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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奏折,发愣似地坐了一个下午,看著殿外红日西斜,月升月落,直到内侍来叫唤他上朝,都还是浑浑噩噩地无法思考。
35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寝殿里的大太监孙华向皇帝禀报这喜事,自从前几日大将军觐见之後,君臣俩似乎是吵上一大架,就连上朝也看不见大将军的身影,总总职务琐事都不知是谁交待下属办了去,就连陆老将军府及大将军的侯府中,好像也找不到人似的。
眼看皇上日日郁闷,一点小事也大发脾气,动辄责打处罚,他们下人也不好做事过日,孙华只得找了各种法子,报些好消息给皇帝听听,希望能开解开解圣上的愁闷心思。
皇帝叹了一口气,陆婉有喜了吗?君兰最喜欢孩子,兰儿出生之後总是多加看顾,现在又要多了一个外甥,想必也是欣喜至极,但是这会人却不知道去了何处,派了暗卫查探也还没有消息,又不能公开找人通缉,光这事就弄得他烦心不已。
皇帝吩咐摆驾凤栖殿,打算去看看陆婉,顺便探探那人到哪去了,他可以对自己这样绝情,但是大概还是会舍不得这个妹子吧?或许有些暗通消息也不一定。
他才到了凤栖殿的门口而已,没有想到就有宫女前来禀报,说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无法面圣。」
他的心情更加苦闷,丢了一个君兰,就已经够糟了,怎麽连他妹妹都这样给自己排头吃,又想到女子怀孕,最是辛苦难过,有些担心放不下,还是入殿探望一番。
陆婉不情不愿陪了皇帝坐下,冷淡地回应著皇上的嘘寒问暖,皇帝自说自话了半天,叹气说道:「皇后,可有你三哥的消息?」
陆婉有些惊疑,她深居後宫,哪里会知道在外头当官的哥哥做些什麽,再加上知道了皇帝与三哥之间的丑事,就更不想管,嘟著嘴巴说道:「我怎麽会知道?」
「你三哥只拿了辞去职务的折子给朕,就不管不一切跑了,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人...皇后你说,该怎麽治他的罪呢?」皇帝半带胁迫地说著,他们俩兄妹情深,唬一唬或许有效。
「怎麽会...三哥..不是这样莽撞的人,他明明说..自会斟酌...」陆婉有些吓到了,漏些口风出来,她怎麽也想不到陆皓就此放弃一身官职。
「什麽斟酌?君兰跟你说过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麽?」皇帝一听,立刻追问不止,口气也严厉了起来,心里不禁疑惑,明明他刚回来还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要跟自己恩断义绝,除非是陆婉说了些什麽。
这样被逼问,陆婉也心生不满,咬唇说道:「谁要管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哥哥说,自己会处理的!」
两人之间的事?看她今日对自己这样冷淡无礼,想来是知道了吧..这才逼得君兰来跟自己断绝一切,他那点心事,埋了几年,最苦最痛地也不过就是对不起妹子罢了...傻君兰.....
