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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银花和司凤这样,感情深厚的。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喝光了大半坛果子黄,正说着小时候各自地趣事,忽听楼下一阵梆子乱敲。两人都是一愣,对这邦邦的声音很是熟悉。上回县衙抓住了亭奴示众地时候,也是这样狂敲梆子。
二人探头出去,就见县衙前挤满了人,原来告示栏那里贴了一张新告示,大红的底色,不知写了些什么。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叹道:“近两年风水不好,祸事不断临头。那妖怪吃人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年。又出来个怪火……”
两人对望一眼,立即从窗口跳了下去。璇玑摸了摸钱袋,里面瘪瘪的。就剩几个铜板,她回头愧疚地望了一眼酒馆。道:“我第一次喝霸王酒。禹司凤下意识往怀里一掏。荷包里也是空空如也,他俩尴尬地对望一会。决定就喝一次霸王酒,偷偷溜走了。
那告示原来说地不是鹿台镇本地的事,而是邻县平凉最近闹怪火,十里的农田庄家一夜之间被烧得土地漆黑,成了沙地,又兼一整个农庄被烧光,半个人也没活下来,衙门调查不出原因,只得出了告示,求高人来揭。
璇玑见那赏银足有六百两,登时两眼一亮。她向来做惯了大小姐,从来没尝过囊中羞涩的味道,如今两人荷包里都是空空地,莫说吃饭,就连客栈也住不起。她很不喜欢露宿,平日里就是住客栈也要挑个干净舒服的,没钱自然寸步难行。
她一抬手就揭了告示,周围人见她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胆子倒不小,纷纷发出赞叹声。禹司凤早就摸透了她的心思,虽觉得没把情况调查清楚,她这样揭了告示有些鲁莽,不过也随她去了。璇玑本身就会很厉害的御火术,遇到怪火的事情,想必正好对她胃口。
门外这番骚动自然惊动了衙门里地总捕快,出来见是璇玑揭了告示,不由一怔,道:“姑娘,这不是玩笑。似你这样的千金小姐,能做什么?”原来他见璇玑唇红齿白,衣着考究,只当是哪家千金小姐出来玩了,一时好奇凑热闹,“这兴许是妖物所为,姑娘莫要冲动才是。”
璇玑对他的误会并不放在心上,只把告示一扬,指着上面一行字,笑吟吟地问道:“订金五十两,真地现在给吗?”
那告示上写着,订金五十两,事前赠与。所以她那么快揭下来,生怕被别人抢了五十两。那总捕快又是一愣,正要点头称是,忽听后面一人大叫道:“吃霸王餐的两个小鬼!不许逃!给老子站住!”
众人一齐回头,就见对面酒馆里地酒保追了出来,直冲那两个揭了告示地年轻人而来,一把抓起禹司凤的领口,一面恶狠狠地骂道:“哪家地小杂种!这般没教养!酒钱给不出,今天就别想走!”
禹司凤和璇玑都是大尴尬,一时无话可说。那总捕快见到这势头,心下早已明白,当即冷笑道:“衙门告示岂是儿戏!姑娘先将酒钱付了吧!在衙门口做这等欺心事,你们胆子不小!”
璇玑急道:“我当然有本事解决怪火的事情,就看你敢不敢相信我了!修仙者出门在外,一时囊中羞涩,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头我有钱了再补上就是!”
