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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野外了?
「去哪?」他以为京城是他的府邸,身为王爷的他日理万机,回京复命后,不是应该留在京城的么?
「去天山。」祁琛拉拢披风,把怀里的人包得更严密了。
「天山?为何去天山?」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腰,往他怀里贴去。
祁琛似乎轻笑了一声,祁珏疑惑地抬眼。
「去为你找药。」
「找药?」祁珏不解。之前已经吃太多药了,现在听到吃药,便浑身不舒服。「无忧仙果,吃了后你能像常人般跳跑,还能习武健身。」祁琛摸摸他的头,语气温和。
祁珏奇怪地瞅他。怎么一觉醒来,他就不一样了?原本清冽冰雕般的脸,线条柔和,多了些生气,不再高不可攀。有什么令他发生了变化?
他自认自己没这个本事,与男人这间的纠缠不清不楚,还未定关系呢。
「我这样便好了。不必去天山……不知是否有危险呢。」祁珏低头喃喃道。
他不敢相信男人会特地为了他,离开锦衣玉食的王府,去荒芜的天山。
「我希望你能好起来。」祁琛突地拉紧缰绳,马停住。
他勾起祁珏的下巴,正视他,深瞳里满是认真。「以后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如果你不能恢复健康,不习武强身健体,万一有危险,我无法时刻地照顾你。」
「行走江湖?」祁珏皱眉。「难道你……」
「嗯,不回京城,不作王爷。」祁琛嘴角一勾,嘲弄地笑。
「为何?」作王爷不好吗?
祁琛踢了踢马腹,继续前进,许久,他道:「我与皇上有约定,我为他做事,直到完成,便能离开皇城,离开朝堂,离开京城,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如今我完成了,自然要离开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是这样吗?可是就这样离开,不觉得仓促吗?家人、仆人、事业等等全部不要?他该感到高兴么?因为他只带他一个人离开?
仿佛看出祁珏的心思,祁琛淡然一笑。「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咦?」祁珏一震。
「你没有听错。」祁琛挑眉道,「我没有所谓的家人,仆人全都解散了,至于官位……不要也罢。只有你,我只拥有你了。」 FBa… gm《 9
「可是……」祁珏有些受宠若惊。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心慌。好像一波清池,被扔了块石子,起了涟漪。他只是一个失忆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孑然一身的他,哪里值得他如此看重呢?
祁琛垂下眼,低头轻吻他的额角。「对你,也许是觉得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跟着我吧。我会带你走出以前的阴影,给你带来幸福。」
祁珏迷茫地望着男人,他说跟着他,他会给他带来幸福。
幸福,真的存在于世间么?
天已大白,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了,他们两人一骑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Chapter 9
雪鹰在高空盘旋着,突然,垂直下冲——树林溪流侧伴,白衣男子套上厚皮手套,一伸,白光骤停,振翅声不断,待定盯一看,正是那雪鹰。
少年坐在石块上,裤腿高卷,白皙的双腿浸在水里,歪头打量那突来的雪鹰。
男子喂给雪鹰一块肉片,摸摸它的羽翅,从它爪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小卷纸,展开,细看。
须臾,他嘴角一扬,放飞雪鹰。雪鹰留恋地盘旋了两圈,慢慢地飞远了。
「那是你的鸟?」祁珏一直抬头远望,不舍地问。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又有灵性鸟。
「那是鹰,我驯服了三年。」祁琛来到他身边,拍拍他,「水凉,别浸太久。」
「它是来送信的吗?」不情愿地从水里提起腿,正想甩干水珠,不料男人捉住他的脚,弯腰为他拭干。
「呃,我自己来。」祁珏赧然,怎好意思让他一个王爷纡尊降贵地为他做这些事。
「嗯,它是来送澈的信。」祁琛也没有勉强,把布巾递给他,让他自己擦干。「夜泽澈?」那个经常拿药给他喝的「神医」?
见祁珏皱起五官,一脸嫌恶,祁琛低笑几声,可见祁珏是怕了喝药。「他早我们一步去天山,先去守着无忧仙果。」
「咦?」怪不得到了京城就没看到他了,原来他是去天山了。
「无忧仙果三十年结一次果。如今正赶上了它的结果期,江湖人士都闻讯赶去天山,所以我们得先守住。」
「神医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他只知道夜泽澈医术超群,不知他武功如何。要面对如狼似虎的江湖人,他一个人吃得消么?
