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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パ滔粕ⅲ追椎沽司萍尤氪战跣辛小碰了一圈杯,脸上的绯红愈发蔓延开来,却始终没有拒绝。
G默默坐在一边,没去劝酒,也未曾替他解围。
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独自咽下一口,啤酒无辜的清冽里混入了几分居心叵测的辛辣,不常喝酒的人一般品不出来。
男人间喝至半酣话便投机,言语也肆意起来,席间氛围大有回到S来之前的趋势。
G突然感到有人碰自己,转头见是β,后者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飘向S。
G跟着望过去,S的眼神已经涣散了,直直看着眼前闲聊的人们,身旁有人搭话也无甚反应。平日里习惯性挂在唇边的微笑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于寂寞的神情。
心上浮起一股道不明的滋味,G等着他做出些往常未见的举动来。过了半晌没有如愿,却见S的头越垂越低,最后居然闭上了眼睛。
G和β对视一眼,β耸耸肩,那意思是“我尽力了”。谁曾料到S酒品如此之好,喝醉了不发疯不呕吐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此时夜色已深,众人玩尽兴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各自回家。S歪在座椅上兀自睡得稳若磐石,根本听不见周遭的动静。
β走过去摇摇他:“S先生,醒醒,该走啦。”
S睁开眼,微微皱起眉,困惑地看着他。
这副样子的S简直百年难遇,β暗自欣赏了一会儿,见他又要睡着,连忙提高声音:“您家在哪里,我送您回去?”
S不情愿地再次睁开眼:“我家……”
“对对,您家的地址?”
S顿了顿,茫然地低下头:“我不想回家……”
声音直率,尾音竟然还带出了一丝委屈。
β哭笑不得,转头问道:“你们有谁知道S先生的住址吗?”
众人均是摇头,还有人吐槽道:“大概是在月球吧?”
β噗地一笑,下一秒又犯了难。照这情形是要让S在自己家过夜了,他家倒是有沙发可以睡,问题是——目光飘过紧挨自己站着、完全不打算挪开的α——今天日子特殊,他俩晚上在卧室里弄出些非礼勿听的声响,S万一听见了未免觉得难堪。
思前想后,正打算劝α放弃当晚福利,G挺身而出开口了:“我带前辈去我家过夜吧,反正离得不远。”
β迟疑了一下:“他睡得这么沉,带他上楼什么的不太方便……”
“没关系的,我就住二楼。”G已经走去扶起了S,又轻声说,“你是寿星,就好好享受今晚吧。”
β没羞没臊地扭头冲α笑笑,又转回来:“那就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帮你叫个车。”
******
他们一起走到马路边,G一路半扶半抱着S,他身高体长倒也不觉得吃力。β拦了一辆出租车,帮他把人弄进去,又道了一次谢便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缓缓向前,S坐在后座上双目紧闭,身体很快随着车子的颠簸歪向一边,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不断轻轻磕碰。G伸出手臂,将他揽向自己。S顺从地倚在他怀中,胸口规律地一起一伏。
臂弯里躯体的温度,多少抵消了一点置身梦中的错觉。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G不以为意地开口:“前面那个入口,进去左转就到了。”
司机依言拐进小区,停在了一幢公寓楼下。
G付了钱,推推怀中的S:“前辈。”
毫无反应。
G在脑中估算了一下成年男子的重量,打消了抱人上楼的念头。下车去将S揽到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负着他向楼道里走去。S的双臂松松搭在G的肩上,每上一级楼梯便晃荡一下,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际,像极了某种故意为之的撩拨。明知道背上的人正睡得人事不省,G还是难以自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在家门前站定,G放下S,一手揽着他,一手摸出钥匙开了门。
普通至极的一室一厅,单身男人的住处收拾得难免马虎,但在灯光下也显出些家的气息。G扶抱着人进了卧室,让S在床上平躺下来,替他脱下鞋,再不看人一眼,径自转身进了洗手间。
哗哗的冷水自笼头里冲下,G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还在滴着水的脸。
曾有网站评价G凭外貌取胜,虽然有失公允,却也并非全无依据。
从他出道之初、配音技巧还十分青涩时开始,便有为数众多的粉丝热情追随,说白了便是冲着这副得天独厚的好皮相。平心而论,G长得极英挺,稍微包装一番后做专业演员都绰绰有余,在声优界更是鹤立鸡群,醒目到扎眼。
但此时这张脸上的表情却绝对称不上好看。
G试着扬了扬嘴角,镜中的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
他摇摇头,笑容随之变得悲哀。
——你能给的他不要,你想要的他不会给。
******
G拿着热毛巾走回卧房,站在门边微微一愣。
S还在睡着。自己走出去的时候,他还是仰躺的姿势,此刻却侧过了身,整个人像一尾煮熟的虾般紧紧蜷缩起来,留一段伶仃的脊椎对外。
成年男性中,很少会有人选择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卧姿。
身体不舒服吗?G心中一紧,走上前在床边半蹲下来,却见S面容平静,并不像是不适的样子。
G将手中的热毛巾覆到他脸上,轻轻擦拭。
似乎是因为热度的刺激,S眉心微蹙,缓缓张开了眼,瞳仁中倒映出G近在咫尺的脸庞。
G动作一顿:“前辈?”
