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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近三十的管家,他们甫一进门,那管家就大声叫道:“请姑娘先为我家公子医治。”
那屋内其他病患倒也识趣,见状纷纷闪开。
那女子却微微一颦秀眉,对着那童子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便转头继续为别的病患医治。
那童子走到软轿前,道:“我家姑娘说了,要治病请先到外面排队。”
那管家呆了一呆,怪叫道:“什么?你让我们去外面排队?你可知轿内是谁?”
那小童冷冷地道:“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要想治病也要先到外面排队!”
那管家几乎要跳起来,张口正欲叱骂,忽听轿内一个略为暗哑的声音说道:“大有,不得无礼!”
轿帘一掀,一个兰衫少年已现出身来。
云蕾一看到那男子的面容,心里不由一声轻叹:“好俊逸的男子!只怕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
幻境
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泛起了张丹枫的面容。
一种似温暖又似甜蜜,还夹有丝丝苦涩的感觉爬上心头。
不由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那男子一身湖蓝色衣衫,面容似是天神精心描就,一对墨黑的眸子似两汪深潭,不笑也带了三分笑意,只是面色微有些苍白,眉心处隐隐有黑线透出。
那女子看了他的面容,微微一颦眉,身形一闪,已来到那男子跟前,道:“公子还是练家子?”
那男子微有些惊奇,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然目光如炬,小可粗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让姑娘见笑了。”
那女子冷冷地道:“可这次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却害了你。你将瘟毒运内力压住,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实则中毒已深!你再晚来一个时辰,让瘟毒攻了心,那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你了!”
口中说话,手下却不停,纤纤十指接连弹出,已接连封闭了那男子的数处大穴。
又用手中的珠子在他面前缓缓滚动。
过了片刻,便只见道道黑气自那男子身上冒出,那男子眉心的黑线越来越淡,终至消失不见……
那男子身子虽然不能动,目光中却流露出感激之意,一对流水般温柔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丝爱慕。
云蕾在这医馆内停留了这许多时候,已感觉有些气闷。
便对行迟道:“看样子这里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变故。我们去外面看看。”
行迟点了点头,道:“也好。”随着云蕾走出门来。
二人一走出门来,眼前忽然一花,接着空气就震动起来,眼前的一切都似在旋转。
二人大吃一惊,正要运功护体,那震动却忽然停止了。
二人定睛一看,登时便做声不得!
两天前还是死气沉沉的街道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大街上店铺林立,人流如织,叫买的,叫卖的,骑马的,坐轿的,竟是一派繁华安宁的景象。哪里还有刚刚经历过瘟疫的样子?
云蕾二人对望一眼,虽然明知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心里依然有怪怪的感觉。云蕾苦笑着回头望了一眼,忽然‘呀’地一声叫了出来。行迟忙问道:“怎么了?”
云蕾指着身后,呐呐地道:“道兄,你再看看杏林医馆!”
行迟回头一望,但见原先还是古香古色,小巧别致的杏林馆规模忽然扩大了好几倍,雕梁画栋,气派异常。门前张灯节彩,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似乎是正办什么喜事的样子。
幻境
“我们再回去看看!”云蕾一掠身,已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投入杏林馆门内。行迟忙也跟了进去。
院内格局早已改变。大厅轩峻阔大,一排排药架子似要接到屋顶上去。柜台前却立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伙计,独独不见那主仆二人的身影。
二人穿过大厅,转过几个回廊,但见佳木葱茏,奇花灼目,假山巍峨,怪石嶙峋,一条碎石小径隐约于花木之中,竟不知深深几许。
又穿过一个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便见一个院落,几块山石,数本芭蕉点缀其中,两边游廊相接,人行其上,丁冬做响,说不出的精致清雅。
云蕾二人万没想到一转身的工夫,这里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行迟苦笑道:“如不是亲眼所见,愚兄还以为是进了海市蜃楼,这妖精果然好本事!”
