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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曦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故意忽略他的疑问,说道:“不过你也不必生气,虽然我说你们所修习的碧落心法只是旁支法门,可是那却是因为体质所限,巫氏所正统的玄门正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修习的,当年巫氏的一个先辈以自身修习的法门中另僻蹊径,令普通人亦能修真长生,此后又有多位先辈想出了类似的法门,非但是修真一门,便是那修魔之法也是那时传下来的。虽经各法门的传人一再完善,比之当初的法门更多出许多的妙用,但毕竟是脱胎于巫氏的玄门正法,甚至当初不乏儿戏的成份在内,再加上体质所限,拼比起来你们却是大大的吃亏的。”
“体质所限?这么说来,那圣门的主人也是你们巫氏之人喽?!”
凌寒曦微微一震,脸色变了变,才缓缓地说道:“有过些许的渊源吧。”说出这话,仿佛连呼吸都拧住了一般的难受。不愿再开口,他合上了双眼,不再对天风有任何的响应。
许久之后,天风没趣地离开后,凌寒曦方才睁开眼,目光却定定地看着窗外那一片碧空如洗。
是啊,何以落到了如此的悲惨境地?
曾经那么高贵,那么高傲的巫氏,曾经令多少王侯将相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巫氏,曾经笑谈江山,弹指易主的巫氏,曾经目无下尘,以天人自许的巫氏,何以落到了族众凋零,生死操于人手的悲惨境地?
这,是谁的罪?
是狼子野心,背叛了巫氏的血族之罪?
是背信弃义,倒戈相向,血洗巫氏的凌玄音之罪?
还是,那个罔顾族老预言,一意孤行地扶佐着……心爱之人成为天下至尊,用尽了心机布尽了巧局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皇威的…他的罪呢?
那样的爱,竟成了无可挽回的罪呢……
千年后的今天,他可有悔?他可有恨?他如何面对这满目的苍凉,刻骨的仇恨?
悠悠地叹了口气,他涩涩地笑了,耳畔有个清越悠长的声音娓娓低徊:
“……料碧桃妖娆,多应笑我,武陵无处觅。
纵千劫百难,难断那,情肠百转;
休问,休问,
穷此生,
须尽欢,
莫使碧空载恨,
空悔了千年!”
“……须尽欢,莫使碧空载恨,空悔千年,空悔千年……”同样的低吟如泣如诉回响在天人峰上那寂冷的青冷的宫殿中。
圣主……凌玄音透过那空蒙的水镜,注视着水光中朦胧的身影。
并不一样的容颜,却同样出尘优雅的风华。
即使在战斗之中也同样的雍容华贵,即使用尽了计谋却令人无法有任何的怨怼阴霾。
是他啊,一定是他。
血在沸腾,心在叫嚣,身体的每一根毛发都在渴望着与他的重逢。
忍不住伸出手,抚向那渴望的身影,手指所触之处,身影却摇曳着碎去,惊恐立刻布满了全身,不,不,不,不要再一次在我面前离去,不要,如果我的碰触让你痛苦,我宁愿这样看着你,只是这样地看着你……他仿佛忘却了面前只是一个虚幻的镜影,只是如此惶恐,如此虔诚的祈祷着,别再让任何的原因带走他的爱人。
水面恢复了平静,朦胧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屏心静气地看着,看着他每一次锁眉,看他每一次愁怅,看他每一次无奈的苦笑,他的心底充满了哀伤,自从凌寒曦将四神收回后,他与他的联系更强了,他可以在水镜中看到他的模样,可是却没有再见到他开心的笑容,他只是每日离群索居,似乎什么悲伤的心事压在他的心底。
什么悲伤的心事?凌玄音心中猛得一动,难道说四神开启了他前世的记忆吗?
他想起了一切?!这可能吗?
还有,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自己怎么杀戮他的族人,知道自己怎么强迫巫氏代代与凌氏通婚?
