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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儿们,将原有的智计丢了个一干二净,还差点将沈大老爷也给推开。
是芳如在旁时不时提点着,防备着,让后宅不至于鸡飞狗跳。
就连一向不服人的菀如,对芳如现在也是言听计从,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狂傲,自做聪明。
三皇子人是不错,但芳如嫁过去的同时,也有宫里指定的二位侧妃要一同嫁过去。将来皇子还会再有别的侍妾。
皇子府邸里的女人可比沈府里的要复杂得多,能当上皇子侧妃的也都是四品官员家的女儿,深不得浅不得,也不知道芳如要怎么应对。
想想芳如将来的日子,再看看现下自己过得这轻松日子,蕙如就觉得自己这位姐姐也挺不容易。
李晟原来想着要陪着妻子一起去,没想到到了二十二那天,宫里突然传了旨,将李晟召入宫中议事。蕙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李晟这一去,晚上就没回来。蕙如一直等到亥时初刻,才得了宫里的信儿,说是世子要在宫中留宿,晚上回不来了,让世子妃不用等着他。
这么一来,李晟也没办法陪着她去沈府。
第二天一早,蕙如梳洗好了站在燕然居的院门前,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赶在自己出发之前回来。
等了一刻钟,也没见着李晟的身影。
她只能自己上了车,带着秋桐和兰溪,两个婆子并四个王府的侍卫出发了。
上回去枫云寺还是去年的春天,那时候山上的桃花都开了,处处绿草如茵,芳林如盖。蕙如想起在竹林中与李晟相见时的情形,明明已经过去了近一年,却好像就是昨天的事一样历历在目。李晟托她转交给嘉陵县主的那只胭脂匣子被她放在妆奁盒子的最底下,偶尔拿出来看一看,也觉得心中甜蜜。那时候觉得与他隔了千重山万道水,一个如天上飞鸟,一个如水里游鱼,虽彼此看得见,却无法在一起。
没想到世事无常,不过大半年的光景,那个在竹林中对着她微笑的少年已经与她紧紧地连在一起,成为她这辈子要依靠的男人。
蕙如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如果今天李晟跟她一起旧地重游,不知该是何种光景。
积云山不高,地上一片枯草,路边的林木也只剩了向天伸展的光秃秃的枝桠。这时候还会来寺里还愿的人家很少,加上沈家早早便去打了招呼,枫云寺的主持便将寺里都清扫了一遍,静待着贵人们前来。
的确是贵人。
沈老夫人有诰命在身,也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这次来的女眷中,有一位是宣王世子妃,一位是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正妃的小姐。
枫云寺的主持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蕙如从车上下来,看着四周轻轻“咦”了一声。
“世子妃,怎么了?”兰溪扶着她,见她微微蹙眉便问了一声。
“往常这里有不少善男信女进香,这四周还有不少当地的农家小贩来此售卖货物。怎么现在一个也瞧不见了?”
听到蕙如的疑惑,陪在她们身旁的一个知客僧打了个揖首说:“施主有所不知,如今年关将近,家家都忙碌着,信众们多半在家里礼佛,也少出来。主持方丈又怕这里人杂惊扰到贵客,所以昨儿起就对乡民们说过了,今日本寺闭寺,不接待外客。”
蕙如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冷冷清清的寺门口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蕙如和芳如一左一右搀着老夫人一座座佛像拜过去,菀如裹着披风,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也一尊尊佛拜着。
晋阳那边到底还是来了信,信中二老夫人婉转地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只说莫家门户小,又是商户,菀如是世子妃的姐姐,皇子妃的妹妹,身份贵重,莫家实在是无法高攀。
以老夫人的精明,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推脱之辞。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高不高攀的,这分明就是莫家没有相中菀如。
菀如身段样貌都很出挑,家里一应也都是照着嫡女来教养的,老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莫家会相不中菀如?
