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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爹爹不喜欢他,他才不得不在当时离别时乖乖听话没有和欧阳说一句话。
后来去了云州,他还对闵湘问起过欧阳一两次;发现每次问起,爹爹都不高兴,他之后才没问了;但是心里却记着欧阳的。
刚才他和容汶英要去摘梨子;发现要上种梨树的地方并不像想象中容易;因为从这边无路可走,容汶英胆大包天,要丫鬟们将他托着让他爬上去,小如儿胆子没有容汶英大,就觉得不能这样做,嬷嬷和丫鬟们也不会让这金贵的皇家血脉去做这种事,但是容汶英那坏脾气,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幸好这时候从另一边庙里走过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欧阳徽,另一个是被容汶英扯过纱帽的欧阳徽的妹妹欧阳蕴霞。
小如儿一看到欧阳徽,居然还记得他的长相,马上叫,“欧阳叔叔。”
欧阳徽是早看到两个小孩儿了,此时过来将小如儿抱了起来,这边王府的丫鬟嬷嬷们并不认识欧阳一行人,不过是看小如儿认识欧阳徽,才没阻止他抱起小如儿。
小如儿瞬间出卖了他的爹爹,“爹爹和叔叔在钓鱼。”
容汶英决定要讨厌欧阳徽了,谁让他一来就吸引住了小如儿的注意力。
不过,他此时身小力单,又不能去把小如儿抢过来,只得跟在欧阳徽他们之后来了湖边。
湖边修有一座凉亭,容简正和闵湘坐在那里钓鱼。
欧阳徽是早知道容简找回了闵湘,而且知道闵湘恐怕已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容简承认了,甚至跟着容简回了京城来。
他想,这也好,毕竟他可找不出时间去云州将闵湘带回来,容简替他做了这事,正好。
欧阳徽心中自有计较。
此时被闵湘将小如儿抢过来,他也涵养好得很,一向面无表情到有些阴沉的脸,此时居然露出一丝笑意来,说道,“过几日,就又是七夕了。湘儿,我们这是分别了近一年呢。小如儿也长高了些了。”
闵湘也不想在乎什么礼貌,直接没有理睬他,而容简则过来搂了搂闵湘的肩膀,很显然两人正是感情深厚的时候。
欧阳徽对上容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但容简毕竟是亲王,还是最受皇帝看重的亲王,他也不能失了礼数,便行了个礼,“微臣见过王爷。”
容简便也没有和他死磕,居然也一笑,道,“欧阳大人,免礼了。本王听闻你与保义侯府的闺女定了亲,大婚吉日定在冬月,本王先祝贺你了。听闻保义侯府这位姑娘才貌双全,又性子温婉,想来嫁过来,定能和欧阳大人琴瑟和鸣修百年之好。”
欧阳徽被他在闵湘面前提婚事,又说修百年之好,分明是在故意笑话他以前的老婆都死得早,他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好好的,还一笑,道,“多谢王爷吉言。王爷府上正妃位空缺数年,京中待嫁女子,谁都肖想着呢,不知王爷什么时候成全一位女子的思慕之情,那也是一段佳话。”
他才刚说完,奈何容简是有儿子的,容汶英不是好惹,他已经走上前来,一个小屁孩儿,比他父王还要来得狂傲些,对欧阳徽说道,“京中有漂亮女人么,如果不漂亮,本世子就不会答应她做我的母妃。”
欧阳徽早就猜到了容汶英的身份,此时对着他拱了一礼,道,“想来世子殿下即使挑剔,这京中闺秀万千,总有能入你的眼的,这也正好成全了王爷不是。”
容汶英还要说,已经被容简叫过去了。
容简和欧阳徽都眼里带着戾色,互不喜欢对方,又要互相拆台,闵湘却不愿意再听了。
这里自然是没法钓鱼了,他只说身子乏了,天色也不早,就要回去。
欧阳徽只得眼看着容简将闵湘带走。
甚至为了让他眼红,容简还故意牵着闵湘的手,闵湘则牵着小如儿,小如儿还回头多看了欧阳徽一眼,对着他挥了挥小手说再见,欧阳徽对着他一笑,心想你以后会和你爹爹回到我的身边的,现在只是暂时跟着你爹爹在王府里住一阵子。
王爷一行离开了,方才因为有男人而避开一点的欧阳蕴霞才来和欧阳徽说道,“二哥,方才你唤作湘儿的那位公子却是谁,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欧阳徽淡淡道,“以前的好友。”
