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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机会难得,嘿嘿……”
傅叶雨不由一嗤,“这有何难?不知赵师傅喜欢什么风格的画作?是高山流水,人物侍女,花草花卉,飞禽走兽,鞍马虫鱼,亭台楼阁,还是世井风情……总之只要赵师傅出个题意,我师兄准能画出来。”傅叶雨一本正经地说。
“我喜欢萝卜白菜……”
“呃?”
随后傅叶雨立马丢掉惊愕呆怔,微笑着对赵师傅说,“赵师傅请放心,明儿我便把画送来,若是赵师傅满意了,我师兄是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的婚礼,一切都仰仗赵师傅了。”说着,傅叶雨重重地一礼。
“好说好说,嘿嘿。”赵师傅嘿嘿笑着说,仿若自己先拣了个大便宜似的。
回到家,傅叶雨把此事给家里人说了,大家都不免会心地笑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厨艺绝佳的厨子竟然如此喜好文人字画,能有如此琴心雅性倒也难得。大师兄二话没说,铺开宣纸就寓义深远地画了一幅田园风趣图。竹篱茅舍菜园花圃,翠绿的大白菜正丰硕包满,殷红的萝卜正顶着青色的叶子,鸡在土里扒食,狗在庭园里欢跑,一切都显得那么恬淡静谧,浓浓的田园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免浮想连翩。没等到第二日,傅叶雨当天下午就拿去了‘鸿燕楼’,赵师傅接过眼冒星光无比欣喜喜爱珍之又珍重之又重地把画抱在了怀里,连连点头对傅叶雨允诺,那日的喜宴包在他身上了。傅叶雨无比欢喜地离开了‘鸿燕楼’。
这一日,天略显得有些清冷干燥。静默干净的庭院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大红的双喜格外地耀眼。傅叶雨正大呼小叫地忙指挥大壮小青布置喜堂贴喜字摆喜果,福伯一大早就在前堂把桌椅板凳摆放整齐,阔大的庭院顿时显得喜气洋洋。
幸之还在熟睡,奶娘李大嫂一直陪着他。按照傅叶雨的意思一早就要把他扯起来,可娘亲却舍不得。连连把她打出屋子,傅叶雨无奈,这小子最近被娘亲宠坏了,竟敢睡起懒觉来了。那时在山上,最是他起得早。闹腾得大家都别想多睡会,如今,嘿嘿……
爹和大师兄正站在院子里细细地说话,大红炫亮的喜服穿在身上,大师兄越发显得意气风发俊朗精致。高冠玉带,身姿修长,淡淡的眉眼,唇角却挂着一缕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师兄也不例外。
仿若是感觉到了傅叶雨注视的眼光,朱景山蓦地转过身来,见傅叶雨正欣赏地望着他笑,不由眼神一暗,抿了抿嘴,无限情绪却只发出了一个叹。傅叶雨也不为意,只要大师兄能够释怀就好。
此时,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大家不免面面相觑,这么早,新娘子不该那么早就过来呀?
“大壮,去开门。”傅叶雨喊了一声。
大壮一溜烟跑向门口,大门被吱嘎打开,待大家真切地看到门外站着的十余个高冠锦衣华服的人时不由都怔住了。傅文楠和朱景山首先反应过来,抱拳呵呵笑着迎上去,“王大人,李大人,陈大人……你们怎么……”
“老伙计,你太不够意思,景山大婚,你竟然敢不通知我们……如今,若不是我们时刻关注着你,这次怕是要被你蒙过去了。待会喜酒要先罚三杯……”众人说着一阵大笑,爹和师兄立马陪上笑脸说些客套话把这些身份显贵的大人们请进院子里。
“好了,如今我们不请自来,区区薄礼,还望傅兄不要见笑才好。”其中一人说着,便挥手让随身的侍从递上贺礼。以此,众人纷纷效仿。
“众位大人太客气了,文楠在此谢过。来来来,请众位大人后院喝茶,随便品鉴一下景山最近的画,他的左手画技又有所见长。”爹立马笑着又抱拳说道。
众人大人一听,立马眼放光明,也不客气,兴冲冲地随爹和大师兄到后院去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来喝喜酒的还是借口来赏画的。总之,就见他们眉眼飞扬手舞足蹈的样子,怕是大师兄的那几幅画剩不下了。
