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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完全地失去力气,不论是痛感还是快意,都只有全部承受,细细地低喘,充斥在肉体的碰撞中,神智早已是七零八落,脑海里只有晕眩刺激的愉悦,君兰不知道自己宣泄过几次,只能昏眩在那样炽热的怀抱里。
夕阳西下,微弱的金光从镂空的花窗中,渐渐消散,黑幕般的夜色笼上床榻,床边的青铜角灯,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焰,慢慢散开,白色纱帐染上一层红光,皇帝抱起君兰,走往耳房中的浴池。
温暖的泉水从肩头流泄而下,皇帝清洗著怀中的人儿,他的君兰,长得更加俊朗,几年的戎马生活,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息,换成英气勃发的好儿郎,但那狭窄的腰身、挺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还是一样惹人遐想不已。
忍不住又在腰间流连,捏上一把,君兰嘤地一声,睁开了双眼,正对上皇帝那促狭的眸,他低头吻著君兰的唇边,问道:「为什麽要带著面具遮掩容貌?」
君兰低下头来,凄凄说道:「我七岁有道长论命,说我男身女相,是那朝政弄权,淫惑圣上的命格,唯有破相,才能破这命格...爹亲便逼我立誓,永不以真面目见人....」
皇帝想起,他们初遇之时,君兰一副害怕他看到容貌的模样,又因面容伤残,总是被他人排挤嘲笑,心中怜惜不已,轻拍著他的背安抚,点点亲吻像是微风般地碰触著君兰的脸颊。
君兰长叹一声,推开了皇帝的怀抱,凝视著他,一响贪欢,竟酿成大祸,这淫惑圣上的罪名,老天真要他担下不可吗?
他转身想要离去,但腰腿酸软难行,咬牙忍痛地爬上池边,剧烈的动作扯动身後伤口,顺著大腿根部,流下鲜血与精液混合的红白痕迹,竟是有些触目惊心。
他久未云雨承欢,秘处早已紧闭地如同处子,加上春药烈性,两人都没了控制,一下午的厮磨纠缠,折腾地他身後红肿破皮流血不止。
皇帝见状,急忙抱住了他,说道:「别动..朕召御医来给你看看...」
这样羞耻之事,怎能让人看见?他死命摇头,哀求说道:「不要..求皇上给臣留点颜面....」
「有伤怎能不看?」皇帝怒道,他自己也急了,怎麽没轻没重地弄伤了君兰,偏这人又不肯就医,还死要著面子。
自己与皇上做下这等错事,说什麽也不能张扬出去,君兰发狠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爹亲划花了脸,今日也不会与你有了这般孽缘...」
皇帝紧张地把他搂进怀里,君兰长相虽然柔美,性子却刚烈,他还真怕君兰会如此行事,放低了声量,柔声说道:「别这样,不看便不看,等等帮你擦药就是..你要有了些损伤,那朕就只好找你陆府的人来赔命了...」
陆府..君兰紧握著双手忍耐,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一家子人的性命,就这样捏在自己掌心,这人是皇帝,掌有天下人的生杀大权,自己要怎麽才能逃出这权倾天下的人呢?僵直著身子,任那人把自己抱了出去,又重新地放上床榻。
白色的纱帐、淡青色的薄鲛绡、天青云纹帐依次从鎏金帐勾上放下,深浅交错的白与蓝,完完全全地遮住了君兰的身影,看不透帐中的丝毫动静,皇帝才走出内殿,向外唤人送了点清淡夜宵及伤药过来。
皇帝挥了手叫人出去,亲自为他上药喂食,又软求硬逼地让他在宫中留宿一晚,怀里抱上了这思念已久的身躯,心满意足地睡上一觉。
14
偌大的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罗列,皇帝一样日日早朝,但这几日都不曾看见那个最靠近殿门的绛色身影,原本是想那人休养了几日也好,但现今都已七八日了,不经有些怀疑,便召了兵部的人来询问一番。
「启禀皇上,西北远征之军已出发三日。」
皇帝懒懒地应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又偷懒几日没看折子,一心只想著君兰,苦思著要怎麽把人弄进宫里留了下来,这些军国大事倒是没放在心头,又问了一句,说道:「那大军可有写明归期?」
「依陆将军估算,最少要四个月之後才会踏上回朝之路。」兵部官员答道。
要四个月这麽久吗?皇帝单手撑在桌案,手指敲打著桌面,发出咄咄声响,一脸的不悦,吓得下头官员噤若寒蝉,皇帝挥了挥手便让人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气闷地踱著步,没想到君兰又是这般离京出城,冷哼一声,你终究是要回朝的,你想飞,朕让你飞!
