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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瑀好像对乌少义的话存有质疑,他挠挠头,对乌少义道:“奇怪,那小子应该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啊,怎么就踩着这个点儿出去了呢?”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小子平时对我横眉竖眼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就这么关心我,以前也是,偏偏都在关键的时候拆我的台。
这时,一旁的青竹公子忽然凑近武瑀,阴阳怪气地道:“你对昝公子还真是上心啊……”武瑀瞪他一眼,好像是很生气,青竹公子挑了挑眉,武瑀又皱眉,我本来以为武瑀会拍案而起,大发雷霆,哪知道他只是侧了侧身子,也不再说话。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只有些不对头,不禁暗自佩服这青竹公子,居然把武瑀给驯得这么服服帖帖……
而后,蒋一来便开口了,他说话还是那种没有调调的调调:“我这次前来,是来给大家道别的,我辞了官,从此不再做将军,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捍卫的地方了。”“那你辞了官,没了俸禄,你准备去干吗?”武瑀向来都是十分关心战友的,他的话也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但是蒋一来却迟迟不答话,“你不是真要出家去当和尚吧……”武瑀试探着开口问他道。
“对。”蒋一来一个字,差点把我给噎死,不是吧!以前说的玩笑话变成了现实?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蒋一来把头发剃光,诵经念佛的样子,想了想,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不是吧!我当初是开玩笑的!”武瑀盯着蒋一来,不可思议道。蒋一来点头:“我知道,但也许对于我来说,那才是我最好的归宿。”他的话很简短,我看着他那副样子,的确,六根清净,这世间也没有他留恋的事物,如果说以前,他牵挂的是国家,那么现在,这个国家换了君主,腐败不堪,按他的性子,我想他走得只会比任何洒脱吧……
“也许,他就适合在那庙宇之中,闲来无事,敲钟礼佛。”社河公主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她的语意我也没忘,没想到蒋一来是真的应了她的话,去当了和尚……
蒋一来的确是走得不加留恋,民间很快便传开来:蒋将军出家了,他剃了光头,了去了世上的千丝万缕的依恋,只是,听说,在他的手里,时常会捧着一枚木钗,谁也不知道这木钗究竟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蒋将军分明没了头发,为什么却还用发钗。
我也只是叹气,想来我还做了一次好人,了了社河公主的愿,现在,他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件她的东西了。
……
我身体的透明度再次提升,有时候我看看自己的手,都会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小时候几个小屁孩讨论超能力,有个小孩儿就选得隐身,他说那个很牛掰,但是……这尼玛到底哪里牛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时候我晒到太阳都会想自己会不会像一些鬼魂一样惨叫一声,化为一团烟,但是我不能,有的时候我走在太阳底下,看自己的影子是半透明的,就像是水影一样,特别奇怪。
“乌少义,乌少义你看得到我不?”我把手抬到乌少义跟前,透过自己的手看到乌少义的脸真的特别有意思,但乌少义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他攥住我的手,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用力,因为我现在基本上感觉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刺激,但我可以知道,他很担心,担心我会消失,再也不出现,任凭我怎么吊儿郎当,故作轻松,他都是那副鬼样子,瞧瞧,他的眼睛和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
由于身体变轻,我好像真的变得身轻如燕起来,现在我甚至可以徒手爬上将军府的房顶,都不会出声,厨房的做伙食的老大妈老说最近猫多,她哪知道,这些都是我做的。
上树也非常容易,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脱离地心引力,一下子爬树爬老高,哎,我怎么忽然觉得我回到了小时候那种“上房揭瓦”的日子?不过现在也没人管我,哪像我老妈?成天成天地骂我,小时候还经常拿着个扫帚棍子打得我满院儿跑,对了,那时候,我妈也经常会对我骂一句话,和上房揭瓦一起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她就经常这么说我。
我躺在树上,做起了梦,梦里是小时候的那个小瓦房,还梦到我在揪一个小女孩的辫子,对了,以前我好像还喜欢过她来着,不过过了这么久,早就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去看看吧,反正也是在梦里。
我走到她身边,拍了怕她的肩膀,她回头,却把我吓得不轻,这……这张脸不他妈就是乌少义吗?当他回过身,已经变回了最初的模样,他流着泪,看着我,好像很伤心,他步步紧逼着我,“昝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个激灵起了身,怎么会做这种梦?乌少义他……我扶着额头,脑袋好像是被浆糊糊过了一样,混沌得不行,往树下一看,却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树下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前方,像是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乌少义,他怎么了?
