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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一听,立时红透了脸,叶雨的话中话她岂会不明白?于是,她羞得一下子转过了身,绞着衣襟不说话。
傅叶雨一看,偷乐,看来她真是猜对了。
“可是,朱公子他……”
“放心,我是他师妹,我师兄听我的……”傅叶雨拍着胸脯道。
“不过,”傅叶雨话音一转,“红绫,有件事我得给你说清楚,刚才,先生来找我了,说是他徒儿陈媛媛小姐……”
“我知道,先生点给我了。”红绫转过身轻声道,“只要陈小姐不嫌弃红绫,红绫甘愿做小。”
此话一出,傅叶雨立时怔住,“啊?先生点给你了?”傅叶雨惊诧不已。
这只老狐狸,眼睛真毒啊!竟然事先摆平了红绫,又来摆平她。看来他对大师兄还真是誓在必得。以后,对他,还真不能吊以轻心,这人似乎也太可怕了。这些儿女情长羞怯事,他竟然也能厚着老脸未雨绸缪,把一切都做好了。真是的!
于是,傅叶雨气闷地冷哼一声,拿着手使劲地捶着腿以消火。
红绫看到,立时慌了,赶紧蹲下去按住了她的手,“傅小姐,你千万别拿自己洒气,先生自有先生的想法,他能点到红绫,说明他还不讨厌红绫,愿意让红绫跟在朱公子身边。”
“他愿不愿意有何妨,他徒儿还不一定能嫁给我师兄呢!”傅叶雨大声道,随后又想到自己已应承了他的话,不由又有些恼。
红绫笑着为她揉捏着腿,“傅小姐,你还别恼先生,先生虽对朱公子无赖缠磨的紧,那也是因为先生在意他,怕他不娶陈小姐,才三番五次捉难他的。可红绫却看得清楚,先生对公子也确实地好。”
“哼,对师兄好,对他好还偷他的画去喝花酒?”傅叶雨没好气地一声,随后一想,又郑重地道,“红绫,你给我时刻盯紧了先生,若是他再难为强逼师兄作画,你便告诉我。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红绫笑着点头应好。
随后傅叶雨又想了想,“咱们在这生活,资费是从哪儿来的?”
红绫一怔,随后低下头呢喃道,“嗯,那天我看到公子半夜偷偷起来作画,天还没亮就拿下山了,随后背回了米面鱼肉,想必……”红绫说着,面有心疼。
傅叶雨一怔,立马低头瞧了瞧自己脖子上的竹哨,立时对红绫说,“红绫,去拿笔墨来……”
第一百二十章 再见陈媛媛
一直到春寒料峭冰雪覆山的时刻,陈媛媛也没有到来。起初,黄石先生很是焦急,时不时地往山下翘首期盼。但后来似乎又想通了什么,随收起了焦急不安的情绪,瞬间恢复了原本嬉笑懒散的样子。让傅叶雨与红绫仰天直叹,他变化真不是一般地快。
傅叶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如今的‘梅落山’美不胜收。满山遍野,银装素裹,红梅点点,蔚为壮观。雪气中夹裹着的那沁心的梅香,直让人舒活到骨子里。世界万物,仿若静止,只有那玲珑剔透的梅花,仿若山的精灵,昭示着那不可小视的高洁风骨。
傅叶雨站在院子里,人恬淡而静好,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心思,感受着肚子里孩子那血肉相连母子连心的感动。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在这个原本陌生的空间世界里,她总算有了扎根着实留下来的理由。为他,也为孩子。此次,她对他的感情再不会动摇,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血肉相连,而是她真正地需要他爱着他。特别是此时,没有比现在更需要他的爱和呵护。脑子里再也挥不去他的容颜,让她无比坚强着。回忆,成了比梅花更沁人的甜蜜。
师兄所选的这处宅子,真是占尽了风水绝佳处。半山之腰,唯有此处平宽开阔,宅院依山傍势,妙不可言。往上,‘灵通寺’钟声袅袅,幽远深长;往下,山川河流尽收眼底。而此时,红梅遍野,白雪晶莹,空灵而神秀。院中的几株老梅花竟是通体晶莹的罕见白梅。听红绫说,整个‘梅落山’也仅仅只有这几株的白梅,其余全是红梅。师兄的宅子此时就象一条环绕的手臂把这几株白梅紧紧地揽入怀里,怀中生香,仿若美人在怀,真真是惬意无比。
傅叶雨脑中又一闪,不由感慨着,若是他也在此,那该有多好啊!这么长时间了,她也让红绫拿着盖有他印章的信盏到山下牌匾处隐刻有樱花的银庄去提取银子,虽然顺利的不象话,但想必消息也早该传到了西南郡,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静呢?两个月就这么转瞬而过,傅叶雨的心里不由忐忑,随后又一想,年前将至,他贵为王爷,想必事务繁忙。兴许年后便能如愿见到他了吧?如此一想,傅叶雨纠结的心便也放开了。
最喜欢站在梅树下静静地品味这山中的神奇,无论世间多么繁嚣,这里永远有着净化心灵的纯净之气,让人渐生之下,已然宁静淡定。
站在这梅树下恍惚已不知过了多久,腿隐隐有了一丝的冰麻感。傅叶雨心知不能再待下去,便下竟识地拉了拉身后的披风裹住了前腹。那窄窄的披风又怎能裹得下她早已突起的腹部,真是怪,这两月她的肚子仿若突飞猛进,一下子突现出来。此后,饭食也增大了,如今,拖着这笨重身子,她竟有些力不从心了。心里想想就觉得好笑,如今她的样子,任谁见到,都该要吓一跳吧?
