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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爷莫名的自豪。他想,自家儿子眼睛虽小,但聚光!有神!看得远!
“老爷……那个孩子……”只见那女人带着一丝犹豫的目光,飘忽不定的向后望。凌老爷只怕她不愿意,又在她手里塞了两锭银子。那女人终是将银子收在袖筒里,不再说什么了。
“快去把他带来,上路了。”
凌舒穿着厚厚的宝蓝色棉袍,快速的奔到那蹲在树下的孩子身边。只见那孩子听见响动抬头望过来,一张冷的发乌的小脸,消瘦的不成样子。他长的一点也不如之前那些孩子好看,还隐约的带着土气。凌舒看着他毫不热情的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眼睛,后悔了。
“你长大了以后会变好看么?”凌舒问。
只见那孩子盯着自己沉思了一阵子,摇头。
凌舒委屈,又问。
“你会玩斗蛐蛐么?”
摇头。
“你会唱戏么?”
摇头。
“你会劈柴挑水生火做饭么?”
摇头。
“你识字么?”
摇头。
“你能打架么?”
摇头。
……
“那你会干什么?”
“拉二胡。”
凌老爷远远的看着那两个孩子似乎交谈甚欢。尤其是凌舒,对着面前的小人儿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蹦来蹦去,离别霁月城那丝闷闷不乐的情绪早都飞去九霄云外了。半个时辰过去后,凌老爷终于听见凌舒兴奋的奸笑声,他转过红彤彤的小脸。拉着那孩子的手,高声喊道。
“爹!我要养他!”
马车继续向北行进,凌舒一直抱着那孩子不放手。他将头靠在那孩子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凌老爷这也仔细打量起这孩子来,又瘦又小又丑,别说要他照顾凌舒,只要不给凌舒添乱都该烧高香了。凌老爷郁闷了,不明白以凌舒爱美的个性,怎么就挑了这么个随从。莫非是……凌舒是想以此衬托出自己其实也没那么难看?
到了落日的时候,凌舒终于醒了。那孩子一直撑着凌舒似乎累极了,没过多一阵子就睡着了。
凌老爷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
“舒儿,你……为何选了他?”
“爹,他很热很小很软的,冬季里有他再也合适不过了。”
“……”
“怎么了?爹,你不舒服么?脸色好难看……”
马车行进了三四天,那孩子一句话都不说。凌舒自己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一会给那孩子喂水,一会给他喂饭,倒是十足的小厮模样。一直到了第五天的晚上,那孩子终于说了有史以来的第二句话。那句话是对着正在吃肉包的凌舒说的。
“公子,吃那么多,肚子会痛的。”
那声音出乎意料的悦耳,虽然声音很小很生涩,但是足以让狂吃的凌舒停住,张大嘴巴望过来。只见凌舒停顿了一阵子,然后颤颤巍巍的将手中还剩小半截的肉包子羞涩的递过去。
“二胡,你吃。”
“公子……我可以不吃吗?”那孩子嫌弃的望着被凌舒啃得不成包型的包子,犹豫道。
“没事,我跟你谁跟谁啊,就不要客气了!”
“……”那孩子接过亮晶晶的肉包,思索起来自己说话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说二胡,去了以后我就教你玩斗蛐蛐。师父不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偷着干什么。人生在世,就是要追求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不叫二胡……”那孩子辩解道。
“那你叫什么?”凌舒一双小眼很忧郁的望过来,闪烁着从车窗里透进来的月光。
“我叫……”
“果然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不等那孩子说完,凌舒同情道。“其实二胡挺好的,若不是我已经有名字,我都想叫这个。”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凌舒昂头,自豪道。“我都觉得这个名字好棒!好有英雄气概!”