「如果连百号人都对付不了,便不配作夜泽家族的人了。」祁琛扯扯嘴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祁珏见了,又想到夜泽澈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闷笑。
一直苍白忧郁的少年,终于发自内心地展颜微笑,祁琛柔和了眼静静地望着。
还在赤月堡的时候,初见他,隔着栏栅,他对着一朵花,淡淡一笑。仿佛无忧无虑,自然而率真,四周的人见了那笑,只感舒心。却不知,他笑容之下,拥有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他看到了这个被关在铁栅门里的少年。去赤月堡本就带毁灭它的目的,意外地发现了这抹淡薄得快要迷失的灵魂,牵动了心弦,勾出深埋内心的过往。于是产生了共鸣,固执地引他走出围墙,离开阴影。
偶尔会想,或许不该带他离开那个地方。每每回想他在冰棺里的模样,心就刺痛。
惨白、冰冷,赤裸裸地躺在冰棺里,几乎死去。如果晚来一步,他就消失了。从来都是自负的,千算万算,算错了凌不羁对他的心思。凌不羁看似一直在伤害他,打击他,其实对他更有一份莫名的情感。
否则……毫无武功的凌忆珏在冰棺里待上一个时辰便该冻死了,然而他没有,有人用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这才保住了他性命。那个给他输送真气的人是凌不羁吧!凌不羁……现下身在何处?不得而知。他像空气般消失了。那冰窖应该还有一个冰棺,不知那里曾经躺着什么人,凌不羁似乎带着那尸体一起失踪了。
祁珏原还在闷笑,一抬头,但见身边的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禁敛了笑容,扯扯他的衣摆。
祁琛微怔,回过神。「肚子饿了?」祁珏脸一红,「没,没啊。」话刚落,肚子偏咕噜噜的响了。
祁琛伸手一捞,把祁珏抱了起来。「哇……」祁珏吓了一跳。「放……放我下来吧!」
祁琛却不理他,抱着他来到放行李的大树下,地上早铺有软毯,把他放在毯子上,
道:「你坐这等一会,我去猎只兔子来。」
「哦……哦。」
「一个人会怕吗?」
祁珏摇摇头。
「这个给你。」祁琛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祁珏,「拿着它,防身。」
祁珏慎重地接过匕首,点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
祁琛拍拍他的肩,低语:「我很快就回来。」
「你也要小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祁珏喊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祁珏才收回视线,安静地靠在树干上,手里握着匕首。
风吹得树叶飒飒,偶有虫叫声,绑在旁边的马儿不时地嘟噜,整个树林清静而惬意。
慢慢地,他放宽了心,有些困,便靠着树干,打起盹来。距离约十米的高树上跳下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接近。打盹中的祁珏毫无警戒,昏昏沉沉。来人缓缓地接近,近半尺方停下,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靠坐树干的祁珏。
脸色红润了,身子不再单薄,安详的睡脸,恬静,嘴角微微上扬,正作着什么美好的梦吧?
这是之前那个苍白无力又懦弱易碎的少年吗?
