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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光里闪着智慧的光芒。
“唉,”听了谢雨裳的话,再看着她一切都明了的神情,傅叶雨知道再瞒着她自己就落了下层,不由低叹一声,轻轻地道,“谢小姐此时拿出这块腰牌,想必已经明白当初是怎么回来……我与表姐长得异常相似,那次的‘百花宴’……”傅叶雨说着便把当初姨丈要挟逼迫她所做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谢雨裳仔细地听完不觉婉尔,许久才意味深长地道,“原来如此……真是天意啊!”
傅叶雨望着她却没有说话,有些事似乎早已注定,缘分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傅小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西南郡究发生了什么事,他又过得好不好……”谢雨裳两眼带有迷茫地说道。
傅叶雨听她如此一说,心立马提起来,“难道谢小姐知道他如今过得好不好,我,我,我,一直打听不到他的一切……”
谢雨裳却倏地抬起头来,“难道你不知道西南郡发生的一切吗?”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师兄说整个西南郡都封闭了,消息出不来也传不进去,我回京后也不曾听到爹提过一字半句……”傅叶雨说着脸竟瞬间苍白的难看,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难不成爹与大师兄都瞒了她什么?
谢雨裳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唉,没想到他们竟把你保护的那么好!”谢雨裳感叹着。
“谢小姐若知道什么请不吝告之,我不问爹与师兄,是因为我……也问不出口……”傅叶雨说着低下了头去,如今她未婚先孕有了幸之,还不知要给爹带来怎样的麻烦,大师兄全全为她着想,她又怎能对他起疑?
谢雨裳看她不似作假,也是深沉地点点头,“我虽不知道你是何时离开的西南郡,但却知道西南郡确实发生了大事情。就在一年之前,西南王妃刘丽珠与人私奔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傅叶雨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不敢置信地道。
谢雨裳却认真地点点头,“此事为真,如今刘丽珠已经带着她的新姑爷回到京城了……”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姐她……”傅叶雨说着,一屁股重重地倒在了椅子上。这一年多来,她果然错过了不少,表姐她真的出事了。原来他铺天盖地焦急寻找的不是她……
傅叶雨的心中不觉微凉,轻轻低下头去。
谢雨裳并没有理会她的异常反应,又接着说道,“西南王妃失踪后,王爷便焦急地满天下疯狂地寻找她。当时,听说整个西南郡都贴满了王妃的画像,魏将军甚至还动用了精锐部队挨家挨户地搜查,就差没把西南郡翻过来了……不过皇天终不负有心人,王妃与她的奸夫终究还是被王爷找到了……”
傅叶雨听的浑身都起了寒意,“表姐她是真的……”竟敢毁尽了他的清誉,表姐她怎能做出如此不堪事,傅叶雨不由地咬牙。
“那人叫吴永春,是西南郡的富商巨贾,他们是在西南郡守的家宴上认识的,此后便……王爷捉到他们后,痛定思痛就写了休书,并上书给太后与皇上,请求他们凉解……并且要求皇上把刘丽珠从皇家玉碟中除去……不说刘丽珠这个女人傻到了极点,那个男人也是个蠢货。王爷既然宽容成全了他们,他们还不赶紧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过安隐日子,反而拿着王爷的休书双双来到京城请求左相的认可成全,哼,他们也不想想左相是什么人,怎容他们如此丢人现眼,回到京城简直无异于自寻死路……太后被气个半死,左相也是狠毒,不顾刘丽珠身怀有孕,竟然当着她的面把那个男人打个半死逐出了府门,刘丽珠当场就疯了……”
“疯了?”傅叶雨轻轻低喃着,手指掐在手心里都已经觉不到痛。想着那个虽然娇横恶毒却因与自己有着相近血缘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傅叶雨心中竟生出了点点的同情与疼惜。她知道,西南王对她并不好,她也只是表面担着个王妃的虚名。做出这等事,心里定是无奈苦到了极处……他也有对不起她,想着他与自己夜夜缠绵悱恻的时候,表姐肯定是恨到了极点。
心里如此想着,傅叶雨便一叹,“表姐也是可怜人。”
“哼,你竟然还可怜她!你可知道,王爷为了她……”谢雨裳此时有些激动地大吼。
“他怎么样了?”傅叶雨懦懦地问。
“整个天下都看尽了他的笑话……你想想他还能好过吗?如此骄傲贵气的男人,如今就象一把匕首捅进了心窝里,生不如死……男人最恨的就是女人对他的不忠,红杏出墙……”
傅叶雨无力地低下了头。
“他既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下令封锁了整个西南郡的吗?为什么连消息都传不进去呢?”傅叶雨随后又似自言自语地说。