可这种事又不好追着人家去刨根究底,只能说是她与莫家没有这个缘份。
老夫人叹气,莫家不行,也就只好另外再找。可如果不是因为实在难找合适的,她也不会想到要将菀如许到莫家去。
菀如已经过了十五,再不定下来也就嫌迟了。
芳如蕙如莲如都嫁了,如今沈家适龄的女儿只剩下菀如一个,却还是个大难题,老夫人心里犯愁,看着菀如成天蔫蔫地打不起精神,心里也有些心疼。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虽有厚薄亲疏,可菀如也是落地时被她抱过的,怎么能不牵着心?
蕙如扶着老夫人走了一圈,见她有些累了,便要与芳如将她扶到后头厢房里去歇息。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菀如的身影。
“五姐姐呢?”蕙如心里一抖,她可是被菀如吓怕了,虽说这位姐姐现在变得很乖,但万一哪里突然不对劲,又抽了疯可怎么办?
蕙如看了芳如一眼,芳如见她眼中略焦虑的样子,便说:“这里也没外人,五妹妹应当只是落后了些,不会走远,若是不放心,叫人去找找也是。”
芳如不知道之前菀如做过的傻事,见蕙如着急,只觉得她未免有些小题大作。
蕙如让人到后头去找,不多时,便见菀如身边的翠鸳急急地跑来。
“五姐姐呢?”
“世子妃,我们姑娘刚刚说有些气闷,想来歇歇,有个小师傅带她来厢房这边了。”翠怨脸上露出一丝惶恐来,“走半道儿上,奴婢想起来忘了拿姑娘的氅衣,便折回去拿,没想到姑娘和那个小师傅就找不见了。”
听了翠鸳的话,芳如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你说什么?菀如不见了?”
蕙如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抓住了翠鸳的手问:“你可还记得那个带路的小和尚长的是什么模样?”
翠鸳连连点头说:“记得记得,那小师傅下巴上有颗大痣,极是好认的。”
得了消息赶过来的主持正听见翠鸳的话,一脸迷惘地说:“不对啊,本寺五十八名僧侣中,并无下巴上长痣之人啊!”
老夫人脸色发白,用力拍着椅背:“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第121章 劫持
121 劫持
菀如站在萧瑟疏落的后院里;看着陌生的四周;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带路的小和尚还在向前走,走了两步,发现菀如没有跟上来;赶紧回头催促。
“女施主,禅房就在前头,通慧大师还在等着,您请快些移步。”
菀如摇头退了一步说,“我在这里等我的侍女过来。”
小和尚见她不肯走;有些急了;“哎;通慧大师一直都在闭关,今儿好不容易出来;您若不赶紧些,说不得一会他又离开了。”
通慧是枫云寺有名的僧人,惯于解签说法,在京中贵女圈中,甚至有传言他可以帮人看前世因果,今世姻缘。所以刚刚听小和尚随口一说今天通慧大师出关,可以帮人看姻缘时,她才会动了心,又听小和尚说会与其他师兄说一声,让翠鸳随后跟着过来。她想着,既是在枫云寺里,又没有旁人,应当不会有事,这才跟着小和尚一起向后院走。
只是这里太过偏僻,那小和尚步伐又太过急促,菀如想起自己在家里被人陷害一事,自然而然提高了警惕。
刚刚一路上只顾着想心事,并没有太注意到环境,等她注意到时,这里离正殿已经颇远了。
记得上回来,寺院的厢房和禅房都是在正殿的东边,可是这里分明是在西头。
菀如越想越觉得可疑,身边又一个人也没有,她慢慢向后退,向后退。
“施主别跑啊。”那小和尚突然变了脸色,原本还是低眉顺目的,现在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菀如惊骇之下转身就跑,迎面正看见两个做居士装扮的中年妇人,心中一喜,连忙叫了起来:“婶婶们救我!”
话刚出口,突然又反应过来。
今天枫云寺闭寺,并不接待沈家之外的外客,那现在这和尚寺里又怎么会出现女居士?
这一想,汗“唰”地一下淌了下来,又想换个方向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冲上来,将她双臂牢牢钳住,就向小和尚那里拖去。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何人?救……”菀如拼命挣扎,刚叫了一声,颈后已遭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快些离开,免得被人察觉。”其中一个女人对那和尚说。
“放心,这一路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闲人出来。”那和尚胸有成竹在前头带路,“走!”