我从后面下了树,还是有些声响,但是乌少义却充耳未闻,以他的机紧性,不应该啊……我缓缓走进他,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一个脑瓜崩敲到了他的脑袋上:“臭小子在想什么呢?”
哪知他回头,见到我,却忽然把我补到抱住了,“怎么了?”这下子又在发什么神经?他的头埋得低低的,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昝赴,我还以为,你消失了……”说完以后,便不再说话,我心里一堵,也有些难受,拍拍他的背,就好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好了,我这不是还在这儿吗?”
乌少义没说话,只是抱着我,也不出声,我被他禁锢住了身体,这小子,应该是很用力吧……只可惜,我感觉不到了。
这下可好,乌少义几乎是天天跟在我身边,生怕我出什么事儿似的,随着天气渐渐转暖,我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透明了,有时候,我看着自己的手,甚至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看得到属于自己的线条,这种自己要消失的感受,真的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现在甚至敢出门到小丫鬟们面前晃悠,她们总说最近闹鬼了,总觉得有影子在她们面前打转,我听了觉得有些搞笑,原来这样捉弄人也蛮有意思的嘛……
乌少义坐在桌前好像是在写些什么,我心下也想捉弄捉弄他,又把手伸到他面前,乌少义,乌少义,你看得到我不?我心中又念着这样的口诀,但是,也不知乌少义是写得太认真还是怎么了,他还是奋笔疾书,匆匆忙忙地写着……
原来……他已经看不见我了。那算了,我笑笑,也不准备再打扰他,还是出门捉弄那些小丫鬟好了。
走到门前,我听到身后椅子挪动的声音,乌少义这小子不会是写着写着尿急了要去撒尿了吧……正准备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出去,身子却被狠狠抱住了,“昝赴,我看得见你的,只要你在,我都看得见你的……”我笑出了声,原来,这小子眼力不错,他还看得见我……
我想,我离消失也不久了吧……我大概……还能在这里……半个月,十天,还是五天,我也不清楚了。
但是,在我消失之前,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来——吴涵和谭子曲。
那天,其实我就站在那间房的暗处,只是他们两个没看到,他们是来找乌少义的,当乌少义出去时,吴涵……哦,还是叫他吴掩好了,他拿出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我站得太远看不清,只知道上面好像镌刻着什么文字。
他把那东西交给乌少义,乌少义抚摩了一阵,问他:“这是骨头?”吴掩笑笑,告诉他:“这是人肋骨的骨块。”我不知道他拿着一块骨头找到乌少义到底是什么用意,乌少义也看着他,让他继续说,“我是在这座城城墙外发现这块骨头的。”
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天爆体而亡的娄缎奕,她的血肉我们都没有处理,爆炸之后的骨块应该是在城墙外面的……这骨头很有可能是娄缎奕留下的。
随后,吴掩告诉乌少义,他当初在这座城边转悠,看见很多信鸽在一滩骨血之上啄着,发现它们叼起一块碎骨,就飞起来,向南方飞去,南方是迟国的所在之地,他怀疑,是这些信鸽用骨头碎片的方式来向迟国传信,因为他捡起一块骨头,发现上面刻着文字,这虽然不是迟国的文字,但是却像极了迟国特有的巫术之上的铭文。
我心中一紧,不是吧,那娄缎奕的骨血之上居然还刻满了文字?她选择爆体而亡,不是因为她的决绝,而是因为这是最后的传信方式?用巫术把文字刻在肋骨之上?让信鸽把得到的军事机密以这种方式传出?这姑娘对自己也太狠了些吧……
而乌少义此时却并没有对吴涵的话做出什么动摇,他只是盯着吴掩,道:“把这个讯息告诉我对你并没有好处,你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吴掩笑笑,对乌少义道:“我不光要告诉你这些,我还要告诉你,乌江国,与迟国再次联手,准备攻打你们罗勋国,时间大概是在五天以后,不必感谢我,我也是要报酬的,至于是什么报酬,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便带着谭子曲出门了,谭子曲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临走之前,他看了乌少义一眼,也笑了笑,便转身跟上了吴掩的脚步。
