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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同样的执着,心中泛起丝丝的寒意,如果今天在他的面前毁掉凌寒曦,他会毫不犹豫地成为自己的敌人吧,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什么延风却叮嘱自己一定要让岳清峰看到今天一切事态的发生呢?
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皇族的长老们互相看看,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先锋官,听那永睦君与清昭长帝姬针锋相对的对话可就清楚了,人家可丝毫没有示弱的打算呢,凭他的身份敢这样在上皇面前和长帝姬硬捍,可见是得有什么依仗在了,自己何苦这个出头鸟,先去得罪他呢。
凌寒曦也并不着急,端起茶盏慢悠悠掠开了浮叶,轻啜了一口,看起来十分的闲适。只是任何人都不曾发现,他悄悄地将自己的灵识扩散开来,将这些在座的长老一一的探查了一番后又散入殿外,几乎是瞬那之间,他的灵识如无隙不入之雾覆盖星隐院,随即又以此为中心,向四面扩散,很快包括了整个皇城在内的所有区域都在他的灵识监视之下,而就在殿外的所有修真们却没有一人能对此有所觉察。
辉盈见反是己方陷入了尴尬之中,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结果下面沉默依旧,每个长老都避开她的眼光,全无开口之意,心底暗恨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开口:
“永睦君,朕听前往雍国迎接你的礼部使臣们说过,随婚约附上的宫规宫诫你当时已经确实地表示收到,并切实地背诵熟练,当听到这个消息,朕感到十分的欣慰,认为为陛下确实选择了一位知礼知节的皇夫。”
凌寒曦放下茶杯,微微欠身答道:“上皇夸奖,微臣愧不敢当,熟知国法宫规乃是微臣的本份。”
“只是永睦君生在雍国,想必对燕国的国法并不能十分的理解和同意吧,也偶尔会兴起挑战的念头对吗?”
“随乡入俗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六十五年前嫁入雍国皇室燕国明琏帝姬在入宫之初日日抄习雍国宫规三篇,女诫五篇也正是为了这个道理,臣即已答允了燕国皇室的婚约,那便是燕国的臣民,自然也会严格的遵守燕国的国法宫规,怎敢有挑战之心呢?”凌寒曦淡淡一笑,答得十分的轻巧,没有任何惶恐之意。
辉盈脸色一冷,素手一拍桌面,冷声喝道:“既然如此,那永睦君又为何在背诵着燕国宫规的同时,却不能洁身自好,反惹下数段风流债令陛下为之蒙羞甚至背负恶名,这样的大罪,永睦君,你要怎么来赎回呢?”
凌寒曦状似吃惊地猛然抬起头,瞪着辉盈半晌没有言语,这样的反映令辉盈等人暗暗安心,都道是他没有料到事情败露,故而被问得个迅雷不及掩耳给吓呆了,于是长老们也纷纷开口,痛斥他是何等的寡廉少耻,风流无情,一个个仿佛亲眼见着他出入花丛,招蜂惹蝶一般,很是逞了一番口头之快。
凌寒曦一边听着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控诉,一边端起了茶盏润了润喉,脸上是十分天真无辜得微笑着,只是这无辜表情看在其它人的眼中,令她们怎么看都有一种被嘲笑了感觉,忍不住更加的火冒三丈起来,恨不能立刻将他绑赴法场,一刀两断才叫甘心。
岳清峰几番克制不住,欲愤起为凌寒曦争辩,却被凌寒曦拉了拉他的衣袖制止住了,凌寒曦低眉顺目地乖乖轻品香茗,一语不发,待她们一个个都有口干舌燥的感觉,罪名也差不多到十恶不赦,非千刀万刮不足以平民愤的时候,凌寒曦轻轻放下了茶盏,抬起眼眸,左右看了看她们,轻笑着问道:“敢问,上皇陛下与各位长老说的那个人是微臣吗?”
