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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宣面色铁青,心口钝疼,口中却生硬的道:“继续找人,染染她不会自杀的。”
那助理看着墨瑾宣的脸色,根本不敢再重申一遍他的观点了,只得点头,佯装继续找人了。
陈笑却没有这份“假装”的义务和涵养了。
“墨少何苦再找?夏染的尸体虽然被烧焦了,整张脸都看不出原貌,可验DNA还是没问题的,王首长和首长夫人亲自拿了夏染原先留下的头发丝去验的,整个过程我都在一旁看着,所以,死的那个人确实是夏染无疑。”
陈笑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的幸灾乐祸。一个会勾引养父养母家的小叔叔的女孩,一个会更改自己的生日,只是为了得到遗产的女孩,哪里值得姚景然的如此关注?又哪里值得有人为她的生命惋惜?少一个这样没有廉耻心的富二代,不是更好么?
墨瑾宣根本不搭理陈笑。于他而言,这个陈笑不过是嫉妒心发作的普通女人罢了,他有他的信息渠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自然会查清楚。他的夏染,是决计不会自杀的。而陈笑所说的“证据”,他也要亲自去验证才会信。
姚景然却是勃然大怒。
“够了!”姚景然忽然厉声喝道,陈笑被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姚景然,怔怔的望着姚景然不出声。
“这件案子你不必插手了。你出去!”姚景然伸出手一指指向门口。他和墨瑾宣不同,他相信陈笑的话,陈笑虽然是有些嫉妒心,可她在处理案件时是不会无故说谎的,她既然说了验过DNA,证明是夏染的尸体了,那么夏染就是真的死了。
姚景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该有怎样的反应,他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大石,难受不可自已,偏偏又没有立场去发泄。他是有些喜欢夏染的,可那种喜欢,不深不浅,他不会为了夏染而耽搁工作,却也不会没有半点反应。
陈笑没有见过姚景然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别人的女人愤怒时的模样,她呆了呆,转身就跑了出去。夏染死了,不管姚景然再怎么偏袒她,夏染终究是死了,还是畏罪自杀,顶着杀了自己室友的名头,顶着更改生日窃取遗产的名头而自杀的。就算她死了,她的名声也彻彻底底的毁了。
想到这一点的不止是陈笑。
王爱国和王爱青两夫妻同样也想到了。
夏染之死,他们夫妻心中悲痛,即便是内有蹊跷,可夏染的这个身份是真的没有了,而他们夫妻唯一的养女也不存在了,两人恨极了墨瑾宣,恨极了逼迫的夏染不得不“自杀”的墨家一家。
“我不管,染染是我闺女,她清清白白的来,也要清清白白的走,那种名声,绝对不能安在染染头上!”王爱青的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眼睛通红,声音嘶哑的喊道。
王爱国向来是不抽烟的,可这会也是恼极了墨家一家人,拿着烟使劲吸了一口,叹道:“你说的对,染染的名声,不能让那些人毁了。他们不是要撤诉么?我们偏偏不许他们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人没了,不是还有赔偿么?我就不信,一个正常的家庭没了闺女,竟然还能忍住撤诉;我就不信,墨家污蔑的事情,就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首长和夫人说的有理,染染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感激二位的。”曾少游清淡的声音响起,他笑得温润,声音里的怒火却是一听便知,“只不过,在处理染染的名声之前,怕是还要有劳二位帮我们做一场戏了。”
曾少游的目光落在了王爱青抱着的骨灰盒上。
王爱青和王爱国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曾少游的意思,只是王爱青到底舍不得夏染这个干女儿,犹自踟蹰道:“这是染染的意思么?她真的舍得下这些东西?”
