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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
我沉默了会,还是缓缓的打开了画卷。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停止了呼吸,只怔怔的看着画上语笑嫣然的女子,是她!
虽四年不曾再见,可那长风而立的身姿,如剪水般的双瞳还有嘴角那抹淡笑,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
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画卷上,沾湿了她的衣袍,我赶紧用衣袖轻试上面的泪渍,生怕弄脏了这幅画。
母亲见我落泪忙问道是不是不满意,我颤抖的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把那幅画抱在怀里,母亲这才了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母亲说,男儿家的不能主动上门去提亲事,她自己只好亲自下套,引她登门了,我闻言忙问道,会不会对她有伤害,母亲笑着说道我儿还没嫁过去就知道为她考虑了?
我红着脸,心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欢喜,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得偿夙愿了吗?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她时是在自家家宴上,母亲提前与我说过,今日她会来与,叫我好生打扮。我紧张的连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个遍,不停的问宝心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宝心说好看好看,可我还是担心,担心她不喜欢,担心她觉得我还不够好看。
当我缓步走入她眼帘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底的惊艳,那刻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地了。
她客气而疏离,嘴角虽含笑可却未到达眼底,而且她还发现了我偷偷看她,慌乱中我还打碎了一盏酒,我更是无地自容,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知礼数的男子?
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二日竟约我一起去城外看花!我已是万分雀跃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明日我要穿最美的衣服,戴最好看的头饰,让她对我过目不忘。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我便催着宝心给我打扮起来,我不能让她等我,也不会舍得让她等我。
辛苦孤花破小寒,花心应似客心酸。更凭青女留恋得,未作愁红怨绿看。这满园的木芙蓉更是因为有她的陪伴才显得更加美丽。她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看花,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而我以为这已经是老头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我根本没想到她会送簪子给我!
当我打开那个盒子起,我便知道,就如观主所说,我已是沉沦,万劫不复了。
许是那支簪子给了我勇气,我当着她的面说出了我四年的相思,四年的痴恋。不过她脸上却没有半分高兴之色,只说有急事要赶着回去,我当时没有想明白,日后细想的时候,才真正想明白,不是她不高兴,而是她根本不想接受这份情。
回府之后,我天天都把那支簪子拿出来看,宝心见我那痴傻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拿出来戴呢?我笑而不答,我只希望我戴着这支簪子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看到的。
没过几天,临源城里就到处在传她迷上了一个男奴,天天与那男奴厮混在一起,还要纳他为侧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空落落的,母亲脸色也不好看,她说女人府里有那么两个侍从是正常的事,可竟让外面的人传的那么疯,我嫁过去之后会被人看笑话的。父亲也安慰我说,女人嘛,府里总少不了男人,我嫁过去之后只要可以守住正夫的地位,早日与妻主生下孩子,便已知足。
我愣了会,心内虽有不甘,可终究没有反驳,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是那样想的吧。
幸福是什么?我还未品尝完它的味道,它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溜走了,当她说出那句“三公子你很好,是安平没有这个福气”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做了四年的那个梦,到如今也该醒了,我今日头上簪的是她送的簪子,可她看都没有看,她诚恳的请求我成全,成全什么?成全她与那个男奴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有力继续说道:“小姐可不可以陪墨玉再去看一眼三色芙蓉?看完之后,小姐是去是留,墨玉……绝不阻拦。”
看到她如释重负,我心内确是沉甸甸的如同灌了铅一般,安平,安平,你可知,可知我的心?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醉芙蓉树之下,太阳也渐渐落了下去,看着芙蓉花的花瓣从桃红变成深红,只觉得心内一片荒凉,这最后的一个下午,便是你留给我最后的回忆了,或许还有手上那只香包,一直会陪着我去默默的思念你。
当你送我回府时天已经黑透了,我下了马车,最后转身看了你一眼,将头上的那支簪子慢慢的抽了下来,递到了你手上,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我满头的青丝,却吹不散我心内的情丝,我平静的看了你一眼,转身离去。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当我转过身去,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此生我们终是无缘,来生只愿我能在我最美丽的年华里,遇上你。
鞭刑
将花墨玉送回花府之后,我便吩咐车娘转道回府,坐在马车内,看着手心里那支正泛着萤萤紫光的紫玉簪,心内不由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我终究是欠他良多。
回府之后见主院还是灯火通明便知如歌还没有睡,我快步走到主卧推开门,便看见如歌在灯火下做着绣活。
他见我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迎了上来,他知道我今日去了花府,可是嘴上却也不问。
反倒是我奇道:“怎么不问我今日与花府的人谈的怎么样了。”
如歌莞尔一笑:“我自然是信你的。那又何必多问呢?”
我拉着如歌坐了下来,说道:“我家的傻如歌现在越来越乖了啊。听清田说父亲近来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歌将我冰冷的手捂在怀里,说道:“老主君能喜欢我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他还说等过两日天气好一些便带我上白鹤观祈福去。”
我把头靠在如歌的肩上不满的说道:“白鹤观路途甚远,若父亲带着你去祈福,少不得几天才能回来呢。”
如歌将我抱在他的膝上,浅笑道:“我若是不在的那几日,你晚上可不许再踢被,现在天气都渐凉了,小心着凉。”
我环住如歌的肩膀不语,倒是如歌在那喃喃道:“安平好像比以前瘦了,轻了不少。”
我不满的嘀咕道:“可不是嘛,每天文书那么多,我都头昏眼花了,能不瘦吗?”
如歌抚了抚我的背,说道:“明日我得闲,去厨房给你炖汤喝,好不好?”
