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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张脸;闪耀的黑眸带着笑意。帮他紧了紧领子〃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做什么?怪冷的。〃
裴子墨伸手拍掉了慕逸晨头上的雪;明明是一般高;怎么这半年来竟是比他高出半头。〃就一会;不碍的;我也想看看这雪景啊!〃
慕逸晨不再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
墨墨;你会一直跟着我吗?
我会!
永远吗?
永远!
机会
慕逸晨想守护;守护那纯净的笑靥;守护看着自己时明亮的眼睛;想为那个柔弱的身躯遮风挡雨。他忘不了那个傍晚;裴子墨在紫宸殿门口哀求守卫的样子;也忘不了那个雨夜;浑身湿透的裴子墨被抱进来;膝盖处红肿溃烂;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慕逸晨的心上。从那时起;慕逸晨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他;那是他的墨墨;他一个人的墨墨;从小守着一起长大的墨墨;为了他;可以在雨中跪了一夜;只为了能跟他在一起的墨墨;即使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也要拼尽全力保护着的墨墨。
又是一年的新年;去年是混乱的一个新年;裴倾蕊中毒;他怕极了;怕母后再也醒不过来。堂下跪着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和淑妃;突然间变的面目狰狞;慕逸晨第一次见到了宫廷里的权力争斗;步步淌血。
今年的新年是冷清的;空旷的紫宸殿里;只有慕逸晨和裴子墨和往年大家一起放烟火;热闹嬉笑的场面对比的那么强烈。裴子墨倒是无所谓的;本身就偏好安静;近来也听说慕凡修也没有为难裴家;还赏赐了很多东西;裴洛灵也越发的文静;自己也是安心了。
只是担心慕逸晨;从最受宠爱的皇子;一下跌落成被囚禁的皇子。虽然;慕逸晨平时还总是跟自己嘻嘻哈哈;想着法的逗自己开心;可裴子墨知道;自从被囚禁以来;慕逸晨一直为梦魔所困;常常在半夜一遍遍的惊醒。一直以来;对慕逸晨的依赖;那是一种习惯。刚入宫,被别的皇子,公主欺负,慕逸晨总是护着他,生病的时候,慕逸晨也都是亲自照顾他,久而久之,裴子墨就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了凡事都依赖着他;总想着有小晨呢。可;那个傍晚;看到慕逸晨的笑;脑子里顿时只有一个念头;想陪着他;就算一直被囚禁也无所谓。
出了正月,新年热闹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消尽,慕逸楚就带来了一个让整个宫廷翻天覆地的消息。多年后,裴子墨坐在紫宸殿的廊下,泡一壶香茗,回忆往事的时候,这件事还仿佛就在眼前。
那日,冷极了……
阴沉的天,屋外冷风呼呼的吹过,那声音,就像远处人的哭声,天空中还夹杂着零星的雪花。骤变的天,让裴子墨的腿疼又犯了,这会抱着怀炉斜靠在榻上,慕逸晨轻轻的帮他按摩。这大半年下来,慕逸晨的按摩手法是越发的娴熟了,还自创了一套穴位按摩法,很得意的对榻上的人说:“墨墨,怎么样?舒服吧,我想好了,以后啊我就在宫中摆个摊,帮人按摩,一次收费十两银子,也算是一门营生。”
裴子墨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行啊,能让堂堂五皇子殿下亲自按摩,才收十两银子,这是多划算的一件事啊。我就当你的帐房先生,每天帮你管账,不过,小晨,咱们要银子干嘛?每天吃穿都有人送来,难道说你要存钱娶媳妇?”
“谁要娶媳妇啊?”伴着话音,一个红色的身影就闪到了面前。
慕逸晨看到来人是慕逸楚,身上还穿着红色的朝服,就知道是刚下朝,身上还带着微微的寒气。蓝明忙送上一杯热茶,慕逸楚端多来也不将就,一气喝完,才觉得身体暖了一些,就又问:“谁要娶媳妇?”
裴子墨朝慕逸晨努努嘴“小晨说要帮人按摩,一次收十两银子,好攒钱娶媳妇。”
慕逸晨脸色微红,给裴子墨按摩的手稍稍用力“别听墨墨瞎说,谁要娶媳妇了,我才不娶媳妇呢。倒是你,一下朝就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换,什么事这么急?”
慕逸楚放下茶杯,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嘴角勾笑,目光在榻上的俩人之间流传“还真有一件关于媳妇的事。”
裴子墨看到慕逸楚有些神秘的样子,就对蓝明使了个眼色,蓝明关上门退了出去。“现在毕王殿下可以说了吧?”