傅叶雨这般想着,便轻轻挪动着脚小心地转过身去,抬起头时,却猛然看到自己面前三步之远处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儿。大红的披风,团华锦绣的小绸袄,雪白的狐狸毛俨显华贵。浅青的碎华罗裙下边有些濡湿,想必是匆忙赶路被冰雪所浸。她就那样安静婉约地站在那里,美目飘飘,脸上虽微有复杂审视的神色,但见她望来,却也不由漾起真诚的笑脸。身子往下轻轻一俯,“媛媛见过傅小姐。”
傅叶雨笑着打量着她,“几时不见,陈小姐越发地温婉端庄了,师兄见了,想必会惊讶!”这是实话,相较于去年皇宫见到的那个泼辣大胆不拘于礼把她爹唬得一愣一愣的野丫头,此时的她竟象是换了个人似的,身姿越发沉稳灵秀,眉眼风韵妩媚,蜕却了年少的青涩,显得落落大方女人味十足。没想到,短短时日,她竟有如此蜕变。真真是替师兄欣喜。
陈媛媛低头浅笑,注视着傅叶雨的神情,轻声一语,“本想是要早来一些过来的,只是……有所踌躇,也不知该来不该来。”嘴里说着,眸光渐落却直直地瞟向了叶雨那突起的小腹。
怎会不明白她心中的顾忌,傅叶雨勾嘴一笑,大方地道,“走吧,黄石先生已经念叨了你两个月了,最近,大师兄也似乎心事重重的,时不时地就往山门下眺望,难不成是心里掂记着你要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陈媛媛语气一促,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怎会不是这样?自从五个月前大师兄在烟城救下我,我醒来后,他们念叨最多的就是你了。”傅叶雨赶紧把话挑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大师兄的,她可不能误会了。随后她看到陈媛媛的眼光还是一直盯着她的小腹,脸上明显地似信不信。傅叶雨无奈一叹,“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过了年就要生产了。我不会在‘梅落山’待太久的,我会带着孩子先去京城,然后便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如此一说,陈媛媛似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笑意盈盈,却也嫣红似梅花。傅叶雨笑着走过去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先生都跟我说了,你此时还能不嫌弃我师兄,我们傅家早已感激不尽。大师兄于我,比亲哥哥还要亲。”
如此一说,陈媛媛哪还有不放心的,于是,她更是把傅叶雨的手握得紧,“我此次来便是打算在这里过年的,有师傅在,我爹也不敢太忤逆了我。”言下之意是说,她的一切便都可由她自己做主,包括婚嫁。
傅叶雨心知肚明地笑了。
此时,兴许是红绫等的焦急了,突地拉开屋门就跑了出来,“小姐,你怎还站在外面,若是受了凉……”话一出口,便看见叶雨正亲切地手携一位妙龄女子而来,脚步不由顿住了。傅叶雨立马给她打了个眼神,红绫眼珠子一转,立时机灵地通透起来,脸上堆满了笑热络地跑过来,在陈媛媛的面前屈身一揖,“红绫见过陈小姐。”
“妹妹不必客气,师傅的信中已经提点过媛媛了。”说着,两个少女脸上都不由地一红。
傅叶雨呵呵一笑,打趣道,“没想到,名动天下的黄石先生竟也有当媒婆调理关系的料。”如此一说,二女脸上的红嫣更甚。
进得屋来,暖意融融,静悄悄的,熏香火炭更盛。大师兄正在画案前挥笔做画,清俊的侧颜,玲珑精致。专注认真的神情,信心满满,胸有丘壑,万千山水在他笔过犹如千军万马,那种豪情万丈的神态竟让陈媛媛不由地一下子痴了。眼中心中再也没有了万物,脚步竟不由自主地慢慢靠了过去。傅叶雨与红绫对视了一眼,二人立时心领神会地笑着轻手轻脚地退回到了内室。
朱景山一吐这几月来的担忧沉重,下笔如有神,泉思如涌,神情豪迈。世人说的不错,他的左手画确实妙不可言,比之右手更胜一筹。这两个月来,他笔耕不缀,仿若又回到了那年少轻狂的无忧岁月,佳作频出,让傅叶雨每每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得不佩服大师兄确是世间少有才华横溢之人!
