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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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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难受,可以……离开。我……带你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番似告白的话,曾经,他努力地在心里演习。希望自己可以将这话说的更加的顺口,可今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依然生疏的很,吞吐的很。好似吃了黄连的哑巴一般。他挪动着脚步,静静的回到越晨的身畔,伸手将这随时都可能倒下的人紧紧的拥在怀中
  面对越晨的冷漠,他这个吃了黄连的哑巴更是难言。他只有静静的听着他微微的呼吸声。
  “阿晨?”子琴轻轻地唤出了他的名,温柔的声音好似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般。越晨静静的回眸,“你这算是同情我吗?就好比同情当初的我,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却要逞能出头,还妄想要保护他一般!”
  “我如何待你,你看不见吗?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有同情吗?”子琴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向来穿梭于花丛间,却从不需要说半句情话的他,今日说起情话来竟然是那么的尴尬。弄得他自己的脸都红了些许。
  “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流连山水间,不理这世间的你情我浓,战火硝烟,你争我抢。”子琴双目饱含着各种情绪,宛如五谷杂粮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可以忍着一切,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好,可今日,瞧见他这幅消瘦落魄的模样,他实在不忍心在看着他为他落魄下去了。
  或许,对这个世界而言,他们都是胆小的人,一个敢爱而又不愿面对现实;一个敢爱敢面对现实,却不敢说出口。而今说出了口,却又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更别说肯定。
  越晨静静的望着那含着深情,对自己吐着情话的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暗想:若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那该有多好。
  越晨顿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不想要流连山水间,只想与他一起,与他一起看着天下人你争我抢,看那硝烟四散,看他……”说着,越晨又抬眸望了他一眼,“或许我确实不能在这小黑屋里呆一辈子,这些日子里想的多了,心乏了。”
  “你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他身边。”子琴喃喃的自问着,看着那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缓缓地离开自己的怀抱,留给他满怀凄凄然然。
  “我总不能让你可怜我一辈子。”越晨静静的道“你说得对,我既然放不下,忘不了,又离不开,何不放下前嫌再来过。”
  在这一瞬间,越晨的眸子里又重新泛起了光芒,子琴淡然一笑,道“这样也好,省的还要我来可怜你。”
  越晨冷笑,他清晰的感觉到子琴的夺门而去。原来,他当真只是可怜自己。原来,当真只是为了可怜自己才对自己说了那些话。
  翌日,天空依然飘着无数白雪。
  越晨刚拉开房门就碰见一个身着淡绿色碎花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口,这个女子不像风楼中人。
  越晨道:“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
  那女子含笑道“我是玄太后身边的宫女,名唤落英。”
  越晨眼中扫过一丝轻蔑的神色。落英急忙解释道“公子别误会,落英此次前来是来接公子回宫的。”
  “回宫?”越晨仿佛听错了一半,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落英道“陛下近日身体越来越差了,太医给配了药陛下也不服用,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就念叨着公子的名。太后也无奈,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男人。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这么多日子以来,太后一直在寻找公子的下落,希望公子可以回到陛下身边。”
  越晨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终,他还是点头应了,跟了落英回宫。
  子琴静静的斜倚窗口,手中依然握着装着浊酒的杯子,只是他不再喝酒,只是喜欢玩弄装酒的酒杯而已。
  “原来他竟生的这幅模样?”冷傲而又轻蔑的语气响在子琴身后,子琴回头看去,一团红如火的身影映入眼帘。
  “确实没你好看。”
  “我能说你是在谦虚嘛?”那红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的格外的潇洒妖媚。
  子琴将酒杯递给红衣男子,红衣男子接过便仰头饮酒,叹道:“好酒!”
  “从我见到他以来,就没有见到他笑过,若是哪日,他能似你这般的笑一次,我便觉得此生无憾。”子琴叹道,也不觉得这话太过肉麻了些。
  那红衣男子轻蔑的看了看已经坐进马车的越晨,道“你的眼光何时变得如此之差?真没看出来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去爱!还弄得像陷入了泥潭一般!”







