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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闻落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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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偶识轻点墨 。。。 
 
 
  第五章
  
  出了萧府,往街市走去,沿路流水绵绵,草木抽枝,殷落尘在地上折了一支怪模样的草,放在嘴里含着,草汁的酸涩在嘴里化开来,竟是一种让人留恋的苦味,让他含了会儿,才吐掉。
  蒲河很漂亮,潺潺的流水被日光映得波光粼粼,沿岸浅水处可看见颗颗分明的卵石,越到河中的位置越显得幽深不可测。约再走百步左右,河流有了一个明显的拐折,顺着拐折走,便到了繁闹的市集处。
  小县市集自然是比不上金陵十里风光热闹,但是也别具一番风情,大小街贩招揽着客人,行人往来络绎不绝。路上有不少人认得殷落尘,少不得便“殷先生”“殷先生今天上街来啦?”之类的招呼,殷落尘抄着双手,一个个点头笑过来。
  不过今天的街上还是有些异样,看着不少人都向着一个方向脚步匆匆。殷落尘好奇心起,随手拉过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说,县里发生大案了,张掌柜的正室把偏房给杀了,张掌柜平日里宠那偏房宠得紧,见心爱的人儿死去,于是连多年夫妻情意也不顾了,硬是将妻子告上公堂,请求正法。
  倒是个新鲜的事,殷落尘心想着,便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方向走过去。到了县衙外边,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可是见是殷先生来了,大都恭恭敬敬地让了条空道出来,殷落尘道了谢,站到了第一排去。
  站好的时候县太爷审案已审了有一段时间,此时正听见那正室夫人严氏跪着声泪聚下的控诉,旁边的张掌柜也是跪着,面容戚戚,但也夹杂着一丝愤愤。
  “大人,民女知道杀人偿命,可是,那李氏仗着自己姿容姣好,迷惑老爷,老爷身体这几年每况愈下,更是禁不起李氏这番折腾。还有,因今春大雪,柜上已是入不敷出,那李氏缠着老爷要这要那,老爷宠着她,由着她,支走柜上度日用的钱为她买金银手镯胭脂水粉,家中人人都是怨声载道……”
  听到这里,围跪在严氏周围的下人们都连声附和,声称老爷生病期间,皆由严氏操持家业,勤勤恳恳,平日对人宽厚温和。而那李氏的确行止嚣张,不顾及老爷与夫人,整个家子更是不顾,对下人也是非打即骂,一点不顺心就动用私刑。围观的乡亲们也都议论纷纷,言语间大多鄙夷李氏,同情严氏。
  “肃静肃静!”县太爷连声厉喝。
  县太爷思忖片刻,道:“严氏,本官知道你的为人在本县多有赞誉,那李氏也委实可恶,可杀人终究是大罪,若要饶你性命……”
  “严氏性命不可饶!”忽听人群中一人中气十足地高喊道。
  声音就在身侧响起,殷落尘诧异,偏头打量了一下站在身侧的这人。对方一身墨黑色的衣袍,手上执一把扇子,挡住了鼻梁以下的大半张面孔,除了上翘的眼尾,便是什么也看不出了。迎着众人的侧目,那人脸部表情在扇下似有变化,在殷落尘看来,像极了一个冷冽的笑。
  “堂下何人!”
  那人躬了躬身子,依旧挡着面容:“在下无心扰乱公堂,只是……在下认为此案无需如此繁琐,‘杀人偿命’四字即可。”
  县太爷皱眉:“依你之见,应判严氏秋后问斩?”
  “正是。”
  严氏听闻此句,也不再垂泪,神色间倒多出了些凄厉,她道:“大人,民女自知犯下罪过,自是不求苟活,大人无须多虑。”
  殷落尘本只想当名看客,不想多言,但此时面对这名男子的罔顾道义,心中义愤,竟忍不住插口反驳道:“天下诸事,并不能只以‘杀人偿命’四字评判。”
  那男子闻言转过身,同样打量了一下殷落尘,眉间笑意更浓:“怎么说?”
  殷落尘道:“杀人偿命,并没有什么错,只不过要看杀什么人了。若杀无辜良民,是该受千刀万剐之惩,但若杀奸恶小人,那是为民除害,应如岳飞一般受人敬仰……”
  对方冷笑一声打断他:“依公子之言,严氏不该受惩,反而应该受到敬仰?”
  “请听在下说完,切莫断章取义,”殷落尘有些许不快,“李氏为人算不得无辜良民,但也够不上奸恶小人,严氏夫人杀人虽有私心,但是李氏平日所行危害到了张掌柜的身体,使家不成家,严氏夫人杀人之举乃迫于无奈。所以,在下以为,严氏夫人可从轻论处。秋后问斩,大可不必。”
  一席话说完,众人皆称所言极是,那张掌柜头垂得极低,回想往事似也觉得有少许羞愧,过了会儿抬起头来,拱手道:“大人,李氏已故,小人虽然心疼不已,痛恨内人,但是如今想来,诸事皆因小人而起,小人亦难辞其咎。内人之罪不可饶,但求大人轻判,也请连小人一并论处。”
  县太爷觉得这个案子实在有些难办,想了会儿,惊堂木一拍,喊了声此案隔日再议,遂携了师爷等人回到后室,严氏暂且押至狱内。
  未等到结果,众人接连散了,言语间唏嘘不已,各有各的见地和想法。殷落尘回想刚才,一时未反应过来,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学会打抱不平了,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漫无目的走了两步。
  “公子请留步。”
  殷落尘回头,见唤住自己的正是刚刚与自己唱反调的那人。此时此人已将扇子拿下,眉目清朗,双唇剥削,风度翩翩,像个富家子弟。刚刚遮着面目的扇子已经合上,在左手手掌处一下一下轻拍着。
  “何事?”
  那人笑着,不过笑得很轻浮:“在下看公子刚才说的颇有见地,不禁汗颜,不过也与公子有一见如故之感,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与在下酒楼小坐,交个朋友?”
  殷落尘也笑了,他没有即刻回答,只是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过会儿才再回过头来看向他,眉毛轻轻一扬:“好啊。”
  