欧阳蕴霞又说,“从京里来这里路上时,在茶铺里遇一小孩子扯我的纱帽,没成想却是齐亲王府的世子,长得倒是玉雪可爱,只是不知性子这么差。”
欧阳徽道,“他是没有母亲管教,所以成了这样。以后有了继母管教,应该会好些吧。”
两人都没有谈起容简,欧阳徽是不想说他,欧阳蕴霞是心中有所思,害怕谈他。因为之前她母亲在她面前说过,为他挑选夫婿,这京中唯一份的最好的便数齐亲王了。
亲王原来王妃过身这几年,亲王并没有纳妾和大量豢养歌女戏子,不好风月,沉稳能干,身份也是独一份地好,除了皇上,还有谁有他尊贵。
如果可以,便让她的父亲去和皇帝求指婚,说不得就能让他入齐亲王府。
欧阳家的女儿,嫁到齐亲王府去,也不辱没了。
所以欧阳蕴霞这次这么见到容简,才觉得羞赧难当,连见礼也没敢上前见过。
而且她也看到了,齐亲王对他身边的那个清雅男子很不一般,那个男子一看就是他的男宠之流,母亲只说亲王没有纳妾和养着很多歌女戏子,却没说他原来是好男风的。
不仅如此,王府的这个世子,也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欧阳蕴霞心中心思复杂,不过她二哥想着自己的事,却没有注意到她心事重重。
因遇到欧阳徽,闵湘心情便很不好了。
虽然竭力让自己不要将这郁结表现在面上,却也难以克制。
晚膳时就只吃了少少一点东西,也没有心情给两个小家伙讲睡前故事了,容简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晚上他先哄着两个小家伙睡觉了,便不断琢磨着如何让闵湘忘了以前欧阳带给他的伤害。
虽然他也对欧阳恨之入骨,厌之入骨,但他知道闵湘一定比自己更难受,所以解开闵湘心结才是最。
容简回清流居,伺候的丫鬟只在外间伺候,见他回来,就屈膝行了一礼,道,“公子没在这里,他到清泉轩去了,不让人跟着。奴婢们便只好留在了这里。”
容简于是转身去了清泉轩,这里距离那一小瀑布很近,因为水流小,水声倒不大,潺潺之声,如乐曲一般。
这里白日正午歇凉正好,晚上却是太凉了些。
轩室门没关,闵湘坐在轩室靠水的窗户边,身子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水流发呆。
和容简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总会让他忘了之前在欧阳那里受到的屈辱,这一日又遇到欧阳,却是让他没有办法忘了那些事。
被欧阳强要过的身子,让他自己觉得难以忍受,以前只是想将那件事当成人生磨难,经历过了忍受过了,只能磨练出一颗更强大的心,而不能再去多想。
现在才觉得根本没法再这样想了。
容简知道欧阳以前监/禁着闵湘,一定不会只是轻轻巧巧地关着他,他一定对他做过伤害他的事情。
容简觉得胸口像是被刀子割了又被撒了盐,疼痛到难以忍受。
他在轩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轩室里只亮着一盏烛火,光线暗淡,他走到闵湘的身边,在他面前半跪了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闵湘这样孤单而忧伤地坐在这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一定会找欧阳徽报复回来,说他定然让欧阳徽后悔以前做过那些事?让他拿一百倍来偿还。
这样说,这样做,容简知道一定只是自己的解脱而已,并不是闵湘的解脱。
闵湘从深沉的噩梦里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容简,手抚上他头发,声音幽幽的,“当初欧阳强要我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我就该在以前答应你,这样,也许就不会那么痛,那么难过。”
容简紧紧抱住他,声音嘶哑里压抑着难以描述的痛苦,“湘湘,你不要想他了,无论是他的什么事,你都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好吗?”