☆、第四十九章:寒风摧残肢

  子琴静静的给那红衣男子添了杯酒,“事情做完了?”
  那红衣男子道:“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就是想来看看宣国皇帝而已。”
  “好奇心太重,会害了你的。这里不属于你,若是没其他的事就回去吧。”子琴静静地说道,冷静的眸子里倒映着冬日的寒冷。
  红衣男子不言,眼里浮现些委屈,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隔壁的闲人赶走,正打算住下来呢,怎知你却要赶我走了。”
  “果然是你告诉玄太后的。”子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红衣男子含笑道:“反正他早晚都得走,再说,你也不希望他在那黑房子里住一辈子吧?我这么做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若此次进宫他不幸死于宫中,那么只能说明他还不值得你来爱。若太侥幸逃过一劫,必然会对宣景皓死心,如此你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许多。”
  子琴不言,红衣男子接着道:“他都走了,隔壁我就住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子琴轻佻眉毛,含笑道,“你想在这里做男妓?”
  那红衣男子闻言顿时鼻子眼睛都浮现了笑意,向子琴靠近些,道“那是不是就可以与你上床了?”
  子琴白了他一眼,半笑道“我没钱付给你。”
  红影一闪,宛如强风吹过撩起的火苗一般。那红衣男子直径走向子琴隔壁的房间。
  子琴无奈摇头,似叹非叹的吐了口气。关于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份,若是放在别处他也就不会觉得心慌了,可这是在宣城,宣国的京都。而他却是魏国的少将军,手握千军万马,曾经,他还领军与宣国对战。而且,还不仅仅只是这些,他还与人联盟杀了宣国的上一任帝王——宣天应!
  漆黑色的马车从皇宫后门行驶进宫。天色逐渐接近黄昏,一路上马车行驶的特别的慢。明明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却花了他们大半天的时间。
  黄昏时刻,天色更加的朦胧。举目望去,只能看见前十步的风景。落英小心翼翼的对越晨道:“小心些。”
  越晨好奇的看了看四周,这安静的不像话的皇宫。寒冬本是梅开放的季节,而此刻举目望去,却是梅枝萧条,只有两树腊梅开着黄色小花朵。
  落英道:“陛下不喜梅香,便命人将含苞待放的花朵儿都摘了。这腊梅也是因为生在这偏僻角落才得以留下。”
  越晨点头示意明白,道“他最近脾气很不好吗?”
  路过静轩宫,越晨侧过脸看了看萧条的宫殿,心里一阵落空。落英顿足回望,解释道“轩皇妃因有孕搬去了翎羽阁。”
  “额”越晨应道,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里依旧,人也依旧,只是心情早已不似当年。
  越晨回头,映入眼的仍旧是飘舞的雨雪,除此再无其他。在落英的带领下,他步入了太玄宫。
  太玄宫里,宣景皓与玄太后相对而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两人面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
  越晨渐渐靠近,宣景皓苍白的仿佛死人般的脸上浮现了些生机。玄太后忽的一把拉住了已半起身的宣景皓,低声道:“答应母后一件事!”
  宣景皓点头,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他一直都想见而又见不到的人,他的母后给他找来了。作为一个母亲可以接受自己有着这样一段曾经,他又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的。
  “新年过后迎娶何大人的女儿,册封其为昭仪。”玄太后静静说道。幽深的双眸里尽是威胁。
  宣景皓不明的看着玄太后。玄太后紧着道“答应母后!”
  “可……”宣景皓犹豫着,最终仍旧是点头答应了。玄太后紧拉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晨……”宣景皓疾步跑到越晨身边,拉起越晨随意捶在两侧的手。越晨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被他的沉默覆盖。
  宣景皓心疼的看着越晨消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两手,“怎么瘦了这么多?”越晨忽的将手抽回。
  静静的站在门口处的太监吸引住了越晨的目光,那太监胆怯的垂着头。越晨看着宣景皓道“陛下身体无恙,臣下告退!”