“哼,出了此等事,王爷没杀到京城左相府就算不错了!你知道吗?左相可是在太后的宫殿前跪了整整的一天一夜……若不是皇上出面调解,怕是太后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如此高傲自负的人怎么生出个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简直给刘家丢尽了脸……如今左相府已今昔对比,门庭可雀,再也没有人敢登门拜访了。左相也自知丢了人,一直称病在家连朝也不上了。然而,这事还没完,西南郡就又传出了危机,木族竟然趁着魏将军抽走精锐部队之机倾全族之力对黎族进行了突袭斩杀……而就在当日,沂阳城的所有富贾商户也因不满王守仁的治理而对郡守府进行了围堵抗议,以至使王郡守无暇旁顾,木族最后被灭族了……”
“灭族了?”傅叶雨大吼一声,似乎连呼吸都不能了,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随后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西南郡究竟能我多混乱……
难怪他要封闭西南郡,木族整个族类都被灭绝了,她曾经被囚禁在的那个美丽的小山村,男女老幼竟然全被灭绝了,那里也曾有善良的人们……
傅叶雨想着,浑身没由来地发冷颤抖起来。
谢雨裳此时也看出了傅叶雨的不对劲,知道今日自己的话多了。不由寻思着叉开了话题,把那块金虎头的腰牌轻轻递到傅叶雨的面前,“这个腰牌还是傅小姐收着吧,当初既然大哥送于了你,谢家便以此虎头令马首是瞻,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若是傅小姐将来有事,随时都可令人到宫中找我。”谢雨裳说着便轻轻站了起来。
傅叶雨却依然坐着没有动,眼睛盯着那块虎头牌,什么情绪也没有,没说要也没说不要。谢雨裳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叹气,“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万幸太后与皇上念及王爷此时的心伤失落,倒也没有任何的责怪他。皇上甚至还送去大批的金银美女去安慰他,不想,金银收下了,美女却一个不留地都遣了回来。”谢雨裳意味地说着,眼睛酸酸地看着傅叶雨的反应。
傅叶雨还是坐着没动,谢雨裳等不及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不定太后已经等得焦急了……叶雨,咱们后会有期吧!”说着,看了傅叶雨一眼便自顾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如今已是尚宫局的首席司制,专门掌管宫中的各方采纳,傅小姐有什么事可让人到尚宫局稍个口信即可。”谢雨裳说着,语气小有得意。傅叶雨此时转过头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眼皮一敛又低下了头去。
谢雨裳没有等到应有的恭维声,便也悻悻地离去了。
朱景山此时却好巧不巧地抱着幸之走了过来,他眼眸淡淡地瞟了大门方向一眼,又仔细端详了傅叶雨一会,什么也不提,便把乖巧幸之往叶雨的怀里一放,“幸之这会子急着要找娘了。”
叶雨把幸之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点点的泪珠流下来,朱景山叹了口气。
此时,大门‘嘭’地一声被一下子撞开,大壮扛着斧头飞一般地冲进来,眉飞色舞地大吼道,“公子,小姐,快快快,两位新娘子已经到巷子口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不说陈家的送亲队伍怎样的奢华,就连王书伦也忍不住随着红绫的送亲队伍亲自过来了,傅家一阵小忙。就连那些个位高身贵的大人们也不用人伺候了,自顾自地坐在宴席上大吃大喝起来。赵师傅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一盘盘的美味佳肴端上去,一撂撂的空盘子流水般地撤下来,每个人都吃得尽兴又满足。
大师兄与两位新娘子正在热闹地敬酒,傅家虽然没有敲锣打鼓,但热闹喜庆的气氛一点都没少,每个人都高举着酒杯畅笑着向他们大声地祝福,傅叶雨看到大师兄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象是浸满了幸福与满足,心便轻轻地放下了。
然而,喜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让傅叶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波澜。
此时的傅叶雨正抱着幸之远离了宴席独自坐在一个幽静的地方休息。看着幸之乌黑润泽的眼眸象极了他的父亲,傅叶雨有些鼻酸地把幸之紧搂在怀里,“幸之,过段时间娘便带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幸之立马抬起小手指着远处的朱景山吱吱叫。
傅叶雨心酸地把幸之的小手包容在自己的手心里,“幸之,那是干爹,不是你的亲爹爹,你想知道你的爹爹长得什么样子吗?”
