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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听到安齐的话,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也只能劝道:“既然来了,不如住一晚再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城里都宵禁了吧?”
“请殿下放心,我们带着护卫,又有平王府的令牌,遇上宵禁的人也不怕。谁都知道您遇刺重伤,属下去王府探望,回去晚了应该是可以通融的。”原本如果杨彦真的没醒,安齐倒是打算留下住一夜,让妹妹多跟殿下说话好唤醒他的。可既然一切都是殿下的计谋,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打算带着妹妹回去了。
安然紧张地看着膏药贴下面的伤口,仔细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被糊了太多膏药的伤口来。果然是个小伤口。安然想,估计人家切菜切到手指都比他流的血多。
安然见杨彦真的没事,也就放心了。她也知道自己最好马上离开王府,可抬头看着杨彦,她心里又万分不舍。
杨彦又何尝不是如此?理智告诉他最好让他们兄妹在无人发现之前悄悄离开,但情感却让他抱着安然舍不得放手。
“哥哥,你这伤药重新包扎才行,这膏药外面稍微弄一点血迹就行了,纱布上面最好别弄了。你都受伤一天一夜了,难道还没止住血?我真怀疑那些御医都是傻子!”
杨彦闻言不禁皱眉,竟然这么多漏洞?独孤怎么弄的?
第一次让独孤包扎的时候,是他指导的。可后来他不都装昏迷么,就是独孤自己弄的,他都没看。没想到这小子这样粗忽大意,一点不知道变通。
杨彦沉重脸道:“幸好独孤和凌云没让那些御医看我的伤,不然可就糟了。”
外面,独孤凯不禁听得直冒冷汗。
“殿下,属下这就去准备,您赶紧重新换药包扎,等会儿御医又要来诊脉了。”
杨彦答道:“嗯,去吧!等会儿本王就‘清醒’算了。”
没过多大会儿,独孤凯就将需要的东西全带来了。
杨彦也是在床上躺腻烦了干脆起身出来,让独孤凯在灯光下好给他包扎。安然在一边指挥,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彦赤果的上身。
安齐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悄悄拉了拉安然的衣袖,可惜安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反而安慰他道:“哥哥,别担心,只要不让御医解开纱布应该就不会被发现的。”
安齐暗自叹气,不知道拿妹妹怎么办才好。
独孤凯做这个倒真是很熟练的,几下就弄好了。于是,杨彦又躺回去,装出刚刚清醒的样子。独孤凯一面让人请御医,一面让人熬粥送来。
杨彦忽然想起安然和安齐那个时候过来,只怕还没有吃饭,便安排道:“安齐,你去宇文那边,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吧!安然不方便过去,不如暂时扮成侍女,等会儿跟本文一起吃好了。”
安齐正要想托词拒绝,就听安然道:“不用麻烦殿下了,既然殿下无恙,我和哥哥也该回去了。”
安齐心中一喜,赶紧点头道:“妹妹说得是,我们也该告辞了。”
杨彦不满地看着安然道:“你不是答应过……”
安然狡黠一笑道:“殿下再仔细想想,好像我没有答应吧?”
杨彦细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是自己提了,她没应声,脸上就不由显出几分懊恼来。
安齐看杨彦脸色不好,还有些担心殿下生气,安然却全不放在心上,拉着安齐就要出去。独孤凯见杨彦并没有阻拦,也只好安排人送他们兄妹出去。
不想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凌云沉着脸大步走进来,见安齐似乎要走,忙道:“子贤你暂且等一等,等会儿可能有大事商议。”
安齐见凌云面色不太好看,只好暂时停下来。兄妹两个转身回去,只听凌云小声向杨彦说了什么,随即就听杨彦语气沉重地问道:“消息准确?”
凌云肯定地说:“准确无误!”
独孤凯耳朵好,已经听了个明白,不由急道:“那怎么办?要是皇上也要看殿下的伤势,难道我们能拦得住?”
只见杨彦满面凝重道:“就怕三位御医已经有了怀疑,要是他们向康王安王透露出一星半点来,两位皇兄一定会跟着父皇一起来,并怂恿父皇亲自验伤的。”
凌云和独孤凯都黑了脸。怎么办?昨日只想着殿下借着受伤让皇上好好打压一下康王和安王,却没想到皇上会亲自来平王府探伤。由此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很看重自家殿下的。但正是为此,他们可不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啊!
