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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庄齐觉得有点热,不知道疼得幻觉,还是跟易蓝靠的太近。
“我说,你绝不觉得有点……热?”庄齐实在忍不住道。
易蓝正低头研究什么,然后猛地抬头道:“这里的地面不是石头,是铁的。我们被困在一个大铁炉子里了。”他伸手摸摸铁门,“外面在加热。”
“什么?!”庄齐挣扎着要站起来,“老子英雄一世,最后变成烤肉死的,那我这一世英明就毁了。”
易蓝拽住他:“别动!我有办法。”说罢,他远离庄齐,靠近铁门,盘膝而坐。
慢慢的,一股寒气袭来,庄齐打了个寒战。“我说,别热不死,给冻死。你悠着点。”
铁屋越来越热,但是易蓝散发出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冷热相遇,这伤员庄齐遭罪了。
“我说,你别硬撑了。”庄齐看易蓝的脸色都煞白了。
“耗费这么多功力,不用等烤死,你就先力竭而亡了!”庄齐吼道。
易蓝也支持不住了,靠在门上睁开眼,缓缓道:“拖一时,就多一线生机。”
庄齐喘着粗气道:“要死就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易蓝嘴角翘了翘:“我连累你了。”
“不用道歉,我自愿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易蓝愕然。
“是啊,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一再踩中陷阱?分明是故意的。”
易蓝苦笑:“再精明也躲不过你的眼睛。你怎么会怀疑我?”
庄齐叹口气:“我家主子的密旨,有门道的。在火上一熏,就会有暗藏的标记出来。你给我的那份,虽然字迹很逼真,但是没有印记。”
“怪不得。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我情愿相信,你不是带着恶意。”
易蓝望着他:“我只是按照公子的意思,拖住你。他告诉我,绝不会害你,也不会害皇帝。”
庄齐哼了一声:“公子,公子。你倒是信他。”
易蓝不接话,继续道:“我懂点机关之术,踩的只是暗门。刚刚那一枪和现在这个,不是我……”
“我知道。你就是想害我,也不用搭进自己嘛。”
又是一阵沉默,寒气渐渐散去,灼热感渐渐清晰。
“我真的要害死你了。”易蓝看向庄齐的目光带着些不明的情绪。
庄齐不答话,低着头。
易蓝心里刺痛了一下: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吧。
突然,易蓝一下子被扑倒在门上。庄齐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里有些比暗室还火热的东西。
“你……”
“老子不甘心!挨了一下,死相还要这么惨!我还没,还没把你娶回家呢!”
“什么?!”易蓝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豁出去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天底下怎么有这么纯净的人,看着冷冷的,可就是招人心疼。我早就琢磨着,怎么把你弄回家,结果搞个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不甘心!”庄齐搂着他,“我想要你,既然要死,也要了了心愿再死!”
说完,他狠命地啃上了易蓝的唇,一只手还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易蓝完全惊呆了,本来就耗损甚大,浑身无力,只能由着他胡来。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衣襟大敞。这个混蛋!易蓝咬牙切齿。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对他做这种事!真他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天理了!!!易蓝已经彻底气糊涂,再过一会儿估计就得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
就在庄齐吻得如痴如狂,易蓝气得要死要活的时候,身后的铁门“咔嚓”一声裂了,断了,两个人就着这姿势直接扑了出去。
“啊?得救了?”庄齐大喜,“这门是纸糊的吗?早知道拍他一掌。”
易蓝冷笑:“你以为我耗费功力是在抵御热力?强烈的寒气和热气相遇,铁会变脆。我也没把握,以为没什么作用。幸亏是你,用尽全力,这门受不了重压,才会断裂。”
庄齐这才想起什么,低头看看被压在身下的人。
……
“哎呦!你别打我伤口!会死人的!”
“你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哎呦!也别打脸啊!”
秋心园。
顾晚枫喝茶赏月:“也不知道易蓝跟着庄齐私奔到哪儿去了,过的好不好。”
红绡:“你把他卖了,会不知道他在哪?”
顾晚枫摇头:“我卖了他,还没人给钱,他要是不从庄齐那儿多赚点,我这买卖不是亏大了?我当然要关心他。”
红绡觉得有道理,又觉得好像没道理。算了,易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37。树欲静风不止
干了一架的两个人一起靠在墙边大喘气。
易蓝那叫一个有心无力,很想朝旁边这个该杀千刀的使劲再踹上几脚,无奈自己彻底没了力气,而且看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等好了再算账吧。他慢慢盘膝打坐,恢复气力,想办法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庄齐突然问道。
易蓝侧耳一听,的确,从第一道石门外似乎传来些嘈杂的声响。
两个人立即警觉起来。
轰隆隆,石门慢慢开始升上去。
“将军!大将军!易公子!你们在里面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汤斌带着士兵出现在石门后面。
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庄子里的确埋伏了很多人,跟赵明他们交手没多久,汤斌就带人来支援了。庄齐和易蓝也得以重见天日。只可惜让那个陆老头带着一帮人跑了。
“汤斌,你这次大功一件。”庄齐坐在总兵府的内堂里,军医已经给他包扎好。
“将军别折煞末将了。只因收到北边营防黄升将军的一封加急密报,派去给您送信的迟迟不回,我才起了疑心,带人去看看。”汤斌拿出一份蜡封的信,递给庄齐。
庄齐打开一看,眉头紧锁,继而又舒展开:“皇上真是深谋远虑,若非早有此举,现在银甲军真是鞭长莫及了。”
庄齐不说,汤斌自知不该问,等着他的下文。
“汤总兵,三日后我便离开。此处依然要加强警戒,一旦有异动,不必上报,自行处置即可。”
汤斌一愣:“异动?”
