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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气,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大。
「俞子齐。」明远蹙眉,唤了俞贤的真名。「逃避,有趣麽?」
俞贤十分感冒明远质询的语气。「这是我的事。」他说。
「这也是我的事。」明远沉声道。
「何故?」俞贤不以为然:「因矛盾而生的任何情绪,都由我自己概括承受,烦,我自个儿烦;闷,也是我自个儿闷。除此之外,不伤正经,亦无碍大局,哪里与你相干?」
「无碍大局,不伤正经,可难道就不害私情?」明远低沉的嗓音听似平静,实里,却快要掩抑不住翻腾的心绪。
俞贤不解明远意指为何,於是问:「你倒是说说,能害什麽私情?如今的我除了离然,又能和谁有私交?」
话出,俞贤便感觉到,明远压在他肩上的手,重了几分。
「所以,我,不算麽?」
俞贤没想到明远会这麽说。
「以前,你决定了就不会去想後悔,所以当时我相信你做的承诺;但现在,你连将我放在心上都做不到……或许你根本也不想做到。你说,我真该信你不会反口麽?」
对著明远凌厉的目光,俞贤沉默了好半晌。
他怎麽可能没将明远放在心上?
他对明远做的承诺,和他对离然的分配,怎麽能放在同个秤上衡量?
而明远同他的关系,和离然同他的关系,又怎麽能看作一样?又怎麽能放在相同的位置,思量?
「我不会。」最後,俞贤没有解释,只是这麽回答。回答後,俞贤见明远仍是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只得又多补上一句:「你和他人,不一样。」
可惜,明远听了这句话後,面色反而变得更差。
「……你以为这麽说,我会感到高兴?」明远冷笑了声,道:「你把我当成不知事的孩子麽?」
「我不是在唬弄你。」
明远哼了声,显然不相信。
俞贤蹙眉,反问:「如果这样说你不满意,要不,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麽说?还是,你压根不需要我的说词,只是打著要我证明的幌子,让我做你想望的事?」
「想望?」明远怒极反笑:「我倒想瞧瞧,若我要你证明,你又敢做出些什麽?」
「……」
两人针锋相对地看著对方,一边,是因好意关心被排斥,而生出怨气;另一边,却是因拉不下脸去圆缓对方挑衅,而越发气闷。
这回,明远不像以前那样主动退让,所以两人僵持久了之後,俞贤率先耐不住闷著的一口气,有些冲动地抬起双手,捧著明远的颈颊。
不过是做比勾肩搭背更为亲密的举措,并且试著顺从明远,这点小事,他有什麽不敢?俞贤憋著一口闷气,想得自是偏激了许多。
他紧盯著明远、前倾身子,缓慢地把头凑近,却在快触到明远双唇之前停下。
主动做出亲腻举措的俞贤,对上明远目光时,只觉得其中神采,如同看他笑话般地高高在上。
他心里有些不甘愿,然而,却不像以前那样还有著强烈抗拒。
只是一年的时光而已,为何会有如此转变?
俞贤盯著明远深邃的双眸,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令他觉得荒谬的猜想。
难道,当他习惯不再光辉的身份,并习惯做为明远从属时;便也是在习惯被明远掌控,习惯接纳和顺服?
「……」
罢了。俞贤双眸中的锋芒渐渐淡下。
既然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习惯逐地磨平,那麽接下来会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想著,俞贤咽下唾沫,微张口,凑近明远。
就在两对唇轻微碰触的刹那,明远扭开了头。
「……」
俞贤僵在原位,脸色差得吓人。
盛明远究竟意欲如何?他烦郁地想著。
「我不欣赏……」明远乾涩的嗓音响起,近在咫尺。「这般不择手段的你。」
听著明远以压抑异常的声音,说著理智、带有劝说之意的话,俞贤躁闷的心,狠狠地被捶动了一下。
他,又何尝愿意如此?