皇帝冷冷说道:「那皇后是知道了?那以後我也不再瞒你了..快说,你三哥去哪了?」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说,怎能让三哥任你欺负..他是大好男儿,你居然那样对他...逼他做下那种丢脸事情,他是你臣子的....」陆婉娇蛮性子一来,也不管皇帝的脸色,任性说道。
皇帝命令殿里所有的内侍与宫女都退下,然後仰头狂笑,笑得陆婉震耳欲聋,头皮发麻,最後停了下来,唇边留下一抹冷笑,阴恻恻地盯著陆婉说道:「我是强逼了他..那你陆家又是如何待他?逼他带上一张铁面具,让他被世人排挤厌恶,得不到半点人世温暖..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哥是怎麽过日子的?」
陆婉怔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陆皓的处境,自己只会跟他撒娇要求,不曾注意过那街上众人是怎麽看待三哥。
「你三哥是个正常男人,是个有情有欲的血肉之躯..也有情爱的需要...你陆家这样对他,是做上让他孤苦一生的打算吗?」皇帝盯著陆婉,阴阴说道。
陆婉摇头,她没有想过陆皓的痛苦,没有体会过他的落寞寂寥,家里最为温和善良的就是三哥了,只要人家对他好一点,他总是愿意花多一点精神与时间相伴。
「你可知道?你三哥的同僚皆已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个个享受天伦之乐,只有他一人孤身自处,明明是俊俏容颜,却没有人愿意亲近,连妻妾都没有,他多喜欢孩子的,却没有自己的骨肉...」皇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语气里多了一些不舍难过。
陆婉不禁想起三哥抱著兰儿的模样,那样地细心温柔照顾,自己幼时也是那样在他怀里渡过的,哥哥少年般的身影,会牵著自己的小手,去小树林中的溪边玩水抓鱼。
「朕何止强逼了他..你三哥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之时,朕就在野地里诱拐了他...好好地调教过他那副漂亮身子,手把手地教他情欲滋味...若不是你陆家如此待他,让他自怜自卑,我又怎麽可能会得手..还能一次次诱他逼他....」皇帝对著陆婉,一字一句地说著。
陆婉睁大眼睛,她怎麽样也没有办法忍受三哥这样被男人狎弄,顾不了眼前这人的身份地位,再也受不了地甩了皇帝一巴掌。
皇帝抚著脸颊,火辣辣地疼,生平第一次被打耳光,他出身皇族,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父皇母妃也不曾这样责打过,更何况,他现在是这天下的主子,至高无上的君王,他冷笑说道:「皇后你真是好胆量..光这一巴掌,朕就能废了你的...」
陆婉有些害怕地看著他,但陆家宁折不屈的骨气,从心里冒了出来,低头握紧双手,恨恨说道:「你废了我吧!我再也不要知道你跟三哥之间的肮脏事情!」
皇帝凝望著陆婉那样倔强的神情,那与君兰有些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起她入宫时,陆皓来求他的事情。
他抬起陆婉的头,脸上已经是布满泪痕,但眸子还是亮晶晶地不肯服输,果然是陆家人的倔性子,要是伤了她,君兰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何况她是太子的生母,又怀上了孩子,肚子里有著自己的骨肉。
终究是自己的后妃,夫妻一场,又何必多加计较....
他叹了一口气,用袖子帮她擦了擦泪水,柔声说道:「我答应过你三哥,要好好地疼宠著你,不能负你...」
「朕不会废了你的,既然皇后身体不适,那就好好休养安胎...不要多说了..朕走就是....」
皇帝走出了凤栖殿,才叫人侍候上,更派人去叫上御医,来看看陆婉的身子,为她调养调养,专心生下皇儿就是。
36
春光正好,但皇帝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一整个心烦,君兰都消失十天半个月了,这大将军辞去一事,恐怕就要瞒不住的,人再不回来,又要寻什麽藉口去堵住那堆朝臣的嘴呢?
「启禀皇上,御医虽然是开了安胎补身的方子,但皇后娘娘心中烦闷,还望圣上多加看顾劝慰。」刚才去过凤栖殿探望的内侍,小心翼翼地看著皇帝的脸色说著。
皇帝又叹一口气,连陆婉那边也让他烦地要死,她这次怀胎不比上次轻松,整天又晕又吐的,自己去看她,总是冷言冷语,要是不去看她,就是哭闹不休,又不能不管她,说也说不了,哄也哄不住。
看到她为了孩子,整个人气色差成那样,皮肤头发都没了润泽,一个好好的美人儿变成这样,也是有些心疼,陆家这对兄妹,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满怀的闷气都不知往哪撒去,他决定,等这孩子出生之後,一定要打顿屁股,居然让他父皇母后这样辛苦。
陆老夫人听说自家女儿在宫里怀胎过得不好,成天忧愁哭闹,就有了进宫的打算,想带点婉儿爱吃的甜食,跟些止呕的腌梅子去看看她,开解一下,女人怀孕总是会别扭些,过了这时日也就好了。
这日总算打点妥当,又有了谕令可以入宫,她就高高兴兴地去看女儿了。
「娘,女儿好想你。」陆婉一看到自己娘亲,立刻回复幼时的撒娇姿态,亲亲热热地往她身上靠去。
陆老夫人不禁笑道:「这麽大的人,自己都当娘了,怎还这样爱撒娇呢?」
陆婉不禁想起幼年的快乐生活,她是陆家众人手心上的宝贝,有著爹娘跟哥哥的疼爱,竟是抽了鼻子,轻泣说道:「娘..我不要长大,只要当你疼爱的孩子多好..」
母女说不到几句话,陆婉就哭得伤心不已,陆老夫人这才觉得蹊跷,问道:「婉儿怎麽了?在这受了委屈吗?」
陆婉哭得更大声,往母亲怀里蹭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三哥有没有在家?」
「你三哥他已经自立门户,怎麽会在家呢?不过偶尔回家看看而已。」陆老夫人说道,孩子大了,都是这样的,难道自己还要管他每日回家省亲吗?