慕逸楚正了神色“还记得我和逸然原来说过的太子妃和原来不一样吗?我们俩都挺在意这个事的,毕竟关系到皇家血脉,就找人查了一下,果然,现在的太子妃,并不是李浩光的女儿李清伊。李浩光只有一个女儿,自幼就悉心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一等一,而且,这李浩光是太子那边的人,深的太子的信任,立他的女儿为太子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就在成亲前半个月左右,他女儿却失踪了,他派人暗地里寻找,一直没有找到。眼看着日子临近,又不能对父皇和太子说,说出来也没人信,弄不好还会满门抄斩。也是他运气,他府里招丫鬟和杂役,这个女人来应征,他看到跟李清伊长的几乎一样,就把她留下。这女人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才流落在外,才情女红并不输李清伊,教导了一番就让她冒充李清伊进宫来了。”
听完这一番话,裴子墨和慕逸晨都傻了,就凭欺君这一条,他李浩光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裴子墨还有些不明白“那他就不怕太子妃入了宫,把这事说出来?”
慕逸然的手摸着腰间的玉佩“一个平民一步登天做了太子妃,就是以后的皇后,说不定还是未来的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到手的荣华富贵谁会不要?而且,她还有个妹妹在李浩光手里,对外只说是李浩光的侄女,再有这事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就算她不为在乎她妹妹的性命,总也得在乎自己的性命,所以,她绝不会说。”
“这事直接告诉皇上不就行了,跟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裴子墨又把怀炉往怀里紧了紧,这个消息让他浑身冰凉。
慕逸然只是笑,慕逸晨帮裴子墨掖好被子,一丝笑意浮上颜面“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裴子墨明白,这个机会指的是什么了。
慕逸楚走后;慕逸晨继续帮裴子墨按摩腿;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就知道他现在心情有多好。裴子墨忍不住的问他〃小晨;你打算怎么做呢?〃
慕逸晨手上一顿〃还没想好;不过;这件事是扳倒太子最好的机会;就算扳不倒;也能让他去掉半个身子;他现在过于依赖李浩光了。〃
慕逸晨往裴子墨的怀炉里加了些火;让他抱着更暖一些;眉头却一直皱着。裴子墨想抚平他紧皱的眉;最终手还是放下;端起了旁边小几上的茶杯〃怎么了?〃
〃墨墨;我决定卷入这张战争;如果失败了;就要在这圈一辈子;甚至被处决;明天;我会让逸楚想办法带你出去;这样;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你就安全了。〃说话的时候;慕逸晨的手一直紧攥着被子;眼中有着坚决和不舍。
裴子墨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小几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慕逸晨;你听好;当我决定留在这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卷进来了;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会在这呆一辈子吗?你以为我是觉得好玩才在雨里跪了一夜吗?我就这么不堪;只能让你护着我过一辈子;就不能和你并肩作战吗?当我踏进紫宸殿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一体的;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你想把我扔到那去?〃裴子墨的眼里都能喷出火。
慕逸晨一愣;松开攥着被子的手;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裴子墨的眼睛;还是没说出来,继而紧紧的握着裴子墨的手;好;我们一起!
一切只是开始
一场细雨下了两天,太阳才很不情愿的从云层后发出金色的光芒。慕逸楚差事办的好,慕凡修一高兴,就赏了几匹上好的丝绸。慕逸楚带着丝绸到娴妃那的时候,娴妃正看着丫鬟们收拾她宫里的小仓库。
看到慕逸楚带着丝绸进来,眉头就皱了起来“别把你不要的都送到我这来,我这也放不下了,这不,正收拾着呢,还想给让人给你送几样过去。既然你来了,也正好,你挑几样入眼的,顺便啊,给逸然和逸晨都挑几样,这俩孩子,哪个都让人心疼。对了,我让小厨房做了些银耳珍珠团子,你顺路给他俩带过去,再带点小点心,还有,桌上放了一套新的文房四宝,也是前一阵皇上赏下来的,我留着也没用,你给子墨带过去。”
慕逸楚一边挑着要带给他们的东西,一边酸溜溜的说:“哎呦,我都快弄不明白,你到底是谁的母妃了,怎么把他们一个个都惦记着,就没想着给你亲儿子留点什么。”
娴妃坐在一旁轻笑“早叫人预备下了,西湖醋鱼,蟹粉狮子头,都是你爱吃的,一直在锅里温着呢。”
慕逸楚拍拍手上的灰,把挑好的东西让人都整理好。旁边的丫鬟在盆里备好温水,伺候着净了手,这才偎在娴妃身旁“那,咱先用膳,让他们等着,我不着急。”
娴妃看这慕逸楚一脸的嬉皮笑脸表情,也没个正行,“噗哧”一下乐了出来,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慕逸楚扶着娴妃站起来,往前厅走“现在后悔也晚了,咱两就将就过吧。”
娴妃打了慕逸楚的手一下〃休的胡言。〃
慕逸楚帮娴妃夹了一块鱼〃是;是;儿子错了;就罚儿子吃完一整条的鱼。〃
娴妃的脸绷住;笑了〃行了行了;吃饭吧!〃
用过午膳;慕逸楚就带了东西去给娴妃整天惦记的那三个人人送过去。丫鬟请示娴妃;算上刚才慕逸楚带来的那些丝绸;一共整理出十几匹;该怎么处理?