所有人被他的话给集体呛到,岳清峰却险险地笑出了声,敢情他们这般群情激愤地说了半天,人家却当是在听大鼓书。
“放肆!凌寒曦你当这是单凭你那张利舌便可逃过罪过吗?居然还敢如此的戏弄母皇和诸位长老?!”清昭气是不打一处来,当场直斥他的名字喝斥了起来。
“戏弄?清昭长帝姬,您是说我在戏弄各位吗?”凌寒曦扬高了眉,淡淡地反问道。
“难道还是别的人吗?!”清昭怒极。
“语出何凭呢?”凌寒曦依旧不愠不火地淡然问道。
“什么?!”清昭一怔,一时间竟没有接上口。
“微臣问诸位刚刚的话语出何凭?!依云长老,您说我夜入深闺,请问是您亲眼所见吗?林绘长老,您说我口蜜腹剑,欺骗芳心,请问是您亲耳所闻吗?漠云长老,您说我辣手摧花,心肠歹毒,敢问苦主何在,物证何存?还有各位附议的长老们,敢问您们所说的一言一语可是有着真凭实据,或与雍国的当事之人一一核实呢?”
凌寒曦声音微沉,目光灼灼一一扫过在座的诸位长老们,冷冷地逼问道。在他的目光之下,刚刚还在慷慨陈词的长老们竟有了一些心生寒意的感觉,下意识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那么永睦君你现在的意思并不是否认有这样事情的存在,而是依仗着我们无法抓住真凭实据所以才如此的大胆妄为,对吗?”辉盈立刻抓住他话中的漏洞严厉的喝问了回去。
“臣的意思是请诸位谨、言、慎、行,上皇陛下!不要白白惹来别人的笑话!”凌寒曦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辉盈的眼睛,以极为冷静,甚至接近于冷酷的口吻回答她的喝问:“即使是在最为荒唐的雍殇帝和最为暴虐的雍炀帝的时代,那些奸邪的小人想从朝中要除去自己的政敌也会不厌其烦的捏造出让人看不出破绽的伪证来,才不至于被人耻笑,而今天上皇陛下和诸位长老们居然凭着一些道听徒说的流言蜚语便想给微臣定罪,诸位今日的做法不觉得太过荒唐吗?!无凭无证,单凭口伐笔诛便想要以虚无的罪名来妄断微臣的生死,虽然微臣在燕国朝廷中只是孤立无援的敌国皇子的身份,但是臣毕竟是受了陛下皇封的永睦君,也是诸位以正式礼仪承认的皇夫,即使这样的身份不足以让诸位重视,但也代表着皇帝陛下的体面和尊严,难道燕国的朝廷伦常居然已经败坏到如此的地步,可以任由诸位来任意的戏弄侮辱皇帝陛下吗?还是说上皇陛下仍然认为自己的身份要远远超过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而擅干朝政,目无君上呢?”
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谁也没有料到平时那个温文儒雅地微笑着,谦和柔顺的永睦君居然会具有这样的威势,非但他的责问犀利得让人无法应对,就连从他身上迸发出的强烈的威压也令人有着几乎要窒息的畏惧感,不由自主产生了想向他俯首的感觉。
“果然很精彩!“后堂中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喝彩的声音,仿佛看完了一场精彩的演出,顾延风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不愧是雍国的皇子,辩舌和威势都可以说到达了精彩绝伦的程度,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顾先生如果也只会以虚张声势的态度试图来结束这场闹剧的话,本君却不得不说非常失望呢。”凌寒曦毫不意外地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讥笑。
“闹剧吗?在下为了挽救皇室的体面和燕雍两国的和平而特意拜托上皇和诸位长老共同对永睦君做出的警告,在永睦君的眼中却只是一场闹剧吗?是永睦君太过小看我们燕国的君臣还是该说在下太高估计了永睦君的聪慧呢?”顾延风以毫不输给他的高傲反讥道。
“那还真是失敬了,还请顾先生不吝指教才是啊。”凌寒曦微微垂下眼帘,摆出虚心求教的态度。
“顾延风,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这时一名长老突然厉声喝问,虽然她对凌寒曦并不抱任何的好感,但对那已被证明为妖物的顾延风有着更深一层的厌恶,若他被上皇藏在深宫也就罢了,只当眼不见为净,现在他居然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清峰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牵线的木偶,那么线是在明处还是暗处有什么区别吗?”
