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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明看着自己被捏的发红的手;甩了甩;真疼啊。要不要告诉慕逸晨看着床上又昏睡过去的人;蓝明迷茫了。五年前裴子墨的死;对于蓝明来说;天塌了;从小裴子墨对他的好;他都记得;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特别是在知道这和慕逸晨脱不了干系的时候;也为裴子墨感到不值;可他只是个奴才;没有说话的权力;只能在默默的心疼。现在裴怀之被折腾成这样;如果再让慕逸晨知道;他就是裴子墨;骗了他这么久;还指不定会折腾成什么样。对于慕逸晨;蓝明从来都没有过隐瞒什么;这次;他决定瞒下这件事。
慕逸晨回来的时候裴怀之正在发烧,昏昏沉沉的烧了四,五天,终于传太医了,不准近身,只让太医隔着帘子号脉,这期间,裴怀之一直都没有醒,喝药都是用灌的,庆幸的是,他没有再说胡话。
他醒来后,慕逸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着我吧。”
裴怀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久久的看着不说话,看的慕逸晨心里有些发慌,他宁愿看到裴怀之骂他,打他……就是用他那种倔强的眼神瞪着他也好,而不是这样毫无内容的看着他。手指摩挲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我已经给逸楚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宫里,想住在那?皇宫里所有的宫殿任你挑,或者,住在永安宫也可以。”
裴怀之的唇动了动“任我挑?”
慕逸晨点点头“任你挑。”一根根的吻着他的手指。
裴怀之也不收回手,只说“紫宸殿”
“理由”
“那一片没有人住,清静。”而且,住惯了。
“好,一会让人打扫出来,烘的暖一些就可以搬过去了。”蓝明在门外请示要不要送些吃的进来,慕逸晨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送进来吧。”
蓝明送进来的膳食都是裴怀之爱吃的,当年在宫里就喜欢,这么多年了,口味还是没有改变,对蓝明微微一笑“谢谢。”
自从蓝明知道裴怀之就是裴子墨之后,伺候的也更加用心,一句谢谢,差点让他落泪,又不能让慕逸晨看出来,忙退出去在无人处悄悄抹着泪。
裴怀之就正式在紫宸殿住下了,紫宸殿对慕逸晨来说意味着什么,宫里几乎无人不知,能让裴怀之住在里面,其中的涵义就不言而喻了。这场闹剧以裴洛灵册封为淑贵妃而落幕,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成了皇宫里最大的赢家,唯一差的就是顺利生下皇嗣重登后位。
临近过年,后宫中的事物也多了起来,凡是需要皇后经手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裴洛灵,她自己也俨然以皇后自居,顺理成章的处理这些事务,处理不了的就先问裴怀之,再下决断。而对于裴怀之再次入住紫宸殿,这次表现的尤为欣喜“哥,以后我们兄妹联手,这后宫中以后就是裴家说了算的。”对此,裴怀之只是笑笑说“好”。
第 85 章
过了新年就是春天了,太阳渐渐有了温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树木抽出嫩芽,长出一片新绿,在早春开放的花也毫不吝啬的像人们绽放自己的美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自从淑妃那件事;其他的嫔妃也安静下来;有心思动手脚的也不敢再动;裴洛灵也就安全的渡过了整个孕期。
繁清宫里是一片忙碌,宫人们都无暇欣赏早春的美景,出出进进好不热闹。凄厉的喊声从屋内传出,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对于女人生产这事裴怀之也只有干着急,就不说男女有别,屋内正忍受疼痛折磨人,她是皇上的女人,就凭这一点他也无法靠近。“产嬷嬷来了没有?再去催。”这个时候,男人能做的就这有这些了。
裴洛灵躺在床上无助的哭喊着,浑身全部骨节就像被打散了一样,从小腹而来的疼痛就要把她活生生的撕开,旁边的小宫女也没经历过这事,只能是不住的安慰着“娘娘,您忍着点,产嬷嬷马上就到。”
裴洛灵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住的喘着粗气,趁着阵痛的间隙说:“你……快去,让裴太医进来。”产嬷嬷这时对她来说太遥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怕产嬷嬷还没到她就疼死了。
小宫女犹豫了“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
又是一波剧烈的阵痛,裴洛灵这时候已经很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快去,这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未经人事的小宫女被她这样子吓坏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裴太医,快,您先进去看看吧,娘娘疼的厉害。”
裴怀之推开她就进到屋内,裴洛灵见他进来也送了一口气,觉得疼痛的感觉也减轻的了些。给女人接生对于裴怀之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只是看医书的时候粗略的扫过两眼,现在让他来接生,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努力回忆书上写的那些内容。“洛灵,已经破水了,你要坚持住,皇子出生你就是皇后了。”