但手上的软绳子可不会让人离了远去,自己会一点一点地收紧了缚住,总有一天,会让你这展翅大鹏乖乖地成了笼中丝雀。
朕是这天下的主子,想要你一人,你又怎麽能逃?想到这,唇边绽上一丝冷笑,定下心来,看起那满桌的折子来。
远在西北征途的陆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虽是初春了,但仍是春寒料峭,一阵阵的风吹得猛烈,衣袍披风翻飞不已,身上的铁甲也还是冰冷的,他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却还是觉得寒意不停地从心里往外冒,自己这一走,会不会又惹那殿上之人发怒?
但是自己非走不可,不说这西北军事已定,自己怎麽敢留在那人的身边,已错一步,再落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万大军,缓缓行军到边境外城,选了驻扎营地,众位将领就聚在帅帐里议事。
陆皓指著沙盘兵图,振声说道:「戎狄蛮族习以散居突击,我军就分散二路,一路吸引敌军,一路奔袭雁归城。」
众将应声答是,陆皓接著又指派各路人马,说道:「张校尉、邵校尉随我领兵突击雁归城,其馀众人听陆老将军指示,吸引敌军,抵抗突击,雁归城会合後再回朝面圣,今夜众军士各自歇息,明日破晓各自出发。」
帅帐中,众人答上遵命,一会人就退了个乾净,皆是归帐休息。
陆皓自己也解了衣衫休息假寐一番,天光未亮,还有些许星子闪烁,他便全副武装地走出营帐,摸了摸自己的战马,那黑骊驹轻声嘶鸣撒娇,好不亲热的模样,远远一处,陆老将军向他这走来。
陆老将军拍了拍他的肩,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幼子已是长得比自己来地高大了,虽然不是两父子第一次一同出征,但这次在他麾下一同领军,真有自己老了,孩子大了的感触。
这孩子老早立下不少军功,一身俊朗英姿,领军有条不紊,赏罚分明,让他颇以为荣,也没什麽好挂心的,淡淡说道:「一切小心,望你旗开得胜回来。」
陆皓握住他的手,说道:「孩儿必定竭尽全力,不负爹亲厚望。」
陆老将军欣慰地对他一笑,陆皓心里却有了另一种想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好的吧?总不用与皇帝那孽缘纠缠,终究落得身败名裂的好。
天渐渐亮了,明亮的白光从天边一寸寸地露了出来,军中号角一响,人声、马蹄声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过不了多久,一列整整齐齐的骑兵队伍就出现在大漠野地之上。
陆皓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传我将令,各营将士每人随身准备五日的粮秣,熟食上路,沿途不得停留造饭,违令者军法处置。」
陆老将军接著说道:「李校尉领右翼二千骑兵前行,王校尉领左翼二千骑兵前行,升旌旗,排队列,击鼓出征。」
父子两人各自翻身上马,陆皓策马狂奔而行,整队骑兵如同一条黑龙,奔驰於大漠之上,直往雁归城的方向而去。
黄沙遍地,风沙刮得人肌肤生疼,白日里,那金黄烈日晒到人发昏,陆皓派出大量斥侯,探知周围二十里的状况,若遇到戎狄之人,便派出副将领兵扑杀歼灭,务使这奔袭部队秘密地潜行於这漠地之上。
夜晚,满天星斗,他便依著北极星的方向领兵前行,沙漠之地,夜晚的气温陡降,寒风刺骨,众军将士却不多加歇息,用布包上了人马的口鼻,马匹的蹄铁也裹上层厚棉布,在这漆黑夜里,轻声疾行,在破晓之时,略做休息整顿。
大军如此行进了四日,终於在第五日的黎明来到城郊附近的山头,远处的雁归城门,还是静谧无声的矗立著,陆皓拔剑一指,嗓音透过森然黝黑的铁面具,低沉说道:「下山入城,杀!」
晨间的微风,吹过初生的小草,墙头的守卫,却听到远处有著雷声般的轰隆轻响,天边的朝阳才初绽,满天金黄云霞,今天应该又是晴日高照的一天。
平地之上,忽然扬起一阵风尘,滚滚黄沙中,隐约有著人马身影,数千铁骑,踏地震天而来,恍若霹雳雷声落下,卫兵吓得哆嗦,差点尿出了裤子,他怎麽也想不到这偏远的雁归城,居然有大军来攻,双手抖颤地拿起号角,吹响了号角声。
