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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锦绣-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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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下,承启正皱着眉,细细看一份两浙路递上的关于兴农田水利的折子。
  兴农田水利本是好事,涝时储雨旱时救灾,若是得力黄河流域的洪灾将被很好控制,下游地区也不用再担心旱季无雨。承启曾同三司使杜醒仔细商讨过在两浙路试行农田水利法的方案,也曾拟出一套临时的法规,但法令未行反对的折子就递上来了,看两浙路总督宋韦乔的意思这农田水利在两浙路竟是兴不得的。
  这折子上的话句句有理,说新的措施仅在北方试行过,南方气候、水土与北方不同,种种利弊也不相同……承启不由皱起眉,这折子上的话究竟是实话,还是为了保护旧党利益而写成的表面文章?
  若是有人能替我去看一看这民间真实情况,那该有多么好?
  就这么一出神,倦意便趁机袭了过来。承启扔下折子,将身子靠在荷叶交椅的椅背上慢慢合上眼睛,头又开始痛了……就休息一会吧……朦胧中似乎有一双带着粗茧的手正小心翼翼的帮他揉着太阳穴位,舒服且贴心。承启心中一惊忽然睁眼,蜡烛已燃掉了三分之一,书房里空落落的哪有第二个人在?
  那个家伙!
  赌气似的拿起奏折,扫了一眼,承启将它放到了右手的金黄匣子中,留待明日与杜醒、吕宗贤等人商议好了,或是问问两浙路的其它官员再做决定罢!宋韦乔是先帝钦点的状元,极有才学,他的意见是值得仔细考虑的。
  批完最后一道折子,承启直起身来略略活动了下微酸的脖颈。这个动作好似一个暗号,服侍他惯了的张公公立刻知道,官家这是要沐浴了。
  打庆宁宫就开始伺候承启的他熟知这位官家沐浴的习惯,也不待吩咐便自作主张的吩咐小太监将大桶的热水、花露沤子送了进来。看着热腾腾的清水被倒入木质浴池中,张公公心中一阵轻松,若不是还有这么个大体力活儿等着,外面伺候的人其实都可以去睡了。
  官家沐浴时,是从不爱有人伺候的。
  悄悄掩上门,张公公对门外眼巴巴候着的小太监们努努嘴:“无干的人都睡去吧!记得待会收拾手脚轻省些,莫要惊扰了官家。”
  小太监们答应着下去了,张公公最后看了一眼掩着的殿门,确定今夜如往常一样官家不会再有什么吩咐后,也自行下去休息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承启才终于放松下来。他慢慢缩入温热的清水中,任它们将他环绕包裹着,……很累,虽然每日处理的政务与登基前大同小异,却不知为何一天比一天更觉疲惫,若不是那个从幼年起便坚定的决心像黑暗中的一抹微光一直引着他向前走,这种日子还不知能撑多久。
  躺在渐渐变凉的水中,承启看着自己的黑发像鱼儿一般在水中游动,泛起一圈圈的波纹,似乎要为他沉闷的生活带来一点童趣一点生机。承启将它们沿着耳鬓捋顺,只有在这种不被政务烦扰的时候,他才能分出一点心神,去想一想那个曾为他的生活带起波澜的人。
  四个多月了。
  登基以后诸事繁忙,忙了个天昏地暗,却有一半是刻意,与那个人不知不觉竟有这许多时间未曾见过了。
  他的诸率府侍禁卫,他的殿前司翊卫郎。
  水,开始凉了。
  承启从水中站起,取过旁边叠放整齐的松江棉布慢慢拭净了身子,换上一件白绸罩衣,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容里带着几分寂寞。
  不就是……一名侍寝吗?!努力将王淳的温柔抛到脑后,他走向那张独属于他的床榻。绣工精美、布料柔软的被褥正安静的躺在那里等着服侍这位年轻皇帝入梦,温柔恭谨却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
  缩在被子里,承启咬着牙根想着心事。现在已是夏末,万籁俱寂的夜里,连吹过纱窗的风也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与凉意,但他却感到浑身烦躁,头很倦身子也很累,却就是睡不着!
