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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旭,你别吓我啊?”上官锦瑟哭的杏花带雨,握住床上气息低迷,毫无生气的苏耀旭的手。
皇帝昏迷。
“少卿,稍安勿躁。”陆子琪按住锦瑟的肩膀让他保持冷静。“太医不治,这是蜀地秘术蛊咒。”
“那是什么?”锦瑟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陆子琪的脸色不好,黑云密布,但他很清楚他不能倒下,苏耀旭需要他,释御也需要他。“我想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他。”
“我可以做什么?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锦瑟急急道。
“你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地呆在苾曙宫。”
红光满天,染透半边云霞,皇上赐予上官锦瑟的宫廷别院毁于一场大火。
晨曦微沐。
锦瑟趴在龙塌上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蜿蜒的长廊,素白的颜色闪过苾曙宫外:锦瑟平安无事。
“呼啦——”天罗地网将乱尘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飞。
“恭候多时了,乱尘。”陆子琪率领众多禁卫军出现,踩在石阶前的草坪上。
“你设局?”乱尘发现苏耀旭身边的人注定是自己的死敌,锦瑟亦是个向他讨前世债的冤家。他苦涩地笑了笑:“无所谓了,反正我终究要回来的,时间迟早罢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所谓何事。”
“你认为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好好谈谈?”乱尘扫了一眼睡得安稳的锦瑟:“我不想锦瑟知道太多无谓的事,太复杂。”
陆子琪微微皱眉,“谈条件?你可知现在你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乱尘漠然地吐出四个雷霆万钧的字:“鬼面无常。”
御花园,奇缘亭。
暗潮汹涌···
“‘鬼面无常’是什么身份?”陆子琪斟了杯酒递到乱尘面前。
“蜀地国主的双生弟弟。”
陆子琪仔仔细细地端详乱尘,没有破绽,应该所说属实。只是他从未注意到蜀地绝渊有孪生弟弟这号人物。
“不信?”乱尘瞥了他一眼。
“他这么做对蜀地百害而无一利。”陆子琪鄙视他:“理由呢?”
“呵呵,‘鬼面无常’就在你面前,你说他能为了什么。你不是刚刚也利用了他的弱点?”乱尘诡秘一笑,啜了口酒。
“你···”
“我是谁这不重要,”乱尘搁下酒杯,对上陆子琪疑窦丛生的眼瞳:“你只需选择信赖我。或许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思索良久,陆子琪道:“那我立
刻派人安排。”
“且慢,”乱尘拦下他:“你得亲力亲为。”
陆子琪道:“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一副水晶棺,一台琉璃盏,一个封闭室,七日食粮。”乱尘道完,坏坏地瞄了子琪一眼,恶劣,奸险:“还有一名守室的侍卫。”言下之意显而易见,七日恪守职责的自然是他陆子琪。
“替我向锦瑟保守秘密。”乱尘最后冒出一句。
“我会的。”
苾曙宫。绝望与希望的气味在无形中交结···
“锦瑟。”乱尘从背后环上上官锦瑟的双肩。
“哥哥,你怎么来了?他!”锦瑟惶急地拽上乱尘的衣袖:“耀旭他···我不要他有事,哥哥,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呜呜呜···”
“锦瑟,”乱尘拭去他眼角泪痕,“别哭,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耀旭。”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完成。”
“唔···”锦瑟楚楚可怜地抽泣,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
“锦瑟,叫我的名字。”
“额?”
“我想听。”
“唔···乱尘···”乱尘宠溺地把脸往锦瑟的脸颊上蹭蹭,吮吸去他的泪水。“死而无憾了。”
“哥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事情很多。”
“哦。”锦瑟不知这一别竟成永恒。
七日时光漫长,苏耀旭从上官锦瑟的视线里销声匿迹三天了。
“顺喜,”上官锦瑟在苾曙宫外叫住太监顺喜:“皇上在哪里?”
“奴才不知,这是陆总兵安排的。”
“陆子琪?”锦瑟很傻很天真,但他也感觉得到,陆子琪在宫中的地位不一般,像是一个情敌般的存在。“他在哪?”
“这···陆总兵在冷宫出现过。”顺喜犹犹豫豫道。
☆、彼岸花开(完结)
荒草丛生,人迹罕至。
“陆侍卫,”上官锦瑟小跑着来到后宫荒芜之地。
“少卿大人。”陆子琪谨慎挡在门前。
“皇上在哪?”
“恕属下无可奉告。”
“唔?”锦瑟没料及陆子琪给他脸色看,不留情面的回绝,但仍不依不挠:“告诉我,我要陪着他。”
“请少卿体谅属下的难处。”陆子琪微微欠身,气质不减。
“哼,我要去找哥哥。”上官锦瑟任性地一跺脚,见势就像是要敲锣打鼓地宣扬皇帝闭关,上官乱尘失踪一样。
“少卿!”陆子琪心下一沉,忙喊住他:“请少卿顾及国家安危,在此多事之秋,勿再节外生枝。”
“你···”上官锦瑟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你说我不懂事?”
“属下仍有要事,少卿自便。”陆子琪抛下上官锦瑟退回冷宫别院。
银霜素裹,雪花洋洋洒洒飘落而下。
细碎的冰晶停留在上官锦瑟的眼睑上,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游荡在空空如也的冷宫小径上。抬首望着灰暗的天际,锦瑟第一次觉得没有哥哥在背后支撑着的他,一无是处。任性,撒娇,尽会给别人添麻烦不算,还要别人为他收拾残局,满足他过分的要求。
“哥哥,你在哪里···锦瑟想你···呜呜呜。”上官锦瑟颤抖着环抱起自己的双肩,冷,真的很冷。没有人将他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照顾有加。众星捧月的光环逝去,他开始渴望哥哥温暖的怀抱。
陆子琪守候在封闭室外一刻也不曾离开。自从他训斥了上官锦瑟之后,锦瑟乖乖地在冷宫外候了四天。
七日荏苒。
陆子琪打开封闭室的门锁,石壁之门缓缓开启。
烛火点点,幽亮的光芒映射出水晶棺里沉睡的苏耀旭,面色红润,气息平稳。
不大的地方看不见第二个人。
徒留一件如雪白衣,一盏盛满粉末的七彩琉璃盏。
陆子琪瞳色一紧,那是——骨灰!
