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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萱想了下白日激烈角逐的场景,颇觉赞同,点头道:“说的是啊,那么快的马儿,跌下来可不得断腿折腰的,摔到脖子可不得了,不玩也罢。”
昭平帝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蛋,原本阴暗的心情倒开解了不了,自小父皇热衷于马球,甚至让姬妾组成马球队伍互相角逐,母后大发雷霆,却拿父皇没办法,自己只要在马球场边多看两眼,摸摸球杖,都被斥为玩物丧志。其实军队多以马球比赛作为训练、选拔的手段,便是高祖先帝也时常能下场和卫队角逐,因为不会马球,他心里一直若有所失,而嫔妃侍者们也以为他不爱马球,极少提起。眼前又浮起今天那火红轻盈的身影,充满活力,若是有这样一个嫔妃也不错,昭平帝忽然心里掠过这样一个念头,又摇了摇头,建章女院里头多是身份低微的女子,若是作为护卫,倒是不错,昭平帝思量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鱼的地雷,忽然发现,好意外,第一次!受宠若惊!鞠躬鞠躬。
☆、16慧眼微开
林萱却是想到着白日在书院听到的交谈,不由的问昭平帝,“皇上,听说您很少去建章军院?”
昭平帝脸又暗了暗,叹了口气,说道:“朕实不喜欢那里,朕年幼时曾陪同高祖去那里巡幸过,结果骑兵奔过,把朕吓到了。”
林萱愣了下,问:“陛下那时候几岁?”
昭平帝想了下,道:六岁吧。
林萱却在想,古人计算方法多半是虚岁,只怕才五岁吧,便笑道:“才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呢,吓到很正常,说句不该说的,高祖也不该带你到那种场合……”
昭平帝却没笑,思维飘到了遥远的过去,自己当时是吓得尿了裤子,而且还哭得抽抽噎噎,高祖虽然亲拿了帕子给自己擦泪水,眼睛里头却都是失望。当时军院里头还有几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小男孩,都站得笔挺在一旁,毫无惧色,甚至有个小女孩比自己还小点,面不改色,还好奇地看着自己。
回宫以后,母后知道自己被疾奔的马吓得尿裤子,狠狠的给自己打了十戒尺,自己又疼又委屈,掉下眼泪,母后却是怒气更盛,自己完全不知所措,当时身旁的姑姑劝解她,她只是扔下戒尺愤怒地说:“这样的儿子怎么会是我生下来的,全不像我!”
自那以后,自己就再也不愿意去建章军院,甚至听到都不愿意听到。高祖自那以后也不太教自己武略,只拣自己学得好的术数、弈棋来教,只是有时候会抚着剑叹息,又摸摸自己的头道:“阿翊,你最想做什么?”
自己当时按母亲教的答了:“若为帝,则效阿祖,仿尧舜,文成武德,开拓疆土,若为王,则为贤王,辅佐君上,忠君爱国。”
高祖却摇摇头,抱起自己道:“阿翊,你要找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东西,无论是物、是人,你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自己当时十分迷惑,高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没解释。
想到这里,昭平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萱不解地看了看他,问道:“皇上您心情不好么?”
昭平帝说:“朕只是想起高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有点迷惑。”
林萱好奇问道:“高祖曾教您很多么?”
“嗯,他曾经将朕放在身边教养过一段时间,虽然身体不太好——他曾经对朕说过,让朕找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
林萱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朕也不知道,他有一次和朕说,看到朕,就让他想起一个喜欢做木工的皇帝。”
林萱呆了下,喜欢做木工的皇帝,那可不是明熹宗朱由校么!这位明朝皇帝热爱木工,最后被魏忠贤一步步掌握了大权,熹宗死后十多年,明朝便灭亡了,作为穿越人的陈友谅,为何会对自己的孙儿这么说?
