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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皱眉,顾惜朝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手下吵闹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他的手下……难道是敌人亲自登门了?
想到这里,他放开那人,加快了脚步奔赴前厅。
方赶到前厅,看了顾惜朝一眼,只见脸色阴郁如黑云遮面,而他身后的一干属下也都煞气十足。
顾惜朝注意到戚少商,神色稍微明朗了些,撇了他一眼,示意旁边的空位。
——我没有空招待你,自己找地方坐着。
戚少商看懂意思后,便也自顾自的坐下。
顾惜朝的心情非常糟糕,昨日戚少商的伤让他觉得刺眼,而以他对戚少商的了解,那人绝对会干涉这次的事,这一点更让他心绪不宁。反复思量之下,他这一夜几乎未能成眠。
终于在启明时分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些睡意,却听见有人来叫门。
对方打着五神教的旗号,他该见上一见。只是这个带头的女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不仅说话骄横跋扈,完全不将顾惜朝和七杀楼看在眼内,甚至语出威胁。
笑话!他顾惜朝是会受人胁迫之人吗?
“顾楼主,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么?”女子一身火红绫绡,整个人艳丽如火。轻轻一笑,便可魅惑众生。只可惜,顾惜朝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故而也没有好脸色给她看。
“焱姬姑娘的话,在下听不太明白。”竟然想要带人搜他七杀楼,她当七杀楼是什么地方,她当他顾惜朝是什么人?哼!
“顾惜朝,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要以为自己是七杀楼主就得意起来,不过就是个楼子里出来的。你们七杀楼什么时候也可以挂牌做做接客的生意,凭你的姿色,定然不成问题。”焱姬再三说罢不成,眼神一冷,娇笑着言道,意中侮辱清晰可见。
顾惜朝面色铁青,他最是在意自己的出身,如今被焱姬如此侮辱,他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眸中精光闪烁不定,刚欲动手,却突然转为惊愕。
原本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戚少商立于焱姬身后,痴剑已然出鞘,剑锋距焱姬后背只差一寸。这个距离,随时能要了她的性命。
然而……
“亮你的兵器。”他淡淡地说。
语音冷冽,剑意森寒。
戚少商生平决不在他人背后出剑,此次虽未伤人却已然破例,只因他已怒,且怒到极致。
但他仍是大侠。
焱姬脸色一变,瞬息之间行至自己身后而不被察觉,对方除了顾惜朝外竟然有如此高手在场。
“这位是?”她放软了声音,柔腻的声音如醇酒,惑人香甜。她知道,这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尤其,她是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女人。
顾惜朝看见戚少商这般样子,只觉心中怒火消散了些,被怒火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
“你竟连他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江湖?”他笑着说道,亦是一番嘲讽的语气,“哦,我知道了,焱姬姑娘你定是生意接的太多,根本没精力关心江湖事吧?”
焱姬气结,却碍于身后的剑而不敢有何动作。
顾惜朝看着她这般样子,得意地笑了出来:“他不会动你的,江湖上已经制住对方,却还要讲究公平的古板大侠,能有几人?”