傅叶雨的心里不免揶揄着,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能有人不请自来来喝大师兄的喜酒,还是让人比较心慰的。就看那些个大人递上的贺礼,嘿嘿,送少了怎符合他们的身份!傅叶雨急忙叫大壮都送到后院大师兄的厢房去。
一拔人刚走进后堂,赵师傅就带着几个小徒弟来了。傅叶雨迎上去,“赵师傅,现在恐怕出了点意外,没想到爹以前的同僚过来了,足有十五六人,原先准备的酒菜怕是要不够了,你看是不是再去早集上备点……”
“傅小姐,不要着急,我先去厨房里看看。原本准备的酒菜就多些,喜宴吗,多备一些备用是必须的。这事交给我,若有需要,我会让小徒去准备。你们只要准备忙着迎接新娘子便好。”
“那一切就有劳赵师傅了。”傅叶雨深深一礼客气地道。
“好说好说。”赵师傅大手一挥便带着徒儿向厨房走去。
此时,喜堂早已布置妥当,傅叶雨望着团花锦绣的喜堂不觉松了口气。看看天色还早,便朝着大壮一挥手,“大壮,你到大门口侯着,若是看到新娘子的花轿来了,赶快进来通知。”傅叶雨一屁股坐在前堂的椅子上说道。
大壮应了一声就快步跑向门口。
此时容妈也过来了,“小姐,夫人在后堂帮忙着招呼各位大人,小公子还睡得香,夫人说让你不必担心,有李嫂子守着呢!”容妈说着却叹了口气,“小姐,如今来了这些个大人是我们始料未及的,等会新娘子及送嫁的人来了我们怕是要忙不过来,要不要我到周围邻居们家去瞧瞧,叫上几位邻居过来帮帮忙,到时忙起来我们哪个都怠慢不了。”
傅叶雨想了想,“也罢,容妈,就叫上隔壁的张嫂王嫂家就好,其余的离我们远些,大清早的麻烦人总不好。再说了,我们家办喜事,事先也没邀请人家……”
容妈点头称是也走了出去。
小青忙着去后院准备其他,傅叶雨坐在椅子上捶腿,也不知何时,她的两条腿却疼得厉害,特别是冬日阴天下雪雨的时候,她更是抬都抬不起。怕是以前落水落下的病根,待大师兄的婚事完了,一定要找个大夫好好地瞧瞧。傅叶雨在心里如此盘算着。
“傅小姐,别来无恙……傅家有喜事,朱公子娶妻,当真值得可喜可贺呀!”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尖细清软的声音,不阴不阳的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可是这声音落在傅叶雨的耳旁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让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惊怔地慢慢抬起头,果然,院子里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锦绸长袍的人,白面无须的阴柔,眼带阴霾,唇似花红,那纤长细腻的兰花指在身前一捻一捻的……
傅叶雨立时从椅子上跳下来,奔过去深深一礼,“原是刘公公……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我这就去把父亲和师兄叫过来。”傅叶雨说着就要逃。
“不必了,洒家与傅小姐说说话便可。”刘公公阴柔的声音响起,傅叶雨的脚步便迈不动了。
不错,此人正是那年皇宫酒宴把她一手狠狠推进‘揽月阁’的刘公公,皇上身边最受器重的太监大总管刘正。
傅叶雨浑身的寒气透进了骨子里。
如今此人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就说明,皇上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家中,那以后,可否还有好日子过……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己此次毅然决定来京城,不就是不想再逃避,把一切都做个了断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如此想着,傅叶雨片刻心定。
刘公公眯着眼睛看着傅叶雨瞬息由惊慌变为郑定的淡然情绪不由轻轻赞许地点点头,“如此时日不见,傅小姐倒更显端庄清雅绝丽了。”
“刘公公瘳赞了,叶雨蒲柳之资,担不得公公的赞许。”傅叶雨低着头小心应道。
“哈哈哈,傅小姐何需自谦?傅小姐的才华惊人,国色天香,天下又谁人能比?就连皇上,也是异常欣赏看重傅小姐,以至如今都念念不忘呢!”