凌寒曦听了这话倒笑了出来,扬眉对岳清峰笑道:“岳…呃,姑夫大人还真是快人快语啊。”本来就是这样,这些长老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应上皇之召来对付自己肯定会是顾延风在背后出谋划策,既然已经按他的节奏跳起了舞蹈,现在又何必故意的撇清,自视清高呢,而且,他对顾延风会编织出怎么样的罪名可是好奇的很呢。
看着他们的样子,顾延风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在这个殿堂上,其实他们三个才是共同的异类,在这些鬓红钗绿高傲女子们之中挣扎着自己的活路,即使不得不针锋相对,但奇妙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却不知不觉地在心底生成,那种久违了的认同的感觉……不,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早已超然的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也产生这样的认同的感觉,那简直是要把自己推到绝路的奇怪感觉啊!不,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对这个孩子心软,不可以!他注定要成为自己的阶梯,为了让自己的骨血重新执掌这个皇朝而被无情毁弃的阶梯而已啊。
狠狠地握紧了拳,拋开心底那尚未成形模模糊糊的软弱,他冷下了脸孔,厉声道:“永睦君,你如此的得意,难道你以为你的阴谋还能瞒得下去吗?”
“阴谋吗?请问顾先生难道您知道了什么连本君自己也不知道的阴谋吗?那究竟是本君的阴谋还是顾先生您的阴谋啊?如果也是空口说白话的话,本君劝你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玩火自焚的滋味并不好受呢!”凌寒曦丝毫没有露出示弱的意思。
“永睦君,不,七皇子殿下,你明为和亲,暗中却受雍皇之命刺探燕国机密,挑拨燕国君臣关系,并故意在接旨之后犯下花殒这般令人发指的罪行,不过是以此造成你与其它皇子不和的假像,骗取我皇的信任。只是你也没有料到会弄巧成拙,被上皇陛下由花殒事件而发现你的整个阴谋吧。”顾延风冷冷地说道。
这一语击起千层浪,所有的长老都被他的话给震惊了,间谍,阴谋叛国的罪名与他们所认为的始乱终弃,荒淫无道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无实据责问凌寒曦花殒之事的罪过,陛下即使生气也不过是责骂他们两句,可是这叛国的罪名一出,那便是你死我活的较量,这个顾延风想害死他们吗?!
“顾先生,你怎么可以……”岳清峰更是焦急万分,他太过了解顾延风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既然现在他用这样的罪名来指证凌寒曦,那么无论是否是事实,他都已经设下让凌寒曦无法逃脱的圈套才是。
“住口!岳将军,在长辈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还是好好地看着吧!”顾延风一声断喝,厉声制止他想为凌寒曦辩解的话来!
今天,他是要在自己的面前毁掉曦!他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瞪视着顾延风,从他那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双眸中,岳清峰心胆俱寒地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
是自己害了曦……自己终于还是害了曦……这绝望的念头如闪电般击穿了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第三十七章
“啪!”一声脆响,凌寒曦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地捏成了碎片,慢慢地扬起头,一抹危险的微笑噙在他的唇边,微眯起的双眸透出的寒意,令人感到彻骨的冰冷。
“你、说、骗、取?!”
“原来在下以为永睦君即使被揭穿了身份也会保持风度的,看来在下还是高估了永睦君啊。”顾延风冷冷一笑,讥讽道。
“顾先生,本君可以对你任何的诬蔑都付之一笑,毕竟各位是本君的长辈,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本君听过便如秋风过耳罢了,但是!只有这句话本君绝对不会原谅!本君对陛下的真心绝对不会允许你这种…人来颠倒黑白!顾先生,你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本君发誓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凌寒曦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那口气中森冷的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