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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这耐心,缠功还那轻身的功夫倒也可以拿出来和人争个胜负。这个宝贝儿我可是足足赖在它身上两天两夜才算收服了它。只是如今天天把这宝贝儿当祖宗似的供着,我却有被它给收服了的感觉。”凌寒曦虽嘴上抱怨着,却是眉眼笑如弯月,似乎很享受岳清峰的夸奖。
听他这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岳清峰不觉暗笑,此子虽然年青倒真是有了雍国皇族的风流本色,凡事都能攀扯到女人身上去,唉,倒是希望他真有那玲珑的手段收服他们那位高傲的女皇,否则他这个不相干的人都不忍心预见他悲惨的下场呢。
第三章
风很清,天很高,阳光非常明媚,燕国的春夏之交的天气比起黄梅雨连绵的雍国分外让凌寒曦觉得舒适。
他不想去管到了燕京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想去管那贞洁刚烈的女皇陛下将以什么样的死法迎接他这位“皇夫”,这样辽阔的天地令他觉得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权位也好,财富也好,名誉也好,美人也好,在这天地中随处皆可取得,也随时皆可舍弃。所以笑须畅意,酒须尽觖,今日的快乐须在今日享尽了,才不负上天赐于人的这无限美景,须臾欢悦。
在这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纵马飞驰的感觉令他如解开了什么无形的束缚一般,心情很是开阔。
风烈烈地迎面而来,强烈的几乎会令人窒息,他却不在乎地大声笑着,任玉冠散落,扬起一头的乌发。那飞扬的笑容灿烂过这四月的阳光!
群马竞逐着,灼溜如风扬起的火焰飞奔在众人之前。而众人唯一能跟上他的速度的只有岳清峰的雪上飞,岳清峰轻纵着马匹与凌寒曦并骑。
岳清峰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少年出仕,凭着那天生对战争的敏感和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匹配皇亲。然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只是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事情,他始终都记得师傅在他临下山之时对他的训示,“成大事者须心无挂碍,无欲者方是至刚!”所以,他冷静的心中从来没有被这些虚华的表像迷惑过。他不曾羡慕什么,也不曾对什么失望。他只是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计划走着早已安排好的路,走向那不容更改的目标。可是,今天他却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乱在那飞扬的发里,乱在那张狂的笑容里,乱在那少年不解愁苦的纯澈透明里。对这个少年,他有些好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羡慕他,可以笑得那么开怀!
羡慕他,可以那么张扬那么无忧!
羡慕他,可以活得那么随心所欲!
这样的人生曾被自己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他却被这样的少年吸引,深深羡慕着这他从不曾拥有过的少年轻狂!
然而只是羡慕而已,眼前的少年让人无法产生更加阴暗的想法。
日头渐渐西斜,当金色的阳光将远处的山峰镀上璀璨的金边之时,他们的马队来到了今日的宿营地……人称“酒仙乡”的莱阳郡。这是个连空气中都弥散着浓浓酒香的地方,虽然被称之为‘郡’,但其大小却只和一个中型的县城差不多,然后来往的的客商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因为女皇陛下的特别授意,他们的迎亲队伍并没有沿途去通知地方官,所以当他们的马队来到莱阳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和骚动。进到城中,他们下马缓行,一路上打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招牌的酒铺陈列在道路两旁。行商们也聚集要各个酒楼中品尝着他们的新酒,交换着各地的商业信息。
迎亲队伍中的诸人眼中都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是一群饿了很久的猫们被放进了一个到处是鱼的世界里,蠢蠢欲动,口水滴滴,一双双渴望的目光直勾勾地在酒铺和岳清峰之间忙碌的穿梭着,生怕他说出一个不许,那么这难得可以喝个过瘾的机会就这样飞跑了,要知道,京城和这里的酒价差得可是很多的,这里一品好酒的价格,到京城喝到的就只能称之为‘马尿’了。
凌寒曦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各种奇怪的酒幡,丝毫没有动心的表情。而仅仅从城门走到驿站这短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的脸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晕,倒是他身边的灼溜马时不时有要闯进人家酒铺的冲动,那垂涎欲滴的模样和身后那一堆酒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到了驿站,凌寒曦便急着要了盆冷水扑在自己的脸上,抬起头,才发现大家包括岳清峰在内都用一种很奇怪很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便露出了一种十分不好意思的羞涩表情说:“呵呵,这里的酒香太浓了点。那个,你们不要误会,我可是很会喝酒的,我们雍国的碧华晶露我可以一口气喝上五六杯呢。”
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报以了‘善意’的点头微笑……碧华晶露这种东西在燕国基本上是一种跟酒一点也搭不上的童年饮品,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子都羞于用这种甜饮在酒席上充数。
就算是一向没有捉弄人的爱好的岳清峰此刻也忍不住在眼中露出促狭的神色。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殿下是酒中同好,那就更没有理由空入宝山了,不如干脆我们明日在此停驻一日,今晚大家一醉方休才叫痛快!”
