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喜欢那婚礼?”小豹子见小猫无声音,不禁问。
“喜欢……”小猫想,这辈子他没那么惹人注目,又狼狈过!
想到婚礼,小猫首先想到的是,婚礼前泡在苗三娘药坊里的数日。
那药房里,堆满了坛坛罐罐,撒发着浓浓地陈酒香,而每一坛的香味又各个不同。
他被头人饶过小命,放出柴房,就被像泡菜一样泡在一堆花草中。说是在婚前的最后几日,每日泡两个时辰。
然后寸死不挂的被放倒在“案板”上,任人往身上混抹一堆香料,堆着厚厚一层,又是半个时辰,但这还没结束。
为了他小猫变成一看望去,不折不扣的女人,从泡香滑,到修面、修手,修脚……一身的毫毛被修了个干净,像只秃猫不说!
修完了又是好一阵混抹,风干……
让趴在竹楼上,赤条条的小山猫不自觉想到,过年前的酱肉,大约也是这么做得——
洗净、拔毛、抹盐、上酱……然后时候一到,烹饪就可以上菜了。
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那时想,只要活着就要翻身,抹就抹吧!把心一横,歪在案板上,一副任人宰割、视死如归的模样——只是……
风吹来那边巫医苗三娘对头人的保证:
“头人放心,为了我们岭西的平安,我三娘拼上老命,也保证让这土猫,在我手里,脂光水滑,比那京城的大红缎子还细……”
忍不住一身冷汗爬满他当年的脊梁骨,哆嗦!
想来可笑,小猫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水滑依旧啊!三娘的秘术果然是可怕的!
“你困了?”小豹子探过头问。
小猫很自然地拿手挥开小豹子的苍蝇头,不敢推昊烨,这小豹子他随便挥:“别挨我这么近!”大寨后遗症。
“你身上有女人味!”小豹子嬉笑。
小猫警觉地立刻起身推开小豹子;“我看你想女人想疯了!”但要下床时,就后悔了,自己都是男人了,何必弄得大惊小怪的。
就算是昊烨。如果知道自己是男的,只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你从大寨回来,怎么咋咋呼呼地?胆变小了似的!”
小豹子复躺下,他是喜欢小猫,但男女可是分得清楚地。
“你以为大寨是神仙地儿啊!”小猫复躺下说:“我每天都担心,出不来,死在里面了。”尤其是那个昊烨,小小年纪,不想好好读书,天天围着他转悠,让他吃不饱、睡不着,还得日日合计关于生儿育女的事情。
生儿育女,他小猫要行,公鸡都下蛋了!这不折腾人吗!
“怎么可怕?”小豹子瞠目。
“可能别人和我不同!小豹子别再问我大寨里面的事了!”
小猫闭眼,不想提,想起老头人要让他想办法弄孩子,就更生气……孩子、孩子!他小猫是男的,别说生孩子,洞房都不可能!
深呼吸,现在不用生了……小猫舒心啊……
就是觉得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居然老想昊烨那小色狼。
“好!我们是好兄弟!”
小豹子笑,但笑完,忽然就心沉了,他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没说。
第十一章小豹子的心事(可以忽略跳过)
“得消息了?”
昊烨在众人的服侍下褪下亲王袍子,顶戴。
一面换上山里人的服装,簇新的石青缎上据说是小猫绣得花边,裹上头巾,把灿灿的银饰披挂在身,腰间配一把大刀,刀鞘华而不实,镶金嵌八宝,五彩斑斓好似宫中女子的珠花,但里面的刀刃却是精挑万选的好刀。
“是,已经来消息了,那户人家已经查明了!”
侍卫在身后跪着回话。
“福晋那边的消息呢?”昊烨松了松稍紧的袖口。
“是好消息!福晋据说还在神殿里,求子。不过阿帕头人说,占卜的结果是五日后便是合房赐福的好日子,只怕可一举得子。”
“当真?”昊烨嘴角泛起笑意,他这次要看小猫怎么说,说什么赐子是真神的旨意,这房不圆也由不得她!
“回主子,千真万确!”
