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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对上慕容冲的目光时,清河却总是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安。说不出缘由,却只觉得这个弟弟和当初进宫的时候相比,已隐约地有了些变化。
面上分明时常带着笑,由于眉目如画,那笑更是添了几分媚色。可即便如此,清河看着,却莫名感到一种……阴郁和戾气。
无数次地想到此处,却又不敢继续下去。而当她想确认或者反驳这种感觉的时候,却又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姐姐,听闻……你怀上了龙种?”此时,慕容冲在对面坐了片刻,才徐徐开口。
清河颔首,微微笑道:“已有数月。”
“那姐姐还需好生休养。”慕容冲顿了顿,亦是笑道,“若是个皇子,姐姐日后便是母凭子贵了。”
清河听闻他此言,却莫名心绪复杂。再度颔首,却也无言。
而此时,听闻院外有些动静,二人一抬首,却见苻坚大步走了进来。见了二人,微微一挑眉,笑道:“不想你们姐弟都在。”
清河有意请安,却被苻坚几步上来扶住,搀回坐上道:“你有孕在身,不必拘礼。”顿了顿,又问:“御医今日可曾来过?”
“来过,”清河不曾享过如此待遇,此刻显得有些拘谨,“……说并无大碍。”
“那便好,”苻坚笑了笑,执了她的手,径自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孤那里还有些草药,明日再让人送来。”
“多谢陛下。”清河本欲欠身行礼,却又被苻坚止住。
慕容冲坐在一旁冷眼而观,见苻坚言语间神色虽一如往常,但语气却分明柔和了许多。未曾料及苻坚还有如此一面,他原本略微诧然地沉默了许久,此时趁着对面二人一时无语的空当,忽地站起身来,道:“陛下,姐姐,我有些乏了,这便告辞了。”
苻坚抬眼,见他语气生硬,莫名倒觉得颇有兴味,面上不由得添了些笑意,摆摆手道:“去罢。”
慕容冲神色冰冷地略一示意,便拂袖离去。
踏出宫门之后,才忽地挑起嘴角,笑了出来。笑罢之后,却又死死攥住了袖中的拳,蹙眉而去。
*****
回到府中,不知为何,心下却莫名躁动不安。一个念头被自己强行按下数次,却总是不断地再度腾起。如是辗转几回,终是负手步入院中。
却见自己宫中的几个使女正一面扫着落花,一面闲话。
略略走近几步,直到听闻对方话中内容,才忽然顿住步子,便就此在一棵梧桐后面站住了脚。
“……那清河公主怀了龙种,听说陛下这次倒是颇为上心。”
“可不是么。原以为陛下挺防着他们鲜卑人氏,没想到此番倒不曾顾及。”
“近年来嫔妃们产下的皆是公主。距陛下上次得子,已经三年有余了。挺御医说,此番清河公主怀的极有可能是个皇子。也难怪陛下如此……哎,公、公子?”
慕容冲此时已负手从梧桐树后走出来,见了二人微微笑道:“你们但讲无妨,我初来乍到,不过想多听听这宫中之事而已。”说罢倒是撩起袍子,径自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而此时此刻,那两名使女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诚惶诚恐地只道告辞。慕容冲也不阻拦,摆摆手便随她们去了。
使女退下之后,他才蓦地收了笑意。徐徐站起身,满怀心事地在院中踱步。行至花圃边,一眼便看见其中一朵牡丹色泽艳红,花开正盛。
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抚弄着花瓣。顿了顿,指尖滑落在花茎之上,徐徐握紧。
末了,忽然一笑,用力折断。
牡丹浓艳的花瓣在震颤之下散落了一地,慕容冲站起身来,看了看手中的残枝,面无表情地将其扔在了地上。
负手走回屋子,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
数月之后,清河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苻坚遍请宫中御医,把脉诊治之后,只道有八成可能是个皇子。
慕容冲大多时候仍是伴在苻坚身边,见其面上虽然并无太多神色变化,而却是时常去往清河宫中。
由此足见他对此事的上心程度。
“这几日见陛下面带喜色,想必极是期盼添个皇子罢。”一日承欢之后,慕容冲伏在一侧,低声道。
“人过中年,如何不盼膝下多些儿女。”苻坚闻言,心内柔软了几分,便徐徐笑道。
慕容冲顿了顿,又道:“只可惜我身为男子,无法为陛下生儿育女。”
苻坚闻言,诧异之余,心头竟似莫名有些喜色。轻叹了一声,他伸手把对方揽入怀中。顿了顿,才徐徐慨叹道:“无妨,无妨。”
慕容冲把脸埋在苻坚的胸口,听闻此言,却悄然地笑了。
他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这日,慕容冲照例去探望清河。
清河此刻除却小部分时间下床活动身子外,一日之中大部分时日,便卧在床上。整个人由于养胎的养胎的缘故,看着也略略富态了几分。
“姐姐,身子可好。”慕容冲微微一笑,坐在了床畔。
清河笑道:“终日这般休养,岂能不好?”
