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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摇头道,“前面的我自然是听师傅说的,要是猰貐活到现在,怕是有近万岁了。”白悠说罢沉思片刻,接着说道,“若是有人将它唤出,能对付他的东西可真是不多。”
我的心惶惶的直跳,“白悠,我们去看过我爹娘后,就马上回钟山好不好?依然烛阴是钟山的山神,那肯定要在那里待着才行吧。”
白悠马上点头,“没错呀,他是不能离开的,他现在在我剑里,我当然也是不能离开的,所以还是要快点回去才好。”
“白悠,你别骗我吧。”我觉得很可疑,说道,“你要是说烛阴是天神,我勉强能信,后面猰貐的,不会是你为了让我快点回去,编的吧?”
白悠揉着眉心,笑着说道,“被你发现了,我真的不适合说谎。”
我狠狠的捏了他一把,问道,“白悠,你是不是怀疑猰貐已经出来了。”
白悠看看我,点了点头,“这一路上多加留意些,若真是将它唤出,那人定是有大事要做。”
午时刚过,我们便到了赤州,没有停留,问了路后直奔云安寺。
白悠撩开一点帘子,说道,“到了。”
我的心却没有了在路上的七上八下,他带上兜帽,又帮我戴上,马车停稳后,我和他下来,阿元将东西收拾好,把马车就停放在了门前一旁的角落里,跟在我们后面。
我站在寺院的台阶下面,仰望着它的大门和牌匾,既素雅大气,又简单平凡。深吸一口气,上了台阶,轻拍着门,立等片刻,门开了,一个小师傅双手合十问道,“请问施主有何贵干?”
我转头看着白悠,白悠上前说道,“麻烦你,我们想找无尘大师。”
“住持今日不在。”
“劳烦了,我是摩图大师的徒弟,我姓白。”
“请稍等片刻。”
小师傅关上门,我们在门外等着,白悠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没事。真的。”我说道。少顷,门便开了,一位年逾半百的僧人将我们迎进去。
“无尘大师。”白悠摘下兜帽行礼道。
我不知该如何行礼,只能照着白悠的样子唤他,“无尘大师。”
“这位是。。”无尘问道。
听见他询问,我摘下兜帽,无尘望向白悠震惊的说道,“他是。。。是。。。”
“他是沐安和云菀之的儿子,追魂。”
无尘激动不已,上下打量着我,点头说道,“都十六年了,想起第一次见你,你才刚出生,真是。。。像极了沐将军。”
我想起连云说我像云菀之,便玩笑的问道,“那我到底是像我爹还是我娘?”
白悠一乐,“你是他们的孩子,自然是两个都像,不过,你虽长的像宛月公主,但是眉宇间的英气,还是更像沐安。”
无尘听了也点头,沉默片刻,说道,“老衲领你们去看看他们吧。”
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向寺院里面走去。
寺院不大,但是很安静,院子种了一些树木,无尘说道,“这是一些银杏,前面的是菩提树。以前宛月公主在的时候,这寺院并没有这般大,后面她住的地方也是和前面的寺院隔开的,后来,才重新扩了一些,将院子连了起来。”
绕过后院,看见一个小池塘,里面种大片的荷叶,上面的荷花还是花骨朵。“要下个月,这些荷花就会开了。”无尘说道。
穿过后院来到一个门前,无尘停下来,“这里面,便是宛月公主生前居住的地方了。除了清扫落叶和清理屋子的人,就没别人能进来了。”
阿元在门边站定,说道,“我在这等着。”我点头应许,将琴交给他。
咯吱一声,木门推开,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好香的桂花。”我说道。
“这些桂花树是前几年皇上过来命人摘下的。”无尘边走边说。
“皇上?”我看向白悠,“可是那个云皓天?”
白悠点头,我问他,“我娘喜欢桂花树?”