总捕快笑道:“你们的小算盘无非是骗到这订金五十两。不过我要提醒二位,若是解决不了此事,订金还是要一文不少还给衙门的。”
璇玑点头:“那是自然!修仙者一向说一不二,今天我揭了你的榜单,一定会把事解决掉。所以……”她很厚脸皮地把手一伸:“订金拿来先!”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四章 灵兽(二)
总捕头见他二人身上都带着佩剑,虽然衣着清贵,但面上颇有风尘之色,想必当真是有点门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璇玑拿到订金第一件事就是付了酒钱,那酒保忿忿不平地放开禹司凤,厉声道:“算你识相!下回再敢吃霸王餐,老子把你们俩小鬼的孤拐都打断!”说罢骂骂咧咧地走了。
璇玑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这个人好讨厌,付了钱他还要这么嚣张。”
禹司凤把被他抓乱的领口理好,轻轻一笑,道:“看我的,小整他一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铁弹珠,捏在两指间,作势要弹出,璇玑急忙拉住:“不要啦,他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吃得住你弹一下!”禹司凤那一弹珠就可以把琉璃大缸砸碎,她深有体会,要是砸在那人身上,只怕要伤筋断骨。
他摇了摇头,两指一弹,“卒”地一声,那弹珠却是落在地上,跟着反弹起来,正中那人的膝弯。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半天才爬起来,左右看看,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去酒馆。
“摔他一跤,这是他冒犯你我的回礼。”禹司凤微微一笑,眼底藏着一丝顽皮的味道,很有些孩子气。
虽说璇玑揭下了告示,又拿到了订金,但总捕头对他二人还是很不放心,听说他们马上就打算去平凉,便立即召集人马,选了四个忠心厉害的属下跟着他们,明为照应。实为监视。
“此去平凉,一路有官道,纵马飞驰。一天内就可以到。那怪火一事,就拜托两位小侠了。一个月期限满。此事还没解决,那订金就只能麻烦二位再还给衙门。”
总捕头说得很不客气,其实上面给的时间是半年内,但他总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是骗子,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期限,如果不成功,那就乖乖还了订金走人。
禹司凤抱拳道:“杂事暂且不提,还请大人将怪火的事情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好了解情况。”
那总捕头倒也没想到他有此一问,当下倒有些不敢怠慢,于是详细将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那怪火第一次并不是出现在平凉,据当地人说,几天前地夜晚。就已出现异相,东边的龙首山顶上火光大盛,一直连通到天上。看起来就像是天火掉落一般。隔天就有人发现整整一座龙首山被烧了大半,漆黑巨大的烧痕从山顶蔓延下来。看起来就像是那火焰自己会走动一般。一直往西,经过龙首山。奇#書*網收集整理。高山,沿着泾河来到了平凉。鹿台镇地人之所以这般恐惧,是因为离得太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怪火就烧到自家门口,按照那怪火的蔓延趋势,鹿台山这里是避免不了地。禹司凤听说,沉吟半晌。璇玑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听起来像是很大的妖怪,会喷火的那种。”
禹司凤皱眉凝神,想不出体型巨大的妖类,哪一种是带火地。何况听他这样说,被火烧过的地方那般可怖,想来也不是普通的火焰。莫非是天上某个神兽借人间走道不成?
总捕头见他二人默然不语,只当他们是畏缩了,便道:“此事确实蹊跷,两位如果不便……”
禹司凤笑着摆了摆手,“大人过虑。既然揭了告示,我们不将此事解决是不会离开鹿台镇的。”他回头看总捕头派出帮忙的四个捕快,又道:“四位身边最好都带上两袋水,马匹也请挑脚程最快的。其他东西并不需要准备。”
那四人说了个是,问道:“现在就出发吗?多牵两匹马给两位小侠?”
璇玑和禹司凤相视一笑,并不答话,走到衙门口,才回头道:“不用,我们先去平凉等候四位。”说罢就在大门口御剑飞起,眨眼就不见了,惊得众人纷纷冲去门口张望,这才明白他二人当真是修仙者。
其实当众御剑飞行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怕引起轰动,但他两人恼火对方小看自己,竟不约而同地想到要露一手给对方看,飞起来之后,璇玑才格格笑了出来,道:“我觉得,其实我们有时候还挺坏的。”
禹司凤也觉得好玩的紧,他们都是少年人习性,这番玩耍,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鹿台镇和平凉相隔不远,两人御剑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璇玑见这里农田众多,一望无际,有水田有泥田,那总捕头说平凉是粮仓,专门出产粮食地,倒也不假。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最辣的时辰,二人在田埂上走了一会,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只热得挥汗如雨。禹司凤吸了一口气,叹道:“奇怪,平凉这里夏天从来没有这般炎热,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璇玑更是热得脸蛋红扑扑地,四处看了看,又用鼻子嗅嗅,才道:“好像没闻到妖气,不过这种热和夏天地热不太一样,地火燎心,应当和那怪火有关系。”
她见对面田埂上有人,立即奔过去,问道:“请问这附近是哪里有怪火出没?”