当天晚上我与乌少义就出了城门,看那城墙之外,血迹和娄缎奕的骨血果然全无,可能是因为吴涵说的是真的,也可能是因为野兽的啄食,乌少义召集兵马,在城墙上设下了弓箭手,让士兵们做好了杀敌的准备,这次……好像又是一次生死之战,在他指挥时,我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也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他的士兵们都没有看到乌少义身边,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可真是苦了乌少义了,偏偏要费时,来看我这个几乎已经不存在的人。
我甚至有时候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了,我守在乌少义身边,看他做事,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再消失吧……我暗自想到,不管这小子看不看得见我,我还是想等他打完这场仗,我再消失。
我坐在他身边,眩晕感一波一波地袭来,我真的无时无刻,都感觉到,我即将消失,有时候我也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乌少义,“你看得见我妈?”他说能,那我就等等再消失吧,我这么想。
吴涵说得没错,乌江国和迟国一齐发兵了,他们一起来攻打罗勋了,当我看到前方滚滚而来的大军,看看乌少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ok与再见
在城墙之上,我看得很清楚,那边两国的兵马并排着飞驰而来,下方乌少义设置的防线人数与之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无胜算可言,这种实力的悬殊,让在城楼之上商讨的将士们都面色凝重,现在少了一个蒋一来,无疑又是少了一份主力。
乌少义倒也不甚慌张,只是我在他的眉眼之间,看到了一丝焦虑,他时不时回头瞥我一眼,那抹郁色就更加深沉了几分,我知道我的身体现在正在消失,而且,消失的时间……也许就在今天,从今天开始,我的眼前就开始渐渐变黑,就像是看着光芒在自己眼前消失一样,我有一种预感,在这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我,也许就得回去了。
我对乌少义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以示我没事,我不想拖累他,在这战场上,你的那丝顾虑,就有可能会成为斩断你头颅的利刃。
乌少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纾解自己心中的压力,现在一国抵两国,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我拍拍他的肩,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我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现在连看他,都有些废力,再加上无时无刻折磨着我的晕眩,我知道,我很有可能,不能再陪他渡过这些了。
乌少义看着我,目光有些涣散,他现在看不清我的身形,他可能是在努力找到我的身影,我拍拍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儿,他的目光猛然指向我,他忽然抱住我,脸颊蹭在我的颈窝,我隐隐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楚,原来,我的听觉也在减退啊。
他好像,这样告诉我,他说:“我看得见你的,只要你在,我都看得见你的……”我抚慰着他的背,告诉他:“你该去守你的城墙了。”他放开我,点头,就往外走去。
我好像,必须告诉他什么,是什么呢?“乌少义,”我叫住他的名字,他滞步,但未回头,“你可别给我死了啊。”我笑着告诉他,他轻轻点头,便迈开步子,从我仅看得见的那份光芒之中,越走越远。
我凭着我看得到的事物,出了门,又上了城墙,城墙之上的士兵看不见我,他们只是目视着前方,专注,凝神,他们好像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我从这里,看不见下面,这里的视野不好,再加上我的视觉,根本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