云蕾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道:“道兄,我感觉我们可能是进入到那妖精的回忆幻影中了,看外面的景象,再看这里的变化,大概是瘟疫过后许久的样子。”
行迟点了点头道:“道友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且再转转看。”
二人还未动身,忽听前面一所精舍被似有人在嘁嘁喳喳说话。只听一个较稚嫩的声音叹道:“主人,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嫁他了?唉,再修行上一百年,您便能飞升了,这一嫁人,这千年的修行可就全毁啦。”
只听一个清婉的声音轻轻叹道:“这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司马公子这样痴心,如不嫁他,我实在……实在是无以为报。”
云蕾二人对望一眼,这说话的二人正是那替百姓驱除瘟疫的主仆二人。难道她要嫁人了?云蕾再掩不住好奇,忙飞奔了进去。
但见这所精舍内陈设更见清雅,花梨木的案几,案上有数本医书,数个笔筒,案头供着一个汝窑青瓷花瓶,瓶内数枝菊花开得正艳。
那女大夫此时却是一身大红嫁衣,坐于案前,红红的嫁衣映着她那白玉般娇嫩的小脸,越发美艳不可方物。那童子立于她的身后,正为她绾长长的发丝。
那童子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司马公子倒真是深情,自打主人两年前为他治好了瘟病以后,他就像是粘在了这里,天天来报到做免费小伙计。嘻嘻,被我呼来唤去的,却也是毫不怨言。为主人修葺这里的房屋,亲自监工不说,还亲自动手,天天一身水一身泥的,还真难为了他这富家公子。”
幻境
那女子一对水眸中波光潋滟,叹道:“我们修道之人原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如想让这里富丽堂皇,我只要挥挥手便成的,只是,唉,看他那样热忱地跑前跑后,我却是怎样也不忍拒绝……”
那小童扑哧一笑:“主人之所以不忍拒绝,是因为也爱上了这位人间美男子了吧?嘻嘻,不然不会就这么舍弃了千年的修行,答应嫁给他这个凡人。主人的痴心也不比司马公子少呢。”
二人在这里谈谈笑笑,一阵锣鼓鞭炮声忽然自前院传了过来。
那小童此时已为那女子绾好了青丝,笑道:“新郎倌来啦。”
那女子面上微微一红,那小童已将一块大红流苏盖在了她的头上。
只听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碧苑,可收拾好了吗?”
一个身穿喜服的青年公子走进门来。不出云蕾所料,这司马公子正是那一日来求医的兰衫美少年。
此时他满面春风,愈发显得面容似珠玉般光润。
望着这个名叫碧苑的女子,一对桃花般美丽的双眼里满是浓浓爱意。
那小童扑哧一笑,扶着碧苑起身,门外,一顶大红花轿已等在了那里……
云蕾二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刚走几步,眼前景致忽然又是一变,巍峨高耸的楼台,假山,轩亭,奇花异草,竟似是来到了大户人家的后花园中。
二人此时已知眼前所见,都是那妖精所设的幻景,倒也见怪不怪。耳听花园深处一缕悠扬笛声传来。二人分花拂柳,循声找去。
前面有一池塘,塘中翠荷挤挤挨挨,几只粉红荷花凝露开放。
在荷塘中央,有一小亭,四面游廊曲桥相接,那司马公子斜坐于小亭的栏杆之上。持笛横吹,清越欢快的笛声随风飘散。
那名叫碧苑的女子此时已是少妇装扮,手里居然抱着一个小小孩童。
那孩童也就七八个月的样子,粉雕玉琢的一张苹果小脸,一对大眼睛又圆又亮,滴溜溜乱转,在母亲怀里牙牙学语,神气非常。
碧苑听一阵丈夫的笛声,再低头逗一会怀中的孩子,面上神情幸福而又恬淡。
幻境
“好温馨的画面!”云蕾看着这三口之家,由衷赞叹,面上露出一丝艳羡之色。
行迟却冷笑道:“自古人妖相恋皆不得善终,他们又怎能例外?不然这蛇精也不会后来用流沙和干旱困住这座城了!我们且看后面的发展罢。”
他话音刚落,忽闻耳边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幽怨而又渺远。
他大吃一惊,看了看周围,除了那边的三口之家,便就是自己和云蕾了。
而云蕾也是满脸的诧异之色,那声叹息自然不是她发出来的。
他心中一动,大声叫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快给我滚出来!”