“恐怕会有场硬仗,你心中有数。”庄齐少有的凝重语气,“那些流入青川府的兵器尚未有下落……”
汤斌了然:“末将明白,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末将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庄齐点点头,想了想提笔写了封信:“来人,八百里加急,亲自送到黄升将军手里!”
莲心在原地直打转。
“有什么急事?要来找我?”低沉声音突然响起,惊得莲心打了个哆嗦。
“庄、庄主。那些个官员不对劲,昨天早朝关于立储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吭声。我追问他们原因,他们也是五花八门,敷衍了事。我的威胁他们似乎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害怕了,我不相信他们会一起突然反水,这其中必有缘由。是不是……”莲心越说声音越小。
白发男子的脸色很阴沉。
“会不会皇帝察觉了我们的计划?”
“不可能。”
“那……”
“他们的使命差不多完成了,有或没有这些人,无关大局。盯着他们,只要没有人节外生枝,不必理会。”
“是。但是,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那我们的计划……”
“那个不需要你操心。”
“是我多心了。”
“北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飞涟的消息也传过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你去联络好红衣教跟庄子里的人,我们的戏,要按时开演。”
“是。”
木雪宁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忧郁地,数蚂蚁。
“我发现自从考试以来,你忧国忧民忧天下的情绪越来越重了。”关遥笑道。
“我没那么宽广的胸怀。”木雪宁咕咕囔囔道。
“是啊。心之所小,只容一人而已。”方落看着木雪宁。
“说,说什么呢。”木雪宁脸瞬间红了,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
“你们又在欺负他?”谭瑞清冷的声音从亭子外传过来。
“你这话说的,我和方兄都很心凉啊。雪宁年级最小,我们处处照顾还来不及,什么时候欺负过他?”关遥瞥瞥低着头的木雪宁。
“关遥,你不是新作了一副画吗?我去欣赏欣赏。”方落扯着关遥,赶紧在谭瑞散发冻死人的气息之前,逃离。
“子玉……”蚊子哼哼一般。
“别理他们,他们就喜欢逗你。”谭瑞坐下,看着他不开晴的脸道,“谁让你老是愁容满面的,嗯?”
“我最近老是觉得胸口像压着什么,很憋闷。”木雪宁抬头,“总觉得是要出什么事……”
“是不是上次受了惊吓?找郎中来诊诊脉吧。”谭瑞说完,就起身去吩咐人找郎中。
木雪宁想叫住他,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
其实他想说,我觉得你也有心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顾晚枫站在大殿外,边看边点头:“这皇宫建的恢弘,但也不失精致。看来花了一番心思啊。”
秦鸿溯站在他身后道:“这皇宫雏形是前朝造就的。父皇不愿铺张,在原来基础上做了些修缮。”
“奥……那敢情皇上请我进宫就是为了参观夜色下的皇宫?”顾晚枫蹙眉道。
“当然不是,朕这几天忙于政事,没时间去秋心园。让你进宫是想见你,你就陪陪朕吧。”秦鸿溯的语气带着些少有的柔软。
“哼,我说不想,就能走吗……”顾晚枫小声嘀咕。
秦鸿溯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直接伸手揽着他的腰,带着他进了大殿。
这是秦鸿溯的寝宫,书房和寝殿都在里面。御书房的书案旁还有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点心和茶。
“怕你闷,特意让御厨准备的,是西嘉各地最出名的小吃。”
顾晚枫眼睛瞬间闪闪发亮,他摆摆手:“皇上去忙吧,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可以。”
秦鸿溯哭笑不得,开始后悔摆这一大桌吃的,看来以后注定要跟美食争人了。
顾晚枫迅速坐在桌旁,拿起筷子,但又不知道先把筷子伸向哪个盘子好。最后决定从远的开始按顺序吃。
“为什么从那么远开始吃?”皇帝好奇道。
“吃撑了肚子,就够不到那么远了。”
“……”
“这是经验之谈。”
“……”
皇帝在书案上批奏折,时不时跟大快朵颐的顾晚枫说几句话,很是乐在其中。
“啊……”顾晚枫打了个哈欠。
“困了?”秦鸿溯对吃饱就犯困的顾小猪露出宠溺的微笑,“里面有床去休息会儿,我很快就批完了。”
顾晚枫睨了他一眼:“你连床都准备好了?”
“你别多心。后面是我的寝殿,本来就有床。我不会做什么的。”秦鸿溯一本正经道。
顾晚枫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在评估他这句话的真假。
“信你一回。”顾晚枫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慢吞吞挪进里屋。
帐幔之间,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金丝绣被,明珠吊顶。
顾晚枫咂咂嘴,以前虽然常进宫,但是龙床是从未亲见。看上去好像很舒服啊,顾晚枫不客气地坐上去,靠在床头。
这时候桂公公悄无声息地进来,在边桌上放了一杯有助消化的青梅茶,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睡了吗?”秦鸿溯问。
“回皇上,靠在床头看皇上的书呢。”桂公公答道。
秦鸿溯笑笑:“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