是否,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他的归来?
是否,知道自己的爱情在这千年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甚至更加的灼烈难耐?
这个想法令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喜该忧,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的面对他,面对这个陌生容颜下深爱着的灵魂,面对他的哀伤,面对他的……仇恨……
千头万绪,难以言喻,他的指下明珠闪烁着奇妙的光芒,这仿佛能与他心灵相通的明珠默默地分担着他纷繁的心事和那在光阴之河中载浮载沉锥心的回忆……
下面准备写关于千年前凌玄音和那个人的故事,也就是把《凝眸千年》那个短篇扩大化,加入一些没有包含的细节,比如凌玄音与巫氏的关系,凌玄音和那个人的关系,当年事态究竟怎么会演变到那一步等等,以凌玄音的第一人称来写,这也是为了下面故事的进展做一个铺垫吧。所以希望看小桐出场的MM们还是多等两天吧。
还有啊,某草知道自己很啰嗦啦,但既然已经那么啰嗦地进行到这个程度,那么还是详细地把整个故事构架起来吧,前繁后简我想看起来应该不太舒服,希望大家谅解啦。反正全部写完后偶再考虑修改的事情吧,呵呵,可能修改后这个故事就会面目全非了呢。
放着报表不做,偷偷写文的某草留
第四十八章
见天风满脸愤愤地走入房中,凌寒曦弯了下唇,淡淡问道:“那些弟子中可有人生还?”
天风无语地摇摇头,那些被派往雍国的弟子竟在两日前被人尽数斩杀,就连那些雍国血统,未曾暴露身份的弟子也毫不例外。这些弟子固然死得可怜,但雍国掌握情报之严密也令他大为吃惊,如此雷厉风行却又未曾掀起令雍人恐慌的大乱,这就说明他们的布置早在雍国掌握之中,这种耻辱也令他甚为难受。
“你也不需这样难受,他在雍国经营千年,根基之深绝非任何人能够相比。他一向不问朝政便罢,但如今认真了起来,这点损失燕国总要承受的。”凌寒曦说道。
“他?他究竟是谁?!竟有此霹雳手段?雍国若真有如此人物,又为何会有世家林立,外患不绝的境遇?”
“他的心思早不在这俗世的纷争之中,否则……”凌寒曦摇摇头,没有言明。
天风长出了口气,说道:“罢了,这等争权夺利之事本不应该我们这些修真出面,如今也算得到一个教训吧。只是这样一位连你都推崇倍至的人物,我倒是不能不会。”他口气中不禁多了几分森冷,他心性本就刚烈,再加之心疼那些丧生的弟子,不由得生起了争胜之意。
凌寒曦微微锁眉,叹道:“现如今只怕我们想避战也是做不到了,那人对……却是势在必得。”
“对什么?”天风却不想让他含糊过去。
“一根救命的稻草,一个一触即碎的梦,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得到,但又绝对无法得到的人,呵,呵,真的很有趣,不是吗?凌!玄!音!”凌寒曦突然扬起声来。
天风不禁一怔,只见凌寒曦一脸怒意,那七星连珠更是飞腾离身,环与他的身侧。四神珠光芒吞吐不定,隐隐一团光雾弥散开来。隐约光雾中慢慢浮出一人的身形,那人散发宽袍,分明不是燕国的衣冠,只这隐约中,便可见那人目光冷厉如电,与之对视须臾便有针刺一般的痛感。
“近日甫得神珠,我亦心乱如麻。旧日恩仇难以理清心中情绪,便也由得你暗中窥视,只是如今我意已决,阁下此等失礼的举止也可告一段落了是吗?想你一代明君,若失节在此等小事上,却足令故旧无颜吧!”凌寒曦此时却又收起了怒容,十分闲雅地说道。
光雾那方,凌玄音却未答话,只是贪婪地看着这闲适少年,从那冷诮之语中寻找昔日故人的影子。这数日来他只能远远看着这人,默默想着他的音容笑貌,却不曾料想他竟突然连结上自己这边的光镜,那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之时,已令他心情激荡,哪里还去注意他所言何物。
