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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以为阁主不该怪罪公子,若真要怪,只能怪这湖水太深。”
跟在青岚身边多年,小莫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只可惜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别怪我见死不救,我也是身不由己,一切只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青岚心中冷笑,口中却说道:“你先回去,切莫让人看到你。”
临走前看了一眼依旧在水中扑腾的人,小莫有些不忍,却有无可奈何。闭眼转身,默默的离开亭子。
待到小莫离开后,青岚一改之前的冷漠,扑倒围栏边大声喊道:“小公子,你坚持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说完就跑出去寻人求助,不理会月疏的呼喊。
在湖水中挣扎的月疏,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然好不容易听到青岚的声音,想要呼救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湖水漫过口耳眼鼻,渐渐的沉了下去。
意识迷离之际,月疏仿佛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而来,不待他看清那个身影,已然陷入昏迷。
“呃?”
当月疏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富丽堂皇,随即想起自己落水之事,急忙从床榻上起身。
“你醒了。先喝一碗姜汤去去寒吧。”
就在月疏打算下床之时,出现一温和的声音,带着关心的话语与递过来的一碗姜汤吸引了月疏的注意。
抬头看去,月疏惊讶,“月哥哥?”看着眼前莫名温和的人,月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呵呵。”柳幽琴温柔一笑,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你口中的月哥哥,先喝姜汤吧。”
将手中的姜汤递给他,月疏傻愣愣的接过,就着碗一口喝下,点点辛辣在口中漫开,又被其中的甜味所遮盖。喝光一整晚姜汤,月疏又将碗递回。
柳幽琴接过空碗放到一旁,随后坐在床沿看着少年有些呆愣的神情。
“你是谁?”
那熟悉的容颜却有着不同的气息,月疏迟疑的问道,这个人不是月哥哥,那种柔和的气质并不是月疏所熟悉的那个人身上会散发出来的。
“你可以唤我幽琴。”柳幽琴声音柔和,缓缓的说道。
真的不是月哥哥,可为何会如此相像呢?
环视四周,房间里悠然安静,除去两人的说话声,再无其他声响。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明明是落入湖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是你救了我吗?”
注意到少年有些胆怯的眼神,柳幽琴说道:“这里是我的别院,我在清明湖边见到你落水,就将你救起带了回来。你身上的衣服我已替你换过,湿衣裳待下人烘干了再送过来,你先穿着我的衣裳吧。”
月疏拉了拉身上过大的内衫,明白自己身上所穿的是他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柳幽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清明湖,这里是私人属地,一般不会有人私闯进来的。”
月疏疑惑,“私人属地?可这里是别人带我来的,说是风景秀美,但没想到我一踏进亭子,就落水了。”想到自己的遭遇,月疏有气。
“不对。”想起什么,月疏抬首看向柳幽琴,说道:“你有看到和我一同在亭子里的人吗?”
自己落入水中的时候,青岚还没进入亭子,然而在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现在却不见人影。
“我看到两个人从亭子里离开,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人?”柳幽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不急不缓的说道。
“两个?”月疏惊呼,“怎么会有两个人,明明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啊。”难道是杜博?那为何自己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进入到亭子里时没见到其他人吗?”柳幽琴想了想问道。
月疏想了想摇头,“没有其他人。”虽然有轻纱遮掩,但是里面一目了然。
“那你是如何落入湖里的,四周的围栏并不低?”柳幽琴听了他的回答,已经有些了解到事实,但并不直言。
月疏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自己进入亭子里的时候,正想要趴到围栏上看湖面的水波,突然背后一阵推力,自己直接掉进了湖里。
如此一来,若没有第三个人,又岂会突然落水呢?