慕容冲顿了顿,忽然道:“看得出,陛下极是喜爱这孩子,可是如此?”
清河伸手轻抚了自己隆起的小腹,未曾作答,眉目间不觉柔和许多的神色却已然做出了回答。
“这孩子还未出世,便得陛下如此宠爱,日后便也可想而知了。”慕容冲亦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上去。垂眼看着,表情之中竟是异常地怜爱温和。
如此沉默了片刻,一名使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道:“娘娘,该用药了。”
“我来罢。”清河正待起身,慕容冲却已起身抢先端了过去。随即对那使女摆摆手,道,“你且退下罢。”说罢行至茶几边,将药碗放下,回身道,“有些烫,且容我吹吹。”
“有劳了。”清河微微一笑,未料自己这弟弟原来对孩子亦是这般上心。再度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心下不由感慨,这或许当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星也说不定。
若他当真能让自己母凭子贵,在这深宫之中,让自己和弟弟至少能寻个立足之处。如此,却是再好不过了。
正此时,便见慕容冲端着药走到床边。微微一笑道:“已经凉了,姐姐快服药罢。”
带着方才残余的几分念头,清河微笑着接过碗,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知道卡死的原因了。因为那个狗血的皇后啊皇后!
前面的一章重写了部分,建议回头看一下。
总之现在已经没皇后这个人了,大家从记忆力把她DELETE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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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丧心病狂 。。。
略坐了片刻,慕容冲便离了清河宫中。在门外顿了顿足,却径自去往苻坚处。
彼时已近夏日,苻坚正坐在后园的凉亭中,随手翻看着书卷。绿树荫浓,和风微拂,倒也略略解了些暑意。
听闻慕容冲主动前来,他起初倒实是有几分讶异。这几日料想他多在清河处,便未曾经常传唤。不料对方今日竟自己来了,倒颇有些出乎意料。
如此想着,下一刻便见那一身白衣的人缓步走入园中。换上了薄衫,倒显得人愈发清瘦了几分。
苻坚淡淡地看着对方行至面前,略一请安,便不再拘礼地径自坐到对面。不由放下书卷,挑眉笑道:“不在清河处,如何反而到孤这里来了?”