“叶雨深以恐慌,怎担得起皇上的赞许?”傅叶雨一直保持恭身行礼的姿势没变。
刘公公又哼哼阴笑了两声,随后眼眸一瞟,“如今傅家大喜,皇上也是异常上心的,龙颜大悦,特命洒家奉上贺礼一份,还望傅小姐好生收着。”说着,便把一份礼单轻轻地递到傅叶雨的手里,感觉着那厚厚的礼单,傅叶雨更加恐慌,她急欲想拒绝,却不想刘公公根本不给她机会,大手一挥,门外早已静侯的小公公立马鱼贯而入,不由分说地就把各色各样的贺礼摆放在了前堂上。
傅叶雨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她不由更加地深礼下去,“皇上如此厚重之礼,傅家恐承不起,还望公公……”
“哼哼,傅小姐,还要明白皇上的心意才好,只要傅小姐别再让皇上失望,这区区的薄礼又算得了什么?”刘公公阴沉地说。
傅叶雨身子一哆嗦,感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她不由语滞,刘公公看着她也不再说话,半晌手一挥,“洒家如今见到了傅小姐,皇上的吩咐也就完成了。傅家还要迎接新娘子,洒家就不久留了。傅小姐,好自为之啊!”说着,斜睨了傅叶雨一眼转向太走。
“恭送公公。”傅叶雨咬牙一礼,腿似乎比方才更寒了,但她依然倔强地站直了。
“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此时,肩头一暖,大师兄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安慰道。
傅叶雨没有回头却语气坚定地说,“大师兄,我不害怕,既来之则安之,皇上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婚礼(二)
尽管如此说,但傅叶雨的心里还是被一种恐惧所填满,刘公公的话中话让人不寒而悚。不过傅叶雨心里还是有些仰仗,如今自己已是人妇人母,皇上再放不下又能如何……只要他还敢对她轻举妄动,就得担着天下所有人的耻笑。傅叶雨赌他绝不敢自毁形象,如今各路王爷蠢蠢欲动,他的皇位坐得并不牢。
此时,傅文楠也从内院走过来,眼光瞄着前堂上放着的那些贺礼,眉头不由紧皱,“叶雨,可是皇上的人来过了?”
傅叶雨把礼单轻轻递给父亲,“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刘正……”
“可有说些什么?”傅文楠看也不看那礼单一眼,直直地望着女儿道。
傅叶雨摇摇头,此时此刻她怎能让父亲与师兄担心?于是故作轻松地露齿一笑,“今天是师兄大喜的日子,皇上只是派人来送贺礼,并未有特别说什么……爹,没必要担心,我既然决定回京城,心里便有了万全的准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爹,我不想再躲了也躲不了。如今谁也护不了我,我也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幸之需要安宁平静的生活,所以,一切都该做个了断了……今天想必各位大人都能看到幸之,他长的像谁,会是谁的孩子,各位大人怕是都心知肚明。女儿如今已是人妇人母,皇上即使再有什么企图,相信天下也不容,此次他也该死心了吧!”
傅文楠怜惜地望着女儿轻轻点点头,把礼单淡淡地递给朱景山,“还是一切小心的为好,毕竟他是皇上,心思莫测百变难猜。此后我们要深居浅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一切就听爹的。”傅叶雨也点头应道。
朱景山思忖道,“叶雨回来不过几天,消息竟传的如此快。想必各方都已得到确切消息,西南郡更不会坐以待毙……”
“哎呀,老爷,公子,你们还是快快回后堂看看吧!那些个大人要疯了,竟然为了抢到公子的那几幅画正闹的不可收拾,就差大大地出手了。夫人实在劝不了,就连小公子也被他们吵醒了,后堂真待不下去……”此时,大师兄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小青抱着幸之气咻咻的跑来。
傅文楠与朱景山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觉露出无奈的苦笑。
傅叶雨看到幸之那骨碌碌乌黑亮泽的大眼睛正好奇地东张西望,那泰然自若的神态根本不象是被吵醒的,这小子能睡到如此时辰,多半怕是睡够了自然醒来的。傅叶雨如此想着,嘴角一笑,伸出手就要抱过幸之。幸之却倏地把身子一转,眼睛眨巴眨巴地直盯着大师兄看。
“坏幸之,竟敢不理娘,早上不准你吃饭。”叶雨故意嘟起了嘴生气。
幸之根本不理她,两小手一伸准确无误地就搂到了朱景山的脖子。朱景山瞟了叶雨一眼,颇为自豪地接过了幸之,“幸之,乖,干爹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再不看众人一眼就向后堂走去。
傅文楠也是淡笑着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