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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狸儿靠近了点儿,只听见幽幽一首词随着风传入了耳朵。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真的相爱,怎么不期待每日每夜睁眼后闭眼前都见到这个人呢,作出这首词的人一定没有真爱过。而后狸儿又想,或许作这首词的人才真正经历了情爱,所以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要知道对方好,若真心相爱,又怎在乎一时别离。
爱情这种东西素来麻烦,他不懂,所以还是远离了沙华的方向,回自己房间去了。
……
大晚上的,外头月亮高照着,凤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冰冷的被子,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子可以灵活运作,突然憎恨自己现在这样任由人为所欲为。要不是完全沉醉于毒,偶尔有空多练练功夫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般下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那个身中剧毒还能运功疗伤的人。
真是奇怪了,分明中了他那么多种要命的毒,就连涅水都被他给吃下去了,竟然还能生龙活虎的把他扛到这儿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司空傲将周身所有毒气都逼到了右手的手掌心,中间那个指甲盖般大小的黑斑一碰就疼,实在是难受。好在他已经护住了心脉,短时间内是没有大碍的,扭头看向凤炙瞪圆了一双眼睛,明显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也不恼,躺下直接睡觉。
凤炙睁大了双眼,喂喂喂!你这家伙睡哪儿呢?!这就一张床!喂喂!起来!起来!
算了……反正他说不了话,瞪着一双眼睛也怪累的,干脆任由自己闭着眼睛吧,反正短时间内这个人不会害死自己就行了,今天的仇以后有的是时间报,到时候要杀还是要刮,他一定十倍奉还!
“明日带你离开这里就会解开你穴道了,这里人多,我怕你闹事,还是多忍耐一下吧。”闭上眼睛前司空傲突然开口,像是对凤炙说话似的,凤炙突然睁开眼睛,朝司空傲瞧过去,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这人是傻子吧?原本狠毒的眼神此时有些鄙夷,还是他太善良了?自己三番四次在他身上下毒,改明儿还带他离开这里,还给他解开穴道?是被毒入侵了脑子痴呆了?
算了算了,反正命握在对方手里,他也挣脱不开,只要找到机会,一定让他身不如死的活着然后再难看的死去!
次日,天刚有些亮,凤炙就发现有人在动自己,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司空傲上下其手的碰自己全身,十指的指尖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凤炙本来穿的就不多,被司空傲一番摸索之后胸口大开,想要爆发却奈何身上被点了穴道根本无法作为,差点一口血就要噎死自己。
好你个大胡子,昨天晚上还像个君子,今天早上就露出了本性,他凤炙要是不让毒蛇毒蝎子毒蜥蜴在你身上咬个千疮百孔,他就不姓凤!
司空傲昨天晚上的毒虽然被压制了,可他今天早上生个左手都有些发麻,很是不好受,想来还是早点儿找到解药为好。看见凤炙醒了也松了口气,总比自己在他身上一通乱找来的方便的多,司空傲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解药呢?”
“……”凤炙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他能说话吗?
这才发觉自己点了凤炙的哑穴,伸出手刚解开哑穴就听见凤炙杀猪似的喊:“大胡子你个王八蛋!把你那脏手从本公子身上拿开!有朝一日本公子骑在你头上的时候一定让一百个人把你先奸再奸然后丢进蝎子群里面一边下毒一边解毒毒死你……”
这一连串说完了之后,司空傲顺手一指,将他的哑穴再度点上,算了,虽然能解这个人的穴道,但哑穴一定不能解。先不说他说话难听,就这叽叽喳喳吵的劲儿也够人呛的了,摇了摇头,索性现在左手已经好多了,也不如刚起来那么麻,手指也运作自如,便不和凤炙计较。
要离开村落的时候,提供司空傲住所的人还有些好奇只是一个晚上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且满身红衣的看上去和凤炙有点儿像。却也不像,凤炙哪儿会像这个人一般乖巧,低着个头不说话,司空傲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司空傲随口编了个理由便带着凤炙离开了。
一路上凤炙折腾了司空傲点自己哑穴附近的所有地方,死活都找不到哑穴的所在之处,不是力度不对就是方向不对,一句话不能说还要看前面那个人的脸色。凭什么他凤炙要看这个人的脸色?!就连想把身上的蝎子王叫出来也不行,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蝎子王估计还在他袖中打呼噜呢。
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逃走,眼看司空傲带他走的方向分明就是去漠北,虽然现在还处于漠北的管辖范围内,可好歹和大漠西侧有点儿偏近了,如果能往反方向走个一天,就到了漠西疆门城。人多的地方他逃生还不简单?
