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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散的瘴气仿佛也如尘埃般震动起来,骤然升腾之后坠入地下。
喧嚣过后,原本被夜魅姬伪装的四周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是沐家庄的荒芜,反而是繁荣之极的模样,即使马上有人走出来也不会令人感到惊讶。
终于结束了。
原本紧绷的精神蓦然松懈下来,尖锐的灼伤感也随之而来,举起刚刚击向夜魅姬的右手,只见血迹斑斑,虽然伤口渐渐愈合,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出留下了刻印的模样,似乎和夜魅姬额上的印针很相似。
随手扯下一段下摆将右手简单包扎起来后,玄霄抬起头,早已不见了魔剑和玉阙,怕是在抽离夜魅姬身体时就已经离开了。
看来只能自己去找了,好在已经没了阻碍,否则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而就在玄霄离开的片刻之后,从夜魅姬身上掉落的玉佩散发出金色的幽光,然后慢慢浮起飞向了庭院深处。
当玄霄找到紫英所在庭院时,就看到当初在青鸾峰山洞内一样的情景,只不过这一次,紫英的原本黑色的长发如韶华转瞬般变成了雪白,与此同时,通灵的幽蓝色的内丹,从紫英的身体里脱离出来,飞向守在床边的浮袖。
看到这一幕,玄霄便认为浮袖想要明哲保身,背叛紫英,一股怒气瞬时涌了上来,从旁一掌挥开浮袖,将内丹夺走。
刚刚勉强恢复人形的浮袖根本无力闪躲,只能摔向了一边,只是迎来的不是猛烈的撞击,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姑娘,你还好吧。”浮袖一惊,蓦然回头只见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正含笑问她。
“我,我没事。”说罢赶快起身,向对方欠身道谢。
“姑娘客气了。”那公子虽口中应着浮袖,眼睛却望向了玄霄。
玄霄本想将浮袖的内丹重新导入紫英的身体里,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恼怒焦急,让他无所适从,将所有的迷惑和愤怒都砸向了浮袖,只是他一抬头便对上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眼,那男子虽一直含笑,眼中却是冷峻非常,片刻之后,玄霄原本失去的理智渐渐找回,焦急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转而看向了浮袖,暂时无视了那个陌生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还在迷惑陌生男子的浮袖蓦然转过神了,既委屈又焦急:“我不知道,我进来就看到公子已经昏迷了,本来想为公子调息,没想到内丹却自己离开了公子的身体,然后……”
然后就是玄霄不分青红皂白……
浮袖说完便弯身跪坐在紫英的床边,执起紫英的手腕,开始为他调息,玄霄自知理亏也不好发作,便索性让开,起身低头间眼中不由露出落寞的神色。
毕竟自己身体里的魔气只能伤他,如今也只能依靠浮袖了。
不过,这也给了他时间处理眼前的人,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了原本的柔色,而是变得犀利无比。
瞬间执起放在一边的魔剑指向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你是谁?”