焱姬心念一转,一个名字浮上心头,霎时脸色惨白。
这般人物,这般风骨,只能是九现神龙,戚少商。
顾惜朝再笑:“戚少商,收起你的剑吧。九现神龙一向最为护花,纵然对方是残花败柳,也好歹还算是花一朵。”说着这番话,眼神和语义却截然相反。冰冷嘲讽如针刺的目光似乎能将对面那不识趣的女人扎上好几个血窟窿。
胆敢侮辱玉面修罗,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戚少商看向站在上位的人,见他眉目之间戾气十足,知道此事绝难善了。顾惜朝要收拾的人,绝对逃不掉。摇头收剑,复又坐回一旁,仿佛刚刚从未出手一般意态悠闲。
见戚少商收手,焱姬镇定心神,再次逼问顾惜朝。
“圣物本就为我教所属,欧阳炎是我教叛徒,要搜这七杀楼也是常理,顾楼主执意不肯,莫非做贼心虚?”狠狠地盯着面带讥讽的那人,焱姬只觉顾惜朝的眼神让人不舒服——那是一种蔑视的神色。
“焱姬姑娘可知贵教圣物是何模样?若是不知,你要如何肯定我七杀楼内是否有贵教圣物?”利用木神玉那里得来的消息,顾惜朝反唇相讥。
“我的确不知,若楼主同意,自会有知道的人来!”见对方口气放软,焱姬也不再强硬,任务为先。
“原来姑娘只是来跑腿的么?七杀楼事务繁忙,没有空接待姑娘这样的闲人。要谈,就让知道的人来谈!送客!”冷声下令后,便背过身子,表示不愿再谈。此举如他所料的,激怒了那个火爆的女子。
“你!”红绫急飞而出,上面缀着细小的刀片,好一条杀机重重的七尺软红。
顾惜朝冷笑回首,神哭小斧带起一阵鬼哭神嚎,撕锦裂帛,直冲焱姬面门。焱姬后退数步闪避不及,眼看绝色丽人就要血溅当场!突然一抹青影斜飞而出,一柄翠绿玉笛架住了神哭小斧,却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来人左手轻挥,翠色的轻烟在空中如有实质般飞向顾惜朝,被一抹白影挡下。
木神玉轻笑,眸中尽是不怀好意:“好一个戚少商,这是你自找的。”
继而转向焱姬,柔声细语却是不容辩驳:“今日就此作罢,回去吧。”焱姬纵使再不甘愿,也只能愤愤而回。
顾惜朝目送她们消失在视线内,嘲讽的表情终于消失,一把抓过戚少商的手,搭上他的脉搏细细探查起来,脸上愁眉紧锁。
戚少商也不挣脱,任他扣着:“没感到有何不妥,也许……”
“你闭嘴!”恶狠狠地说道,煞气逼人。
“惜朝。”低低一叹,他是真的未觉不妥,许是根本没有吸到。
顾惜朝眯起眼,刚刚那一刻他看的真切,绿色的烟到了近前突然化为无色,若不是戚少商整个人挡在他面前,难保自己不会吸入那东西。五神教已经够古怪的了,木神玉用的东西会是什么普通货色么?
“戚少商,戚楼主,戚大侠!你的命太金贵,顾惜朝赔不起!”探不出所以然,顾惜朝甩开他的手,愤愤出声。不是为了戚少商,只是为自己那一刻的心惊。不管是否是难解的剧毒,他顾惜朝不惧,偏偏这人,就有本事让他心惊如雷。
“戚少商作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哪会要你赔。”知道顾惜朝镇定神色下的忧心,戚少商平静地安抚对方。
“总之,这两天你给我好好呆在七杀楼,哪都不准去!”
“戚某遵命。”温言浅笑,看着那为自己担心的人,仿佛看见流光飞度,百年皓首。
半夜,戚少商自睡梦中醒来,只觉耳中传入笛音。
音韵婉转,扰人清梦。
披衣起身,明明是夜深时分,七杀楼重地,哪里来的丝竹缠绵?他推门而出,想要循声而去,却辩不清方向。
“大当家的。”
戚少商一回头,顾惜朝站在他自己的房门口,青衫未解,竟是还未睡下的样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闲心赏月?”半是讥讽的弧度一如既往地挂在唇边,白日里的惊惶失了踪影,顾惜朝还是那个顾惜朝。
戚少商抬头看看星月不见的夜空,苦笑道:“顾公子不是也尚未成眠么?”
“我不像有些人,又受伤又中了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自然精神不错。”
戚少商无奈,这人啊,一辈子只能这般说话了么?罢了……
“他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惜朝,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他们要找什么?只是到时候给他们行个方便而已。”
“惜朝,这五神教行事诡秘,走得皆是邪门歪道,你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戚少商皱眉看眼前的书生,这个人总是喜欢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想不为他担心都不行。焱姬日前得罪于他,他是绝对会讨回来,可那五神教实在诡秘,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戚少商,你是大侠。可你不要忘了,我顾惜朝不是大侠。我跟那些邪门歪道谈得来的很,至于我要做什么……我记得七杀楼和金风细雨楼只是合作关系,你,还没有资格问这么多。”顾惜朝背对着他,语气冷凝成冰,眸中却潋滟如水。
——戚少商,这趟浑水,你别参和进来!