S却如未闻,神态恍惚地看着他。
G心知他并未完全清醒过来,手中便没停下。毛巾拂过S的眼睑,他随之闭目,待毛巾离开时却又睁开,固执地盯着G瞧。
G收起毛巾,起身正待离开,床上的S忽然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
“什么?”G凑近去想要听清楚。
S迷蒙地看着他,慢慢绽开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小F。”
如同一记闷雷翻滚过久远的光阴,万钧气势虽已不复,却裹挟着连绵不绝的遗响,在脑海中兀自回荡。
G怔怔回视着S,不知该作何反应。
F——他记得这个名字。
数年之前昙花一现般走红过的年轻声优,一把可爱而不显造作的娃娃音在业内无人能及,却在刚刚小有名气时毫无预兆地隐退,从此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仔细想来,那正是五六年前,自己刚刚出道,而S开始沉寂之时。
“小F……”S中了邪般抬起一只手,抚上了G的面颊。G浑身一僵,随即惊觉脸上停留的指尖在发冷。S像对待某种易碎品般,轻柔地抚摸着他,微笑的眼底渐渐染上哀伤的神色:“你还在恨着我吗。”
“前辈,”G下意识地想要唤醒他,“我不是——”
“是还在恨着我吧……”S闭了闭眼,抬起的手无声滑下,落在G的肩上,指下却缓缓加大劲力,攥紧了那肩头。他忽然低低一笑:“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死掉的人不是我呢。”
仿佛冰封的湖面乍然迸开一条细缝,不祥的裂纹无可阻遏地蔓延开去。
“为什么要让你遇到我呢?”S挣扎着抬起身,G阻拦不及,下一秒却被紧紧地抱住,“我根本不配……”
箍在腰间的手臂不停地颤抖,G只觉得那颤抖也传遍了自己的全身。他仰起头,知觉到S的前额抵在自己胸口,硌得那里生疼。S的声音湮没在自己剧烈的心跳里,自身体深处响起:“既然遇到了,又为什么要离开我……”
沙哑的嗓音带上了哭腔,“为什么要走呢……”
过了半晌,G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心口的位置传出来。
G长叹一声,像安慰孩子般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直到怀中的颤抖彻底平复下去。
他低头握住S的肩,稍微拉开一段距离。S眼睛都哭得通红,G拿过一边已经凉了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
时值初夏,饶是夜间气温不高,刚才一番动作也让两人的背心全部汗湿了。G转身去衣橱里拿了一件T恤,走回床边,伸手撩起了S的衣角。
S触电般惊跳起来。
之前已经脱力似的男人拼命摆脱他的手,挣扎着向床的另一边躲去。
但是已经晚了。刚才的一瞥足以让G看见,S的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疤。
新旧不一的疤痕,从胸口到腰间,向更深处延伸下去。
S还在慌乱地向后躲:“不要看!”他将自己蜷成一团,“不要看……”
啪。
G听见某根弦终于崩断的声音。
他扔开手中的衣服,屈膝上床,向S的方向挪过去。
S畏惧地一缩。
G停了下来。“前辈。”他平静地唤,“你看着我。”
顿了几秒,S犹犹豫豫地看向他的眼睛。
G的目光湛然:“认出我是谁了么?”