我使劲的点点头,说道:“我家如歌最好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好几天,在早上给父亲请安之后他都把如歌留了下来,让如歌跟着他一起打坐,一打坐就是一个时辰,接下来不是教如歌下棋便是和他一起去花房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就弄弄这些事情,一天就过去了,我现在每天都只能一个人吃饭了,可偏偏如歌却很是开心,他现在嘴上念叨的都是老主君如何如何的。
“今日老主君和我说了许多道家的典故,老主君懂的可真多啊!”
“今日老主君亲自下厨煲了汤给我喝,没想到老主君的手艺那么好啊!”
“老主君今日和我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他说你小候不爱读书,不过有一年生了场大病之后就性子大变了,每日读书写字,都毫不马虎……”
我听得着实无奈,便一把揽过他的身子用唇封住了他的,他这才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回应着我这个吻。
缠绵了许久,我才把他放开,不满的说道:“好不容易你晚上的时间才属于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张嘴闭嘴都是我父亲了。”
如歌羞怯的撇过脸说道:“我若是可以得到老主君的欢心,日后你也就不必再与他争执,毕竟两父女的,这样为我,不值得的。”
我叹了口气抱住如歌说道:“我说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如歌沉默良久,我也默默的不说话,父亲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如歌的确是印象大改,他昨日还把我叫出堂外说道:“如歌这孩子也的确算不错,懂礼仪,知进退,虽出身不好可胜就胜在能过日子,可以好好照顾你。”我明白父亲已是把他当成是我的夫侍在那里教养了。
我嘴角轻扬,心内亦是一阵满足,如今的日子虽上不上现世安好,可自己在乎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日子正朝着我预期发展的轨道慢慢得过下去,只是没想到没过几日便出现了波澜。
那日午后我正支着头清算着账目,小绿(前几章出现过的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喊道:“主上,大事不好啦!您快去老主君那看看吧!”
我闻言大惊,忙站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绿一边抚胸一边喘着粗气说道:“清田姐托我来告诉主上您刚才清河哥哥在后院假山那发现……发现如歌公子与我们府一个护卫在那拉拉扯扯……两个人在那……哎呀!……总之被老主君知道了,老主君气的不得了……”
我不等小绿说完便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如歌,如歌怎么会和护卫在假山后面拉拉扯扯呢?
从来就没觉得我的主院与斋堂的路有那么远,纵使我跑的再快,等我赶到斋堂的时候,如歌正跪在地上,而父亲正拿着一根藤条在那使劲的抽打着如歌。
我快步走了进去,蹲下挡在如歌身前,父亲那一鞭差点打在我身上,他见我护着如歌,便痛心疾首的说道:“安平,你快让开!今日我倒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守夫道的男子!”
我看着如歌忍着疼痛万分苍白的脸一阵心疼,将如歌抱在怀里问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把藤条猛的往地上一摔,说道:“清河,把你今日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清河向父亲行了个礼便越过众人站了出来说道:“回主上话,原本今日如歌公子是陪老主君在花圃浇花的,后来如歌公子说他今日还要去厨房为主上煲汤,老主君便允了如歌公子,如歌公子去后不久老主君说让我过去给如歌公子打打下手。清河领命去了厨房之后,发现煲汤的食材放在案板上,却不见如歌公子。清河正感奇怪便四下寻找,便看见……看见如歌公子正和这名护卫在假山后面拉拉扯扯!”清河说到这便手指着正被几名家丁押着跪在角落里的护卫,之前我一时情急倒没看见她,现在一看此人果然穿着府里护卫的衣服,仰着头直呼冤枉。
我皱着眉头说道:“继续往下说。”
清河继续说道:“我这一看便大吃一惊,清河这几日与如歌公子也有诸多相处,如歌公子不是一个这样不守夫道的男子,可越是往下看清河便越是不敢相信。这名护卫抱住如歌公子,还要……还要……脱如歌公子的衣裳……”
清河说道这里便为难的低下了头,似是不好意思再讲下去,我怒喝道:“继续说!”
清河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说道:“清河见此事事关重大,便跑回斋堂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主君,老主君一听便带着众人赶往后院那,而如歌公子与这护卫还在那纠缠不清,这事不是清河故意编造出来污蔑如歌公子的,是大家一起看到的,还望主上明察。”
我听完清河叙述的话,沉默了会,托起如歌的脸,轻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歌脸色愈见苍白,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见状心便沉了下去,便换了种问法:“那你与这护卫,是不是如清河所说,有不正当的关系?”
如歌猛的摇头,双手抓住我的衣袖拼命摇头。
我转身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相信如歌,也请父亲息怒,让孩儿再多加细问。”
父亲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安平!我看你是被这个男人冲昏了脑子,他摇摇头你便信他了,那为父还是亲眼所见,你宁愿信他,也不愿信为父?”
我心内一秉,可仍是坚持的说道:“请父亲让孩儿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再做定夺,可好?”
父亲见我这般坚持,终究还是挥了挥手,由着我去了。
我起身走到那护卫面前细细的观察了下她,她虽目光闪烁可还是直视着我,我开口问道:“你可认识如歌公子?”
那护卫答道:“认识。”
“你今日去后院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主上请明察,如歌公子真是被冤枉的,小人与如歌公子是同乡,这阵子小人的老父旧疾复发,病痛缠身,可无奈小人目前并未多余的银钱请大夫,实在是走投无路便找上了如歌公子。想问他借些银两给老父治病。”
那护卫刚说完话,父亲便在后冷哼道:“一派胡言!借银钱怎么不好借非要拉拉扯扯吗?”
那护卫赶忙解释道:“请老主君听小人细细道来。小人以前在我们村的时候,是个整天混吃混喝的无赖,合着一帮和小人一样整日好吃懒做的人经常欺负如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