也不知道是裴怀之在她身边,还是刚才那话起了作用,裴洛灵完全配合裴怀之,按照他说的去做,不再费力喊疼,只把力量继续在宫缩之时,一下一下地用力推动着孩子娩出。就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觉得身下一空,就听到裴怀之也长出一口气,孩子生了,奇怪的是,并没有像一般婴孩那样放声大哭。
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裴怀之单手举着婴孩,孩子的脖子上缠着长长的脐带,脸呈青紫色,而裴怀之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裴怀之把小孩托在手上,一手拉动脐带,脐带在孩子的脖子上越缠越紧,孩子只张着嘴哭不出来。“不干什么,只是让你看看。”
裴洛灵想起身抢过孩子,无奈刚才生产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这会没有人扶就完全坐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刚出生的孩子被裴怀之用脐带勒死,在她面前断气。
这下,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果然是她的亲哥哥,这世界上哪有以德报怨的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在她身上就好了;何苦要害她的孩子。也怪自己太天真;会真的信了他的话;信了他口说所谓的亲情血缘;死里逃生的人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还对仇人真心相待?
裴怀之把已经死去的孩子就像丢垃圾一样;扔到裴洛灵的身上;又到旁边用温水洗了手。小小的身躯在慢慢变凉;裴洛灵抱着他;仔细的看着;软软的皱皱的;小的不能再小的手和脚;头上还长着些乌黑的头发;鼻子长的像慕逸晨;长大后一样的英挺;嘴巴长的像自己;唇峰圆润;以后还会叫自己〃母后〃;会叫慕逸晨〃父皇〃;只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紧闭的双眼永远都不会再睁开;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可能;不;是肯定;肯定是她最后一个孩子。裴洛灵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对不起;都是因为娘;都是因为娘做下的错事;害你还没看到你父亲;没看到春天的一抹嫩绿;也没能
看到娇艳的花朵。好一会;止住了啜泣的声音;问裴怀之〃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到现在产嬷嬷都没有来;你让人控制住了产嬷嬷;计算着我会因为疼痛难忍而叫你来接生;然后就有了这一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动手;中间也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动手;特别是淑妃那次;你完全可以下手的;为什么那时候要救我?〃
〃为什么?你不会真相信我是为了什么狗屁亲情吧;只为了让你看到希望;而且离希望越来越近;就在你唾手可得的时候;希望就在你眼前破碎。五年前我的痛你没办法理解;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方式;还有什么比母亲看着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痛苦的呢?没有。我就让你好好的看着;看着你
的孩子;因为你的过错才会在刚一出生就死去;他是为你还债;为你赎罪。怎么样?裴洛灵;心疼吗?痛苦吗?这一切都比不上我当年的痛;拜你们所赐受的那些苦。〃憎恨到咬牙切齿;五年里的回忆全部在脑中浮现;为了治心疼病所受的苦;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血腥;不能激动;不能激动;裴怀之在
心里默念;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激动心疼病就会再烦;那噬心刨骨的疼。
裴洛灵闭上眼;该结束了;一切的恩怨因为她而起;那就以她的死来结束这一切吧!把孩子搂在怀里〃动手吧。〃
裴怀之一笑〃你倒是有这个觉悟;不过;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吗?〃递给裴洛灵一杯水〃差点忘了告诉你;本来我打算留着你帮我处理掉那些碍眼的女人;只是现在我该注意了;那样我就没有成就感了。喝了它;再让你好好看看这个皇宫;跟你的孩子再多呆一会;我也该去给皇上报喜了。〃
慕逸晨只是坐在永安宫等消息;神色如常;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激动和兴奋;更谈不上紧张;他一直都认为裴洛灵不会很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前面淑妃的事就是例子。从她怀孕到生产;明里暗里裴怀之帮她躲过来各种明枪暗箭;按说应该放心才对;可就是说不上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裴怀之并
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碰巧长的一样。碰巧长的一样;碰巧叫一个名字;碰巧又被慕逸楚救了;人生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而这一切的巧合又都让一个人碰上;怎么可能?