  酒楼似乎都喜欢建在河边上,那人领着殷落尘来到了蒲河边上,殷落尘抬头看眼那招牌,“醉宵阁”三个大字用艳红的漆描着,二楼栏杆边倚着几名娇艳女子,罗扇轻招,笑语妍妍。他一愣,问那人:“这是……”
  那人仍旧是轻浮的笑着,吐出两个字来:“欢场。”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老鸨迎了出来,他看着那老鸨,笑得春风拂面,老鸨眼珠在殷落尘身上扫了一圈,又看一眼那人,会意般的一笑,回身摇了摇扇子:“丰哥儿,出来招呼客人。”然后又冲那人盈盈一拜,退了开去。
  小二于是掸了掸抹布过来迎客,将二人送至二楼的雅阁内。那人对这个地方似乎是很熟悉,随口报出了几个酒菜,听上去都价格不菲,偶尔还不忘对殷落尘介绍:“这家的脆皮鸭最是好吃,皮脆肉嫩,香而不膻。”
  殷落尘点点头,也不说话。
  菜点毕,那人示意小二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小二站起,道:“小的明白了,马上就跟妈妈说。”
  离上菜尚有一段时间,酒倒是先上了来,小二退下后,那人端起酒杯,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殷落尘举起酒杯回敬:“高姓大名可谈不上,在下姓殷,名落尘。”
  那人扬了扬下颌:“原来是殷先生,在下不知,刚刚在公堂上倒是失礼了。”
  殷落尘很释怀地摆摆手:“无妨。”
  “不知先生可有字号?”
  殷落尘歪着脖子想了想:“字么,曾经是有的,如今倒是给忘了。”
  “忘了?先生言行当真是有趣得紧。”那人笑得挺开怀。
  “不知这位公子……”
  “啊,”他笑笑,“在下姓叶,名岑。”
  “哦,是叶兄。”
  菜肴不一会儿便由技艺高超的小二一一端上,那脆皮鸭果然香嫩,叶岑站起,挽着袖子,连皮带肉夹了一块送至殷落尘碗内,道:“先生可以尝尝。”
  殷落尘双眼在明暗之间闪了闪,还是将那块鸭肉送至嘴内,细细嚼着。这脆皮鸭不愧是醉宵阁的招牌菜,鸭子不肥不柴,入口恰到好处,的确好吃。
  