S眨了眨眼,停留在眼角的泪水随之滑下,在他的脸上蜿蜒成一线。
G慢慢靠近他,一伸手,将人揽到了怀里。他没等S有所反应,低头凑在S耳边轻声说:“我是G。”
温柔的吻落在他的侧脸,啄去了那滴眼泪。S身体一震。G的吻却没有停下,从脸颊一路上移到眼睑,再到额头,似膜拜又似巡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从额头到眉心,再到鼻尖,而后——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触。落子无悔。
“别再认错人了。”
******
翌日一早G睡得迷迷糊糊地一翻身,直接从沙发翻到了地上。
他从牙缝里嘶着凉气爬起来,瞪着自家起居室发了一会儿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自己间接地灌醉了S,还把他带回了家。
还吻了他。
最后这个认知让G瞬间清醒过来,飞快地转头看向卧室。房门开着。G记不起昨晚自己离开时有没有带上那扇门了。他内心挣扎片刻,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朝里面望去。
床上已不见人影。被褥和当时自己随手丢开的T恤都被叠得整整齐齐,码放在床铺的一端。
走了吗……微微皱起眉,G自己也分辨不出此刻心中是何滋味。万一S还记得昨晚的事,暂时避而不见当然是本能的反应,也好给彼此一点消化的时间。但当真看到空荡荡的卧房,心底却又升起某种莫名的怅然。
他沉浸在矛盾的情绪中,以至于耳中钻入厨房里传出的动静时,整颗心都骤然提了起来。
烧热的油锅发出毕毕驳驳的细小声响,食物的香味充斥了逼仄的空间,不断满溢出去。
S在做煎蛋。
晨光透进窗口洒在他的身上,从厨房门外的角度看去,是一道清瘦的侧影。G看着他将一只金黄色的煎蛋盛进餐盘里,铲去锅中的残渣,又倒上一点油,将第二颗鸡蛋打了进去。
背脊挺拔,只有颈项垂下柔和的弧度,侧脸上的表情是一如工作时的认真。淡薄的晨曦勾勒过他的鼻梁至下颌,在转折处打出几片微弱的晕影。
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人的身体上,留下那么多狰狞的伤痕?
是他口中的小F,还是另有其人?
G盯着他看了片刻,无声无息地后退几步,重又走回来:“早上好。”
S闻声转过头向他一笑:“早上好。抱歉,我见你还在睡着,就自作主张做了点早餐。”
“哪里哪里。闻起来好香!”G走去帮忙把餐盘端上桌,顺便倒了两杯牛奶,动作间避开了S的目光。他不能确定S对昨晚还记得多少,因而也不能主动提起,索性等对方先开口。
S显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小G,昨天真是麻烦你了,一路把我带回来,还占用了你的床……”
他语气诚恳,倒显得过于镇定。G忍着追问的冲动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您不用在意。”
S在他对面坐下来,不好意思似地笑笑:“我不常喝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喝醉,昨晚——肯定很失态吧?”
“前辈不记得了吗?”G状似随意地对付着盘里的煎蛋。
S皱着眉望向远处,又为难地收回目光:“抱歉。”
看来是全忘了。
G定定地打量着S一如既往淡然的眉目,忽而一笑:“您一直在念叨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他如愿以偿地看见S的目光一颤。
“是吗?”S低下头去,嘴角还勉强挂着一丝微笑,“昨天是一个重要的朋友的忌日。大概是我心里想着他,就不小心念出来了。”
原来如此。
G突然觉得S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都有了解释——主动答应自己参加聚会、明知道不胜酒力也不拒绝众人的碰杯、醉倒之后的胡言乱语,以及——
“难怪您后来哭了呢。”
他带着满足和深深的自我厌恶,看着S的微笑惨淡得再也无法维持:“啊,真是丢脸……”
“还有——”
G猛然住口。
停下吧。
你到底能证明什么?
难道是想对他说,“你瞒不过我了”?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
大约是因为他的沉默,S抬头看向他,眼底汹涌着无法掩饰的难堪与忐忑。
G深吸一口气:“其实也有可能是我哭了。老实说,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