芜玥园的腊梅开了,上官锦瑟携资料入宫,继而蜀地兵败如山倒。
乱尘用三年摧毁了绝渊苦心经营的十几年。
陆子琪从乱尘遗托,以七彩琉璃盏呈骨灰,送到绝渊处。
蜀地逼宫!
释御皇城内蜀地余党联合,混迹宫廷欲东山再起。
死灰复燃的绝渊死士不顾一切地行动,令倚靠“鬼面无常”和乱尘计谋取胜的苏耀旭忐忑不安,逝者如斯,心狠手辣的绝渊定会再起事端。
郊外茅屋。
成啸踩着草地上顽强的艾草,变态地折磨可怜的小生命。“有没有搞错?一个乱尘就可以让你一蹶不振?亏我把你当成无所不能的神。”
“成啸,不要再刺激国主,他对爵爷的情你不会明白的。”铁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哪来的
?那个混账肆星爵爷的?”成啸一把夺过信封。
“铁帆不知该不该交给国主。”铁帆犹豫道。
“烧了它,”成啸耍起性子:“绝渊一定不愿意再看见他。”
成啸说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地瞟进茅草屋内:绝渊的双眼血丝猩红,三日无眠,双手十指紧紧攥着七彩琉璃盏。或许他一生最憔悴的是乱尘看不见的,没有机会懂得的。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绝渊振作起来。
“呼——”劲风呼啸,绝渊已踉跄着步子出了茅屋。“拿来!”
“哝。”成啸把信朝着相反的方向一举,“凭现在的你,拿不到。”
绝渊沉寂深邃的眸一沉,用眼光杀死讨人厌的成啸。
“国主。”铁帆正正经经地取下成啸伸到眼前的手里德信封:“爵爷留下的。”
“喂,你真不知变通啊?”成啸白了铁帆一眼:这根烂木头!
绝渊没心情看成啸训斥铁帆,他只觉得心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绝渊展信,入眼的是:“对不起,哥哥。”
他浑身一震,这是乱尘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冷淡漠然却在死后换做一声温情。可惜天人永隔,或许命中注定他命途多舛,兄弟缘分殆尽。
“锦瑟是我的全部。丞相府惨淡光阴,唯锦瑟与我相依为命,芳心暗许十五载,我丝毫不敢逾越兄弟鸿沟,纯挚如他,我如何忍心玷污他,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疼惜哥哥的形象。三年前得知我不姓上官,与他无血缘之亲,我本欣喜若狂,无奈他钟情苏耀旭,君子成人之美。孰料哥哥你的告白再次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我逃不开禁断乱伦的罪魁祸首之嫌,若我是始作俑者,可以选择放手。可是面对你,我该何去何从?”
绝渊深吸口气,飘渺间,乱尘的虚无的幻影施施然而来···
“娘亲教授的秘咒是续命,耀旭是用我的命活着,去爱锦瑟。哥哥,答应我,在你有生之年不染指释御,和平邦交。下一世我还你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刻骨铭心的爱···哈哈,乱尘,你利用你的身子换我处心积虑策划的倾吞大业,你利用我对你的宠爱换我守护释御半世康泰···”绝渊咬牙切齿道:“好,好,既然你决定下世与我续前世缘,我又怎么舍得让你黄泉路上一个人孤独?”
绝渊揉信成团,眼里喷薄出嗜血的残酷。
黎明破晓,崭新一天来临···
蜀地驻扎释御的兵力顷刻瓦解,退回蜀地。
流萤阁。
“耀旭,你帮我去找我哥哥好不好?”上官锦瑟蹲在苏耀旭的长椅边,水雾迷蒙的眸子,似泪水流溢。“我不能没有哥哥的,耀旭,你帮我,帮我!”
“锦瑟,你冷静一点。”苏耀旭
将他捁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哥哥不会不告而别的···”
“子琪说过,乱尘去天山赏莲,一年半载就会回来的,他如此疼你,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呢?”
“可是···”
“只要锦瑟乖乖的,乱尘便会早一点回来。”
“真的?”
“嗯。”
“那好,锦瑟一定听话,不再惹是生非,那哥哥就会早一点回来了。”锦瑟止住哭泣,带着泪水的笑靥刺痛了苏耀旭的眼睛。
苏耀旭苏醒之后,变天了。
“鬼面无常,”,蜀地军阀,一切一切令他一筹莫展的困难一一破解,荡然无存。
乱尘,一个他来不及接触就给了他无数惊喜的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他知道,他无论如何要真心地开始学会对待锦瑟,他要替乱尘继续爱下去。
半年后,蜀地国君驾崩。蜀地王朝大批兵马进攻释御······
乱尘,我未失信于你。绝渊伫立在望乡台上,诡异的笑容浮现···
曼珠沙华血色妖娆,大片大片地盛开在幽冥游荡的阴间。黄泉路上凄花零落,乱尘与绝渊今生今世做兄弟,下一世的承诺即使海誓山盟又如何凄凉?锦瑟需要的疼爱比不比得上陆子琪与苏耀旭的两小无猜?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