  毕竟是刚刚结识的陌生人,加之殷落尘本就不喜多言,二人吃饭间俱都是安安静静,连劝酒都没有。但殷落尘知道,世间许多人不交无用的朋友,这叶岑,要么,真是对自己感兴趣,要么,还是有什么未言明的目的。
  饭吃到一半,那鸭子也吃得差不多了,叶岑放下筷子,扯过身侧的毛巾擦了擦嘴边,然后道:“殷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殷落尘也放下筷子,心想果然如此:“叶兄请说。”
  “先生既然能卜算天时,不知可不可以代人算卦,卜一卜前程呢?在下知道此事唐突先生了,只是外面大多占卜师不过是能言巧辩欺世盗名之徒,在下实在是信不过他们,所以烦请先生替我算上一卦,不知可否?”
  殷落尘沉吟半响,倒也不是很艰难:“算卦么,在下若答应下,那么就和叶兄口中那些能言巧辩欺世盗名者无二了,不过,以在下之能,倒是可以帮叶兄测个字。”
  “测字?”叶岑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先生了。”
  
  吩咐小二撤下酒菜,送上笔墨,二人皆都站着,叶岑绕着那一方宣纸走了几步,思索了许久,却总是拿不定主意。殷落尘抱臂望着窗外的蒲河街市,耐心极好。
  终于想好,却又像是草草想出一般,叶岑在纸上规规整整的几笔,写下一个“岑”字,道:“先生,在下写好了。”
  殷落尘闻言转身,看着那个“岑”字,不由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这字十分易解似的。此时窗外鸟雀鸣叫,虽也吵闹,但衬得四下里都是极其安静,说来这欢场隔音做得当真是不错。他伸出食指比划道:“叶兄请看,‘岑’字,是‘今’上有座‘山’,以叶兄此刻的心境写下,是说明,如今叶兄头顶上有座大山压着,阻挡了前程,至于这山究竟是人是事,在下揣测不得,只有叶兄心中了然,不过假以时日,此山一除,叶兄前程将不可限量。”
  “有座山……”叶岑闭目,想着什么,峰眉浅蹙。
  殷落尘道:“在下只有点到即止了。”
  叶岑明白,也不多言,其实心中大略已知晓了几分,剩下的还需日后多多揣度。他再次言谢,并问道:“听闻先生现在,可是住在萧家?”
  “借住一段时日罢了。”
  叶岑抱拳,又有如将所思所虑统统抛之脑后,再笑开来仍是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今日有幸与先生结识,又得先生测字,不如在下也替先生预言一事,如何?”
  殷落尘抬抬手,意为请说。
  叶岑走近了他几步,盯着他的双眼,像是先卖个关子,就是久久不说,殷落尘倒也不恼,就那么安静地等着,对视着。久而,他凑到对方的耳边,道:“你我有缘,以后一定会再见。”
  殷落尘后退一步,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
  “对了,在下方才吩咐了店小二,为先生准备了一份好礼,现在大约是可以上了。”叶岑面对殷落尘的疏离,并不介意,他说完,扬手缓慢地拍了两下。
  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出了醉宵阁,殷落尘闭了闭眼,他还记得叶岑点完菜的时候对那店小二耳语了几句,可未曾料到他竟是点名要了两名红楼姑娘,他到现在还清楚记得看见那名姑娘涂了猩红指甲的手扑到自己雪白的衣服上的情景,如雪上的点点殷红漫开来,和当初的记忆一模一样,让自己差一点就要失态了。殷落尘不着痕迹地推开那名姑娘,以犯春困为由匆匆告退。
  他仰头,从自己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刚刚那个雅阁的窗户,不知谁把窗户关上,现在里面的动静,已是一点也瞧不见。
  
  叶岑,萧业岑。
  哈哈,殷落尘笑想,眠花宿柳,并非浪得虚名啊。
  




7

7、第六章 穷碧落黄泉 。。。 
 
 
  第六章
  
  月光照不亮人的梦境,殷落尘模糊地像是睡着又像是没有睡着,眼前茫茫的一片,莹白的像是要把人的眼睛刺瞎。四肢想要动,没有办法,胸口是一片刺骨的冰凉,耳边不闻一点声音。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好像曾经来过,但是却又忘记了。
  可是究竟忘记了什么,或者说,他还记得什么。
  他记得,那半山腰缭绕的云雾,云环山的翠松,山间的溪流,山顶连绵的积雪,还有……还有许多许多……然后,然后,那“砰”一声的巨响,然后,然后……
  
  殷落尘缓缓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月光流淌进室内,在地上波动着。他咳嗽了几声,胸口震地难过,想来是寒疾又发作了。现在衣衫褶皱,头发也零乱的很,他一手掩着胸口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药盒来,捧着它往厨房走去,每一步都极为艰难。
  燃柴熬了药,喝了下去,药效还没有出来,但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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