这样一想,月疏有些气愤起来,道:“一定是青岚那坏人想害死我,就知道这人居心不良,哼。”
又不是傻子,这样明显的事情月疏一回想,就明白那人不安好心,说是要赎罪,其实是想害死自己。
越想越气,月疏恨不得立马回去告诉月色这个坏人的阴险行为。
“阁主,一切都是青岚的错,若不是青岚粗心,小公子也不会落水。”
青岚跪在地上请罪,而月色冷眼望着清明湖,被面具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从始至终除了下令寻人,就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这让青岚摸不准他的想法。
“阁主,千错万错都是青岚的错,请阁主惩罚青岚。”
再次开口,却依旧为得到回应,这让青岚渐渐感到不安,周围的手下不时有人过来报告未寻到人,而月色的脸色依旧不见改变。
微风吹起轻纱的一角,月色望着湖面,心里担忧着但又不相信那个可爱的少年就此消失。
两个月的相伴,月色已然习惯了他的嬉闹玩笑,若是今后耳边少了他的音容笑魇,月色直觉自己会一掌劈死身后之人。
听着手下们的回报,虽然每次都报告说无寻获,却让月色隐隐感到期冀,他不会死。
“青岚,本座给你机会赎罪,是你自己不珍惜。”
冷眼望着清明湖那一片波光被手下人打破,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青岚浑身一颤。
跪了不少时间,双腿已然麻木,但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如此平静又如此冷漠,青岚摸不准他是否生气。
“阁主,是青岚大意,是青岚粗心,请阁主给青岚一次机会弥补。”慌乱的心让他有些激动,磕头请罪着,额头渐渐泛红,但他不敢停下。
“碰碰”的磕头声并不能让月色回头,依然望着前方,就在青岚以为自己要磕头致死之时,月色才开口说道:“别急着把自己磕死了,若是月疏真有个意外,本座不会让你如此安逸的死去。”
“碰。”一声,青岚震惊,一股无力袭上心头,自己这一次,错了吗?
不,我没做错,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出来威胁自己的地位而已。
自从进了琉璃阁,一直都被宠爱着,相比其他的侍宠,在失宠后不是沦为下人就是被赐给阁内有功的手下作为赏赐,这样的命运青岚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
那晚,被阁主招去宠幸,自己是多么的高兴,施展了浑身解数才让阁主起了兴致,却被人突然打断。那个无礼的人在阁主面前竟然想对自己动手,而阁主竟然还不生气,将自己打发随即去安慰他。
即使阁主从未对侍宠们有过多的约束,却也从未如此温柔过,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阁主,青岚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温柔,那张被冰冷的面具所遮掩的脸,亦能够让人感受到那一抹温柔。而让自己自傲的宠爱却如此不堪一击,仅仅是那个人生气,就让阁主看不到自己。
心中有着不甘,但更多的是嫉妒,青岚知道自己嫉妒他,就凭着他让阁主展现出那唯一的温柔,那不是给予自己的温柔。
凭什么一个毫不起眼,没有美貌,也没有才智的平凡少年,一个没有任何特点能够吸引人、勾引人的少年,却能够得到自己想尽办法也无法得到的温柔。
这些年来,自己在青馆花尽心思,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地位,就因为他的出现,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努力,这如何不恨。
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背影,青岚知道阁主是一个冷漠的人,不会吝啬给予自己一个宽恕,但他并不滥杀,即使面对折磨自己亦不后悔,这是一次赌博,只要没有了挡路的人,一切还是自己的。
假装
半落的太阳照在清明湖上,人影晃动,斜阳的余晖将亭子里的身影拉长,春日即使回暖,但随着太阳的偏移,温度亦在偏低。
青岚浑身打颤的跪在亭子里,那沁入身心的寒冷让他无力起身,这一跪让他的双腿失去知觉,然而麻木的不只是双腿,此刻的他连心也渐渐麻木。
当月疏从柳幽琴的别院出来时,已是日近傍晚的时刻了。
当时月疏想要去找青岚出气,却被柳幽琴阻止,“你这般莽撞前去,那人又岂会承认,还会让对方产生防范,对你不利。”
“那怎么办?”被如此一劝说,月疏不知该如何决断。
凑近月疏,柳幽琴耳语几句,随后说道:“明白吗?”