已经压上的筹码,他又哪有权利……收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俞贤咽下唾沫,违心地回答。
明远,再次沉默。
俞贤看著明远别开的侧脸,首次感觉到,明远对他的拒绝──他的心,骤然跌落幽潭,亦沉、亦冷。
他想逃开,用退避来掩饰难堪,可他偏偏放不掉明远方才对他的质疑,害怕未得证明的质疑,将会打乱原先的承诺。
真……贱哪。冰冷的手轻颤,犹如俞贤此刻的动摇。
但再怎麽不齿自己的行径,他仍只能紧咬著牙,等待明远。
数息後,俞贤肩上的手,传过一道轻缓却坚定的力,将他推开。
俞贤抿唇,吃力地忍著袭上心头的悲哀,垂下头、松开双手。
「你就这麽坚持麽?」
耳畔,传入明远的问话,但俞贤提不起气力回答。
但明远彷佛没见到俞贤的异状,加重语气,又问了一次:「你,就这麽坚持麽?」
俞贤望向明远,鬼使神差地拉起淡漠的弯弧,自嘲道:「难道……我还有选择?」
「……」
见明远再次沉默地看著他,俞贤再也无法强撑。
他拨开明远的手,起身,想也不想地往房门迈步。
躲吧。
躲过之後,明日便能装作没事般的,恢复寻常……吧?
「呃!」
仓皇中,俞贤绊到桌角,踉跄了几步。
今日的一切,都要和他作对麽?
俞贤觉得,心苦得快让他窒息。
当俞贤好不容易在门前稳下脚步,正要跨出门槛,逃离明远视线时,明远一把拉回俞贤,将俞贤抵在门板上。
理智,顿时断裂。
「盛明远!你有完没完!」俞贤抬起没被抓住的左手,无力地扯著明远的前襟,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到底想我怎样做!」
藏锋 十七
烛光摇映,照出俞贤痛苦的神情,却掩盖了明远眼中的不忍,所以,当俞贤恍惚地瞪视明远时,他只能在一片阴影里,瞧见冷漠。
「那句话,是我过分了。」
俞贤听见明远这麽说,但浑沌的脑袋却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需要安心,却逼著你也需要安心,亦是我的不是。」明远放软了语气,轻道:「这件事,本就不该是你勉强自己。子齐,你就当作……是我耐不住性子,强迫你吧。」话落,他将手插入俞贤发间,掌心贴著俞贤的後脑杓,使劲撑住俞贤的头,阖上眼、重重地吻上那失了血色的薄唇,如同要落实「强迫」两字般,肆无忌惮地吸吮著。
「唔……」
明远突然的侵袭,令俞贤讶异。
但讶异过後,俞贤反而将手搭上明远肩胛,在感受唇上传来的浓厚热切时,跟著闭起双眼。并且,不作反抗地任由明远恣意探取。
两条软舌火热地纠缠,不带有第一次亲近时,彼此争夺著要掌控对方的硝烟;只是尽情地织著愈渐狂热、愈渐迷离的情欲。
「嗯……」
明远原先抓住俞贤的手,早在不知不觉中放开,在沉醉的相吻时,流畅地解开俞贤前襟、滑入衣中,隔著内里往下而行,抚触俞贤身躯的同时,拉开最外层的衣裳。
而俞贤不再受明远压制的手,亦在情动间,拉开了明远腰间的系带、扯乱了明远的外衣。
他们,都压抑了太久。
直到明远将手探入俞贤里裤,抚上双股时,俞贤才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
「不……」俞贤喘道,并用无力的双手推著明远。他勉力压抑下被挑起的欲火,对著明远同样烧著的双眸,说:「再来,就过了……」
「子齐……」明远哑著嗓子,低问:「这个样子,你能忍?」
「不能,我也得能。」俞贤撇开头,又道:「要不,你去外头,寻个发泄……」
明远扳过俞贤的头,不满之意流露。「你这话,也过分了。」说著,明远拇指挑逗般地,蹭了蹭俞贤的下唇,「无论如何,你都得让我解决一回。」
「我怎──嗯……」
