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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婶!”芦花都没反应过来,嘴就先叫了出来。她暗道,喻培你个坑货,不是说过几日才来的吗?
马车上下来的正是严府的老太太和太太,严木氏,木凤翎,正是严喻培的亲娘,严府的当家太太。鹤发童颜的老太太则是严喻培的祖母,严氏家老太太。
芦花踏出几步下了门口的石梯,挂着笑意站在她们面前。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只能傻笑着。
凤翎有好几年没见过芦花,人都说女大十八变,瞧她现在的模样,旁人哪能看得出她是从小村庄里走出来的,只会猜这不知道是哪家深养闺中的大小姐呢!
“老太太,这丫头就是喻培说的。”凤翎打量了芦花半天,一旁的老太太都急了,偷偷掐了媳妇的胳膊肉,凤翎这才想起介绍。
芦花乖巧道:“老太太好!今日见着老太太,我才明白什么叫鹤发童颜,老太太您保养的真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这句话真实性很大。
老太太楞了一愣,鹤发童颜,这……顿时心里就乐上了,拍着媳妇的手大笑道:“凤翎啊,这丫头怎么这般会说话啊?一句话说的我心里美滋滋的。”
凤翎看着芦花,眼里的意味不明,陪笑道:“她这张小嘴打小就会哄人。芦花,我们也好些年没见了,你越长越标志了,若不是在这里相遇,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芦花红着脸笑道:“谢谢严婶夸张!严婶,您这些年也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美若胜花,距离我上次见您,就跟昨天的事一样。”
凤翎看了眼老太太,笑道:“老太太,我说了吧!这丫头嘴一直都这么甜!”
老太太趁着她们俩说话的功夫,已经把芦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丫头相貌清秀动人,身形亭亭玉立,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却不是那种不知世事深闺大院里纤弱小姐的那般羸弱。她越看越喜欢,这样的女孩配的上他们家的喻培!
一阵清风送过,吹醒了芦花有些迷糊的脑袋,她连忙说道:“老太太,严婶,我们赶紧进去吧!别看这风吹起来绵软无力的,却最是能渗进骨子里的,你们初来要多喝姜汤预防预防。”
正说着,院门从里大开,严喻培一脸急色,带着管家匆匆赶来。他本是在衙门里办公,听下人传报才得知老太太们都已经来了,连忙从后院偏门进屋换了衣裳才迎出来。看到芦花的时候,他微楞了一下,还以为她早去了店里,没想到……真是缘分!
严喻培疾步走到老太太跟前,恭敬道:“祖母,母亲!”
老太太疼他都疼到心肝里去了,撇开还扶着她的媳妇亲自把严喻培扶起来,“好孙儿,自打你来了涟庙,可是想死我了!”老太太情绪激动,眼眶红了眼珠子就开始往外掉。木凤翎也跟着在后面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芦花一呆,婶,你又没哭你擦什么呢?
严喻培心中酸涩,哄着老太太半天,才将人都迎了进去。安了老太太上坐,老太太这才想起同她一起来的媳妇,指着她说道:“好孙儿,你抱抱你母亲,她也想你想的紧!”
和母亲相见,倒是没有再上演飙泪亲情戏码,木凤翎端正庄重的,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就算是完了。
即便是这样,陪站在一旁的芦花还是觉得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孙儿和媳妇,忽然看见一旁的芦花,忍不住喜上眉梢,朝芦花招手道:“孩子,过来!”
严喻培一眼天一眼地,这边和母亲说着话,那边时时注意着老太太和芦花的情况,听见老太太招芦花过去,顿时就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很喜欢芦花啊!
木凤翎眼角一扫,转眼白了儿子一眼,“儿大不由娘,你人是在我跟前,心却早就飞了。”
严喻培脸绯红,挠挠头笑着退到一边。
都说人老成精,严喻培还没站稳就被老太太一个眼神,一句话给叫了过去。老太太一手拉着一个,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过了一会拉着两人的手让他们齐齐站到自个面前,好生一番看,看得两小年轻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严喻培还好,毕竟是自个的祖母。芦花就不行了,她害羞啊!这……老太太这么看,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老太太看满意了,大声笑道连说三个好,才将两人又拉回身边坐着,拍着芦花的手就开始问道:“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啊?”“家里都有谁啊?”“你父母现在在哪?”