月疏点点头,道:“可是我不想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一想到那人的所作所为,月疏就来气。
“不急。”安抚道,柳幽琴温和的笑着,“一步步来,他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教训,而你亦能够出气。”月疏努努嘴,只好应承下来。
离开别院,按照柳幽琴的指点一路走来,不一会就看见了清明湖。
只是清明湖已不再是当初自己看到的那片平静祥和的景色,此刻四周众多人影攒动,搅乱了一池湖水。
越过湖面,看向亭子里,月疏微微一笑,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月疏的行踪,亦有人前去报告。
踏步向前,月疏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直到进入亭子里,一头扑进月色的怀中,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没有找到人,月色就知道他不会出事。但看着少年在自己怀里哭的如此伤心,月色感到心疼,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轻声安抚。
当青岚听到报告说找到人时,内心一惊,只是害怕的心里不敢抬头,依旧跪立着。当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那大声的哭泣让青岚明白这次是自己败了。
哭了一会,月疏抬头看向月色,红彤彤的双眼有些浮肿,虽然已不再哭泣但依然一抽一抽的,“月哥哥,我们回家好吗?”双手紧紧的拽着月色的衣襟,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微微颤抖的身体让月色感受到他的害怕。
点点头,月色搂着他,温柔的说道“我们马上回去。”
离开亭子的时候,月疏看到那一直跪立着的青岚,心里乐滋滋的。
“阁主。”见月色走出亭子,杜博出声说道,“人都已经召集回来了。”在月疏出现的时候,杜博就按令召回所有人。
“嗯。”月色看了眼自己的手下,随即又说道:“杜博,将他依照规矩处置了。”
“是。”
一句话让青岚的心跌到谷底,这一瞬间他想要去求情,然而跪的麻木的双腿使他无法起身,激动之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用双手向外爬去,掀开轻纱的那刻,月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跟在后面离开的手下们的背影。
“不、不要……”
抬起的手掌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一切成空,徒留一丝清流,点点落在地方,打湿了他身下的路面。
杜博冷然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即使他泣不成声亦不动作。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听到声音,青岚一怔,抬头看向他,眼带愤恨,“你懂什么。”大声喝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面对青岚的嘶吼,杜博微微蹙眉,却也不多说什么,既不催促亦不嘲讽,只冷眼看着。
另一边月色带着月疏回了琉璃阁,一路上月色询问,然月疏只颤抖害怕的一字不提。如此回道琉璃阁,月色就叫来君不凡仔细检查。
谁知月色一放开人,月疏就拼命挣扎,这让君不凡无从下手检查。月色只好搂着他,轻声安抚着。
“都跟你说了要小心,你还这么安心的以为让杜博跟着就没事,现在出事了吧。”君不凡看看月色怀里的人,语待不满的说道。
“也亏得出事的地点是那里,不然哪有这般的好运气。”
月色并不回答,一心顾着怀中人的反应,自知这次是自己的过错,若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亦不会发生此种事情,好在最后平安无事,要不然……
见月色没反应,君不凡一边检查一边唠叨,待到君不凡替月疏检查完才收口,脸上放松来下,语气上亦有了缓和,“脉象正常,身上也无任何伤痕。”君不凡收回手说道,“没事,好好睡一晚,明天就会恢复精神了。”
听了君不凡的话,月色也放下了担忧,拍拍月疏的背,示意君不凡先出去。
君不凡面对他的过河拆桥,只耸了耸肩,收拾了一下关门离开,留下两个人单独在房间内。
月色放开怀中之人,这一次月疏没有挣扎,显得十分安静。
“月疏。”平淡无波的叫道。
月疏抬头,看向月色,此刻的脸上不见之前的害怕,就如平日里的那样,依然单纯可爱。
然而这在月色看来,却有些扎眼,叹气一声,说道:“今后别再单独离开,下一次就没今日如此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