凌寒曦见他不语,心中连连冷笑,这旧日恩怨虽不好说罪责尽归于一人,但此人确是令自己亲族灭族遭辱的罪魁祸首,自己恨之不及,哪肯让他得偿所愿的在自己这里寻找什么慰藉。更何况,这几日正是因为觉察出这家伙的窥探,害得自己必须暂时远离陛下,他可不想随时随地有什么灌了醋的天外飞仙来偷袭殷桐语,害自己防不胜防,可是忍到了今天,却也忍无可忍……听说,有多管闲事的家伙把什么良家子弟送去奉恩伴驾,咳,自己是不太在乎这种事情啦,但是事关殷桐语最大的秘密,他怎么也要替他小心一点,免得有什么人会怀有不轨之心,可就麻烦大了。
“浮…浮光,我……”许久之后,凌玄音期期艾艾地开口唤道。
“你,是想侮辱我吗?”凌寒曦带着奇异的笑意,冷冷地打断他的声音。
“什么?”即使是历经了千年的人生经验,此刻对着这或喜或嗔的可人,他仍有着手足无措的感觉,只是在那抹笑容里,他隐隐地感觉到一丝丝不安的阴影。
“我是说,你用那罪人的名字来称呼我,是想要侮辱我吗?”凌寒曦声音云淡风清,可是其中的含义犹如最灼烈的……以刻骨的绝望,焚心的愤怒交织而出的……冰之火焰。
“罪人!?你居然敢……你有什么资格……”一瞬间,凌玄音的理智如脆弱的弦,被彻底的崩断,即使是他,即使是这个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人,也不能如此的羞辱浮光,谁也不能!
“为什么不敢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我更有资格指责他的罪状?他的一意孤行毁掉他的家族,害死了无辜的亲人,彻底地断送了巫氏的血脉,也断送了巫氏的骄傲,今天,在这里,作为巫氏的最后一人,我为什么没有资格称他……巫浮光……为罪人?!”凌寒曦白晰的肌肤中透出薄薄的红晕,即使在朦胧的水镜之中仍显得那么明艳非凡,只是此刻的凌玄音却没有任何欣赏的意思,这个可恶的家伙,这张可恶的嘴,他竟敢如此的羞辱浮光,他竟然敢!如果他不是,如果他不是……他猛然间惊醒,水镜中的人是浮光啊,再多的指责,再多的羞辱他只是对着自身,如此自苦的浮光,他又什么权利责备?一瞬间,他陷入了无以伦比的自我厌恶中。
“呵呵呵,你一定在想,他如此苛责却仅对着自身,何其自苦对吗?”凌寒曦轻轻地笑着,毫不意外看到对方因为被自己猜中心思而变得惊讶加之惊喜的表情,“你真是一个无知到幸福的家伙啊,恨你都觉得是白费力气呢。”
“我,可不是你想的巫浮光啊!”
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如石破天惊般砸在了凌玄音心头,他只觉胸中一震,一股甜腥之气溢在口中,却强忍着咽了下去。
“胡说,你不可能不是他的!你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处罚我对不对,浮光?对不对?对不对?……”慌乱的声音如孩子一样的无措,他一迭声地问着,却不给他任何回答的空间,他不接受否定的答案,正如凌寒曦刚刚所说的,这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即使终究要没顶,他也无法放手。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我是巫氏的最后一人吗?因为巫浮光最后说过他终究会回到同样的血脉中来吗?因为当初除了他谁也不认可的四神珠听从了我的控制吗?还是因为,除了我,你再没有别的人可以寄托终有一天会被原谅的奢望呢?”凌寒曦倦倦地靠坐在椅中,懒洋洋地说道:“可是,我可没有要满足你愿望的义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