芦花老老实实的作答,老太太盘根问底,结束的时候,连胡图半岁时一日吃几顿米糊,她都知道了。芦花几次往对面的严喻培求助,严喻培也很上道,几次想接着话茬说点别的,可老太太就是相当的执着,任你怎么岔开话题,她都能给你绕回去。
一上午的时间,芦花是算着时辰过的,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芦花起身道:“老太太和严婶这几日赶路辛苦了,今日我下厨给老太太和严婶接风。”
老太太高兴是高兴,刚想答应却又想起还有事情还没问完,又有些不舍,喻培连忙摇着她的手说道:“老太太,孙儿可是要沾您的光了!”
老太太刮着他的鼻子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严喻培瞄了眼芦花,笑道:“自从孙儿吃了她做的饭菜,旁的厨子弄出来的东西都吃不香,孙儿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她弄的饭菜了。”
老太太心疼的,只好为难的对芦花说:“芦花,那就辛苦你了。”
芦花如蒙大赦,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就先去厨房了。”说完恨不得脚底抹油才好。
待芦花走后,木凤翎抿了一口茶水,问道:“我听说春满楼已经开到涟庙了,你若是想吃,为何不去那里订下一日二餐?”
老太太则是收敛了些笑容,摸着严喻培的脸膛说道:“难怪我孙儿瘦了,平日里都是府上的厨子弄的饭菜?想吃她做的为何不与她说,这……”老太太刚想说妻子给丈夫做饭也是理所当然的,话到嘴边想起,这孙媳妇还不是孙媳妇呢!不由地有些郁闷!
严喻培瞧着两位的神态语气,心里顿感不妙,这是误会芦花不给他做饭了?急忙解释道:“母亲,春满楼的分店是要开张了,只是芦花现在已经不是厨子了。自上次新律法的颁布,芦花已经是春满楼的东家了,现在店里的厨子都是她以前的徒弟,她平日里只是去查看查看。”解释完这头,又接着对老太太说道:“若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原本涟庙分店的开张是不需要她过来的。哪知道她路上来的急,染了风寒,这才痊愈没多久……”说着不好意思的低头嘟嚷着:“老太太,我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为我下厨啊!”
“你这孩子……”孙儿说的如此,老太太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叹息道:“既然舍不得,那就赶紧娶进门,好好疼惜着。”
木凤翎出言道:“喻培,几年前我们说好的,我们都做到了。现在你该说说你有什么打算了?”
三年前,严喻培答应她们,二十岁之前一定娶亲成家,当然,对象是他心爱的女人。这期间家里不得以任何理由给他安排相亲的事,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赢得美人的心,是时候娶亲成家了!不止是老太太们期盼着,他同样也期待着这一天,从他把母亲为他求的护身玉佩挂上芦花颈脖子的那天开始,他就决定他一定会娶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严喻培起身对母亲认真道:“母亲,你该寻个好媒人去为我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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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陪着老太太吃完一顿午餐;感觉比做几场婚宴都累。老太太年纪大;问题也不少,若不是后来有些倦了;只怕还要接着问。木凤翎伺候着老太太睡下,出来看见芦花和严喻培还在外面待着,便让两人忙自己的事情去,她午睡一会,等老太太起来再叫他们过来说话。
芦花和严喻培前脚走,花重后脚就从旁边绕出来;进了太太的屋子。
木凤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花重;和颜悦色道:“你跟着少爷在涟庙多年,辛苦你了。”花重贴地跪着连声道没有,木凤翎低头玩转着手腕上的翡翠镯,眼角微微吊起,“胡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府上的?”
花重将芦花来到涟庙后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木凤翎听到沈淑那一段的时候,转动翡翠镯的动作顿了一顿,状似随意道:“沈小姐什么时候走的?”