昊烨笑看着窗外的雨早已经停,日出东山,正是出门的好天气。
“去西山!”昊烨转身,祸患不除,怎么高枕无忧。
“但那家已无男丁,家里都是女孩子,和走婚的女婿。”
侍卫立刻起身追过去回话。
“走婚的女婿?”昊烨顿了顿,都成亲了?
“是!”
“信是给谁的?”
“据说是给一个叫做山雀的姑娘的。”
“叫做山雀的姑娘?”
昊烨皱眉,难道他弄错了意思,不禁翻出画,这画他寻思了一夜,还是一个山里人看出了名堂,说:“这猫扛着锄头在下地劳作,上面那黑黑的一团是像窝又像乌云,这个长翅膀的就是鸟了!”
小猫何曾下过地?难道不是扛着行李,说她乌云罩顶,想插翅而飞?蜡烛难道不代表光明?
如果小鸟是指这个叫做云雀的姑娘,小猫扛锄头干什么?无解!看样子,那个叫做云雀的姑娘能解出画里的意思,不能,也能顺藤摸瓜照出他昊烨要除的人——
可那夜他问小猫,小猫那模样是喜欢自己的。
“是,如今这家二子三女,两个儿子前些年走婚,年底大约就要带着媳妇回来了,大女儿早就嫁了,二女儿云雀昨儿正式定亲,据说丈夫这两日就去她家走婚了,剩下一个小女儿,就是这个叫做山雀的,据说曾经有一个相好的……”
“相好的?”昊烨挑眉。
“据说叫做山猫,说是在我们大寨里做事!”
昊烨目光一冷,眯细了眼;“在大寨里?”
“恩,就是主子成亲前去的!”
“把信给我瞧!”昊烨夺过口信的纸,脸色越看越沉,半日说:“命人,把我成亲前后的来的人,都细细查一遍,凡是有可疑的,见过福晋的,一个也别放过!”
“回王爷,外面已经备好了!”一个侍卫在外面问。
昊烨信步出屋,一面说:“查完,就立刻跟上来!”不查一个水落石出,他如何安枕。
“是!”
“还有,福晋让那些嬷嬷们看好了!”
“是!”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小猫挠挠头,才发现头上裹未取的头巾,不是长发。
“起了?”小豹子站在床边拿着土豆傻愣愣地不知道等了小猫多久。
小猫眼一瞪,差点以为自己自由只是一场美梦!
“说得什么话?”
小猫气闷,这话太像昊烨神游到他屋里,坐床边的第一句话,吓死他了!
“饿不饿,我把土豆剥了,怕冷了给你捂着!”小豹子讨好似的,把土豆放在小猫手里,傻乎乎地坐在小猫身边,笑得一脸喜气。
小猫侧目,这小豹子叫阿傻才对!打小就这样,对人好得掏心挖肺。
“你不去下地?”小猫啃着土豆。
“回来了,我想你在,就赶紧做完,随便回来做早饭,换我娘给他们送早饭去了!”小豹子笑得痴痴傻傻。
小猫笑,拍拍小豹子的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等我和山雀成亲第一个请你喝喜酒,我得走了!”说着就要下床。
“小猫……”小豹子忙叫住小猫。
小猫回头,小豹子又支支吾吾低头不语。
“小豹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小猫背上包,一脸狐疑。
“我陪你过去!”小豹子垂着头,半日说,眼神还在左右移动。
小猫皱眉:“小豹子,山雀是不是嫁人了?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试探。
小豹子红脸,立刻摇头,嘴里只是说:“两年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小猫我陪你去,我去和我娘说,你等我!”说完就往外撒腿跑!
小猫歪头,这小子失心疯了?家也不看了!
真以为他小猫脱胎换骨,变好人了?
傻帽——
小猫啃着土豆,只得坐在外屋的木凳上,哈欠连连,仍觉得困。
睡惯了铺的软软的床,突然睡在只铺了一层棉的床,还真硬的难以入睡,醒来也浑身疼。而且他小猫早在大寨养成了白天睡觉,晚上防狼的习惯。
想着,小猫揉揉了背,拉长脖子望了望那边路,小豹子还是没影子,他可不能等太久,还要赶路呢!