男子只是淡然地笑了一笑,仿佛架在他颈脖间的不是剑而是杏花细雨,无视玄霄迫人的气势,反而以两指捻住剑身将长剑抽离了些。
男子的这一举动无疑让玄霄有些惊讶,不过他也不是轻易动摇的人,只是露出不悦的神色,而男子却也只是淡淡笑着,可见多方有多么有把握。
玄霄本想继续逼问,却被浮袖的惊呼打断了思绪。
第三十九章
听见浮袖的惊呼,玄霄便不再与眼前的陌生男子多啰嗦,急忙转身询问浮袖:“他到底怎么了。
浮袖原本失了分寸,被玄霄一惊立马回过神来,又仔细再确认一遍,玄霄见她眉目间愈加凝重不由暗暗焦急,但是未免吓到浮袖又暗自隐忍着,这般情形皆是看在了男子眼中,不由越发好奇起来。
片刻之后,浮袖颤动着嘴唇道出了真相:“公子……的脉搏已经停了,生气……也在不断流失。”说罢便瘫坐在床边,眼中的泪渐渐滑落,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在旁呜咽抽泣。
“怎么会?”说话间,玄霄已经冲到了床边,他急忙俯下身执起紫英的手腕,果然,脉搏早已停息,并指探向颈脖间也是毫无反应,然而这还不是最让玄霄担心的,对于修仙者来说,脉息并不是最重要的。
然而当玄霄以精纯的魔气试探时,紫英体内的真气竟然毫无反应,滞涩的丹田与凡人无异,就在玄霄准备再以魔气试探之际,一直在旁观察的男子上前阻止了玄霄。
“你若再注入魔气,他纵使能醒来必然也是废人了。”男子上前扶起在一旁啜泣的浮袖,安慰道:“姑娘莫急,你先为这位公子体内的魔气,尽量保持生气莫要流失。”
玄霄自刚才便对这不速之客大为反感,此时见他似乎深谙此道,心中更是疑惑,一时又多了几分防备。
注意到玄霄愈加冰冷的眼神,男子也依旧从容,安抚好浮袖之后回头看向玄霄:“真是抱歉,在下还没有报上姓名,在下……”
“我对你的名字没兴趣,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此刻玄霄未曾用剑,但是相信在他冷峻的目光下,没有人敢轻易放肆。
被打断的男子依旧笑得温和:“在下的身份暂时还不便透露。”话至此玄霄的眉又皱得更紧了,然而,男子却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榻上这位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话至此,玄霄不得不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若是知道不妨直说,你若是故弄玄虚,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似乎早就预料到玄霄的回答,男子也不生气,答道:“榻上的公子是自愿陷入沉眠的,所以若非他自己愿意,他是不会醒来的。”
至此男子便不再多说,玄霄医师黯然,什么叫做自愿,什么叫做陷入沉眠,一腔的疑惑夹杂着怒气在心中翻滚无法找到发泄的出口,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这么说,他会一直沉睡么?”
“理应如此。”男子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肃然,察觉到对方语气的变化,玄霄耐下心问道:“什么叫理应如此。”预期中大有若是对方回答不慎必不放过他的意思。
“若是他的沉眠太久以致身形毁去自然是无法醒来了,只能化为孤魂飘摇四方。”男子顿了一顿,继续道:“若是他了无生意,那么他的三魂七魄不久就会一一离散。”
一直在旁倾听的浮袖心中一惊,眼中的泪又开始积蓄起来,公子你千万要醒来啊。
玄霄不禁握紧了手心,想要借此压抑心中的愤怒或是不解,半晌过后悠悠道:“那么怎样才能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求死。”
“很快。”就在男子话音刚落之际,沉寂多时的紫英身上发生了变化。
第四十章
淡淡的幽光蓦然从紫英的身体中浮起,依稀可以看见那流动的光晕,就像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火焰般,显出异样的柔美姿态,却带着悲伤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压抑着怒气,玄霄几乎已经断定了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就是罪魁祸首,可是,纵使有滔天的怒火,他也只能强自压抑,因为他知道只有眼前这个男子能救他或是知道救他的方法。
仿佛是读懂了玄霄的意思,望着那双几乎被怒意和焦灼染红的双眸,他犹自是悠闲,抬起手指向紫英的身体道:“你们仔细看,”说着指向紫英的灵台、眉心、喉间、胸口等处道“天冲魄、灵慧魄、气魄、力魄……这乃是人的气魄。”
话至此,玄霄已了然大半,心中不由一阵惊惧,然而愤恨与一阵阵揪心的苦痛却又随之而来,你就这样恨我,就这样厌弃这人间么?暗自握紧了宽袖中的手,强自平静神色,半晌后道:“他为何会如此?”纵然已猜到大半,可是还是不由去期待。
男子心中蓦然起了兴致,越发觉得此人有趣,便继续道:“因为心无所眷,又或是心有所眷。”他这话是两个极端,前一句让玄霄暗自神伤,可有一句却又让他燃起一丝希望,虽然他猜到,那所眷的必然也与自己无缘,可是如今,他所求的已经不多,只要,只要,他还活着。
“如何知道他到底是何种情况?”锐利的眼直望向男子,让他片刻心惊,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这个人的眼中有一种他陌生而向往的情愫。
“在下也不知道,不过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恐怕得快些了。”男子话已至此,便不再多言,便在屋中寻了一处落脚。
虽然知道此人必然有所保留,但依他所知确实不知有何方法。
时间,时间,只可惜他现在根本没有余裕。
一旁一直听着不懂的浮袖此刻却动了一动,只见她将内丹托起,渐渐身体也透明起来,注意到异样的玄霄一把拉住浮袖,打断了浮袖的动作。
意外的,往日对玄霄忌惮非常的她一脸怒意地抬头望向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吼了出来:“你在做什么,你难道真的希望公子魂飞魄散么?”浮袖的一番话让玄霄一怔,是自己害他至此么?