安齐和安然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凌云刚刚收到来自宫中的消息,明天早朝后皇上会来平王府探望殿下的伤势。可杨彦这伤是假的,万一被皇帝知道,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杨彦很快做出决断道:“等会儿太医来诊脉,我就‘醒了’,而后你们就将三位御医送回去,只留下王御医就好。然后我们大家赶紧商议一下,做好应对措施。实在不行,本王只好真的流点血了……”
“这怎么行?”
独孤凯和凌云第一反应是齐声反对,但随后一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杨彦挥挥手,见安然他们又回来了,不由轻叹道:“这回怕是要真的流血了。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们自己做假,会有分寸的。”
安然和安齐对视一眼,杨彦即将面对这样的危机,他们此刻怎么能放心回去?
安齐道:“我去找星玄和泽远商量一下有没有别的办法。”
安然点点头道:“那我还是扮丫头吧!”
杨彦听了,立即让人送了一套侍女的衣服过来,安然去净房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出来,就是王府里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了。
没过一会儿,几位太医又来诊脉了,而杨彦恰恰在这个时候“醒”了。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至少性命无碍了。
四名御医都暗自松了口气。独孤凯和凌云自然也很高兴,连忙通知等候在东厢房的宇文耀他们。于是,宇文耀元逸韬和安齐都“惊喜”地跑了过来,围在平王床边就差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安然作为侍女正用热帕子给杨彦擦脸,也不禁对这几位演技颇佳的公子表示崇敬。看看,安齐哥哥就远远比不上人家啊!
林御医见此,忙阻拦道:“殿下刚刚清醒,不能劳神,各位大人既然看过了,还是出去,让殿下好好休息吧!”
其他三位御医也纷纷出言附和,谴责元逸韬他们这样闹殿下不好。于是,平王的四大心腹不高兴了。
“你们见我家殿下醒了不高兴是不是?竟然诅咒殿下醒了会‘不好’?我家殿下什么都好,怎么会不好?”
“这两日真是辛苦几位大人了,既然殿下醒了,几位大人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就是。”
四位御医自然不肯答应,要是他们走了,这几个人闹得平王病情反复,皇上不还是得怪罪他们?
最后还是杨彦开口道:“看四位大人面容疲倦,想来昨夜该是一夜未眠,本王在此谢过几位用心照料了。几位大人放心,本王既然已经清醒,想来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如王大人留下,其他三位大人今晚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再来接替王大人。”
杨彦亲自开口了,三位御医不得不遵从,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由独孤凯派人送回府去。当然,送人也是有讲究的,平王殿下终于醒了,三位御医劳苦功高,都有丰厚的赏赐。
三名御医走了,王御医是自己人,也被请到西厢房休息去了。杨彦也不装重伤了,直接去了关雎院的内书房,召集几名心腹开紧急会议。
杨彦这几天装病,也没怎么吃饭,不过趁着几位御医不在的时候吃点流食,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去方便。这一天一夜,他根本不敢吃得太饱,不然太医一摸脉就露馅了。
因此,如今不必装了,便吩咐厨房送了些好东西来。安齐安然也没用晚饭,杨彦便和安齐一起用饭,让安然一个人在里间吃。
安齐好歹和杨彦同桌吃过饭,安然又不在,还算比较淡定,一边吃一边听大家想办法,自己偶尔也发表意见。
其实问题很具体,就是如何骗过皇上。本来如果没有康王安王挑唆,他们或许能以刚刚上药为由,能让皇上打消亲自看伤的念头。但三位御医是康王安王的人,他们虽然不能肯定杨彦是假装受伤,但心里肯定也是怀疑的,今天两次进宫向皇上禀报,只怕就已经将消息传给各自的主子了。因此,他们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杨彦吃饱了,用茶漱了口,听大家说来说去都没什么好主意,也只好叹道:“实在不行,本王这苦肉计就得来真的了。”
“这怎么行?”
“不行!”
