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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可不必如此焦躁。”慕若张嘴咬住无双递到嘴边的一瓣橘子,顺便舔了舔无双的手指,“他们有援军,我们却也不是没有。”
“援军?我带走了大魏几乎所有的可调之兵,这个节骨眼上又哪里来的援军啊?”魏无忧突然脸色恭敬了几分,“无忧深感不解,还请国师指教!”
慕若低声笑了起来:“我哪有什么可以指教太子殿下的。”
他顿了片刻,欣赏了一下魏无忧有些僵硬了脸色,接口道:“不过陛下英明,早就派我用药物炼成了一批药奴。他们不需要训练,只要服下修罗茶,立即便可以上战场杀敌。现在有五十万人明日傍晚就可以抵达,就算五十万还不够,只要大魏还有人在,我就随时随地可以炼制药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有了五十万生力军何愁胜不了楚贼?”魏无忧兴奋了片刻之后,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只是如果楚军龟缩不出,他们占据了地利,关口上的地方狭小,只怕我们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打下葫芦关啊。”
慕若不禁有些好笑,眼前这个人一个月前还信誓旦旦,仿佛抢关就是一件手到擒来的易事,如今才受了几次打击,还没有吃什么大的败仗便已经对攻关失去了信心。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要引楚军出来野战?”慕若微笑道。
“不错!”魏无忧朗声道,“等援军一到,我军人数占优,若是能把楚军诱出关口,必然可以一击溃敌。只是……唉……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引诱他们出来呢?”
“唔……要引楚军出战嘛……”慕若突然神秘一笑,“我倒有个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死机两次才悲催得更新成功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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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八十七章 。。。
魏军的大营前突然竖起了一根高高的柱子,上面赫然挂着一个人头!
景明叡一掌拍碎了敌人为了迎接他的到来特意用弓箭射进关的书信。
“夏将军的人头在此,可敢出关一战亲自来取?”
景明叡面沉如水,只回应了六个字:“他要战,我便战!”
一场楚魏大战的序幕从此拉开。
李狄虽然对于直面攻击力有些异常的敌人持保守态度,不过也并不打算反对这次的出战。
不是因为他也被对方所激怒,一旦涉及战场,就鲜有会让他失去冷静的事。只不过他觉得,这个战机相当不错。
有了景明叡的援军,对方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加上单兵作战能力在大规模野战中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将领的临阵指挥和士兵的训练度,而这两项正是楚军有压倒性优势的地方。当然更重要的是,魏军的这一举动大大地鼓舞了楚军的士气!
虽然探子发现魏军也有得到了增援的迹象,不过这更加加深了他们想要殊死一战的可信度。长期的作战对于随时可能两线作战的楚国不利,不如趁此机会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的问题。
大战的时间在李狄的附议和众将士的摩拳擦掌中被定在了第二天傍晚。
景明叡派人送去书信,明日黄昏之时,他要用数十万魏军的鲜血祭奠夏琪在天之灵。
魏无忧看着手上刚刚拿到的军士名册,洒然一笑。他很大方地接受了约战,丝毫没有为难使者的意思。
慕若的主意相当好用,楚军果然按耐不住了。这个充满了神秘和魅惑的男人,自己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杀他了呢。
无双在为慕若穿戴盔甲。
这是慕若第一次披正式作战用的铠甲。锃亮的银盔还是刚刚向魏无忧要来的,明晃晃的宝剑其实并不适合马上作战,可是慕若偏偏选了它。
“我只需要一套足够隆重华丽的装束罢了。”
慕若的话让无双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不像是去杀敌的,反而倒像是要去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
“无双……”
因为慕若很少呼唤自己的名字,无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主上是感觉太宽松了吗?我让人再去换一套来。”慕若最近瘦得厉害,每次伺候他沐浴的时候无双都觉得他的肋骨更加分明了,而胸前的伤口还是没有合拢。
“不必了”慕若摆摆手,“我只是想问你,若是放你自由,你以后准备做些什么?”
无双立即惊恐地单膝跪地:“我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求主上不要把我丢弃!”
慕若用手指勾起无双的下巴,有些怜悯地注视了他片刻方道:“我一直很想去东极海那边,你也许可以代我去看一眼那里的礁石和海鸟?”
“只要是主上的意愿,无双愿去天涯海角!”无双用低沉的声音补充道,“不过最终还是想要回到主上身边伺候左右……”
慕若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开始嫌弃暗红色的那件披风不够显眼,让无双去找一件白色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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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空晴从被封起的窗户的缝隙里向外看了一眼。
“是大将军的私兵。”季空晴认出来人衣服上秦府的徽记,向屋子里的另外两人解释。
相对于被季曦发现来说,和自己的父亲碰面似乎更容易一些。不过人来得那么快,应该是父亲早就知道芸香嬷嬷的藏身之处,一直派人在监视着的吧?
“这可如何是好?这里后面还有一条小路,不过他们在山上好像也埋伏了人?”芸香有些焦虑地查看着周遭的情形。
“那狗贼来了,和他斗便是了,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安六脸上满是刻骨的恨意。
“六儿,就算你不愿活了,但你要让小晗怎么办?他这些年被养在商人家里,也不知道武功还记得几分了。”芸香语带责备。
安六凝神细听了片刻疑惑道:“小晗不会武功吗?听起来他的呼吸虽然与常人无异,但是心跳却要比一般人慢得多,这是功力已臻化境的表现啊!”