然而四周风声细细,笛音袅袅,却不再闻半丝别的动静。也不曾有半个人影走出来。
他一皱眉,正要再说什么,忽听云蕾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兄,别叫了,这可能是碧苑搞得古怪,唉,现在看来,碧苑还是一个善良的妖精呢。后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才令她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忽听半空中有人‘哧’地一声冷笑:“冷血无情?哈哈,人类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话声刚落,天空中霹雳一声响,忽然间就狂风大作,翻涌的乌云霎时遮满了整个天空。
再看周围的景致,深宅大院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野。
不远处,有两道人影翻翻滚滚厮杀得正急。
狂风在呼啸,荒野上的一片绿树被风吹得几乎要贴到了地面,而那两道厮杀的影子却如灼目的闪电纠缠交错。
在天地间纵横,带起电闪雷鸣,天地也似要颠倒过来。
云蕾凝目细看,不由呀了一声。
原来这厮杀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正是那名叫碧苑的女子。
而对手却是一个中年道士,身材略略有些发胖,前胸衣襟上绣着一个金剑图案,正是蜀山派的标志!
云蕾万没想到此时会碰到自己的同门,情不自禁地大叫:“您是哪位前辈?”
那人对云蕾的呼唤却是恍如未闻,手指结了无数个符咒,指挥着一个白森森的圈子,和碧苑拼斗。
云蕾还欲再叫,行迟挥一挥手,苦笑道:“道友,你不要叫了,这也是幻影,他听不到的。嗯,这位前辈我倒认识。他是你蜀山派的玉明道长。”
幻境
不知为什么,云蕾对这碧苑甚有好感,见她和自己的师叔争斗,心里竟不知期盼哪个得胜为好。
此时,二人正斗得激烈,
碧苑手一抬一放,便是大片的碧芒射出,这些碧芒个个只有寸许大小,前端分叉,尖利异常。
密密麻麻呼啸而来,宛如天河倾泻,向玉明道长席卷而来。
玉明道长左手虚点,那圈子漾起一团光亮,似前似后,似左似右,他的身形突然变得迷朦起来,将那万千碧芒都挡在外面。
只听丁丁冬冬的响声宛如繁弦密奏,千万个碧色小叉都撞在那圈子之上,瞬间化成了齑粉。
碧苑一声冷笑,手一扬,碧芒仿佛应手而起,化作实物一般向玉明道长包裹而去。
大片闪光的小叉织成了一张网的形状,将玉明道长网在了网中央。
玉明道长面色一变,手指急划,那白森森的圈子瞬间往下一劈。骤然间仿佛一道极强的闪电裂开,刹那空间也仿佛起了某中震动,空气水波一样荡漾起来。
玉明道长全身衣袂鼓荡,人虽然未动,但全身的劲力却如龙卷风一样盘旋,似乎随时都要击出。
碧苑一身淡碧的衣衫蝴蝶般飘起,身形飘忽,身上点点碧光不住飘散,宛如飞天洒下了无尽的花雨,而这花雨点点却是要人命的!
玉明道长在这一团碧芒之中左冲又突,额上已渐渐沁出汗来,手脚渐慢,那圈子幻成的保护圈也越缩越小,明显落了下风。
云蕾虽然明知此时所见,不过是过往幻影,却也忍不住替自己的师叔焦急起来。
暗道:“我这师叔两年前就已失踪,莫非就是死在这碧苑手中了吗?”
她这里正有些焦急,忽听远处有人高呼道:“娘子,娘子,是你在这里吗?”
人影一闪,一个兰色身影飞奔而来,转瞬来到跟前,云蕾定睛一看,不由啊了一声,原来来人正是碧苑的丈夫,那位司马公子。
此时这司马公子跑的全身是汗,左手臂弯之中还抱了一个周岁模样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