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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船上只你一人,我便都留下来陪你。待慧姐几个赶上了,有她们作陪,我白日里便改走陆路,你觉着可好?”
淡梅晓得他那些个随从有几个昨夜在后面那条船上,其余应该都在附近路上跟着。本来还正有些犯愁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要和他昼夜相对共处一室。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会说不好,急忙点头。
徐进嵘低头看她一眼,笑道:“我白日走陆路,前面若有好的客栈,晚间便接你们一道上岸去住,省得都闷船上厌烦。若无,我便上船陪你过夜,免得你埋怨总见不着我,叫你想念。”
他脸皮倒够厚的,这样的话说起来都面不改色的,饶是淡梅并无笑的心思,也是被他最后一句给勾得有些啼笑皆非。
“自我三天前从应天府回来到此刻,总算见着你给我露出个笑脸了。真当是不容易。”
徐进嵘伸手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下巴蹭着她额头,半真半假地笑道。
淡梅却是被他言语提醒了,想起之前那日自己听闻他从应天府回了,一下马车就满心欢喜地跑去书房找他,不料却被他兜头兜脑一泼的冷水。若非自己后来发狠,而是原来那个会选择悬梁自尽的文淡梅,到现在事情不定还怎样。想起他昨夜不由分说强行掳了自己上船,如今只言片语间还是丝毫听不出半点的悔意,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便把头后仰避开了他下巴,这才淡淡道:“我笑不笑又有什么打紧?你仔细收好你的宝贝,往后莫再被人惦记才是正理。”
淡梅话说完,便见徐进嵘一怔,方才脸上的笑意都没了,想是被她噎住了。
淡梅扳开了他还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从春凳上站了起来,没走一步,便从后又被他给按了回去,两人再度四目相对时,见对方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
徐进嵘仔细端详了淡梅片刻,眉心终是慢慢舒展了开来,再度搂住了她腰身,低声道:“那日我失了分寸,说话确是过了,这就诚心给你陪个不是。娘子知书达礼大人大量,千万莫和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二人终归是夫妻,淡梅晓得自己再怎么拧,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再做相府千金了。他既开口认了错,自己再顶着丝毫不退,于理也说不过去。只听他这礼赔得空泛泛的,也不知怎的,心中还是如梗了根刺般,便微微低头下去,仍是一语不发。
徐进嵘见她粉颈低垂,衣领外露出一截如羊脂白玉般的后颈肌肤,一早许是她自己梳头的缘故,发髻盘得有些松,几绺乌发贴着后颈垂了下来,松松地有些撩人,视线便被勾住了,忍不住正要低头亲上去,突又想起她还在和自己拗气,想了下,便将她整个人扳了过来面向自己,看着她正色道:“我晓得你心里还在记恨我。我也不瞒你,那朵花胜是两三年前的一件旧东西了。那会我正倾慕一个女子,本是要送她的,只她却瞧不上我……,一直存着这东西,起先不过是不晓得如何处置为好,后来放那里许久未动,自己也是忘了。那日突然看见戴在你头上,这才……”
徐进嵘顿了下,伸手抬起了淡梅的下巴,见她一双黑白分明波光潋滟的大眼就这么直视着自己,心里深处的柔软似乎被触动了下,双手一揽,就把她身子抱进了怀里,低头顺势亲了下她额头。
“她堪称当世奇女子,我求而不得,当时虽有些遗憾,只过去的便都过去了。如今你嫁了我为妻,往后要给我生儿育女的,我自然是一心要和你好生过日子到白头的。我人粗,往后若是又有什么惹你不快的,还是从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你只管向我道来。你比我小许多,你好好跟我说,我不疼惜你疼惜谁去?似如今这般和我拧着寸步不松的,你晓得我前两夜里心中便似油煎没一刻安宁。我不好过也就罢了,也算咎由自取,你便当真就很快活了?”
淡梅被他搂住,见他望着自己的眼里一片坦诚,硬了几日的心慢慢终是有些软了下去,低头思忖了起来。
如果自己理解无误的话,听他口气,他从前对那位他口中提到的“奇女子”应该是非常倾慕的,只求而不得,这才慢慢积淀了下去。并且如今的自己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妻子,他想好好对待她这个妻子,然后两人携手到白头?