然而浮袖的话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你准备做什么?”刚刚全凭着一股冲动行事的浮袖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对着异常冷然的玄霄亦是十分胆怯,不禁低下头来,禁了声。
“说。”明明只是一个字,在玄霄这里却被演绎了千万般,浮袖不禁一抖,颤道:“我试着想潜入公子的灵台,融入他的记忆之中……”
玄霄望着浮袖的眼一时又冷了几分,浮袖不敢隐瞒,只好说出当初就是借此种方法寄宿紫英身上的。
话至此,屋中又是一片死寂,半晌后,玄霄拉起了一直跌坐在地的浮袖,把一旁的魔剑交予到她的手上,道:“为我护法。”
话说完,便走向床沿坐了下来,一手扶起紫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托起垂下的头,接着便将自己与他的眉心相印,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后便一声闷哼,两人应声倒在了床边。
第四十一章
看见相继倒下的两人,浮袖彻底慌了。不禁惊呼道:“怎么会这样?”上前摇晃着玄霄却毫无反应,抬起头询问男子,却发现男子也有些惊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依稀记得玄霄的吩咐。
可是以她的能耐若真有什么不测风云,也是无法抵御的。
虽然一行人在屋内,可仍然依稀听见窗外几乎嘶吼的风声,凭借着在山中多年的灵犀,她也约莫能猜到这庭院中必然还有些许不寻常的事物。
正如她所想,即使夜魅姬已除,但作为她常年盘踞之处却已经被魔化,多年来聚集的魔物妖类怕也是不可小觑,之前一个镜罔便让她几乎丧命,如今这屋外的许许多多她又如何应对。
虽然一直未破门而入,但也是受到了玄霄之前的震慑,而现在玄霄不知何故竟然也沉眠而去,那么门外的魔物闯进来也是早晚的事了。
想到此,浮袖不禁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清醒勇敢一些,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却被在旁的男子拉住了。
“公子?”浮袖不解地望向男子,对方只是温雅一笑,随后振袖挥出一道金光射向屋外,浮袖有些诧异:“这是?”
男子放开浮袖,耐心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屋外的宵小之徒不必放在心上。”
听男子这么一说,果然原本叫人心惊的风声便不见了,在屋中也不太能感觉到屋外的异动。
仿佛被一瞬间隔离开来,至此浮袖才惊觉此人的不简单,蓦然回想起玄霄所说的话,护法,是要防备着这个人么,毕竟玄霄与他刚刚那紧张的对峙太过明显,可是,此人温雅的气质,再加上对她的几番扶助,却也让心思剔透的她难以多加怀疑。
仿佛看透了浮袖的心思,男子主动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恶意。”
被人说破心思,浮袖颇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口拙,想要辩解不成反而脸红起来,只好背过身小声道:“抱歉。”
男子也十分大度,不在为难她,转而问起了她与紫英和玄霄的关系,只不过这个话题比起刚刚来更加的敏感,浮袖只好暗自在心中抱歉,只道是主仆关系。
男子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笑道,魔与修仙者为主仆,外加一个入魔的修仙者,这样的组合如何能不让他感兴趣?犹其是,其中一人与他还算有些渊源,更加坚定了他留下来的决心。
他这是已经死了么?
长长的小径不知通往何方,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呜咽之声,悲伤的气息将黑暗的空间营造得愈发悲凉,但是仿佛与这一切隔绝般,紫英并未被感染,只是在努力回忆着,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路边燃起了冷冷的幽火,摇曳的烛光流动着异样灵动的光彩,仿佛能诱惑人的心魂般。
勉强算的上通明的火光,渐渐映出一个个透明飘忽的影子,而他自己就在其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