不等俞贤反对,明远便拉了把俞贤,让俞贤背过身,从身後探手握上俞贤下身的耸立,「子齐……」明远手中抚弄的同时,低唤著俞贤,舔过俞贤耳稍、并轻啮俞贤後颈。「爽快……麽?」
「你……唔……」俞贤扣著门棂、侧倚门板而立,明远粗厚的掌给他敏感、脆弱的地方,带来不断的刺激,让他压不住喉里的吟声,亦没法思考任何东西。
「等会儿,你用嘴帮我,行麽?」明远在俞贤耳旁低问。
「什……麽……」俞贤没听清楚,只感觉臀後隔著布匹紧贴的火热,变得更灼了一些。
「我听明礼说,那感觉不错。子齐,行吧?」明远蹭著俞贤的颈,放慢手上的动作,软声道:「我都这麽帮你,何况,这也不违你我间的约定……」
「嗯……」
「你答应了?」
俞贤根本不清楚明远在说什麽,只依稀听得「不违约定」几个字。
於是,对於明远的问话,俞贤只是用著甚微的清醒,确认到:「不……违背……嗯……约定麽……」
「当然。所以……好麽?」
「好……嗯……你……快些……」
明远唇角微勾,爽快地应了俞贤的吩咐,尽力让俞贤享受著、释放。
俞贤喘过气後,靠著门,斜眼看明远。「你哪儿学来的……招数?」
「现在,可还有比追究更重要的事。」明远拉过俞贤的手,放到自己胯下。「你刚才可是答应了,用嘴帮我吹……」
俞贤窘迫地收手,将手背到身後时,才反应过来明远说了什麽。
「等会儿,你说……什麽?」俞贤瞠目。
他什麽时候答应的?
「方才,你说好的。」明远垂眸,状似难过:「难道,你要毁诺?你就这麽不愿意和我亲热麽?」
俞贤手足无措。「……我,真答应你了?」
「子齐,我骗过你麽?」
「……」
「帮我,好麽?」
俞贤感觉到明远紧靠的身躯,微微抖著,明远那低落的语气,就像在恳求他一样。
……不过是嘴麽。
俞贤咬牙,拉开明远的亵服,屈身半跪在地上。
望著那顶立的擎柱,他犹豫了许久,才张口含住前端。「唔……」
有点,难受。俞贤蹙眉。
「嗯……」明远轻哼了声,将手落在俞贤脑後。「若是……勉强,就……算了吧……」
俞贤感觉到脑後手的轻颤,於是抬眸,恰见明远别过脸,脸上带著隐忍之色。
「……」
第一步都跨了,他还怕继续下去麽?俞贤垂眸,没有退开。
只是……接著要怎麽做?俞贤拉不下脸问明远,只得硬著头皮伸出舌头,轻舔。
他不知道这麽做对不对,但看明远似乎挺乐於其中的,俞贤便没再忐忑。
整个过程,俞贤就这麽茫茫乎乎的试著做完了,吞吐的滋味说不上好过,不过,也没有他原先预想的那般难受……
翌日,收到明远所说的消息之後,俞贤便遣人,去唤回一大早便出门的离然──他想,离然一早就不见踪影,兴许是不知该怎麽面对他。
昨日他和明远在房里待了许久,却不见离然和凌杉回来,想必……
俞贤苦笑。
虽然他不怕离然有什麽看法,可若不是情况紧要,他还真不愿太快面对离然。
「大人,您找我?」
「这个,你先看过。」
传来的信息上,说的就是三点:西疆动乱、北海协议、边将调动,而这三点所要促成的,按俞贤从和明远的推测平时对谈中推测,都是为了完成同一件事……
暗害皇子。
振武帝已显老态,说要立太子,历了一年多却还是未立储君,反而将四名皇子逐一地推到外头,分掌军伍,仅留一位在京中,侧管政事,大有藉此比较、考验五位皇子之意。
只是,谁都知道,这份安排,不过是振武帝偏爱二皇子,特意遣走军中呼声较高的大皇子、五皇子,令其不得在这敏感时刻,多接近文官之举而已。
而振武帝做的这个安排,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亦可能是个万劫不复陷阱。
荣国公和明远对此事特别斟酌,而北海,便是他们预想的突破口──在俞贤接手情报渠道之前,荣国公早已避著禁令,和澜州朝廷互有来往。
如今,各处边防皇子所处之地,多是荣国公从属,得了北海配合骚扰之意,又搭上西疆再次动乱之风,事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