“回太太的话,沈小姐在少爷去平城的第二日就离府了,去哪奴婢就不知道了。”花重恭敬地回答着,低眉顺眼都不敢抬头看。
“平城?少爷去那里做什么?”
花重盯着眼前绣着百蝶串花图的绣鞋,唯唯诺诺道:“有一日沈小姐来指认胡姑娘,说她是平城戏虹楼的花魁。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胡姑娘对沈小姐说的花魁很感兴趣,身体才痊愈便匆匆赶去了平城。几日后,少爷收到一封大少爷的来信,不多日也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是两人一起回来的。”
木凤翎沉思片刻,对身旁的贴身丫鬟纸鸢使了个眼色,纸鸢走到花重面前,将她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锭细银塞进她的手里,道:“夫人念着你,这是赏你的,好好拿着吧!”看花重收下了,纸鸢接着道:“太太乏了,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花重重重地点头,拽着手中的银子退了出去。
老太太和太太被安排在西苑,花重出了西苑没走几步,彭洪走过来,“花重,大人传你去书房。”
花重暗中叹气,这府里上上下下什么事都是瞒不过少爷的眼,更何况她会被夫人召唤也算不上多隐秘,毕竟当年就是夫人安排她跟过来的。
书房里,严喻培桌前堆放着一叠公文,下午老太太醒了,怎么也得陪着,于是让彭洪到衙门里把今日要处理的公文都搬到家里来了。母亲见花重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催着芦花让她回西厢休息,掐着时间让彭洪去西苑叫花重。
花重原本是严府的二等丫头,他上任的时候母亲强塞给她的,一是看她年纪不大却又不失机灵,二来是花重的样貌上等,母亲还存着自己添花重为通房的念想。这几年,花重心思不若当初单纯,在府中时不时会有一些小动作出现,或多或少的去尝试改变他的习惯,严喻培冷眼看着,只要是不出格的,总不好削了母亲在身边安插的唯一眼线。
轻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严喻培的思绪,彭洪在门外说道:“大人,花重来了。”
花重推门而进,严喻培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一旁的茶杯,“茶冷了。”花重微楞,上前帮他换上一杯热茶后默立在一旁。
茶香氤氲,房间里只偶尔传出严喻培翻动公文的声音。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三次,虽然严喻培一口都没喝过。花重第四次换上热茶时,严喻培放下了手中的公文,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茶面上的茶叶,轻抿一口。
优雅从容,气质天成。
严喻培忽然开口,“花重,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花重点头道:“是,六月初二就正好十七。”
严喻培起身行至窗前,轻轻推开,一阵微风扬起他耳边几缕发丝,目光穿过穿墙,不知看向何处的深邃。“严府大丫鬟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放出去,二等丫鬟我记得好像是十七。母亲陪着老太太在阜康住着,怕是不太记得你,改日我去提醒提醒,不要耽误了你的时光。”
花重隐隐能猜到少爷要和他说什么,真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舍。花重长得不丑,甚至能称的上是漂亮,红着眼眶泪光流转的模样,有着几分我见犹怜之态。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咚的一声,让人听着都觉得疼,以膝前行,哀求道:“少爷,花重若是有哪里做错的地方您说出来,花重一定改过,求您不要赶花重出府可好?”
严喻培回身看着她,淡淡地说道:“你不愿意回家去?”
花重拭泪道:“花重哪里还有家?回去了只怕也是被舅舅卖了换酒钱罢了,花重跟随少爷多年,不期盼能伺候少爷,却也想陪在少爷身边,哪怕是洒水扫地,总也比出府后不知前景为何来的强啊!”
严喻培心中冷笑,语气越发淡漠,“你不想出府,倒也不必跟在我跟前。这次母亲回去,你就跟着一起回去吧,到了家里母亲只会安排好你的。”
花重知道他这是要赶人出去的语气,连忙道:“少爷,刚刚夫人问话,我把沈小姐的事说了,您和胡姑娘去平城的事太太也知道了,只怕太太到时候会去问大少爷。对了!太太还问了我沈小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