  “晨……”宣景皓一把拉过又欲转身离去的越晨。越晨冷冷的站在雪中,原来,他又骗了他。他明明就无恙,却还骗他说他身体不好,病的都快要死了。
  “若是不让人这番说,你便不会回来。”宣景皓紧紧的从身后抱着他,尖尖的下巴搁在越晨的肩头,炙热的呼吸打在越晨的耳侧。
  玄太后向身边的落英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地走进了内室,避了开。
  越晨心里宛如千万根针扎一般,轻轻地拿开了宣景皓紧抱着他的手,转身,清冷的眼神落在宣景皓惨白的脸上,沉重的声音徐徐的从唇缝间挤出,“陛下与上官凝是什么关系?”
  “说什么呢?”宣景皓说着轻轻地敲了敲越晨额头,食指顺势从越晨的鼻梁划过。越晨静静的与他擦肩而过,走至那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身边,干枯的没有半点生机的手指触碰至那小太监的耳后,轻轻一扯。一张薄的宛如一张宣纸般的人皮面具被他无情扯下。
  上官凝的脸庞映入越晨的眼,越晨冷道:“我以为你死了,可你没有;我以为你没有对我说谎,可你却偏偏对我说了谎。”
  冰凉的语气,冰冻了三人的心。
  越晨无奈的摇头,道“我从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相见。”
  上官凝静静的语气一如往日,“此事与陛下无关。”
  “无关?无关?那日城楼刺杀可是你一手安排?呵呵……”说着,越晨又冷笑几声,“那次过后,我去查了你的身份。”
  一句轻描淡写,一声清冷孤冷的叹息。他完全忘了自己说过要放下前嫌与他一起。此刻,他只知道,他忍受不了那种被蒙在鼓里被人玩弄的感觉,那种他将人看做知己,而人却一直将他的欺骗的现实。上官凝如是,宣景皓也如是。







☆、第五十章:谁还信曾经

  一股被叫做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灰蒙蒙的天,他孤单的背影被笼罩在朦胧的雾里。
  沉重的步子踏在这冰凉的地面亦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宣景皓紧紧的抓着越晨的手。
  上官凝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太玄宫。
  “跟我走……”宣景皓清静寒冷的声音宛如寒风般响在越晨的耳畔。越晨就这样木讷的被宣景皓拉走。
  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径。
  一路小跑着,再往前,萱院的大门浮现在越晨眼前,越晨顿足。宣景皓拉着他直径上了楼。冰凉的语气在急促的呼吸间化为了温柔,“我很讨厌这个地方,可因为这里是你我的地方,所以我一直留着。”
  越晨静静的站在宣景皓面前,木讷的双目轻轻地泛着盈盈光芒,就像那灯火下的寒冰一般。
  “你恨我无情,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杀手。可你又何曾想过当他狠心的一道命令下来,杀了修建萱院的数万工人的的时候我是何感受?当他一道圣旨下来,要给你赐婚时,我又是什么感受?我接受不了杀人如麻的他,视百姓之命如草芥的他;更仍受不了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就算他是我父亲也不行。”宣景皓略带气愤的解释着。
  “那次城楼刺杀,我确实有让上官凝去安排,而上官凝的身份也如你所想,他是我的人,从柳太傅入狱后我就一直在暗中培养着一批队伍。因为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有有权利的人才有资格去保护自己所爱所恋之人。可我并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在萱院里……”宣景皓指着身边这宛如一座城池般大小的大院道,“就是在这里,住着我所培养的一万暗人,他们都是那些修建萱院的工人的后人。他们的父亲死了,一家老小无依无靠。而我能给他们的只有这个……一个落脚的地方……”最后一句,宣景皓说的无比的沉重。
  “对不起……”沉默了良久,越晨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无神的双眸早已变得朦胧,黝黑的眸子上朦胧的泪光轻轻地闪烁着。
  映着微弱的灯光,宣景皓俯身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别跟我闹了好吗?我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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