元逸韬和宇文耀立即反对,而独孤凯和凌云一时间没有说话。独孤凯和凌云都是习武的,这些年来也没少受伤,因此在他们看来,如果实在不行,弄一个假伤也是个办法。既然是自己弄,自然有分寸,不会让殿下受太多苦的。在边关的时候,殿下也没少受伤,这点伤应该不算什么。
“那你们可有别的办法?”杨彦问元逸韬和宇文耀。好好的,谁愿意在自己身上划一刀?
元逸韬和宇文耀反正觉得让殿下自残身体他们接受不了,可是真要让他们想出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他们又想不出来。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杨彦倒是坦然道:“既然大家也都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这样办吧。你们也不必担心,咱们自己动手,会有分寸的。独孤,你准备金疮药。凌云,你来动手吧!”
独孤凯身上自然也带着工具包,里面什么药都有,而凌云身上的东西更多。他掏出一把两寸来长的刀片,在烛火上烤过消毒,而后便在杨彦敞开的胸前比划了一下,计划如何动手,用几分力。
元逸韬、宇文耀和安齐都有些不忍看,却又逼着自己看。这一刻,他们比杨彦更紧张,仿佛那刀片不是划在殿下身上,而是划在他们心上一样。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凌云的手。
凌云凝神,正要动手,就听里面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道:“等等!”
凌云立即停下,而后等着杨彦示下。
元逸韬和宇文耀疑惑地看着内间的门帘,怎么里面居然还有个女子?而凌云也知道?难道是个女暗卫?
杨彦差点忘记了安然还在里面,当即起身走去里间。安齐忽然想起内间的妹妹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或许她有好办法?而元逸韬和宇文耀对视一眼,都期待着里面的女子有什么好办法。
里间,杨彦轻轻拉着安然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让凌云动手,会有分寸的,不会伤到心脏。”
安然摇摇头道:“先别急,让我试试看吧!”
杨彦疑惑道:“你有什么主意?”
安然白了他一眼道:“我会画画呀!你忘了我们以前见过的立体画,在马路上画一个陷阱,过路的行人都不敢从那儿过。”
“需要些什么东西?”杨彦一听,不由心中一动,觉得可以一试。
安然微微蹙眉道:“现在的颜料里大多有毒,你有外伤,不能用。这样,用红色粉色的鲜花,面粉,墨,鲜血,我试试看。”
杨彦点点头,立即出去让独孤凯准备。
独孤凯和凌云内功深厚,自然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好奇这位未来的王妃是否真的有这个以假乱真的本事。
元逸韬和宇文耀很好奇,他们都想不出好主意来,难道里面的女子真的有好办法?
元逸韬偷偷问安齐道:“子贤,你知不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
安齐摇头:“你们都不知道,小弟如何得知?”
宇文耀也疑惑道:“难道是女暗卫?等会儿问问凌云,你看他和独孤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肯定都知道里面有人。”
现在是五月,花园里各种鲜花很多,女子常用来染指甲的凤仙花也开了,颜色还很多。所以,独孤凯很快就将安然要的东西准备好送了过来。
元逸韬见独孤凯将东西直接送了进去,也要跟进去看,却被安齐拉住道:“殿下既然没让进去,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元逸韬不满道:“可是独孤和凌云都进去了。”
宇文耀想了想道:“既然里面是女子,刚才殿下也是自己走进去与那女子说话,而不是叫出来问话,可见殿下或许是不想让我们见的。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
于是,三个人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杨彦便一副虚弱的样子被独孤凯和凌云扶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样了?”宇文耀和元逸韬立即迎了过去。
杨彦一副重伤之后大伤元气的样子,由凌云和独孤凯小心翼翼地扶到凉榻上躺下来,微微眯着眼睛,也没有说话。
独孤凯满面沉痛道:“殿下的伤……”
“殿下的伤怎么了?”元逸韬急切地问道。
凌云站着不说话,独孤凯小心地拉开杨彦的衣襟道:“你们自己看吧!”
“啊!谁动的手?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是怎么弄的?”
元逸韬一声惊呼,急得眼睛都红了。
宇文耀也一下子黑了脸道:“不是说只要浅浅划一刀就行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倒是安齐稳重一些,他第一眼看到杨彦的伤口也被那翻出来的皮肉吓了一跳,但理智却告诉他这伤应该是假的才对。因此,他又细细凝神看了看,却还是觉得像真的。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下,却被凌云抓住了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