二胡眨眨眼不再说什么,算是应下了。完全没有想到之后会有何等尴尬……
“公子,下雪了,记得将貂毛围上。”
“公子,水凉了,我去热了再给你。你别喝了……别喝了!真是的……都叫你别喝了,还要把最后一滴喝掉……”
“公子,你先在这里玩一会,等我去铺床。”
“公子,你不是最怕冷么?还玩雪,快过来我给你暖手……”
眼见第二日就到流剑山庄了,凌老爷对二胡的看法发生了改变。那孩子是一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越打磨越能发现其中的温润可人。短短几日,那孩子已经记下了所有凌舒的习惯,学会了所有的杂事,完全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了。
“小二,睡前故事!”
“来了。”
“上回说到哪了?”
“上回说到名胜江湖的林大侠只身独闯虎穴……”
正想着,就听见隔壁客房里传来了凌舒兴奋的呼唤和二胡平稳的应答。
凌老爷躺在床上笑了笑,终于放心了。
到达流剑山庄的那一天,天空下着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雪。凌舒身上的衣服多加了两倍,走在前面整个呈现圆球状,几乎看不见胳膊和腿了。二胡默默跟在凌舒身旁,走上好像一直要通往天际的台阶。凌舒因为衣服太多,上的有些吃力,后半段还是二胡将他拖上去的。
渐渐的,台阶的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拱门,那石匾上涌红字写着“流剑山庄”四个字。二胡对着那字体研究半天,终于确认了。他转过头,对凌舒道。
“公子,我们到了。”
没人回答。
二胡转头,看着棉球一般的凌舒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闪闪发光。他顺着凌舒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白雪飘摇中站着一个人。
一个异常俊美的男人。
陆无涯本是在修行,却被师父叫回山庄,说是要迎接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就是自己即将要到来的小师弟,以后就要由他带着了。
陆无涯公正领命,心中却一点也不情愿。天生资质甚高的他有个毛病,就是排外。再加上这个小师弟是凭着关系才进入流剑山庄,根本与他们这些天赋奇特经历考验历练才进山庄的师兄弟不同。不劳而获?或者只是来游玩的?他陆无涯行程满满,追捧的人一大堆一大堆的,怎么会有闲心来管这等人的闲事。
凡尘世俗,与他们皆无缘。更何况这次来的只是个十岁上下的娃娃。他平生的第二个毛病就是不待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娇弱爱生病的小孩子。
想到这里,陆无涯便随意穿了一件蓝衫,草草出门去了。
他站在雪地里,静静等待那个即将到来的师弟。却不知,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天寒地冻,陆无涯觉得鼻中酸涩,正想走的时候。那个胖乎乎的孩子,终于爬上来了。
陆无涯站定,挑着眉毛,斜视面前的那个人。只见棉球也在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圆圆的小脸冻得粉嫩,还挂着……异常猥琐的笑容。
只见凌舒直勾勾的望过来一动不动,陆无涯也较上劲了,站在原地与之对望。只见那凌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猥琐,最后还留下了一溜晶亮的口水。陆无涯望着面前奇葩的猥琐之笑,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胃里上下翻腾,心中极度不爽。
“阿嚏!”倒吸冷气是没错,但是在雪地里冻了两个时辰的陆无涯明确的意识到,这口冷气自己吸过头,患上风寒了。
“师兄,你生病了吗?”只见那棉团快速的移动过来,紧紧贴在他身上,关切的问。
“没事,师父等着呢……阿嚏!”
“师兄,不如我扶你去找师父吧?”只见凌舒关切的揽住陆无涯的胳膊,就向前走。陆无涯随着他的牵引,脑中一片空白。走了两步,他又嫌恶道。
“为何你要扶我去?”
“因为师兄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鼻子和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师父在哪吗?”陆无涯接着问。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拉着我走什么!”陆无涯抓狂。
“想找个人问问……”
“问我不行?”
“行。”凌舒坚定点头。
“那为什么不问?”
“刚才没想起来……”
“……”
“师兄,你这样真的能行吗?”走了两步,凌舒担忧问道。
“什么行不行?”
“因为你看起来就是很瘦很纤细的样子……衣衫单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爱生病。我爹说了,一定会有一位出类拔萃很强很猛的师兄站在庄门等着我。我要跟你好好相处,不懂就问。”凌舒完全忽略陆无涯已经黑掉的脸色,继续道。“可是……我之前不知道你如此好看,都没记住你叫什么。所以……你叫什么?”