她脸上的茫然让昭平帝误会为她也不知道高祖所说什么意思,继续解释道:“当时我也不明白,问他,是不是古史上有我不知道的皇帝,高祖摇了摇头,又和我说,李煜、赵佶,虽然都算不上是个好皇帝,但其书画、诗文,都可青史留名,如若他们不是皇帝,则必是流芳百世的风流才子。一个人,应该有自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的权利——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他还对我说,历史有他自己的轨道,现在走歪了,总要拨正,以后如果想清楚了,就去御书房地字架看看。”
借着酒意,昭平帝吐出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高祖对他说的这些话,他谁都没有告诉,而是反复多年的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思索,御书房地字书架自己也去反复看过,多是地理人文、游历笔记类的书籍,并无特殊之处。而今夜,建章军院的场景又勾起了他多年的回忆,酒和床事让他放松,林昭仪又是个话不多却令他放松的人,不知不觉他吐露了一些话,毕竟这些话埋藏在他心中多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想通。
高祖是不是也认为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因而不断暗示自己希望自己选择别的爱好,比如游历?高祖是不是认为自己根本不该继承皇位,先太子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昭平帝心中又酸又涩,多年来他心里一直有这样可怕的猜测,自己登基以来,一直勤政不懈,就是想推翻高祖的论断,自己能做到一个好皇帝,昭平帝恨恨的想,父皇母后也经常以恨铁不成钢的遗憾神色望着自己,可惜,他们再没有另外一个儿子来继承了。
昭平帝想到这里又有报复的快感,就算你们统统都不满意,可是,最后是朕登上了皇位,朕一定会做个好皇帝,青史留名给你们看的……酒意上涌,昭平帝渐渐困起来,拥紧林萱,沉沉睡去。
只剩下林萱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历史有他自己的轨道,现在走歪了,总要拨正,这是什么意思?
同是穿越人的她再清楚不过,历史原本的轨道,是朱元璋建大明,陈友谅死去,可是,陈友谅被穿越了,窃明建汉,但是总要拨正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友谅认为还会出现明朝,甚至清朝?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既然害怕,为何不杀掉朱元璋后人?
种种谜团在心里翻滚,昭平帝沉沉睡去后,林萱却在床上睁着眼睛无法睡着,心中在反复回忆着自己记得的那些历史。
残月荧荧,太白耿耿,鸡三号,更五点,昭平帝依然按时起了去早朝,他实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林萱想起前世,便是大学生也多有逃课的时候,心下叹服。
服侍昭平帝走后,林萱让香附将史书全都拿来,自己从头一一细看,边看,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秦三世而绝……但太子扶苏没有死,扶苏联合蒙恬,杀了赵高李斯,软禁胡亥,顺利登基,但没多久依然病逝了,胡亥继位……但刘邦依然斩了白蛇起义,仍然建立了大汉,汉武帝刘彻时期,“巫蛊之祸”依然发生了,但是太子刘据却彷如早有先知,成功的联络了卫青、霍光,逼宫夺权,软禁了刘彻直至刘彻驾崩,登基称帝,尊卫子夫为太后,封太子刘进,刘进病逝,太孙刘病己最后登上了皇位,历史再次回到原本轨道……再往后看,数不胜数,隋炀帝杨广励精图治,没有亡国,却只是让隋朝多延续了一代,其子荒淫无度,丢了大隋天下,唐明皇先杀了安禄山,保了杨贵妃,杨贵妃竟得安享晚年,究竟唐明皇是穿的还是杨贵妃是穿的,历史那短短的记载看不出,历史的大方向朝代都没有大变化,只是偶尔会有一个两个人物和原本的历史轨道不同,然后小小变动以后,又归回轨道,难怪自己当初看史书,只以为朝代基本相同,未曾注意到这些小事件的发生以及人物的命运的改变,对于漫长的历史长河来说,这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改动,但是,对于人的一生的命运,这是完全的颠覆——正如陈友谅。
林萱默默地看了一天的史书,然后发呆,如果历史必定要走向原来的轨道,那么陈友谅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王朝难以永继?他是不看好昭平帝?作为后宫的渺小一员,本来以为自己就如同养在笼子的金丝雀一般,只要好好收敛锋芒,谨慎小心,也能安逸的过下去,若是皇后生了嫡子,太子定了,自己也生个一男半女,熬到孩子长大,随儿子就藩,或者当个太妃,也算是富贵安然一辈子了,而如果,昭平帝这个帝王岌岌可危,那么自己怎么办?