慢慢地弯下腰,犹豫地伸手,正想触摸,不料少年猛地一震,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由迷茫倏地转为骇然,整个人往一旁缩去,双手摸索着寻找不知何时松掉的匕首。「你……你是谁?」祁珏从睡梦中醒来,但见一个一团模糊的黑影接近自己,吓了一大跳。
那人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灼热而放肆地盯着他。祁珏定了定神,狐疑地望向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衣,无形中有一股霸气,高挺的身材,英俊的脸庞,狭长的眼睛透着利剑般犀利的光,叫人不敢直视。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这样看着他?如此锐直的眼神,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是谁?」祁珏再问。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忽地嘴角一扬,笑:「我只是个路过的。」「路过?」尽管在笑,可为何眼里没有笑意?祁珏握紧了匕首,心里期盼那人快些回来。
看祁珏一直防备,黑衣男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呃?」祁珏一头雾水,怔怔地望着男人离开。
男人可能也是江湖人,身法极快,瞬间便消失在林子里。
许久,祁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暗责自己不能再掉以轻心。才想着,听到飞快的脚步声接近,再次紧张,抬头一看,是熟悉的人,不由地松懈了。
「怎么了?」祁琛提着一只兔子回来,祁珏扑进他怀里,对于突来的热情,祁珏微微一怔,放下兔子,搂抱祁珏。「害怕?」
祁珏埋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祁琛安抚他,敏锐地打量四周,微微皱起剑眉。「有人来过?」
「……刚刚有个奇怪的人。」祁珏稳定了下来,抬头道,「说是路过。」
「奇怪的人?」抱祁珏的手劲不禁加大。
「不过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祁珏一脸不解,「也许真的只是路过吧。」
真的只是路过?祁琛拧了下眉,道:「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啊?」
「一起来处理兔子吧。」没有解释,拉着祁珏一起解决他们的晚餐。
在离他们数十米远的一角,黑衣男子重重一掌拍在一块巨石上,霎时,巨石成粉碎。
恨恨地抬头,望着远处的炊烟,面无表情。
星光灿烂,闪烁在夜空,像一匹点缀珍珠的丝绸,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树下相拥而眠的人身上。不是第一次露宿野外,但感觉一直是新奇的。
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静静地望星空,说不出的惬意。
「睡不着?」男人贴在他耳朵,轻问,呼出的气搔痒了耳朵。祁珏躲了下,更往男人怀里贴去。男人轻笑声,「难得你如此黏人。」
祁珏微叹。他也不知自己竟能这般自然的靠在男人怀里,越来越习惯黏着他,假如有一天不能再靠在他的怀里,不知会如何。
蹙了下眉头,他仰头,主动吻男人的下巴。
祁琛略微一惊,没有阻止,迎合地低头,吻住那诱人的小嘴,轻轻地啃咬,吮吸,嘴微开,两舌纠缠。许久,两人分开,气息紊乱。
「想要?」半压着祁珏,祁琛低沉地问。
祁珏咕哝几句,壮着胆子把手探进祁琛的衣内,抚摸光滑坚硬的胸膛。当下,祁琛捉住他的手,再次吻住他,另一手往下滑去——
「嗯……」祁珏挺了挺腰,想阻止,却又舍不得,闭了闭眼,乖巧地配合。
两人纠缠过太多次,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祁琛轻易地撩拨祁珏的敏感点,以往祁珏会无措地呻吟,这次却大胆地踫触祁琛的身体,急切地探索。
祁琛轻笑一声,抓住他乱摸的手,引导他碰触自己的敏感地带。
「这里……还有这里……对……」呢喃着,带着他手抚摸自己,祁琛眼光柔和。
在他的鼓励下,祁珏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身体,被抚摸敏感点时,他也会愉悦地轻吟。
身体撩拨到最高点,彼此都做好了准备。祁琛抽出插在祁珏股穴里的手指,以自身的欲望取而代之——
「啊……」灼热而巨大的坚挺一寸寸挤进来,既想抗拒,又想要吞噬它,祁珏浑身是汗,身体一弓,腰一挺,迎合而上,祁琛的欲望一下子全根没入。
「这么心急?」祁琛扣住他的腰,低头吻吻他的眼睛。
「呜……」祁珏低泣。
股穴里好胀,有一点点痛,但更多的是酥软快感,随着男人紧密地抽插,越来越多的快感从下体涌上,遍布全身。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自己前面的分身,不断地搓揉。 '3C&l+mot
今天的他果然不太一样啊。
祁琛边挺进,边观察身下的少年。脸上渐显媚色,眼角带着泪水,小嘴微张,实在诱人。
夜色撩人,树下的两人激烈地纠缠,第一次高潮来临,几乎同时低吟出声。
急促地喘气,欲望还未完全平息,身体却已疲倦,出神地望着星空。
祁琛抚摸他汗湿的发,欲望还深埋在他体内,没有抽出的打算,低头吻他的唇,询问:「再来一次,好么?」
祁珏这才略显羞涩,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祁琛低低地笑,揽着他,再一次纠缠
半个月兼程赶路,终于到达天山脚下的蟠水镇。
一路风尘仆仆,虽然累,却很充实。见识到各地的民情风俗,开扩了视野,融入平民百姓间,生活更添趣味。
祁珏由衷地期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康复,和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
无忧仙果就在近期结果,此时盘踞在蟠水镇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使这平静朴实的小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