一听岳清峰的宣布,那一群酒中饿鬼立刻爆发出十分热烈地赞同声,其同心同德程度让人不禁感叹燕国官兵当真是万众一心呀!凌寒曦却张了张嘴,揉了揉太阳穴露出“我见犹怜”的干涩的笑容,颇有些‘一失口成千古恨’的懊恼之色!
将令已下,众人们便迫不及待地冲向各个酒铺去搜索各自喜欢的美酒,无论是哪种风味,其共同的特点只有一个……烈!当那五十几坛美酒被打开泥封送到各桌的时候,那烈烈的酒香足以让“很会喝酒”的某人脸色呈现出非常健康的红色!
经过了一番论资排辈、威逼利诱、抽签看运直至最后用最原始最直接的‘友好沟通’之后,十名落选者可怜兮兮,依依不舍地挥别了这满桌的美酒到门外当值,其悲凉痛苦的眼神更是激发了某人最深切的同情心,甚至迫切地提出愿意以身代之,当然他这种大公无私的行为被以岳清峰为首、包括了所有落选者在内的广大官兵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尽管某人反复地强调了自己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反复地强调自己不忍心将大家都灌醉,不忍心打击大家酒中豪杰的自尊心,然后却不能改变大家一睹其酒中风采的迫切渴望,被众星拱月般推在了上座,面前排着竹、木、瓷、石、骨、金、银、玉等各种质材做成的酒具,此刻某人的目光显露出一种十分奇怪的神色,这种神色当初被认为是一种叫做‘一不做二不休’的自暴自弃的神色,而事后,所有还记得这种眼神的人都拒绝对他做任何的评价。
这场后来被所有参与者都刻骨铭心地记住的酒国大战是在一种十分和平的气氛下开始的。
首先是岳清峰及李锦华代表,呃,代表他们自己向未来的皇夫殿下表示自己最衷心的祝贺,于是在他们连干三杯之后,凌寒曦在众人“交情好,一口干”的热情劝说下,一咬牙将拳头般大小的竹杯里的竹叶青一口干尽,其面色鲜红程度让人怀疑是不是放张纸都能点着。而凌寒曦的目光却更加的清亮了起来,一反刚刚谦虚的态度,反主动地向在席的每个人敬酒,鉴于他身份的特殊,当他喝下一杯酒时,对方至少要三倍以上的份量相陪,所有人也不在乎他这一点点的取巧……反正他们人多嘛。在他的主动推动下,不多一会,席间便达到了一种尊卑不分的热闹局面,划拳猜枚闹成一团,连一向让人敬而远之的岳清峰也躲不过被轮番敬酒的命运。但他因自己的好酒量和一贯的自制力,在这样的混乱的席间仍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去注意凌寒曦的动静,以确保能在他醉得不省人事之前送他回房休息……因为这位习惯了喝碧华晶露的殿下目前看来显然面临对他酒量的最高考验……在岳清峰被人灌上一杯酒的时候,他至少看到有三个人同时向凌寒曦举杯!让他不禁担心,人是不是有被醉死的可能性!