这还没想完,就见小豹子跑得浑身是汗,气喘如牛说:“幸好你没走!等我把门锁好!”
小猫回头,虽然农忙刚过,但他小猫又不是女人,何须人送?
在大寨被人当女人那是没办法,如今还被人当……
像话吗?
“看你急脚鬼追似的,我让你给山雀家拿的腊肉呢,你怎么好意思空手空脚过去,山雀那次来不是给我们帮大忙的!”
那边翠花婶子追来,一边跑还一边骂小豹子:
“我和你说,山雀这样的好姑娘,你别错过,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咱们家穷这样,她不嫌弃,你就该知足了,难道还想挑三捡四?”
“娘,你别说了!”小豹子忽见小猫的眉毛一挑,忙急道:“我和山雀根本不是你想那个样!”
“哎——你真是头牛,难道还要人家闺女亲口说嫁你不成?我不管,这腊肉,你给娘拿给人家!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看你这傻样!”
“娘——”小豹子急喊,一面拿手拽着小猫。
“拿着!小猫,大娘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看着你小豹子兄弟把东西送过去!”
翠花婶子把腊肉放到小豹子手里,一面和小猫说:“小猫,你如今是去大寨里见过世面的人了,路上小豹子兄弟就拜托了!”
“那是!”小猫笑,眼却斜看小豹子:好你个兄弟,挖我墙角啊!
小豹子顿时只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小猫,你听我说!”
小豹子追在小猫身后,迈过一道道田坎。
“你说!”小猫踩在田边,昔日如履平地的田边小路,如今走起来似乎总是少了稳当。真是女人当久了,路都不会走了!
“我对山雀只是当妹妹!”小豹子解释,手里还拿着来回飘荡的腊肉。
“我懂!”小猫回头,他还见过不少专门先认了妹妹,再变老婆的人:“小豹子,你说我小猫,对你好不好?”
“好!”小豹子低头。
“那你抢我老婆?”小猫美目圆睁,气势汹汹,指着小豹子,只差没插上双手以示泼妇。
“我真没!”小豹子脸红,倔强的辩驳,却不敢抬眼。
“那山雀怎么来你家帮忙?”
小猫努力笑得很有威胁感,却不知道一双媚眼眨得小豹子要晕。
“我……我不知道!”小豹子吞吞口水,撇开脸,一脸委屈与眩晕。
“你知道什么?”小猫冷哼,还知道害怕!
“我知道,我喜欢人不是她!”小豹子垂眼,不敢看小猫,但天底下谁都可以误会,唯独小猫不能误会他,因为……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十二章小猫画里的乾坤
田间地头,一个女子正顶着日头,在洒水。
远远冷眼看去,她小巧玲珑,与她相比,娇小的小猫已经算是个子高挑的了。
“就是她!少头人!让叫过来吗?”
山鹰叔在昊烨耳边低语。
昊烨摇头,示意人拿过那张揉皱的纸去问。
“你叫山雀?”
一个打扮怎么看都周正的男人,忽然就站在正出神的山雀面前。
“官老爷,她是我闺女,不知道什么事儿?”
山雀的母亲连忙站到山雀的面前赔笑。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她,你让开!别耽误我!”来人说着眼睛朝山雀的母亲一看,然后往自己身后递了一个颜色。
山雀和母亲立刻顺着眼色,看见那边路上,众人簇拥着一个如玉少年,这少年端坐在锦缎包裹的椅榻上,撑伞的,打扇子的,还有端茶的,前前后后,围了一圈,竟比当年的老头人巡视各方,还气派!
“少头人……”来人低语,笑意深深。
山雀母亲会意,连忙退身,把自己女儿让出来——她闺女算不上好相貌,却也是眉目清秀!
“你是山雀儿?”来人笑问。
山雀儿点头,眼睛不禁飘向,那个传说睡在黄金上的少头人——竟然不肥头大耳、也不是神情猥琐,而是温文尔雅,眉目清秀,竟像画,甚至比那画上的人更好看!
“你看看这个!可知道是画的什么?”
来人把画放在山雀的手里。
山雀儿一看,也不太明白,但来人说:“这是给你的信,还有一根白蜡,不知道什么意思?”
山雀儿一听便明白这是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