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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城池,国主绝渊之地。
盘腿坐在毡毛毯的严酷男子将手中的信递到烛台之上焚烧殆尽,犀利如鹰的眼瞳看着灰烬飘散。
“成啸,你对释御皇帝战事迟迟不作出回应有何看法?”国主绝渊探了探指尖的尘灰,心不在焉地道。
“我可没你聪明,想必这应该是释御皇帝的缓兵之计。”护龙统领成啸,一个玩世不恭的武林高手。
“你那脑袋能想出这是缓兵之计,很不错了。”绝渊挖苦道。
“客气客气,”成啸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绝渊的肩膀,完全没把他当做一国之主。“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啊?”
“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这么说呢?”成啸笑得欠扁:“我一向是为你着想的啊···”
“肆星爵爷还不愿回来?”
“终于猜到了,你变笨了嘛。”
“少贫嘴,吩咐下去,微服去释御。”绝渊一掀长袍站起身,对上成啸妖精般的妩媚瞳孔,警告道:“到了释御不准
动我的人。”
“你的人?”成啸捏捏他的脸皮,故作惊讶道:“脸皮真厚,恬不知耻。他是你的孪生弟弟,又不是你情人。”
“闭上你的狗嘴。”绝渊拍掉他的手。
“不要这么无情啦,好歹也是十
几年的朋友,”成啸不怕死地凑近:“顶多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嘛。”
“······”绝渊沉下脸。
成啸识趣地闪人。
深秋的郊外不能说是踏青,但红得妖艳的枫叶灼灼,一片火红的海洋如炙热火焰,美得糜伤而华丽。
枫叶满地,风卷残叶飘洒地簌簌而下。
“上官···锦瑟?”苏耀旭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叫上官锦瑟的傻瓜新奇地在枫林间蹦蹦跳跳:这副样子和他稚嫩可爱的脸蛋才算得上匹配。
“苏公子有何指教?”锦瑟毫不在意地回眸。
“果然不当我是君。”
“呵呵,这可是君无戏言啊,我可不想违抗皇上口谕。”锦瑟换了副乖顺的模样,捧起大把的枫叶,甜甜地笑着。
“不过入朝半月,你就不将朕放在眼里,再纵容下去,你还不骑到朕的头上。”苏耀旭带点恐吓道。
“哦···,你犯规!”锦瑟兴致勃勃地挥袖,举手摇摇一指苏耀旭。
枫叶哗啦啦地从锦瑟袖间飘洒,一时美得不可方物。
苏耀旭愣了愣,竟有些春心荡漾:上官锦瑟不觉间已经夺去了他的目光。
“犯规了就要受罚!”锦瑟肆意撒娇。
“你想罚什么?”苏耀旭饶有趣味地反问。
“唔···”锦瑟那眼角瞥了瞥苏耀旭身旁的侍卫陆子琪,小心翼翼地道:“这个人好恐怖,我说了,他会不会教训我?”
苏耀旭眉梢一挑,瞧了眼束手而立,冷眼旁观的陆子琪,恶劣地道:“你不用管他,他从没把我当一回事。”
原来在你眼里我不在乎你,不重视你?薄情至此。陆子琪精神恍惚:我是拒绝你,不让你碰···不是我没感觉,而是你我君臣,同为男子,天理难容。你可以不计后果地为所欲为,我却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玩火自焚。
陆子琪只觉得心麻木: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抱你,迫不得已克制焚身的欲望。看着你身边的狂蜂浪蝶,我不能作为陆子琪吃醋,却要身为皇家护卫拉开你们的距离。
“那我就说了,”锦瑟鬼灵精地眨巴眨巴眼睛:“我要你背我去湖岸,游船!”
“背?”苏耀旭心下气恼,居然是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你摆明了故意刁难。”
“快啊。”锦瑟笑的一脸无辜。
陆子琪后退数步,让出一个位子给上官锦瑟。
“锦瑟,”苏耀旭讨价还价:“不背。”背他?他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耍赖?”