〃皇上;裴太医来了。〃蓝明在外面禀报。
〃让他进来。〃
裴怀之一进屋就跪在地上;说话间带着点哭腔〃皇上;淑妃娘娘产下一位皇子;可……可由于胎儿在母体腹中被脐带缠了脖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就已经夭折了。〃
果然;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听说今天产嬷嬷都没有去;是你给淑妃接生的对吗?〃
〃是〃裴怀之没想瞒着;况且这也瞒不住。
见他承认了;慕逸晨接着说〃朕让人去看了;产嬷嬷都莫名的不见了;你知道这事吗?〃裴洛灵临产前早就请好了产嬷嬷;而且不止一位;就住在皇宫的西边;今天去一看;人全都不见了;衣服物品还留在住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掳走了。
〃卑职不知;卑职也让人去催了好几遍;产嬷嬷一直没有到;而娘娘又疼痛难忍;这才让卑职接生的。〃
对于他所说的;慕逸晨不做声;也不让他起来;合着眼;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陡然提高声音〃所以你就杀害了皇子?〃
慕逸晨能猜到;这也是在裴怀之的意料之中;思索了一下也不否认〃没错;不过;卑职是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
〃那位丞相;裴相给卑职托梦;说了他的爱;他的怨;他的恨;说道今日淑妃娘娘会临盆;他恨;他恨当年对他下的毒手;所以就拜托卑职帮他这个忙;卑职就答应了。〃这个借口很纯属胡说; 摆明了态度是爱信不信。
慕逸晨当然不会信;一个入宫才没多久的太医;跟后宫的嫔妃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也不可能动杀皇子的心;唯一的解释就是裴怀之就是裴子墨。他是回来报仇的。眼睛紧盯这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即使闭着眼都能描画出来的脸〃你到底是谁?〃
〃皇上认为卑职是谁;卑职就是谁。〃到底是谁?呵;是你的债主;记住这个就够了。
慕逸晨像是累极了;挥挥手就让裴怀之下去;这事他不想追究了;就像裴怀之说的;就当是裴子墨回来报仇了吧;反正这个孩子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死了也好;他可不想未来大焰朝的皇子有个狠毒的娘。
当天夜里的繁清宫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宫人们没一个人敢靠近寝殿。刚生产完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力气;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床上艰难的打着滚;疼啊;是真的疼。明知道裴怀之给的那杯水有问题;还是喝了;想做个了断;这五年来夜夜噩梦不断;爹娘的职责;裴子墨满脸是血的来索命;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如今也算还了他五年前的那条命;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死的那么简单;没想到会这么疼。
从心□发出的疼痛;就想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心上;令人窒息的疼痛感让她痛不欲生。裴怀之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种疼;当年心疼病疼起来;他差点就自我了断了。裴洛灵没有他的毅力;坚持不下去了;挣扎着爬到桌旁;抓起桌上的剪刀直直的刺进心口;带着温度的鲜血顿时飞溅出一片殷虹;□;再刺入;再拔出再刺入;如此反复;最终那把见到没有再□。死了;就这样死了;最后也只以贵妃礼下葬;连跟皇上合葬的资格都没有;所有的争斗已成过眼云烟。五年前;她毒死他哥哥;五年后;他哥哥毒死她;最终以她的死画上了句号。
第 86 章
裴洛灵的死;皇家给出的说法是生产过程中引起的血崩;不治而亡。皇家就是这样;所有的非正常死亡也会给安上一个正常死亡的名头;莫说裴洛灵没有家人;就算有家人又能怎么样?找皇上讨说法?死了便死了;葬了就是了;好歹最后还是按照贵妃礼下葬;有多少人最后只换来一张破草席;换来史书上一个殁字;又有多少人在死后什么都没留下。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慕逸晨下朝后总是回到紫宸殿坐坐;开始是为了多和裴怀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