戚少商了然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一笑。
“晚了,惜朝。”
双臂张开,将那书生搂进怀里。无论天气冷热,顾惜朝身上却好像总是没什么温度。将他紧紧搂住,似乎就能将温暖传递过去。
顾惜朝听他所言,猛地转过身子,瞪着戚少商。
“戚少商你……”
戚少商打断他的话,再次重复。
“晚了,惜朝。”
看顾惜朝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低下头。
以吻封缄。
戚少商的吻如月光,细密温柔地落在顾惜朝的唇间。被吻的人先是愣住,待反应过来后,不由柔和了眉眼,回应那人。
于是渐渐激越起来,用舌尖上的纠结缠绵宣泄自己的情绪。
造化弄人,迟来了许久的这个吻,让这寒冷的无星无月之夜,也灼烧起来……
正在此时,戚少商闷哼一声,推开顾惜朝,抱着头蹲了下去。
神色因痛苦而扭曲……
顾惜朝诧异地看着戚少商,手再次搭上他的脉搏。
依旧是一切正常。
——木神玉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药!
他烦躁地皱眉,眼神阴冷。
戚少商的痛苦来的突然去的也快,耳边却再次听到方才那阵缥缈的笛音。
“惜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觉得这阵笛音过于蹊跷,戚少商问跪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人。
顾惜朝瞪了他一眼:“哪来的什么声音?”这人就不能先考虑考虑自己的状况么?
戚少商苦笑:“惜朝,白日里,那青衣女子手上拿着的,是笛子吧……”
顾惜朝一愣,再联系戚少商刚刚说的话,脸色沉了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笛音……”言罢,身上竟传来一股倦意,脑袋搭在顾惜朝的肩上便睡了过去。
莫名其妙的药,凭空出现的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顾惜朝将戚少商安置在房内,心下已是九转思量。有的毒药的确会让人产生幻觉,但为什么偏偏的是木神玉的笛子?若她要靠吹笛辅助药物,那么为何自己听不见?
心中烦躁,一时也理不出思绪。顾惜朝看向睡地正熟的那人,脸上是毫无防备的神色。如同那一夜旗亭剑舞之后,他睡着的神色。
他,当真放下了么?
这一次再相逢,他们都没有提那一段腥风血雨的过往。
是不提,还是不敢提?
顾惜朝可以看透天下人,却独独看不清这九现神龙戚少商。
他来了去,去了又来。一走一留,潇洒莫名。明明金风细雨楼并非完全没有威胁,他还是执意要趟这浑水。这龙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自觉自己身系万人……
他是顾惜朝,他敢玩,也玩得起,但就算他可以豪赌天下,却已不愿拿戚少商来赌。
——木神玉,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顾惜朝定血洗五神教上下,让它消失在这个世上!
锐利的眼神中,更渗入了一种名为阴狠的光彩。
“封叔叔,您该不会是忘记您答应过她什么事了吧?”坐在背光暗处的男子把玩着琉璃酒盏,唇边带着冷冽的笑。
男子对面的老者垂目沉默。
“您作为保持沉默的土神护法,擅自离教,并与戚少商接触。没有任何解释吗?”
“不要牵扯的太广了,这是她所不乐见的。”沙哑的声音从老人那方传出,原来他便是那夜告诫戚少商的人,他便是五神教的土神护法。
温度陡降,杀机四溢。男子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却悲怮莫名。
“你没有资格跟我提她……你们统统都没有!!”
土神封沉默,他答应过她不论男子作出任何事,他都会一直沉默下去——就算,明知那是错的。
男子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后,淡然言道:“封叔叔,这件事,您最好别管。”他已经恨了太久,除了那个已经长眠的女子,谁也平定不了他心中的恨意。圣物只是一个饵,在谁手里都无所谓,他要把水搅浑,最好,搅他个天翻地覆!
戚少商醒来时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见两个原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追命,冷血。
尤其追命还凑近了脑袋细细观察着他,这么一睁眼,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大师兄接到顾惜朝传的消息,我和四师弟刚好在附近办完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