他带她一人去赴任,向她承认了自己的不是,甚至提了从前一段估计他本永远也不想再提起的旧情,最后还表达了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的意思,还能要求他怎么样?他大概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的男人能给自己正妻的最高待遇了,淡梅觉得自己应该满意了。再和他拧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所有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舱里的火盆燃得似乎有些过旺,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在啄吻着自己眉眼,本握在腰身上的手也在慢慢向上,覆在了她胸口,逐渐带了些力道。
淡梅突然觉得有些气闷,胳膊肘往后微微一顶,身后的窗就开了,一阵冷风透了进来,顿时让她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大清早的……”
淡梅阻了他想探进她衣襟的手。
徐进嵘微微一笑,也未强迫,松开了她。
“好几天没和你一起了,怪道想念的……听你的,那就晚上吧……”
她听见他低头在自己耳边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是想多更些的,但是只挤出来这么点……~~~~(》_
四十四章
傍晚时分,船到了汴河沿岸的下埠镇便停靠了下来,在这里等着后到的几条船。因了这两只船今日特意下了半帆缓行,后面的船却是满帆顺风,所以听徐进嵘的意思,慧姐一行人明日应该便能赶到此处。
船停泊在埠头,徐进嵘留了两个护卫在埠头守着淡梅的船,自己便上岸去了。
船里也没个解闷的书什么的,淡梅一个下午都窝在榻上闷头大睡,睡睡醒醒间,心中便反复想着徐进嵘今早对自己的那番剖白。他大约当真可以被称为坦荡了。只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坦荡”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彻底的安心。反而,心头因为前几日那场意外而积聚起来的郁懑随他的话消去了后,另一种难言的连她自己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的郁闷滋味却又慢慢爬上了心头。一想到晚上,整个人就更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了。
义务,妻子对丈夫的义务。
到了最后,她只能这么跟自己说。
下埠镇人烟还算稠密,那些自运河转上汴河到京城的来往商漕船只,晚间到此停航了,便会上去打尖落脚,但客栈脚店大多陈旧,异味浓重,所以两人今夜仍宿船上了。
夜幕降临,镇上便不大有人外出走动了。岸上远处的人家门窗里偶尔会透出几点昏黄的烛火。偌大的码头上,高高悬吊了一盏早已褪色的灯笼,在瑟瑟寒风中微微摇晃,连带着投在地上的光晕也在摇晃,显得有些孤寂。埠头沿岸,疏疏密密地停泊着几十艘大小船只,船头有打了照明灯笼的,也有黑漆漆一片的。
“好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过来帮你了。”
淡梅坐在浴桶里,听见门外传来了徐进嵘带了丝笑意的声音,急忙应了声从水里站了起来。
热水里泡得有些久,一站起来就觉得双腿有些浮。边上虽也笼了个火盆,只仍觉着一股寒气袭来,潮湿的周身皮肤立刻冒出了层鸡皮疙瘩。
淡梅扶住桶沿,小心跨出了有自己半人高的浴桶,刚站稳了脚,便觉身上一暖,已是被一条大绒巾给包裹了起来,转头便见徐进嵘到了自己身后了,正用绒巾帮着擦她身上的水珠。
他方才比她早洗过,此时身上只着一条软缎裤,精赤着上身。淡梅全身一丝不着,两人贴靠得又近,隔了层绒巾似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气,一下有些心慌,急忙死死拽住了绒巾一角,低声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徐进嵘呵呵笑道:“方才我叫你一道洗,你不肯进来。我等了你这许久,再让你自己来,只怕到明早你都出不了这道门。”
淡梅有些窘,手略微一松,已是被他连着绒巾打横抱了起来出去,送到了床榻上。
后背刚与柔软的缎褥相触,淡梅立时伸手就要扯过被衾好遮盖住自己,却是被他伸手给拦住了。
他并未言语,只是那样半跪地坐在她身前,紧紧盯着她不放。