慕容冲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放在唇下轻啜一口,才淡淡道:“方从姐姐宫中回来,便顺道前来看看陛下。”说着似是觉得有些热,一面不经意地伸手,将衣襟下扯了几分。
“从清河处到孤这里,岂有半分顺道可言?”苻坚闻言,起初失笑。然而目光触到对方微敞衣襟口,肌肤如玉,自脖颈到锁骨再到前胸的线条蜿蜒,隐约可见,倒当真可称“秀色可餐”。顿了顿,笑意陡然深了几分。
然而正要开口,慕容冲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毫不自觉一般,站起身淡淡道:“看来陛下有要事在身,我来得倒有些不是时候。如此,便先告辞了。”说罢略略一礼,便径自转身。
而此刻苻坚哪里还肯让他离开,见他转身,便在身后唤了声“慢”,人已然起身。
慕容冲顿住步子,还未及转身,便被一人从身后打横抱起。
苻坚垂脸在对方的脖颈处嗅了嗅,低低笑道:“想要,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才这么几日,倒离不开孤了?”言毕之后,自己心中的火反是愈发旺盛了几分。
慕容冲任对方将自己抱回卧室,不再言语,却只是悄然一笑。
*****
销魂过后,一室淫靡。
一场浩劫之后,四肢已然脱力。慕容冲俯身在床,脸埋在被衾之中,轻微地喘息着。苻坚侧卧在一旁,带着欢爱过后残余的兴奋,伸手徐徐地抚过他垂散开来的发丝。
心中对他今日这挑逗和需索,倒仍是颇为讶异。
不过随即却又一笑。心道莫不是懂了这床笫之间的乐趣,骨子里风骚的本性倒愈发明显了?如此也好,这倾城之色若少了些风骚点染,岂非太过可惜。
正此时,门外却传来阵阵惊惶声。随即一使女的声音,微有战栗地响起:“陛、陛下!”
“何事惊惶?”苻坚听闻她声音有异,皱微微眉。坐起身子子披了外袍,对着门外扬声道。
“陛下!清河娘娘,她……不好了!”门外声音仍是断断续续地战栗着。
苻坚闻言猛然起身,匆匆束了袍子,人已经快步往门外去。
帷帐被草草掀起,又徐徐落下,将一床的狼藉尽数遮掩在其中。待到门外的动静已然平息,慕容冲才试图缓缓支起身子。然而四肢仍是瘫软,方撑起一半,人便重新摔落回去,再度拉扯着后…身深处的疼痛。
苻坚尽兴起来,仍是这般不加节制。枉费自己一番撩拨,却仍是不懂得留情分毫。
不过……这一切,倒也值得……
脸仍是深埋在凌乱的被衾之中,慕容冲慢慢地伸出手,死死抓紧了身侧的皱褶。五指用尽全力,几乎是一般地紧抓。
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松开手,笑了出来。起初只是挑起嘴角悄然微笑,慢慢地笑出声音,末了却是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直到笑出泪来。
弓着背脊,周身随着笑意颤抖着。许久许久,才平复下来。
人却已是泪流满面。
*****
慕容冲穿戴好衣衫,匆匆走进门时,室内已是一片狼藉。
使女御医在破碎的什物间跪了一地,瑟瑟颤抖着不敢开口。而苻坚坐在床头,一手扶额,却只是沉默。
慕容冲微微顿了顿,随即举步走近,颤声问道:“陛下,这是……”直到看到床上仰卧着的清河,面容苍白,小腹……已是平坦如初。由是嘴边的话便突然再说不出口。
忽地奔到床边,握了清河的手,慌乱道:“陛下,姐姐这是……这是……”然而实则不必多问,情形已然再明了不过。
他颤抖着,跪在床前把脸埋进了被衾。
苻坚闻言,依旧是沉默。盛怒过后,只觉得身心异常疲惫。他慢慢地站起身,摇摇头,只道:“你在这等她醒来罢。”便径自走出门去。
慕容冲默然许久,直到听闻周遭除了瑟瑟地颤抖和抽泣,便再无声响。他顿了顿,从被衾中抬起头,挥手摒退身后跪了一地的人。待到房间里再无他人时,才徐徐站起身来。
伸手缓缓拭去面上残余的泪痕,慕容冲垂眼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清河,慢慢地在床畔坐下,面色里却再无一丝悲戚之色。
“姐姐,你可不要怪冲儿。”他轻轻地执了清河的手,唇角却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喃喃地如同自语般轻声道,“这孩子是苻坚的种……又岂能留他?纵是此刻让你产下,终有一日也会葬送于我手。倒不如这般……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可是如此?”
顿了顿,没有回应,而自己却忍不住再度轻笑出来。
方才苻坚面上稍有的惊惶,以及丧子之后的憔悴,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他今日这般不惜主动承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