“……”
“师兄,你脸色不对……”
“……”
“师兄?”
“不要跟我说话!”
陆无涯只觉得自己得立马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绝对会立马崩溃。他挣脱凌舒扶着自己的手,就向前冲。只听凌舒跟在后面一面慢吞吞的跑一面用力喊。
“师兄——等等我——”
“为什么等你!”陆无涯继续狂奔,想甩掉这个小累赘。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
“师——兄——”
“陆、无、涯!”
作者有话要说:爱流光就收藏流光吧……┭┮﹏┭┮急需收藏
24
24、第二四章:浅唱 。。。
整个一个冬天,凌舒都在冬眠。
空留师父曾经多次来到凌舒居住的小屋子里,就见这孩子缩在一团被子里,手捧热茶面色微红,享受的不得了。每每这个时候,凌老爷都觉得自己面上挂不住,却也深知自己儿子就是这个模样,舍不得他挨冻。空留师父摇头再摇头,终于决定在春季来临之前暂不过问。
二胡白日里负责送饭,夜晚里负责陪着凌舒。为随从准备的小屋,他几乎没怎么睡过。寒冷的夜里,凌舒总是喜欢将二胡拽上床,然后严严实实的将他抱在怀里,躲在厚厚的棉被中。二胡很不习惯被人抱着,尤其是凌舒太胖,整个人软软的。一被他抱住就感觉陷在一团棉花里,热得不得了。
凌舒最喜欢抱着二胡。因为他很纤细,很柔软,很暖和。像冬日里的小暖炉。
起先的半个月,二胡都在挣扎,可是怎么挣扎也脱不出凌舒的怀抱。再后来的一个月,二胡习惯了,学着在这样的环境中睡觉。再一个月,二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若是凌舒的脸颊不挨着自己,心中便少了什么东西。他渐渐的离不开凌舒均匀的呼吸,浅浅的鼾声。二胡告诉自己,这是习惯,总有一天会他挣出这个怀抱。
初春来临,流剑山庄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凌舒像是复苏了似的,轻装出门,却在出门的那一瞬间震颤住了。漫山遍野的梨花,纯白飞扬。迎着温暖的春风,涌向天际。一个白色的影子瞬间从脑海中闪过,融入飘摇的花瓣中。
他定了定神色,握紧拳头。
陆无涯正练剑回来,顺着小路往上走,却见那胖墩儿站在小道的尽头握着拳头,神色无比的认真。他挑挑眉,终是绕着其他的道路,走远了。
隔天,凌老爷回了霁月城。凌舒投入到了他的学武生涯中。
空留师父是个严厉的人。虽然他平时对人很是温和,但是一旦到了学术的问题,他便不容你反驳,不容你拒绝。
当凌舒第一次出现在众师哥习武的地方的时候,本来严肃的武场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来。
陆无涯站在众师弟的面前,冷冷的斜视着什么都不会的凌舒。凌舒只觉得众师哥里,站在前面的陆无涯实在是人间极品!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还是那不屑的冷淡眼神,都无可挑剔!
“想必山庄进了一个小师弟,你们都略有耳闻。”空留对着几位徒弟道。“只是今日才能见得一面。凌舒还小,你们多多帮着他,一个月内把他的基本功打扎实了。”
几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凌舒,心里嘀咕着谁要是被叫去陪他练习基本功,可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的大霉了。
“千面,你的基本功最醇厚,这一个月,凌舒交给你了。”只见空留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遍,终于留在了他的三弟子千面身上。只见那千面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
“徒儿知道了。”
空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走了。
千面在众师哥师弟含笑的目光中,走近凌舒,对他道。
“凌舒,以后叫我三师哥便是。”
只见凌舒用一种哀怨的眼光望着自己。千面不禁摸摸脸,问道。
“怎么这样看着我。”
“三师哥长的很奇特。”凌舒点头道。
“此话怎讲?”
“眼睛不仅小,还贼溜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