“以后如果想清楚了,就去御书房地字架看看。”林萱心中掠过昭平帝说的高祖的交代,心中琢磨,只怕这是高祖为他的后代安排的一条生路,为了那不可知的历史轨道调整时,可能产生的大乱,那里头有什么?遗言?书?财宝?
林萱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忽然心中充满了阴霾,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安然平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肉肉欢乐女提出的意见,把一些地方修改过了。
后边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哼哼,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猜到剧情滴!
趁机把前边的也少少修改了些错字,大家勿怪勿怪。
☆、17中秋观灯
秋意渐浓,宫里开始筹备中秋晚宴,各宫嫔妃又是一番摩拳擦掌,准备在中秋晚宴上一展才艺。
林萱也渐渐开解自己:“看现在这太平盛世的样子,不至于就这一代出问题,自己应该还可以过安逸日子的。”虽是如此说,安全期与防护措施做得更是严密,目前一切都还未定,先不说自己的身体还幼嫩,只说和昭平帝的感情,也不过如海市蜃楼一般,随时可能幻灭的,而宫内形势不明,皇后又只生了大公主,这时候怀孕,不是好时机。
只有豆蔻着急,每次看到林萱小日子如期而来,面露不虞之色。
林萱则一派悠然,只是开始清点自己的钱财。除了皇家的一些赏赐,金银首饰,还有每个月的月俸什么的,林萱居然在外有一些铺子、庄子,她很意外,从前的林萱从来不在乎这些,一直由香附收着,香附看她要清点,便一一告诉她:“这些是老爷都留给你的,外边铺子庄子的收益,每年都由林管家统一收好了,制好帐,统一换成京城大通银庄的银票,然后托人给您送进来。小姐您用度少,月俸基本都能满足了,因此基本没怎么用。”
林萱清点完以后,心中稍定,这样看来即使自己不做宫妃,做平民,也能悠闲富足的过下半辈子,前提是自己能平安转变身份。又不禁对林萱的父亲暗暗感激,这真是一个对自己女儿考虑极为周到的父亲,料想那林管家应该也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自己外头两眼一抹黑,暂时也没有自己能用的人。而银票也不靠谱,林萱想到后世见过的,改朝换代的时候,前朝发行的纸钞,基本就是废纸的存在。
想了想,林萱仍然有些不安,避着豆蔻,和香附说:“你想办法传口信给林管家,就说今年开始,用度暂时不用换成银票送进宫了,我们目前暂时够用,请他在京城里头帮我置办个小宅子,里头挖个小地窖,然后将收来的钱兑换成金、银,窖存好,也不必太多,不要太显眼,宅子要在交通方便,但又不显眼的地方,安置一房可靠的家人在那里看家,这件事情让他守秘,不可让太多人知道。”
香附虽然不解,仍应了。林萱就喜欢她这点,安静沉稳,无条件执行指令,不会多问。
豆蔻则开朗活泼,这几日正忙着制新衣,嚷嚷着要让小姐在中秋宴上露露脸,林萱也不去管她,让她一个人兴头去。
中秋快要到了,徐太后却病了,据说是偶感风寒发热,开始还强撑着,到底年纪不行,越来越重,已经大部分筹办好的中秋宴便这样还没开幕就叫停了。昭平帝连着伺候了几天,太医们又齐来会诊,最后太后娘娘烧终于退了,太医们嘱太后须静心,少烦扰,静静养着。昭平帝便命后宫嫔妃无事不可来烦扰太后,只管让太后静心调养着。
转眼到了中秋这天,豆蔻嘟着嘴在院子内设了香案让林萱拜月,一边嘟嘟囔囔自己赶制的衣裙没让林萱穿上,到让林萱和香附取笑了一通。却不料门上通报,昭平帝来了。
林萱大为意外,今日是十五,又是中秋,昭平帝就算不在太后前服侍,也当陪着皇后娘娘才是,如何却过来这边。
一番见礼后,昭平帝却扶了林萱,看她一身素白衣裙,微微笑着说:“爱妃是在拜月么?也不知许了什么愿?”
林萱口里只是漫应道:“自是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切安好……皇上今日怎么来这儿了?不陪皇后娘娘么?”
昭平帝道:“梓童服侍了母后数日,结果身上也有些不好,服了药已是歇息了,朕便来你这里看看。”
林萱边将昭平帝让入屋内坐着,边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