那人冷不防后面有人突然冲上,吓得一个趔趄,头上的斗笠也滚了下来,露出银白地须发,原来是个老者。禹司凤急忙搀扶住,柔声道:“对不住老人家,吓到你了。”
那人一抬头,却让两人一愣,原来他须发俱白,犹如银霜,然而面容却年轻稚嫩有如青年,更兼双眉斜飞,一双丹凤眼湛然有神,竟是个面容冷峻地美男子。
他淡淡推开禹司凤的搀扶,将地上地斗笠捡起,戴回头顶,低声道:“此事我不太清楚,我只是个过路人。”
说罢掉脸就走。璇玑怔怔道:“他怎么……我还以为是个老爷子呢。”
禹司凤沉吟道:“我听说过有一种病。少年人也会生白发,渐渐脸上皮肤也变白……那种病很罕见,也很可怕。说不定此人就是一个……方才我们确实无礼了。”
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叫道:“不对!他不是!”
璇玑奇道:“什么不是?”
禹司凤顾不得回答。转头寻找那人的身影,却见田埂百道,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方才那人明明走得不远,居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璇玑也发觉不对劲。急道:“他怎么不见了?!这里可没躲地地方!”
禹司凤说道:“你看看,天气这样热,我们都是满头汗,可是方才我看那人,脸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何况,他虽说自己是过路人,但你可见他有带包袱?想来有些古怪!”
更何况,一眨眼就消失在平地。此人一定不简单。
“司凤,你说他会不会和怪火有关?”璇玑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得回来问他。禹司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算了,往前走吧。找到人再问便是。”
鹿台镇的那四个捕快不吃不喝快马加鞭。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平凉,此时璇玑和禹司凤二人早已找到农庄。细细询问了怪火地事情。
“怪火一直向西行去,当地老人说,昨天晚上烧了李家村的田地,按这个趋势,今晚应当会出了平凉镇,到镇外地黄鸟坡子附近的树林那块。所以,今晚我和姑娘守在黄鸟坡子那里,麻烦四位在树林外看守四方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即放预警弹通知我们。”
说完,禹司凤分给四人一人一根细长的爆竹似的物事,教他们怎么用。
捕快甲听说只有他们两个去对付那怪火,不由担心道:“姑娘和公子不用咱们帮忙吗?只有你们俩……这个……太危险。”
禹司凤摇头道:“此事不是你们能应付的,硬要上去,只有送命。安心,我们自有对策。诸位大哥地水袋请随时挂在身上,不要丢弃。”
众人早已在鹿台镇见识了他俩的御剑本事,哪里还会怀疑,当下忙不迭地点头。说话间,投宿的这户农家主人又送来酒菜,平凉是产粮大镇,菜肴倒没什么稀奇的了。众人吃得一会,将两坛酒喝完,抬头见月上中天,然而却没有半点夜凉如水的感觉,反倒越发炎热起来,背后的衣衫尽湿。
主人家的一个老爷子叹道:“快到时候了,这样热,过一会就要火光冲天,谁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只怕被烧化。”
窗口吹进一阵风,也是滚烫的,不但没能消除燥热,反而更窒闷了。璇玑正要卷起袖子扇扇风,忽听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清啸,像是有什么巨大地动物在低低吼叫,然而却并不难听,清朗悦耳。
那老爷子骇然指着窗外,急道:“来了!火光!”
众人连忙回头,只见远远地,有千万道鲜红的火光冲天而起,划破夜空。那火光莹莹絮絮,果然像是天火陨落。禹司凤把桌子一拍,六人飞身纵出窗外,朝发出火光的黄鸟坡子跑去。
璇玑最是心急,等不及跑,当先御剑飞了起来,禹司凤急急交代了四位捕快数句,也御剑跟上去。一到高处,登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黄鸟坡子那里大片地树林果然已经烧了起来,熊熊烈焰,几欲焚天,那火焰的色泽比一般地火还要鲜红明亮,难怪半边天空都被映亮。
璇玑见那刺目地火光中,似是有什么巨大的同色物事在慢慢移动,几乎有小半个树林那么大,不由倒抽一口气,轻道:“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却听那东西又发出一声清啼,紧跟着,从地上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两双巨大地火翼,无数火点溅落。禹司凤见那东西生着翅膀,形状像鸟,然而却拖了一条巨大粗长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