如果他们真的帮曾少游做了这场戏,那么夏染的身份和金钱,就真的全部都没有了。甚至说,她直接成了帝国的“黑户”了。
曾少游只道:“您放心,大哥大姐在之前已经为染染提供了另外一个身份,她这一次……就是请了顾老爷子帮忙……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至于她的那些钱财,也都已经处理好了,遗嘱我也拿到了,咱们就按照她遗嘱上的做就好,大部分的钱财……”
王爱青和王爱国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知道所谓的尊严和清高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夏染真的把所有的钱都抛下了,那他们才要担心。
因着王爱国夫妇的配合,夏染的灵堂很快就办起来了。
墨瑾宣到的时候,黑白色的灵堂前,已经有不少人都到了。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他们此刻脸上都带了悲伤,见到墨瑾宣来了,几乎所有人都抱了看好戏的心思。要知道,墨瑾宣是夏染的丈夫这件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这灵堂,丈夫不办,反而是夏染的干爸干妈来办的,如何能不让人八卦?
“染染没有死。”墨瑾宣紧抿着唇,脸色冰冷,他知道王爱青夫妇是真的对夏染好,夏染也敬重他们,因此他努力压抑着情绪重复道,“她没有死,请把灵堂立刻撤了。”
王爱青早就哭红了眼睛,她看着眼下一片青黑的墨瑾宣,立刻就扑了上去,像是每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一样,恨恨的在墨瑾宣身上捶打了起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舍得?那是我的染染啊,你怎么敢那样对她?她还那么小,那么年轻,她的人生可以有那么多的选择,你怎么敢就这样威胁她,逼的她只能嫁给你,逼的她走投无路,甚至还要抢了染染的家产,把她锁到别墅里面,你就这样恨她,就这样想把她逼上绝路,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么?”
王爱青大声喊叫着,她原本就是有些女权主义者的倾向,此刻看到这个想要禁锢她的干女儿自由的男人,心中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没了自由,没了金钱,夏染就只能做墨瑾宣豢养的金丝雀儿,一生就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儿了。
全场哗然。
这些前来的宾客,根本没有想到,这一位衣冠楚楚的墨少,竟然还有这样变态的心思,恶毒的想法。如果是在小说里或是在电视剧中碰到这种禁锢情节,或许会有人感叹一句爱的太深,可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可怕而不是可怜了。
墨瑾宣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知道他的想法有问题,可是他控制不住不去那样想。他想要夏染,想要随时随地的掌控着她,那种心底深处的恶念,如何也退不出去。
“她没有死。”墨瑾宣艰难的张嘴道,“这灵堂不能设,她没有死。”
王爱青下手极其刁钻,特意将墨瑾宣的一张脸刮花了。
墨瑾宣自然不会反抗,但是这个灵堂——他今天必须毁掉。
“岳母,染染没有死。请您一定相信我。”墨瑾宣先示弱道,随即又道,“这个灵堂,必须撤掉。”
王爱青和王爱国如何肯撤?墨瑾宣和两人争辩许久,终于忍不住挥了下手,十几个黑衣男突然从隐蔽处蹿了出来,直接将灵堂砸了个彻底。
众人呆若木鸡。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何必为了她得罪王家人?
墨老夫人今日也来了,她看着已经疯狂了的墨瑾宣,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忽然开始庆幸,庆幸夏染真的死了,如果夏染未死,墨老夫人根本不敢想象,墨瑾宣会不会被夏染反过
56反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墨瑾宣真的敢砸灵堂;砸王爱国夫妻为爱女所设的灵堂。
在他们的印象中,墨家已然是昨日黄花,根本燃烧不起来了,墨瑾荣贪污受贿一案;虽然结果是墨瑾荣受了属下牵连,可事实上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的心里自然是有一番算计的。而墨瑾宣,这个一直以商人身份出现的人,此刻却敢砸了这个灵堂;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
墨瑾宣带来的黑衣人训练有素;很快就把灵堂砸了个彻底,一个中年年纪的黑衣人,特意取了灵堂中间,夏染的黑白照片,弯腰恭敬的递给了墨瑾宣。等这个中年黑衣人抬头的时候,这些旁观的人直接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不是顾老爷子身边的顾夜么?怎么现在跟在墨家小子身边了?”