白悠摇头,“这我倒不知道。”白悠走到一棵树下,说道,“我只知道沐安甚是喜欢这青檀。”
“宛月公主甚是喜欢睡莲,当年住下时,就在后面的院子开了一块出来,专门种睡莲。”无尘说道。
我看着眼前的屋子,古雅素朴,走上前推门进去,香案上燃着三炷香,并无其他。我疑惑的看着无尘。
“皇上头些年来说后院风景雅致,他二人不会闷得慌,就在后院又砌了一间小屋专门供奉他们的灵位。”说罢,无尘带着我们去了里间,“这里是沐将军和宛月公主以前住的屋子,你也是在这里出生的。”
我仔细的看着这间小小的屋子,走到床边,床上干净整齐,被子褥子全都摆放整齐,就像是他们只是出去了还未回来一样。
转身出来跟着无尘从厅堂的后门出去,便到了后院。其实后院并不大,只是依着山,种了不少的文殊兰,加上一个开满了睡莲的小池塘,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色。
我独自一人走到一间小木屋前,推开门,香案上摆放着两个灵位,一个白瓷的小圆罐子,一个小而精致的铜质香炉里,有三根已经烧完的香。
我原以为自己会泪流满脸,会心潮澎湃,会激动不已,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们我内心恬静安宁。上前取了三根香,点燃,闪灭火星,跪在拜垫上,抬头看着他们,“爹娘,追魂来看你们了。”我盯着他们的骨灰,想着,他们就装在一起,不再分离,算不算是一件美事。
白悠过来将我扶起,我将香插好,回到拜垫上深深的叩了三叩,起身后我保证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不会让你们担心着急。”
起身后看见白悠也点上了香,我便转身出了木屋,来到了池塘边坐在石栏上等他,小池塘里的睡莲白色红色粉色,还有紫色蓝色和黄色,很是漂亮。还有一张小石桌和四张石凳,不由得想到,当年,娘是不是也会坐在这里,看看这池子里的花,亦或者身边有爹陪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我起身回头,白悠和无尘走了过来,无尘问道,“各位准备住几日?”
我想了想,“就住一两日吧,大师,你们前面寺院里可还有住的地方?”
“有,你们不住这院子?”
我摇头,“不要打搅他们了。我想了可以随时进来看看。”
“也好,你们路上还没吃吧,这里有些斋菜,我让他们去热一热。”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大师,这是我的香油钱,多谢大师对我爹娘的照顾。”
“不必了,香油钱皇上每年都会给很多。这些你收着吧。”无尘推辞道。
“拿着吧,他是他,我是我,不是一回事。”将银票塞给他,“也要给我哥机会尽尽孝,不是?”无尘这才收下银票。
出了院子,我让阿元跟着大师一起,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和白悠漫无目的的随便走着,来到一棵菩提树下,我过去抱住树干,问道,“为什么它要叫菩提树?”
第四十五章 何人听琴?【屌丝们,圣诞快乐】 (2443字)
和白悠漫无目的的随便走着,来到一棵菩提树下,我过去抱住树干,问道,“为什么它要叫菩提树?”