凤炙转了转眼珠子,双腿一曲,坐在地上不走了。
司空傲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火红色衣服坐在地上不肯走的某人,心里顿时无奈,传闻凤炙心狠手辣,可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就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扭着头瞧也不瞧他一眼。司空傲叹了口气:“怎么不走了,我不是解开了你穴道了嘛。”
凤炙将头扭到另一边,压根儿就不看司空傲,好在狸儿是让司空傲来,若是换成沙华必定是一把剑抵在了凤炙的脖子上逼着他跟自己回去。可若真是这样凤炙是宁死不屈的,司空傲生来一副好脾气,虽然看上去有点儿狰狞,不过耐心够。
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捏住了凤炙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凤炙被强硬的与司空傲对视,奇异的发现原来司空傲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鼻梁也比别人的略微高点儿,他的眼睛深邃,泛着深深的蓝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怎么也不像这儿的人。
司空傲左右看看,周围荒芜的只有他们两个和一缕缕杂草,干脆解开了凤炙的哑穴:“反正这儿没人,你要骂就骂罢。”
刚被解开哑穴的凤炙不仅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清了清嗓子之后安静的站了起来,一双圆大的眼睛盯着司空傲看。
司空傲被他看的有些愣:“看什么?”
☆、二十二
凤炙伸手扭了扭,挥一下火红的袖子,倒是乖巧了不少:“司空大哥,我叫你大哥……应该可以吧?”
司空傲顿时警惕了起来,这家伙又想干什么?每回他好好说话的时候反倒是他下毒手的时候,越是笑着对一个人,心里越是想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他不是没上过当,这回也聪明了。没有回答凤炙的话,凤炙倒是没有纠缠,就当司空傲默许后的嘿嘿一笑。
“那个……司空大哥,我,我倒是想要和你回去来着,毕竟你们也救过我,黑鹰……不,摄鹰王对我有恩,我不给他添麻烦是对的。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司空傲瞥了他一眼,倒是想看看他能闹什么名堂。
“不过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去了一趟漠西疆门城了,我安排好的计划都在那儿想要加害于你们的,现在我诚心悔过,觉得自己实再是不该,可若不去疆门城解决一下的话,日后你们从那儿过一定会被牵连的。”凤炙说到这,低着头嫣然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我知道我之前那么对你是不对,不过我的解药从来不放在身上,你早上也搜过了,我的东西全都放在了疆门城里。要么你放我去疆门城,我结束了一切,带着解药来找你啊!”
司空傲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两下凤炙,他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信,可若真有这回事的话的确对主子不利。放凤炙一个人去疆门城还不是有去无回?到时候别说身上的毒不能解,就连主子的计划也会因为他这儿而出现问题,反正这个人一点武功也不会,何不就呆在他身边,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跟你一起去。”司空傲原以为自己这样的心思已经算是缜密了,可却没想到反而正着了凤炙的道。
凤炙虽然不会武功,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司空傲的性子如何,就知道他会顺着自己的话跟着一起去疆门城。到了疆门城想要摆脱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一旦人多杂乱的时候,稍不留神走散了,又或者突然冒出个漠北马贼出现在漠西疆门城内,不用他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首先要让自己脱身才行。
“我想……我想还是算了吧,司空大哥你那么忙。”凤炙知道欲拒还迎的到底,越是露出点儿破绽,司空傲就越会跟着计划走。
“我一点儿也不忙。”司空傲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坏主意,想要摆脱掉自己?门儿都没有,索性主子只是让他出来找到凤炙并且让凤炙帮自己这边,也没给个时限,不超过三个月,他大可以奉陪!