号角声传遍雁归城,大半的军民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麽事,还迷迷糊糊地起身,伴随著几声咒骂咕哝,接下来,城墙上头发出厮杀声响,不多的守卫瞬间被梁朝军队击杀,尸体被抛了下来,砰地一声,城门接著被打开了。
无数的黑甲骑兵涌入,马蹄声震碎了人们的睡梦,刀光闪闪,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飞溅,黄沙路上,沾满点点黑血。
守城之将领上戍守兵马,与陆皓一路交锋,长刀与剑交撞,竟是不相上下,他望了陆皓一眼,只见一张漆黑面具,染上不少鲜红血迹,两道眸光精闪,宛如恶鬼一般骇人,心下一寒,让那剑尖挑上一走,震开长刀,寻隙往他胸膛上插了上去,瞬时又抽了出来,满天的血雾,遮掩了眼前视线。
主将一死,刚组好的一队兵马就如散沙般的乱了,各自奔逃,无人应战,城里一阵兵荒马乱,过不到半天,陆皓就下令大关城门,真正占领了雁归城。
他自己走上城墙,遥望远方,不知爹亲那边的战事如何?
陆老将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在西北草原上推进著,大大的梁字旌旗,在风中飞扬,戎狄大军并没有他们想像中来得快速,而是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会东,一会西,偶尔有些零星猛烈的攻击,虽然有所损伤,却没有大幅度的人员伤亡。
在这大漠中行军七天,众人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烈日骄阳与夜间冰寒,最让人痛苦地是,那些神出鬼没,让人不得不提防的蛮族骑兵,让他们日夜都无法好好休息,过著心惊胆颤的日子,这几百里之路,竟长地像看不见尽头,士气越来越低落,有些士兵甚至是产生了海市蜃楼的幻觉。
行军走到了第十天,穿过了无边荒芜的沙丘,陆老将军终於接到占领了雁归城的消息,军心大为振奋,急速行军到了那城郊附近的山丘,众人登上山顶,终於是能望见雁归城黄土夯成的城楼了。
大家起锅造饭,喂马吃草,再度起行之时,已接近黄昏时刻,日头微暗,些许红霞已在天际。
离开山上树林,下山的路,平缓好走,前面又是雁归城,更无戒心,忽然一枝火箭疾射而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羽箭便如雨下,在树林里燃起一簇簇的火苗,大军惊慌失措,陆老将军强自镇定,命中军一路前冲下山,左右翼断後保护。
到了山口,以为逃出生天的梁朝士兵,就见到眼前一片黑鸦鸦的蛮族骑兵,数不清有多少人,挥舞著刀,屠杀下山的士兵,陆老将军藏身队列之中,好不容易到了平地,纠结残馀兵力,在平地与戎狄大军搏斗厮杀。
陆浩此时正站在城墙之上,眼见前方烟尘滚滚,急忙要探子回报,这才知道另一路大军在山口被袭击,他立刻领兵出城,四千铁骑立即加入战局。
残阳似血,满天霞光下映修罗战场,陆皓骑马到了爹亲身旁之後,才发现陆老将军受了箭伤,奋力为他抵挡身边流箭,一个蛮族士兵却冲了上来,挥刀往他背上砍去,破空之声凌厉,陆皓急忙转身,用剑挡下那攻击,腹部大空,那人狞笑逼近,一只匕首就狠狠插入他的腹中。
他忍痛取巧改换剑路,用尽力气往那人颈子砍下,鲜血溅上他满身黑甲,头颅从马上滚了下去,附近的梁朝士兵又围了上来,好不容易才护了爹跟自己回城。
两人回到城里,都已经是鲜血淋漓,染红大半衣衫,陆老将军还好些,手臂的箭伤只要取箭敷药就好,而主帅的伤,却是伤在腹部,那是人体要害,不能轻易取出,更糟地是,不仅是流出大片鲜血,血里还带上了紫黑之色,恐怕是有毒的,人已经是痛昏了过去。
军医看这模样也不敢再拖,只好向陆老将军请示,陆老将军坐在榻边,看著陆皓,点头示意军医动手。
军医褪了他衣衫,原本也想脱下他面具,却让陆老将军给拦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