☆、第三卷
第六章
两人都知道;欧阳徽是他们心上的一颗刺,拔不出的刺。
容简让闵湘忘了以前欧阳徽的事情;但是;闵湘如何忘得了;更何况,他容简也同样没有办法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那一天,容简就那样抱着闵湘的腰,一直到夜深;月牙儿早就落下了西山,夜露凝结在屋外的清桐和紫竹上,又一滴滴落下地;清浅的声音;滴在沉寂的夜里。
容简怕闵湘在这轩室里冻到;之后只好劝他回房去休息,闵湘却并不应他,他坐在那里好比一尊从过去无法回来的雕塑。
容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哀求,“湘湘,去睡吧。好吗?”
闵湘过了好一阵才低下头看他,声音嘶哑里带着让人心碎的哀伤,“你说他那样对我,不过我吴家败落,他就可以简单把我掳走,轻易地将我禁在他的别院里,侮辱于我,不过是我吴家败落,就要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从小和你一起长于宫闱,哪里不懂权利的大用处,哪里不懂没有权利就会被人看低,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眼睛里,连泥土里的蚂蚁也是不如。只是,我还是不想去想通,因为我吴家倒了,谁都可以那样欺辱于我吗?”
容简知道闵湘钻进牛角尖里面去了,但是,更让他难过的是,他没有将闵湘保护好。
他曾经立誓要让闵湘跟着自己幸福开心的,但是他却没有做到。
轩室里的蜡烛已经要烧到了底,光芒幽暗,容简看着闵湘幽深而哀伤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家破人亡的悲伤和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而带上了痕迹的面容,以前的闵湘不会这样,他从小就尊贵无比,哪里明白世间疾苦,他的脸上虽然总是矜持和从容,但是容简怎么会不明白他骨子里比谁都还要骄傲。
只是,他的脸上现在却是这般的深沉无奈和悲伤,容简痛彻心扉,“湘湘,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以前的样子,不会改变。不会因为吴家没有了,你就有了变化,你就是我的湘湘,与别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你就是你,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我的心不会改变。有一天,即使我没有了现在的显赫地位和尊荣,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我也不会改变这一份心。我容简,答允过你这一生一世,不会有一丝改变,不仅如此,我生生世世也会去找你和你在一起,不会再让你受这一世的苦楚。”
闵湘低下头,心中无比悲苦,他想说,你也是害我吴家的人不是吗?
但是对着容简那同样悲伤而痛苦的眸子,他就没法说,他没有办法这样去故意伤了容简的心。
他握着容简的手,轻声道,“回去吧,这里夜里好冷。”
容简腿早就麻了,起身了一会儿才握着闵湘的手,和他一起走出轩室。
更深露重,两人慢慢回到卧室,伺候他们的丫鬟还在等着,看到他们回来,欣喜不已,赶紧让仆役给伺候浴汤。
闵湘睡在容简的怀里,却并不能睡着,后来睡过去了,也连连噩梦,他梦到父亲在血泊里的尸体,梦到在那黑暗的监牢里,母亲咳嗽着,却要来照顾他,他梦到监牢里满是鲜血,他被吓得在梦里大叫,容简则是被他吓到了,赶紧将他拍醒,闵湘满额头冷汗,愣愣看着床帐顶,又侧过头来看容简,他无声地哭了,容简赶紧将他搂在怀里,用手不断抚着他的额头。
窗外已经有了鸟鸣之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但是闵湘知道自己还沉在噩梦里出不来。
因为和欧阳徽的这次偶遇,闵湘之后精神一直不好,时常发呆,而且那一日受了凉,果真病了。
王府里的大夫有随着来这里应不时之需,给闵湘诊了病是风寒入体,给开了药,不过闵湘吃了药还是不大好,精神不济,顾大娘看了他之后,给出的结论是惊了魂,所以就让闵湘到佛堂里面去宁定心神。
容简认为顾大娘的这个说法值得相信,就带着闵湘到了山上的弘光寺里去住下了。
因为容汶英很不听话,要是不把他带着,还不知道他会带着小如儿做出什么事情来,而管家嬷嬷丫鬟们也是看不住他的。
所以,去弘光寺时,就只好带上了两个小孩子,还有照顾两个小孩子的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以及跟着容简的仆人两名。
弘光寺因为地理位置,香火不是很鼎盛,但是,却修建得很精美,因为这一座也可算是皇家寺庙,每年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