  难道是太久没有性事了?毕竟是正值青春年少的身子,积蓄了精力也是正常……要召人侍寝吗?出上一身热汗,然后摸着那些丝滑柔软的身体沉沉睡去?然而刚刚沐浴完……一想到那些黏腻的汗水带来的不洁感,承启不由皱起好看的眉毛。算了……侍寝的事明天再说罢!出一身热汗后再清洗干净恐怕就要四更天了,明日还有早朝……
  然而还是睡不着!
  这一整夜,承启就在各种各样的想法中摇摆着,犹豫着,白天的政务也趁机过来凑热闹,原本逐渐理清的思绪又被绕了乱七八糟。他迷迷糊糊的睡着,醒着,偶尔还做一两个不明所以的梦,梦到幼年,梦到学琴,梦到下棋,梦到莞儿和文宗……那似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满园子的鲜花盛开着,碧蓝澄澈的天空中有大大小小的风筝飞舞,那些熟悉的人在他的身边笑着跑着满脸愉悦,而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快乐。莞儿,似乎是莞儿,将风筝的线轴递到他的手中,似乎是要他将那风筝放得更高,他抬起腿想要奔跑,却发现自己的腿沉重的好似灌了铅,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穿着金黄色的龙袍……
  承启猛的惊醒,天已微明,梦始终还是梦。身上却出了一身黏稠的汗,似乎他方才曾真的奔跑过。全身依旧乏力,完全没有睡醒后该有的轻松,他艰难的翻了个身,继续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
  王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院子里芭蕉下的躺椅上,望着满眼的繁星正在出神。
  “虽是夏日,但夜里还是凉的,何况露水沉重,一夜睡下来定会伤了身子。”伴着含着笑意的话语,一袭麻布做成的薄被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王淳抬眼看去,阿九正立在他的身边含笑望着他。
  “哪里就热到如此了?一夜一夜只图舒服,睡在外面难道就不怕蚊虫叮咬?”阿九无奈摇头,像在笑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还真是搞不懂王淳的想法,若说仅仅是因为不愿和他瓜田李下才睡到外面,可他最近确实不曾缠过他……
  “哦,是你。”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王淳从木躺椅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也是,天气凉了,今天就回屋里睡。”
  一面说一面将躺椅收了起来,仔细的靠在屋檐下,扭头看看阿九还在原地站着看他,王淳笑了。
  “还有事?”
  “是有事要对大哥商量。”阿九笑笑,语气温和。“我也想过了,在京中住着总不是个长远的事情,近来靠卖字画赚了些盘缠,想回苏州老家去……这些日子,谢谢大哥的照顾了。”
  “哦。”王淳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猛的才回味过来阿九话里的意思,这才惊讶的看向他,“你说回苏州去?!”
  “嗯……虎丘那边还有一些族人在,多少能有个照应。”阿九的话音淡淡的,望着王淳的眼神却透出不寻常的热切。
  “哦……”王淳抓抓头发,“也好,定了什么日子启程了吗?”
  “正是要与大哥商议的。”脸上还在笑着,笑容却变得勉强。阿九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明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却还是想再试探一下,哪怕这试探的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我最近不忙,你定下日子,我送你出京。”王淳抬起手,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阿九的头,“只是我不能送你到苏州……买个仆人随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苏州记得写信报个平安。”他顿了顿,又有些犹豫的开了口,“要是……要是在苏州生活不习惯,你就还回这儿来,有大哥罩着,京师没人敢欺负你。”
  “好。”阿九垂下头去,却顺势抱住了王淳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再也不肯抬起来。
  王淳笨拙的拍打着阿九的肩膀,他不知道阿九想要干什么,又怕自己的举动伤了他的心。反正阿九要回苏州了……他愿意抱,就让他抱一抱吧,王淳有点自暴自弃的想着。
  “你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吧?”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声音不大,却震的王淳呆如木鸡。他当然知道阿九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是他一直不曾提起,用尽理智才可以不去思念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冷不丁听他提起,王淳几乎是本能的心口涌起一股酸涩。
  “你就不想他吗?”阿九抬起头,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你们……做过那些事吧?”