一个时辰后,凌寒曦的脸很红,很红,酒战在持续进行中……
两个时辰后,凌寒曦的脸还是很红,很红,酒战仍在持续进行中……
两个半时辰后,基本上没有人还能注意到某人的脸是不是很红,酒战仍在少数英雄豪杰之间持续进行中……
三个时辰以后,然而当所有的酒坛……包括他们一开始买的五十坛及后来追加的四十五坛酒……都空了的时候,岳清峰自己也不支地半倒在酒席,在他迷离的目光中留下的最后印象是:脸色通红的凌寒曦带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微笑,步履十分稳健地为所有醉趴下的人一一盖上了毛毯,当对上自己的朦胧目光时,他那依旧清亮如水的双眸甚至还调皮地眨了一眨,才勾着一壶残存下来的美酒晃出自己的视线,隐隐地耳边传来“花间一壶酒,对酌无相亲……”的意犹未尽之声。
在这一夜,这位拥有着不败实绩的天才将军经由惨痛的教训深刻地体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的重要性,在其后的一年中,他造就了燕国军队最为完善的情报系统。然而当有人问及他为何会对这样的情报工作如此重视之时,他却只是含糊其词地表示这一构想来自于一个令人十分头痛的教训。当所有人都在佩服他的真知灼见时,深宫中某人却捧腹大笑,随后带着一脸腼腆而羞涩的微笑对他那尊贵的皇帝妻子说:“其实你不要误会,我可是很会喝酒的,我们雍国的碧华晶露我可以……”
再然后……结果没有人知道,只是第二天的早朝因不明原因取消了,引发老臣中“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无谓担心,咳,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日清晨,除了功力高深如岳清峰及李锦华这样可以运功调节酒醉后不适的高手外,所有人都毫无例外的抱着脑袋,扑在井边用冷水清醒自己,瞪着充满血丝的熊猫眼拼命思索着自己这样的酒林高手怎么会败在了那位一喝就脸红的殿下手下的真正原因,大有要再堂堂正正比上一场以雪前耻欲望。
这时,岳清峰才猛然发现至今没有看到凌寒曦的人影,莫非喝得太醉还睡着没有起来吗?他召来昨天值夜的侍卫问道:“亲王殿下呢?还没有起来吗?”
“殿下?他早上还没有叫人侍候过,应该是在房里吧。”那侍卫有点迟疑地答道。
“是吗?”岳清峰皱了皱眉,径自向凌寒曦的房中走去,才走到门口已经惊觉不对了,只见房门大开,里面悄无声息,哪里有凌寒曦的人影,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没有想到居然自己也会犯这样的错误,居然会因和人斗酒而贻误自己的责任,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孩子气。他心中暗暗懊恼,不过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反省而是赶快找人。
“来人!快去找亲王殿下。昨天当值的人呢?怎么守的夜,居然那么大一个人跑没有了,他们竟没有一点消息?!”心中一急,他的口气也不禁严厉了起来,虽然他并不担心凌寒曦会私逃……他要逃早在晋阳关的时候就可以轻轻松松逃得没影,但想到昨晚他饮了那么多酒之后消失了踪影,就忍不住担心了起来,万一有个酒后不慎,造成什么伤害可怎么办呢?
“禀将军,殿下昨晚回房睡了呀,昨晚将军还有大家都已经醉,呃,睡着了以后,殿下还让属下把驿站里的毛毯都拿了去,为大家盖好后才离开的。然后殿下说喝得很不过瘾,又不能找我们这些当值的人再喝,所以自己又拎了两坛酒和灼溜对干了之后,才回房去休息了。属下也是伺候了殿下休息后才再去当值的,也没有见殿下有跑出去过。”一个值夜的侍卫连忙答道。
他这里说得顺溜,那边听的人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煞是精彩。原本大家是没有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