淡梅不是没在他面前露过身子,只是今晚与从前却有些不同。从前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除了羞窘,剩下的就是淡淡的屈辱了。但是此刻,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却让她有了一种新的感觉,她感觉到他眼里流露出的除了渐浓的□,似乎还有对自己这具身体的喜爱。
刚刚出水时的那阵寒意已经消逝不见了,她的身体在他的目光巡视之下渐渐泛出了一丝热意。这陌生的感觉叫她有些不安,她再次伸手要扯被衾,这次他没有阻拦,却是顺势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她整个身子都拢进了怀里。
淡梅感觉自己被他紧紧抱住,他在慢慢亲吻她的眉眼,然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像从前有过的几次那样。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但是这一次,他的十指插进了她发间,把她的头牢牢固定住,然后不急不缓地舔吻着她樱红的双唇,直到她的身子在他舌尖的挑逗中经过漫长的僵持开始轻轻颤抖,双唇也因为呼吸不畅终于微微开启之时,一下侵入了她的口中,吸住了她欲闪避的绵软小舌,直到她退无可退,翻江倒海地纠缠在了一起。
舱门紧闭,屏风前的灯火朦胧,船舱里发出了几声女人支离破碎的呜呜声和男人隐忍低沉的满足叹息,分外地诱人心魄。
淡梅从那个吻中挣扎出来,侧脸在他耳畔,微微地喘气。
徐进嵘仍是紧扣住她头,听着她的低喘之声,满是前所未有的膨胀的成就感。他继续在她如白玉般的颈侧肩头一寸寸亲吻她的肌肤,留下淡淡的浅红烙印,直到她毫无遮蔽的胸口。那里还未冶艳地尽数绽放,刚刚盈盈一握,却是挺翘圆润,小小的两点粉蕊,此刻已经挺立而起,欲说还休。
徐进嵘浓眉凝起,墨黑的眼里已是隐约可见血丝,像是克制,又像在欣赏,直到身下的她想再次用锦被把他眼下风景遮蔽起来,他才伏下去含住了。起先只是在粉蕊处逗弄,很快,淡梅就觉得自己的大半几乎都被他的一张大嘴给吸进去了,带了些微微刺痛,却又有奇异的快感。她被这感觉折磨得受不了,低低地嗯了几声,用手揪住他的发,想把他推开好停止这种折磨。他终于松开了她的一边娇乳,见上面花蕊已是转成朱红,闪着大片的润泽的光,忍不住低头又含住了另只,继续用舌作利器,反复地袭击,让她在他的唇舌之下不得安生。
淡梅终于无力地把他的头推下了自己的胸口,歪在枕侧再次喘息不止。
徐进嵘呼吸声也加重了,身边触手可及的她面色潮红双唇半启的样子让他按捺不住,只想立刻压上去侵占了这具属于他的娇美身子,却又忍住了,只是探手下去别开了她腿,用手指在花朵间慢慢摩挲着,直到感觉指尖一热,微微捻了下,已是潮润粘滑了。
淡梅听到那男人低声笑了起来,又羞又气,闭着眼睛伸手胡乱打了他几下,等再要伸手,手却是捶空了,等睁开了眼,整个人已是僵硬了。
他居然埋头下去,伏到了她的下腹处。
徐进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从来都只是他被取悦的。但是现在,他却只想让她快活,想让她为他溢出更多的蜜汁,更想让她记住是他对她这样做的。
他对着她鲜嫩水灵的花唇印了上去,在她淡淡湿润的花缝间撩动着舌尖,温柔亲吻着那两片柔弱的花唇,直到花唇随着他的挑弄被迫颤巍巍地打开,肿胀了起来。
淡梅想抗拒,但是她的腿被他的大手抓握住,丝毫不能动弹,船舱隔音又差,她不敢发出响声,只能无助地微微扭着身子,很快,她就已经被他诱哄出了万般的潮湿和空虚。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呻吟了出来,颤抖的声音里仿佛散发出了甜腻和娇媚的香气。
到处都是她甜蜜的香气,到处都是她娇媚的邀请。
他在她散乱的颤音声中终于忍不住了,甩开了她扯住自己头发的手,把她牢牢按在身下,跪在了她的腿间,一下便挤了进去,喉咙里发出了声舒爽至极的低叹声,顺势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他知道她的身子对自己来说过于娇稚了,他应该好好疼惜她的。但是就和从前一样,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心里就像有几只小手在挠,忍不住就想攻击,把她顶得节节败退,让她避无可避。
雪后的冬夜一片寂静,连一丝风都没有,船身却似乎微微有些晃动起来,带出了浅浅几道波纹,荡漾了出去,慢慢消失在河面之上。
徐进嵘的心也被吹皱了一波春水。看见她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