幸之立马乖巧地点点头。
“娘晚上会拿个镜子给你照照你的脸,你长得和爹爹一模一样呢!你的眼睛是爹爹的眼睛,鼻子是爹爹的鼻子,嘴唇是爹爹的嘴唇……你长得一点都不象娘,你一定要记住爹的模样,他虽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你,但你一定要记住他。他若知道了你的存在止不定有多欢喜,他会象娘一样发疯地疼你……”傅叶雨细腻地说着,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立马把头埋进了幸之的颈窝里。
“叶雨……”一声清朗温和带着滋性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傅叶雨本能地抬起头,眼前的人浴在阳光中天神般威武得让她睁不开眼。驼色的长袍,修长挺拔的身姿,宽肩窄腰,异常精壮威武。青色的胡子碴,眼睛象雪地里的莲花,明亮而耀眼。明明很年轻却烙尽了沧桑的脸颊透着数不尽的岁月打磨的痕迹,让傅叶雨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千羽……”
白千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睛瞟了瞟幸之,温和地道,“叶雨,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说着,温柔地伸出指腹异常自然地拭去了傅叶雨眼角的泪痕。
傅叶雨一下子红了脸,有些茫然地上下看了看他似乎一咱奔波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是刚回来吗?靴子上怎么还带着泥……”
“听说你回了京城,我便请旨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了。幸好,还没错过朱兄的一杯喜酒。”白千羽语气中始终带着数不尽的柔情。
傅叶雨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待看到幸之那骨碌碌的大眼睛正不停地来回瞧着他们俩时,傅叶雨一下子又抬起头,“千羽,我有儿子了。”
白千羽依然温和地笑,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着,眼睛便柔和地看着幸之,“长得真像他……”
“是的,大家都这么说……”傅叶雨也笑了。
此时,白千羽轻轻地对着幸之伸出了一手。幸之一怔,看了娘亲一眼,立马嘴巴一咧,伸出小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白千羽略显粗糙的大手。白千羽眼一红,一下子从傅叶雨的手里抱过了幸之,紧紧地搂在怀里转过了身。这个威武方刚的男人,征战沙战所向无敌,此时却抱着个吃奶的娃娃哭得不能自抑。傅叶雨在他身后也是湿了眼眸,如果,如果没有那场退婚……如今他抱着的应该是他们俩人的孩子吧?可是这个世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半晌,白千羽平稳情绪后慢慢地转过了身,“叶雨,京城很危险,不似你想象的那般平静。你这样贸然带着孩子回来有时候怕是连傅大人都保护不了你……我回京后就不打算回去了,此时就让我来保护你们母子可好?”
傅叶雨一怔,望着他微红的依然带着落落心伤的眼眸,心里也是万千涟漪,许久才轻轻点头道,“那你得首先答应我,要对九公主好……”
白千羽眼眸一暗,最后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傅叶雨心慰地笑了。
幸之此时却低着头伸扯着小手不停费力地够他腰间挂着的一把小巧玲珑匕首,只因这把匕首柄上镶嵌着一块古朴典雅的青玉泛着五彩光晕异常好看,白千羽哈哈笑着拔下那把匕首就放到了幸之的手里,“你小子倒挺有眼力神,知道这把匕首是个好东西。”
傅叶雨一看幸之胡乱地把玩着匕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忙伸出手蛮横地抢过,“你赶快把这匕首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