“我想抱你。”苏耀旭柔情似水。
湖畔,苏耀旭抱着在怀里一脸甜蜜的锦瑟漫步,唯美的画面令人浮想联翩。
煞风景的人进入镜头:隔着亲密的两个人三丈之遥,陆子琪一袭墨黑的劲装紧跟。
苏耀旭在轻舟前将锦瑟放
下,船身摇晃。
“小心点。”苏耀旭搂着他的肩膀替他保持平衡,锦瑟顺势回勾他的脖子让苏耀旭整个人也跨进了轻舟。
电光火石间,风云变幻。
阴霾压境,铺天盖地的黑暗犹如窒息的魔抓遏制住呼吸。是暗杀,充斥着狂躁的凶狠与暴戾的嗜血欲望。
“刺客?”陆子琪一皱眉,瞳色犀利而残酷。紧追几步,抽刀,回旋剑,刀光剑影,嗜血狂澜。
不带一点感情的冷血护卫,在危机关头亦不讲求私人情感:保护皇上,他责无旁贷。
只是两拳难敌四手,源源不断增加的杀手不留一线生机。
“啊——”锦瑟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躲进温暖的窝。
“子琪!”苏耀旭似乎对他长久不得解决问题很不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不耐烦地转身不看那血腥的杀戮,疼惜地抚摸着锦瑟的头:“不怕,有朕绝世无双的侍卫在,他们近不了身。”
绝世无双?陆子琪不由分神:哄人的时候就可以把我说的像神一般的存在,责怪的时候没一点好脸色。释御帝王,他生生世世都看不透双面人物。
“呲——”锋利的刀刃划过子琪的肩膀,顿时血雾空濛,分外妖娆。
“唔——”陆子琪闷哼一声,眼看训练有素的杀手即刻突破他的防御,心下一惧,反身横踢一脚将轻舟送出岸边。
茂密树影间,乱尘静静地倚靠着树干,脸上淡淡的,却抹不去一丝哀伤:轻舟在水浪上起起伏伏,锦瑟小鸟依人地依靠着苏耀旭,肆无忌惮的吃豆腐,脸上是诡计得逞后的狡黠。
涩涩的笑,一阵揪心:锦瑟被拥在怀,幸福无疑。他恐怕完全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若刺杀是乱尘安排的一出戏,那当戏谢幕,皇帝追究起来,谋杀君王何等严重,乱尘罪犯凌迟。
水波四散,圈圈涟漪。
爆破的水柱直冲上云霄,隐藏在湖底的第二批刺客出动,连环夺命,招招煞势不留回转余地。
“耀旭!”锦瑟噤若寒蝉,抓着耀旭的手臂的手愈加用力。他似乎也觉察出刺杀的事不仅仅是一场戏,因为太逼真。
苏耀旭亦有些招架不住,带着不懂武功的上官锦瑟对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刺客很困难。
“铁帆,你在水中也设埋伏?”乱尘清冷的声音极具魅惑,浩瀚的怒火隐匿在不温不火之中。
“爵爷,释御领地,蜀地国主势在必得。”铁帆从繁密的树蔓中现身。
“绝渊要他的命?”
“是,爵爷。”
“呵,绝渊真的好过分。他想要的是两条命吧。”
苏耀旭心知陆子琪被敌人困住无法脱身,万般无奈之下轻点船身,腾空而起。
寒芒刺目,刀剑无眼。
锦瑟的脸颊上现出一道嫣红的血痕。
血液淌落,染得船甲板殷红。
“锦瑟!”苏耀旭紧张地搂着锦瑟在空中旋转一周,摇摇欲坠的人儿虏获了他的心。
“铁帆,心很痛。”乱尘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透不过气般喘息,断断续续。
“爵爷!”铁帆跨步上前。
“锦瑟···”乱扯止不住喃喃:他受伤了,自己万死难辞其咎的。
“唔——”心,绞痛,乱尘虚弱地跪倒在地。“撤兵,铁帆,如果你不想我死,不想绝渊死。”
“爵爷——”铁帆陷入两难的抉择。
“铁帆,你撤兵,我去见他,他来释御了,对吧?”乱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铁帆退开。
“嘭——”五彩绚丽的烟花绽放在乌云碧清的天宇。
暗号,兵撤。
霎时间,人潮散去,杀戮之气消失殆尽。
☆、纠缠
苾曙宫。帝王龙塌。
“呀!痛,痛哎!”上官锦瑟忧怨地拿眼睛瞅着替他敷药的一国之君,尽管看到耀旭忙得焦头烂额,锦瑟还不忘糗他,“轻点啦,堂堂释御国君居然这么笨手笨脚的。”
“很痛吗?”苏耀旭下意识地放轻手上的动作。
“不然你试试。”锦瑟恃宠而骄。
“受伤的事朕不想试,”苏耀旭捧起上官锦瑟俏丽的小脸,深情款款:“但有些事,我想你要试试。”
“是什么?”锦瑟有种不好的预感。
芙蓉帐暖。
锦瑟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充盈着水汽,惹得苏耀旭欲火焚身,理智接近崩溃的边缘。
“耀旭。”锦瑟羞涩地咬着下唇。