二人架着菀如,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快速穿过一道葫芦门,越过一片无人看管的菜园子,开了角门。
那里通向一处人烟稀少的下山之路。角门外,已有两个小厮抬着一顶轻便的肩舆等着。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等得正心急的小厮见他们出来,低声叫了一嗓子。
“快闭嘴,将人抬走交差才是。”小和尚快速脱了僧袍,露出里面一身青衣短打,又将脸上粘的大痣抠下来扔到草丛里。那两个妇人将菀如抬到肩舆上,打了声招呼,几人就向山下赶去。
肩舆晃得厉害,菀如悠悠荡荡间醒了过来,只觉得后颈疼痛,身上没力气。
她怕贼人发觉了再给自己来一下,只敢将眼睛微微睁开一线,便看见湛碧的天空被枯枝割成零落的碎片,正快速从自己的脸上掠过。现在应该还在积云山上。菀如放缓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时耳边听到了潺潺水声,那是枫云寺山脚下的浣花溪,此时已距山脚不远了。
贼人共有五个,她一个弱女子想跑势比登天。可是若不跑,一旦被他们送到贼窝,自己的一辈子就完了!
菀如心里愤恨不已,但一时又想不出脱身的办法来。
她是沈家的女儿,绝不能出了差错。就算是要一头撞死,也不能任人鱼肉,因她坏了沈家的名声。
心里打定了主意,人反倒冷静下来,菀如静静地歪在肩舆上,寻找着机会。
浣花溪从积云山上流下来,在山脚处积成一洼,腊月寒冬,其他地方的水或都结了冰,但因浣花溪是活水,源头又是一处微温的泉眼,所以水面并未结冰,波光粼粼,将映在其上的阳光反射出寒冷耀目的光亮。
一步,两步,菀如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掌心里也渗出了冷汗。也不知道自己的牺牲会不会让家人知晓,也不知道家人会不会为她报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隐入发鬓间倏尔不见。
就在他们经过那处水洼之时,菀如突然直起身子,两脚用力一蹬,人已向那处水洼直坠了下去。
“啊!”那几个人一起叫起来,扑过去就要救。
水虽未结冰,也是寒入骨髓。菀如摔进去之后,就觉得身上如被千万根细针狠狠扎进去,感觉不到冷,只觉得痛。
她完全不会水,又一下子被冰冷的水刺激得四肢僵硬,只张了张嘴,人就已经沉了下去。
“快拖上来!”岸边的妇人急得直跺脚。她们好不容易寻着空子才能将人带出来,却在这里出了岔子。主人要的是活的沈家五小姐,淹死了的五小姐还有什么用处?
可是沾了水的衣服会贴在身上,救人无异于肌肤相亲。如果这样将沈五小姐捞上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岸边那三个男人都有些犹豫。
“先弄上来再说,总比死了的强。”另一个妇人试着将手伸到水里去,被那寒意冻得打了个激灵,“哎哟,我们都不会水,难不成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要老娘们下水去救人?”
水这样冷,五小姐那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在水里泡着,捞上来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那两个妇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悬心。
正在这时,耳边却听见“扑通”一声,从树丛里窜出个人影,在她们看清楚前就已经跳到了水洼里。
并不是他们五人当中的任何一人。
山脚下,不知何时闪出来一队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腰间跨着军刀,刀出皮鞘,闪着凛凛寒光,另有三人,张弓搭箭,黑铁所制的箭头对准了那三个男人的咽喉。
“将身上藏着的兵刃扔到地上去,背过双手就缚。”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青年沉声说着。
另一边,刚刚跳下水的人已经将全身冻僵没了呼吸的菀如拖到了岸上。
那两个妇人已是吓得浑身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事事周详,却不知道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天降了这股奇兵。
看来人家是早有防备,织了套子等着他们向里头钻呢!
一旦被抓住,没人敢保证自己或他人不会将一切给供出来。
小和尚将藏在身上的短刀慢慢拔|出来,却是疾如闪电般一刀一个,割开了那两个妇人的喉咙。
血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