  “我……我……”被阿九的目光一望,王淳脸刷的红了,顿时结巴起来。
  “不想吗?”在他的怀里像小猫一般蹭了蹭,阿九的声音里都是委屈,“我为什么就不行?”
  “……你整夜整夜的在这看着天空想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将身体贴得更近,听着那胸膛里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响,阿九终于忍不住般狠狠拉下王淳的头,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是与上一次完全不同的感觉,木讷、死板,完全没有酒醉后的温柔激动、以及小心翼翼的呵护。恋恋不舍的将嘴唇分开,阿九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失望。
  “不行。”王淳安抚的拍怕他,就像哥哥在给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讲道理,“我不想把你当成他的替身,但我现在喜欢的人就是他一个。”
  “……他哪里好?”
  王淳摇摇头:“哪里都不好。”想到自己最近这几个月的遭遇和各种烦恼,王淳不由苦笑:“性格阴晴不定的,嘴巴又刁,一肚子心眼儿,我守了他这么久,却压根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练武,一心想保护他,他说光练武没用,要我去读书认字以后好帮他。我听了他的话去学认字,好不容易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文章了,却再没见过他。……可能他早就把我给忘了。”
  阿九正要答话,忽听到门外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伴着马儿的嘶鸣响彻了整条巷子,紧接着就听到急促的拍门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永平皇帝诏:宣殿前司翊卫郎王淳入宫听旨!”
  二人同是一惊,不禁面面相觑。门外的太监竟然连摆香炉、升香案这一系列规矩都省掉了,可见事情实在是突然。王淳心中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一面口中应着,一面随手抓过衣服披上便匆匆出了门。
  隔着院墙,阿九听不清王淳与太监究竟说了什么,只听得巷子里的马蹄声、人声渐渐远去。他轻轻掩上门,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明明说过要送我离京的……”阿九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潮,他抬起手蹭了蹭,快步回到房中寻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早就该离去了,那个人登基的那一天就该走,却在这个院子中又多留了四个月。阿九略一犹豫,还是翻出纸笔匆匆写成一封简短的书信。
  他四下一望,这屋子虽然不算破旧,但王淳自打搬来后就并未添置过什么家什物品,屋中摆设极为简朴,一时竟想不到放置书信的地方。阿九想了一想,将书信塞到床上的被褥之间,又轻轻抚平,料想自己走后王淳收拾房间的时候,应该会发现这封信吧?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后,王淳再未回到过这所小院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这章都写完再发的,但明日加班……写稿计划又要延后了……对不起诸位等文的亲~鞠躬。(小修了一下)


43、43。永平迷案(二) 。。。 
 
 
  冷冷的夜风一吹,王淳的头脑立时便清醒了许多。
  望着前面匆匆打马疾驰的宣诏太监背影,他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疑惑。
  这一次宣诏处处透着古怪;且不说规矩不同以往,连诏见的原因使者也说得含糊不清,只吞吞吐吐的说有要事命他速速进宫见驾,伺候便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到得垂拱殿,早有一众太监打着大红的灯笼在那里伸着脖子候的心焦。王淳记着宫里的规矩,连忙下了马,取下自己的腰刀、佩剑递给垂拱殿门前的护卫,随后在太监的引领下匆匆忙忙的向福宁殿走去。
  便有一个三四十岁的、打扮与众人皆不一样的总管太监急急跟了上来,笑道:“王将军可算来了,方才官家已经命人出来问过两三次了,将军再不来,咱家正不知怎么回官家话呢。”
  这太监正是伺候承启的张公公,他在这宫中混得久了,最善于揣摩上意,眼见这一晚皇上突然宣诏且诏书宣的如此急迫,心里便猜到此人日后一定会得宠。他也不管王淳此时不过是一名五品翊卫郎,便讨好的以将军相称,也是为了拉拢拉拢关系,日后自己好多一条人脉。
  王淳却顾不上去想他这些心思,今晚的诏见实在太过反常,宫中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心下先自提防了几分,听到张公公如此说,也只淡淡的嗯了几声作为回答。入了垂拱殿,王淳一路看去,见这些太监神色如常不似有什么阴谋的样子,他才又略略放下些心来。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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