“因为佛祖释迦牟尼在这种树下得道成佛,又在这种树下涅磐升天,这树才得名为菩提树,菩提是梵文的音译,意思是觉悟。所以菩提树,被誉为佛教的圣树。”
我转过身靠着树干上,白悠则靠在另一面,“知道菩提明镜台这句话吧。”
“嗯,知道。不是有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小时候,你念给我听过。”我说道。
“此乃六祖慧能的悟禅之言,因为他的师兄说‘身似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六祖感觉悟禅不彻底,于是他吟出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本来就是虚无没有的东西,哪里又会染上什么尘埃?”我听罢说道。
“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其实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而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谓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我被他的尘和心绕的脑子都乱了,只是明白,顿悟,本不需要什么菩提树,靠的无非都是自己的心而已,无需刻意追求。
“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对于世间的事情和万物,需要一颗宁静的心,去面对这一切。”无尘走过来微笑的看着我说道。
“是,大师。追魂明白。”我双手合十向他行礼。我知道白悠和无尘都是想告诉我,一些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无需再追究什么,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杀光所有人,他们还是不会活过来,去追究那些过去,无非只能让自己痛苦罢了。就像我以前和白悠说的,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和白悠一起。
用了些素斋后,回到禅房,发现他们给准备了三间。也是,这佛门境地,总不能和白悠去挤一张床睡。
阿元已经将杯中倒了热水摆在桌上,“阿元,这次出来辛苦你了。”我说道。
“哪儿的话,他们不知道多羡慕我呢。”阿元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把床铺整理好,“我去隔壁帮白大侠把床收拾一下。”说罢,阿元出去带上房门走了。屋里就剩了我和白悠,脱下斗篷,在桌边坐下,我拿起他的手玩着他的手指。
“怎么,心情不好?”他问我。
我摇头,“说不上来,不难受,但是也不太舒服。”我看着他,说道,“来的路上本来有些紧张的,但是到了之后,特别平静,就像是看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很熟悉,没有什么悲伤。”
“我本来还担心你来着,”白悠手摸着桌上的鹤唳,说道,“其实鹤唳在你手上这么多年,你每弹一次,就像是和你娘在说话一样。”
“白悠,”我问道,“如果我不下山,不知道那些个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爹娘的事情?”
白悠沉默片刻,“是这样想的。本想着就算告诉你,无非是徒增烦恼罢了,干嘛让你不痛快,所以没想告诉你。”他抬眼望着我,“你怪我了?”
我忙说道,“我哪里会怪你。你也是为了我。”
我俩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却是在想,这晚上自己睡,真是有些不习惯,知道白悠就睡在隔壁,却看不见摸不着的,真是百爪挠心了。
半响,白悠站起身,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回房看看阿元收拾好没。”
我拉着他的手说道,“你这就走了,现在才下午呢。”
“等晚上他们用斋了,我再来叫你,你这一路上也没歇一会的。”听他这么说,我只好点头,看着白悠走出房门,心里更空的慌了。坐下趴在桌上,看着鹤唳说道,“娘,我去给你弹上一曲,可好?”
听见琴弦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我一下反应过来,拍了一下囚牛的头说道,“少占我便宜。”
躺倒床上,想着爹娘曾经就在这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看过一样的风景,走着一样的路,心里异常的满足,“爹娘,你们放心,孩儿定会好好的,你们不想让白悠他们告诉我一切,就是怕我会带着不甘过一生,我有了白悠,真的很好,我会带着你们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谢谢你们把白悠带给我。”心里暗暗的想着。
从寺院里的晚课声中醒来,推开门,夜幕初临,余霞成绮,他们朗诵的佛经让人出奇的安宁。
到了白悠的门前,敲门并无人来开,推开门发现没有人,阿元也不在。闲来无事,白起鹤唳来到了爹娘的小院里,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摆好琴,先弹了首‘流水’,仿佛看见爹娘就坐在旁边的空凳子上听着一般,眼角含笑的看着我。
手上一转,时急时缓,时而深沉绵长,没有气势如虹,只有深沉绵长。云水苍茫,澄波万里,含蓄而幽静。
“匆匆风吹思往事,晓月花无数。唯有人生回首,平生为谁一曲。云深处,祭相思,许多愁。天上人间,芳草黄花,蓬莱几度。”
最后一个音余韵久久的不肯散去,我双手按在琴上,“出来吧。”
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手里拎着一盏做工精美的油灯,他的身子微微弯着,我把目光投向他的身后,迎着微弱的灯光,还是看见了他身上的精致华服,脱俗的五官透着几许威严,眉宇之间倒是有些眼熟,看他的身形样貌,应该已过而立了。
“你是谁?”我和他竟同时开口问道。
他走近了一些,我抱着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弹的琴,可是鹤唳?”他问道,声音铿锵有力又透着一丝柔和。
“是。”我心中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