凤炙在心里高呼一声,若此时司空傲真走了,他反而不放心呢,不亲眼看见这个人死在自己面前,怎么也不甘心的。
他呵呵一笑,转了个方向,指着前面一片昏黄说了句:“那儿,往那儿走三天差不多就能到疆门城了。”
“我认得路。”司空傲伸手,刚想要点住凤炙的穴道,凤炙就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带着几分哀求:“我……我不吵你,别点了。”
看他样子弱小的和小饭有的一拼,根本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他就连胳膊也比不上,不懂武功,毒药对自己又没用,一定是吃了黄连无处诉苦。不点哑穴也行,即使让他一路上叽叽喳喳,只要不太难听,他司空傲就全当做没听见算了。
疆门城是漠西的管辖,如同漠北的千沙坳,漠东的霍城,和漠南的漠都,都是大漠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最大最繁华的城池。
疆门城内大多都是生意人,摊子摆到了路中央,人打这儿经过的时候都自觉下马下骆驼,牵着走过,省的伤及到人。若真有急事还有一条专门是通马的小道儿,那儿没人摆摊,只是天热的时候有人会在边上摆上个凉茶铺子,赚起钱来也容易。
如此繁华的街上,两边酒楼开着,刚烤好的小羊羔子那肉香味儿能传百里,刚走进街道里就能闻见了。两个相貌堂堂衣冠文雅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带头的手上拿着把折扇,分明是穿裘袄的天气他却拿着扇子微微扇着小风。身后的那个长相一派斯文,天生一副笑脸的模样,眉尾有些勾起,反而显出了精明。
“疆门城的华同客栈里面,小羊羔的味道是最好的,悦华,我带你进去尝尝。”带头的人一合折扇,大步朝早就飘着香味的华同客栈走去。
华同客栈大漠中设有不少,有的地方偏僻,有的地方繁华,华同客栈是专门给官兵们消遣的地方,美女美酒美肉享之不尽,只要出示自己的令牌便可以得到不同等级的待遇。官衔越大,待遇越高。
跟在后头的年轻男人加快了脚步,嘴角微微勾起,也早就闻到这小羊羔的味道了。
“这位爷……”站在门口的小官话还未说完,那年轻男子便从袖中掏出了个通体剔透的玉佩,碧绿的玉佩上没有一丝瑕疵,上面浮雕着两个字——上官。这个姓在漠南说出来几乎可以呼风唤雨,到了漠西也不例外,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人来头不小。
据说上官家独子上官靖十三岁便一箭射穿两只乌鸦,乌鸦本就身小,飞行速度又快,那一箭将两只乌鸦串在一起钉死在枯树上。这种能力顿时受到了帝王的赏识,十五岁时便被封为前锋,十八岁封副将,二十岁为将军,年仅二十三岁便是漠南一跺脚便地动山摇的大将军。
上官这两个字就如同带着神奇传说一般,不过越大的官衔就越容易让帝王不安,先帝驾崩,太子继位,短短两年内便将漠南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整个朝中唯一一个让他不放心的就是上官靖,二十五岁的大将军历史以来他是第一人,帝王怕他权倾朝野,所以收了他的部分兵马,派去漠北统领。
不过这都是外界的谣传,有人谣传上官靖为此差点儿要谋反,还有另一种版本便是他脾气好,早就做腻了将军,巴不得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图个逍遥自在。哪一种说法都拿不准,不过上官靖近期内就要到漠北复职的消息确实是真的,没想到此时路过漠西竟然还有心思进来玩儿一玩儿。
跟在他后头的那个人,一定是在短短五年内有活先知之称的连悦华了,据说连悦华谁的话也不听,只听上官靖一人,谁请也请不动,只跟上官靖一人,两人即是将军军师的身份,也是好友。
两个人找了一方雅间,坐在其中闻着阵阵肉香,开了一坛子三十年的好酒,上官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饮下,顿时感觉有酒无肉实在是人生一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