“就是就是,顾夜,我一直以为顾夜已经退休了呢……”
……
顾夜慢吞吞的抬起头,冷冽的眸子扫过众人脸上,极其简短的解释了一句:“我现在叫做墨夜。”
由顾姓改为墨姓,显然是已经易主了。顾夜,也就是现在的墨夜的主人,只有墨瑾宣一个了。
众人皆惊,看向墨瑾宣的目光,除了审视,更多的却是不敢得罪了。一个能将B市第一地下势力顾老爷子身边的得力干将顾夜变成自己的影子的人,能是普通人么?更何况墨瑾宣现在年纪尚轻,不欺少年穷,再过上十年、二十年,B市的地下势力就竟姓墨还是姓顾尚未可知,他们可不敢过分欺压墨家了。
墨瑾宣拿着夏染的照片,轻轻摩挲了几下,方才将照片抱在了怀里,看着王爱国夫妻道:“染染没有死,小婿一定会把染染找出来的,希望届时,能请二位能参加我和染染的婚礼。”
墨瑾宣神色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抱着照片转身要离开,语气神态间,仿佛真的认定了夏染没有死。
王爱国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只当这个墨瑾宣是为了夏染的家产,才会对夏染一直这样纠缠。毕竟,爱情这东西,说奢侈也奢侈,夏染在墨瑾宣的眼皮子地下长了十三年,怎么会在夏染十八岁,可以继承夏家遗产的时候才站出来,愣是把夏染带到国外,逼着夏染没有任何选择的跟他结婚了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墨瑾宣在之前的确是喜欢夏染的,只是那种喜欢,还不足够让他抢夺内定为墨旭阳的“童养媳”的夏染,就是前世,墨瑾宣也是在确定墨旭阳和姚温柔有纠缠,对不起夏染之后,他才出手,将夏染纳入了他的保护圈里。而这辈子,墨瑾宣会提前把夏染带走,其原因也只是,他前世和夏染在一起时七年的纠葛,已经让他对夏染的那份喜欢,变成了真正的刻骨铭心。
普通的喜欢可以退让,可是刻骨铭心……他如何能退?
王爱青和王爱国夫妻是相濡以沫之下的感情,他们不懂得墨瑾宣的感情,可这也不妨碍他们的隐形试探。
“把照片放下!阿宣,染染那孩子是真的没了,你这样……可是要得罪了不少人。何苦呢?”
敢现在站出来阻止墨瑾宣的人,当然只有墨老夫人一人了。
她压低了声音,十分不解的要求道。
夏染虽好,可也不至于让她的儿子这样的付出吧?夏染,值得么?
墨瑾宣勾了勾唇,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良久,他也低声道:“妈,染染没有死,她不会自杀的。当然,您不信的话也无所谓,只是,儿子不孝了。”
墨瑾宣一直以为,夏染或许有一天,也会看在他们未来的孩子面上,叫墨老夫人一声母亲。可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了。
前世夏染的死,夏染腹中孩子之死,都与墨老夫人脱离不了关系。夏染记仇……即便她会因为所谓的“养育之恩”忘记墨老夫人杀她之仇,她也不可能忘记,是墨老夫人推了夏染一把,硬是让那把匕首捅_进了她的腹中,是墨老夫人在事后不肯报警,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彻底流掉……
墨瑾宣闭了闭眼。
墨家和夏染,即便墨家肯接纳夏染了,夏染也绝对不会原谅墨家的。算计家产,杀身之仇,杀子之仇,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墨瑾宣此刻也找不出夏染会原谅墨家的一丝可能性。
这样一个不可逆转的矛盾,他为何现在才想得明白?
染染,染染……
墨老夫人听得身形一晃。幸好她的身体一向不错,立刻就站稳了,两只保养得体的手立马抓紧了墨瑾宣的胳膊。
“什么不孝?阿宣,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忘了你老娘啊!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墨老夫人咬着牙,低声喃喃道。
怎么舍得?
墨老夫人前世杀了他的儿子和爱人,她那个时候,又如何舍得这样伤害他这个次子?
墨瑾宣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道:“您保重。”
言罢,墨瑾宣很轻松的就挣开了墨老夫人的手,带着一堆人离开了。
曾少游站在角落里眯着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忽然想起染染离开前的话,她走了,墨瑾宣对墨家必然要失望,她这个时候报复墨家,是最好的时候,一旦错过了……再想寻到墨瑾宣对墨家最厌恶的时候,恐怕就难了。
事情果然如夏染所设想的,当指控墨瑾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