季空晴洒然一笑:“不错,若论武功,我有自信带着你们尚且可以安然离去。”
芸香听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安六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既然殿下武功已有所成,不如替我杀了秦纛那个狗贼吧。”
“不行。”季空晴拍了拍安六的手背以示安抚,“父亲对我到底有养育之恩。再说,安公公难道不想找正主复仇吗?”
“你你……你已经知道了正主是谁了?!”安六的激动劲片刻后就过去了,“不行,他身边高手如云,你若是去刺杀他太危险了。”
季空晴低笑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凭借武功去做,而父亲也许还可以帮上我的忙呢!”
“他?这个狗贼在大荆位极人臣,怎么可能会……?”
安六有些疑惑不解,他用心咀嚼着已然向着门口走去的季空晴留下的话——
“父亲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若是这荆国不再属于季曦,父亲的立场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殿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难道说?
那自己手里倒是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得上他的忙。
季空晴站在门口,芸香因为不放心他一个人也跟了出来。
外面包围的人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才走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她看到季空晴和芸香不由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偶尔偷听到父亲正为突然来到这里的一个人而烦恼,秦燕岚左思右想觉得必定是某个江洋大盗或是别国的密探,总之是个让身为丞相的父亲都感到头痛的人。抱着为父亲分忧的念头,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且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秦燕岚立即悄悄带了她家的私兵出来“抓贼”。
不过眼前的大哥哥看起来一脸和善,笑容像春风一样和煦的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明白。他会是个恶人吗?
他身边的老婆婆倒是看起来很凶,不过……她那老态龙钟的样子也干不了多大的坏事吧?
秦燕岚非常困惑地想。
“姑娘把我这里团团围住,不知有何见教?”季空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有些看不准深浅,自己的父亲怎么没来?按理说他绝对不希望把事情闹大的……
“咳咳……本郡主打听到这附近有一伙强人。大哥哥你住在这里吗?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没?”秦燕岚只得硬着头皮凑近了几步,一脸天真地问道。
“可疑的人……”季空晴似乎在沉思,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要对小岚做什么?!”
虽然已经早过了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纪,但是季空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涌起一些委屈。
他立即就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应该就是秦纛的续弦为他生下的独生女,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不过父亲远远地看过来,竟然第一反应是自己要对妹妹不利……
季空晴含笑摸了摸秦燕岚的头:“咦?是不是你的家人来找你了?”
秦纛听说女儿竟然去了那个地方之后简直心急如焚。
他几年前无意中得知芸香当年假死避开了自己的杀招,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要除去芸香的意思,便派人暗中把她监视了起来。加上后来皇宫中出逃的安六也在此地栖身,秦纛便存了把这作为暗棋的念头,多少年一直没有揭破。还为安六布下疑兵,引开了季曦的追查。
前日听说好像有人在附近查探但肯定不是皇帝陛下的人,秦纛的心便有些紧张。他隐隐觉得在这个时候会出现的人极有可能是季空晴,既有些盼望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又有些担忧当年的真相被他得知。
今天得到消息说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了茅屋,秦纛心里就是一突。虽然手下的暗探对于那人的外貌形容跟季空晴对不上号,但是他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来的一定是在楚国举足轻重的白王季空晴!
自己的秘密终于还是守不住了……秦纛突然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一向杀伐果断连当初密谋架空害死皇帝都没有丝毫犹豫的他第一次拿不定主意了。
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呢?
他会不会认自己呢?
无数个疑问盘旋在秦纛的脑海中……直到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已经带了手下的私兵去抓人了!
小岚可是自己唯一的骨血啊!
秦纛立即马不停蹄地向城外赶,还不忘记派人引开皇帝布下的密探。
看到季空晴的手掌始终停留在秦燕岚的头顶,秦纛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早就听说季空晴的武功可以自由出入于万军之中,只要他手底下稍稍用力,那小岚的命就……
秦纛怔怔地不敢轻易开口。
秦燕岚看到父亲自然是惊喜万分:“爹爹,你怎么来了?”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似乎又闯了点小祸,她不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原来是令尊大人,两位不如一起到寒舍喝杯茶歇歇脚吧。”季空晴亲切地拉起秦燕岚的手。
“小岚你怎么又出来胡闹!”秦纛听到季空晴的称呼不由心里一紧,脸上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好啊,这一路赶来我也渴了,那就叨扰了。”他挥手示意自己的亲信带走把四下围住的私兵。
秦燕岚被一个青年男子拉住手却没有任何不快的感觉,她开始还有些担心父亲不会喜欢到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家里喝茶,不过父亲竟然答应了?
她雀跃着跟上季空晴的脚步,却没有看到秦纛脸上的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今天米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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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八十八章 。。。
进入茅屋之后,季空晴几乎立即就用手指点倒了秦燕岚。
他把人交给芸香带去内室照看,转过身对着秦纛微笑着拱手:“父亲大人别来无恙。”
秦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
那个多年前曾经为了自己的一句表扬而关心鼓舞半天的孩子早已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连自己都已经有些看不清他的深浅了。
这个人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本就是注定在人群中发光的那一个。虽然他成长的经历可能比原来应有的崎岖得多,但是也正是因为这诸多的打磨,让这颗现在名叫季空晴的宝石更加熠熠生辉。
秦纛感觉心里纵有千般解释万般说辞,仿佛在这个人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小晗,你不该来的……”
“我本来是不需要来,怎奈有些债我想在大婚之前亲自来收。”季空晴笑容可掬,“父亲大人想必已经知道,明叡他已经昭告天下,等他凯旋之时便是我和他的婚期。”
望着秦纛脸上一闪而逝的讶然,季空晴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