「就没有人去他府邸探探吗?」陆婉抬起晶莹泪眼,对著母亲说道。
陆老夫人这才觉得不对,跟女儿说了让旁人下去,陆婉下令所有宫女内侍回避,陆老夫人才说道:「你三哥出了什麽事?这几日探过府里都是不在的,连皇上都差人频频来探问我们陆家。」
陆婉倒真是慌了,她还以为皇上骗自己,三哥怎麽会无故不见,又想他可能只是出去走走罢了,现在母亲这样一说,她才惊觉事态严重,真是自己逼走了三哥是吗?
她呜呜咽咽地往母亲怀里哭道:「皇上说..三哥不见了,要治他的罪呢!」
「你三哥一向尽忠职守,人怎麽会不见?」陆老夫人问道。
「我不知道..哥哥只说了他会处理的...」陆婉哭地更凶。
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轻轻摸著孩子的头发说道:「婉儿,你是不是知道你三哥跟皇上之间的事情了?」
「嗯..皇上自己也认了...我还打了他一巴掌..」陆婉说道。
「那你心里是怎麽想的?」陆老夫人问道。
「他们两个怎麽能这样?明明都是男子,三哥还任皇上欺负..」陆婉气愤说道。
陆老夫人又叹一口气,问道:「婉儿可是喜欢皇上的?」
陆婉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认了,虽然自己是奉诏入宫没错,但从她进宫以来,皇上对她确实是温柔体贴,怎麽也料想不到,自己居然要与兄长争宠,一想到这,那些妒恨心思就停不下来。
「婉儿,那个人是皇帝,帝王是不可能只爱一人的,你也是要跟三宫六苑的嫔妃争上,你容不了那些妃子吗?再说皇帝是个风流种,你也容不下那些脔宠男侍吗?」陆老夫人说道,心里却不禁难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婉儿难受,皓儿恐怕是更难受。
「我是一国之母,後宫之首,怎麽会跟那些人计较呢?」陆婉说道,身为皇后,她是有这个自觉,并没有想过要独占帝王一人。
「你容得了外人,就容不了自家人吗?」陆老夫人又说道。
陆婉沉默不语。
「你三哥又何尝愿意?为了你,想来也是跟皇上闹过不少次了吧...」陆老夫人叹气说道,婉儿进宫,皓儿就是第一个反对,进宫後不久,又闹病了一场,自己是看著皇帝把人给接进宫里,又是几天不回家的,这次倒是连人都丢了,那殿上的皇帝女婿,恐怕是要跳脚了吧?
陆婉想起进宫以来,哥哥都是事事照看著她,为她出头,心里也是软了。
「娘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劝你,但是你已经打了皇上,你三哥又跑了,一个是天下至尊的君王,一个是威震西北的将军,为了你一个,闹成这样,对自己的丈夫不敬,让你的兄长委屈,你是该想想...」陆老夫人又说道。
她拿了些从家中带来的甜食,递给了陆婉,说道:「看你瘦地下巴都尖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云片糕,小时候,你三哥总拿这喂著你...」
她想起自幼三哥对自己的种种疼爱,就更加地想念起哥哥,腹中的孩子动了一下,她怀著兰儿的时候,是三哥拼死地从火里把自己救了出来,又为了自己,在天牢受了一番酷刑折磨,还被降职罚俸。
当初要是没有他舍命相救,自己哪还有命在这生气嫉妒呢?自己确实是做得太过了。
想起三哥的好,心里竟有些犯疼,大好男儿为何要行那佞幸之事,在帝王身下承欢呢?
她哭著向母亲说道:「三哥不能那样做,要是爹知道,怎麽能容得了他?娘,你是知道爹那脾气的...」
陆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被窝里的事,咱们俩母女不说,也是没人知道的,这事怎能只怪他,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