一盏香茶轻轻地放到了陈媛媛的手里,她方若才回过神来,红绫却早已笑着解开了她濡湿的披风走远了。陈媛媛望着冒着清香的热茶,嘴角舒缓着真诚笑意。
当朱景山豪迈地收起笔,不由豪气地往书案前一掷,左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一盏被握得发热的香茶不着痕迹地递到了他的手里。他接过茶盏却没有回头,眼睛依然停留在画作上,嘴里满意自豪地说道,“红绫,这幅陵山青绿山水如何?总抵得过你家公子上月资助我们的那几百两银子吧?待过了年拿下山裱装好了,速速送到王家去,我们总不能老欠他们的。”
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半晌,才听到一句浸着哽咽的低语,“这几月难为你了……”
朱景山一听,身子一颤,立时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嘻嘻,傅小姐,公子果然看得呆了。”突然,帏幕后传来红绫不合时宜的嘻笑声。
朱景山立时红了脸,眼睛左右四顾不知放哪儿好,许久才放出一句话,“你几时到的?山上路滑,你怎也没通知一声,我们好下山去接……”
“我有武功,山路对我来说不在话下。”陈媛媛也豪情地说。
朱景山一怔,似是没了话。眼睛不停地往内室里探去,“红绫,快去告诉先生一声,就说陈小姐已经到了。”
这时,红绫便在帏幕后闪出了身,脸上挂着促狭地笑,“公子,傅小姐说了,咱们自已家人安生地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先生那里,明日通知便可。”
朱景山听闻,手足无措地放下杯子,“我去厨房烧火做饭……”说着,逃也似地跑开了。
晚饭后,傅叶雨便坐在床上看书,心神飘缈。
晚饭间,朱景山匆匆吃了几口饭后,便找着借口一头扎进厢房再没露面。如今,傅叶雨所住的屋子原本是师兄的卧房,自从她住下后,朱景山便主动去了厢房。与红绫各自住在主屋两侧。晚饭后,红绫忙着为陈媛媛去收拾屋子。陈媛媛踌躇了许久,还是慢慢地走进了傅叶雨的居室。
傅叶雨眼尖早就看到了她,未等她开口,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笑望她,“陈小姐,是否还有话要与叶雨说?”
陈媛媛轻轻点点头,走过来,慢慢在她床前的软凳上坐下,“其实我早就接到了师傅的书信,只是……我故意在京城逗留了这段时间,其实只是想等待着一个结果,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我知道这对他对你都很重要。”
此话一出,傅叶雨不由坐正了身子,“惊喜?”傅叶雨嘴里轻声念叨着,京城里还有什么是令他们惊喜的呢?
望着傅叶雨瞬间沉寂下来的情绪,陈媛媛不由脱口而出,“此月的初八,也就是三天前,傅大人已经安然回家了。我就是为了等这个消息,所以才晚来了些。”
此话一出,傅叶雨立时从床上跳下来,“此话当真?”脸上狂喜不已,傅叶雨一下子抓住了陈媛媛的袖角。
“你先别激动,天冷,你先回床上坐着。听我慢慢与你说。”陈媛媛立时扶住她笨重的身子往床上塞。
傅叶雨乖乖地坐回了床上,眼睛却奇亮无比地望着她,“我爹,他,真得回去了?皇上没有难为他……我娘,她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