苏耀旭干脆地把理智抛到脑后,他发现自己很混账,一开始只是想借着锦瑟气气陆子琪,现在把自己完全赔进去了。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世界末日来临。
“给我。”苏耀旭笑的暧昧不清。
“唔···”锦瑟仰起脸,享受地闭上眼睛。
上官锦瑟留宿宫中一夜,禁宫流言四起。
流萤阁。
“陆侍卫。”
“属下在。”陆子琪一如常态,但细细的看会发现那一夜醉酒的痕迹。帝王临幸上官锦瑟,而他独自一人包扎伤口,凄苦之极。破绽很明显,看不看得出就要看对这个人有多上心了。
“查得怎么样?”苏耀旭折下一枝幽香的桂花。
有人不知昼夜地查找刺杀的幕后主使,有人为情狂饮灌醉自己,也有人沉浸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
“蜀地死士。”陆子琪面无表情地道。
“他终于有所动作了,蜀地言和简直荒谬!可初九踏青是你一手安排的,谁泄漏的风声?”苏耀旭碾碎掌心的桂花。
“尚无头绪。”
陆子琪知道皇帝对这个答案一定不会满意,但是‘上官少卿嫌疑最大’这话他如何也说不出口。善变的皇帝,狡猾的他定会抓住这个凭空捏造的把柄认定他在吃醋。
“这就是你一夜的调查成果?”苏耀旭瞥了他一眼,“朕都看得出,他不简单。”
“他?”陆子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官锦瑟,缠绵一夜的对象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怀疑,那自己放纵的那夜又算什么呢?安安分分地当大内侍卫是他的命,不敢奢望帝王怜爱。
“你想到了谁?”苏耀旭明知故问。
“上官···”
“乱尘。”
“那个扮作书童的尚书府庶子?”陆子琪讶异。
“不然你以为是谁?”苏耀旭正视陆子琪,满意地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慌乱。
“圣上打算如何处理上官乱尘?这一切都还是猜测。若书童乱尘真的是蜀地奸细,那尚书府岂不可疑?”陆子琪慌忙掩饰了自己的异态,镇定地询问。
“给朕盯紧他,切勿
将昨日刺杀之事宣扬出去。还有,”苏耀旭拭去掌心的残花:“替朕下旨赏赐上官少卿。”
关外兵势有变。骠骑大将军何劲储擅自驻兵蜀地战略要地,违抗君令显而易见。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劲储要的就是以军权要挟,扳倒丞相与九王爷。挑了敌方势力,乘皇权羽翼未丰满,便可完成大业。
而九王爷封地的军队分成两支,一支秘密进京,一支赶赴边关。
天气转凉,急剧下降的气温让人措手不及,无暇准备棉衣,天空已有落雪之势。
落寞的上官乱尘端坐在窗台边,漫无目的地在宣纸上胡乱涂写:锦瑟昨晚一夜未归,今早赏赐不计其数的宝物,一切迹象表明锦瑟爬上了龙塌,苏耀旭要了他。
寂静的长夜漫漫,锦瑟以商讨关外情势之由进宫。怕是黎明来临之前不会回来了。
“啪——”狼毫笔掉落在桌案上。
乱尘有些茫然地望着四溅的墨汁,铺散开凌乱的线条。
凉飕飕的寒意袭上乱尘,再接着乱尘被一个舒适温暖的胸怀裹紧,燥热的气息喷射在他的耳畔:“乱尘,我想你。”
上官乱尘垂下眼睑,睫毛微颤:“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我有的选吗?”
“分别十五年,每一次你都要摆这种脸色给我看?”绝渊的语气一下子加重。
“见你十次,你逼我九次。”乱尘的声音淡漠无依,“我情愿你不曾找到我。”
“蜀地宫乱,你我出生就迫不得已分离。历经千辛万苦的相认,你却回我一句‘情愿不曾找到’,你可知你伤我多深?”绝渊狠声道。
上官乱尘不答他的话,拂开绝渊紧扣臂弯的手,起身往内廷走了几步,避开绝渊的控制范围。
“这次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我的野心你不会不知道,”绝渊冷冷一笑,回首盯住乱尘修长的身影。“释御十三座连城我势在必得。”
“整日勾心斗角,很累。”上官乱尘颔首,目光悠远:“我不适合肆星爵爷这个称号,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血缘之亲浓于水,你以为你可以逃得掉吗?”
“逃不掉。孪生兄弟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我可以选择如何过自己的生活,”乱尘回身,毫不闪躲他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