娴妃看着这些丝绸;微微皱了眉。绫罗绸缎这些的她本就不爱;以前皇后和淑妃还在的时候;都是给她俩送去;现在竟无人可送。略思索一下;想起一个人。
不多时就听到门外环佩叮当;丫鬟把来人请进屋内。墨色的头发梳成高髻;一边插两根凤簪;另一边偏后只带了一朵紫粉色的牡丹。细弯的眉;眉心间贴一朵梅花花钿;一身水粉色的儒裙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的白透。
娴妃正在屋内小憩;丫鬟在门外低声禀报。丫鬟扶着娴妃出来;来人盈盈下拜〃清伊拜见娴妃娘娘。〃
娴妃拉起她的手坐下来〃几日不见;清伊是越发水灵了。〃娴妃的眼中满是喜欢。
李清伊弯起嘴角柔声说:〃娘娘说笑了。〃
娴妃让人把丝绸拿过来〃本想着让人给你送去;可这几日不见你;心里还怪想的;就让她们请了你过来;正好;炖了燕窝;咱们娘俩好好聊聊;可好?〃
李清伊是打心底喜欢这位娘娘;温婉贤淑的性子;说话总是柔柔的;对谁都是未语先笑;才华也是一等一的;在这宫中和自己甚是投缘;也就经常来请安坐坐。笑完了眉眼〃好;都听娘娘的。〃
一旁;丫鬟们已经摆好了棋盘;每次太子妃来总会和娴妃下上一盘棋;两个同样温婉的女子;在棋盘上却招招制敌;还不留情。两人分坐两边;娴妃问丫鬟〃这次该谁执白子了?〃
丫鬟看了看随身的小册答〃回娘娘;这次该您执黑子;太子妃执白子。〃
〃那上次胜负如何?〃
〃回娘娘;上次您略胜五子。〃
李清伊笑着递给娴妃一杯茶〃娘娘;这次我可要赢回来哦。〃
两人厮杀的难解难分;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丫鬟在旁边替俩人着急;正好;燕窝炖好了;就把燕窝给两人端了过来;轻轻放在一旁。娴妃端起碗喝了几口;该自己走棋了;眼睛看着棋盘;就把手上的碗往旁边的小几上放;一个没留神;碗落了空;小丫鬟和李清伊一同伸手;想把碗拦起来;两人手碰到一起;碗没拦住;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扣了李清伊一身。
小丫鬟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娴妃一边给李清伊擦着身上的污渍;一边厉声叱喝〃混帐东西;毛手毛脚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转头对其他的丫鬟说:〃还看着干什么?还不给上去掌嘴。〃
掌嘴是宦官太监常见的事;可对宫女丫鬟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其他的丫鬟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也不敢动;李清伊开口替她求情〃娘娘;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让人回我宫中取身干净的裙子换上就行了;略罚罚;掌嘴就免了吧。〃
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传出去;为了这点小事就掌嘴;恐又惹事端;对跪着的小丫鬟说:〃今天是太子妃替你求情;掌嘴就算了;一会在罚你;还不快谢恩;去请太医。〃
小丫鬟浑身发抖的象李清伊磕头谢恩;退了出去。娴妃看着李清伊胳膊上烫红的一片微微皱了眉。不一刻;太医来了;来人正是张行。上前检查一番;只是轻微的烫伤;用些烫伤药就可以了。
折腾了一番;天也晚了;李清伊打发人回太子的寝宫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裙换上;这才告别了娴妃回宫去了。
慕逸楚也从外面回来;东西也都送去了。见了娴妃就问〃怎么样?〃
娴妃一笑〃跟你想的一样。〃
第二天早朝;慕逸楚就参了李浩光一本;理由是克扣朝廷的赈灾款中饱私囊。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