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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程家坑凌旺财父子此时聚在一块,叽里咕噜的说着些什么,时不时的还看看张氏。那眼神是那么的不怀好意,看得蹲在外边的程文强火大不已。
“村长,这都亥时了,他们到底要什么时候弄?”荣华这会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好不容易程家坑现在好多了,居然来了这么一号人物,真是烦都烦死。要是小花知道,他们连这点处理能力都没有的话,自己还有什么好混的,还谈什么管理之类的。
“快了,不要出声,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程文强头也不回,嘘的一声。
这时,凌旺财父子走出来看,看着外边没有人的迹象,随即关起祠堂的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稻草,对着供奉祖先的烛火上,点燃,放在四周。又将张氏移动到烛火比较旺的地方,这样以便一会儿烧过去的时候,能够快速的烧到她。
没多久,只见祠堂里,灯火四处冒,程家坑的人,都站了出来,走到门口,一脚踹开祠堂的门,看着凌旺财父子的手里,还在搬着稻草,放在四处。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四处快速燃烧起来的地方,程文强火冒三丈,将凌旺财父子拉了出来。
现在可是人赃俱获,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走水了。只见程家坑的村民从四处冒出来,提着桶,端着盆,急匆匆的往祠堂赶来。
然而,等凌旺财父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祠堂到处冒着烟,还依稀有着星火,里边冒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完了,爹,娘呢?这烧焦的味道,该不会是娘吧?如果娘死了,我们都玩完了,现在可是人赃俱获。”凌华想到这,腿脚都软了。
他不要死,不要坐牢。这一切都是爹做的,都是他引起的,为何他就不能知足呢?如果当初拿着那20斤米,现在也不用坐牢。
凌华已经完全凌乱了,凌华父子被程文强压倒小花家。这可是真搞笑,一直想要进这个家,现在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进来的。
“村长,这是怎么了?”程彩云和阿蓝早就知道了情况,现在故作不解的问道。
程文强想到这两个人,真的要烧了自己程家坑的祠堂,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问问这两人都做了什么事情?这可是我们程家坑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程彩云看到程文强不说,故作不解的问道:“说吧,你们俩这又是闹得什么事情?”
“婶子,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爹。他说只要烧了程家坑的祠堂,我们就能住到这里边来了。”凌华忍不住跪倒程彩云的面前。
“你这个畜生,这注意还不是你出的,你为了自己,居然把所有的罪都放到你爹我身上。”凌旺财一听自己平时疼爱的儿子,居然只要对自己。
顿时气的,一脚抬起,对着凌华狠狠的踹了过去。
只听一个闷哼声响起,凌华顿时被凌旺财踹退的往后一倒,嘴角溢出血丝来。可见这凌旺财对自己的儿子,是多狠。
“你们烧了我程家坑的祠堂?很好,很好。村长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完全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可没有这样的亲戚,再说这是程家坑的事情,岂能是我小小一介弱女子能干涉的。”程彩云说话毫不留情。
这时候跟进来的几个做戏的人说道:“村长,凌旺财父子烧了我们程家坑的祠堂,理应送官处理。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得砍断双手双脚的。这些都是我们程家坑的村民看到的,容不得他们逃脱。”
“村长,这火烧祠堂的事情,按照我水湾镇的规则,应该被绑起来,火烧致死。”
说这话的人,是荣华和松桂,两人一搭一唱,故意用曲安镇附近的话说道。
凌旺财和凌华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阿蓝偷笑了一笑,这凌旺财父子,可真是够可以的,想昏死过去,这样便宜了他们吗?别做梦了。
“报告村长,祠堂里,张氏已经被烧死了,现在在外边,你看怎么处理?”来人一脸焦急的跑进来,对着程文强说道。
“什么,你说我嫂子已经……”程彩云一惊,站了起来,顿时泪流满面。
“是的,已经确认死了。”来人十分肯定的说道。拿出一块张氏穿的衣衫,那燃烧的,剩下一点点的布块,递给程彩云。
程彩云将布块紧紧的捏在手里,对着凌旺财父子大吼道:“你们两个真是该死,她可是你们的妻子和娘亲啊。你们怎能放火烧死她?啊……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相公。”
凌华一脸的灰白色,完了,这真的死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这娘怎么这么一下子就烧死了呢。但婶子手上的衣衫,明显就是今天娘所穿的,绝对不会错。
“不~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们的对不对?想要把我们赶出程家坑,所以故意骗我们的对不对?”
凌旺财根本不能够接受,虽然觉得奇怪,自己猜点着火没多久,怎么一下子就被人发现,然后是灭火,再来就是跑到这里来。
还有刚才那两人说话,明显是故意用曲安的话,想来一定是骗自己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故意设个圈套,想要自己钻进去,没门。
“哟~你可真逗,骗你什么?你自己去认一下不就行了?再说你放火烧我祠堂是事实。我们怎么会那么刚好去祠堂,哼……还不是想着你们毕竟是客人,村长作为我们程家坑的一村之长,特地带了几个男人,带着一些吃食,过去陪你们父子两吃一点。
免得有些人认为我们程家坑,没有礼仪,排挤外边的人。说些不好听的话,重伤我们程家坑。喏……这是今天村长提过去的食物,里边有就有肉什么的。”
荣华说完,打开一个食盒,里边的肉香酒香,瞬间就飘了出来。
凌华拼命的咽了咽口水,实在太香了,这好久都没吃过肉了。这会儿闻着,实在馋。
凌旺财看着食盒,顿时说不出话来,但怎么都觉得有点起点。
就在这时,程彩云却说了:“带我去看看嫂子,呜呜呜……我苦命的嫂子,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人家。”
程文强看着时机,对着凌旺财父子一推:“你不是不相信吗?走吧,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
凌华这时却有些害怕了,不管怎么样,是自己和爹把娘推到火边的,虽然说时间不长,但那火势确实旺盛。
“不~我不去,我不要去。”凌华忍着胸口的疼痛,拼命咽口水的同时,又连忙避开程文强伸过来的手。
“容不得你不去,走,跟我一起去看看,看看你娘是怎样被你们残忍的烧死的。”程文强一把揪起地上的凌华,拖着就往外走去。
凌旺财也被荣华和松桂拖着往外走去,到了祠堂门口,虽然灯火看不清了,但祠堂依然四处冒着烟味。
来人指了指祠堂门口的地方说道:“村长,就是这里了。已经被烧焦了,不好搬动。”
程彩云连忙跑到那地方,对着那烧焦的地方跪下,哭道:“嫂子,我苦命的嫂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老天爷不开眼,这辈子没让你好过,下辈子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好的人家……”
凌华这会儿是干脆晕了过去,程文强看了忍不住嗤笑。这才13岁的孩子,就这么恶毒。自己不该心软,如果现在心软了,等他长大了,一定祸害很多人家。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们骗我的。”凌旺财根本就不相信。依稀觉得地上是一个烧焦人的身影,还有人头发,衣服等一些不知道什么烧焦的气味。
只见程彩云站起来,恶狠狠的冲着凌旺财打了一巴掌“啪”一声,凌旺财的脸向另外一边偏过去。
“凌旺财,你还是不是人?我嫂子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为你持家,替你孝顺爹娘。如今你将她烧死,还不承认?老天真是瞎了眼了,才把她嫁给了你。
现在你既然死不承认,那我也没必要顾忌其他的了。来人,此人烧我程家坑的祠堂,先将他的腿脚给我砍了,明天送官。别忘了,还有地上的那一个。”
凌旺财现在是真的害怕了,看着屈身上前,准备要把自己拉住的人,连忙跪下,拉着程彩云的双手说道:“弟妹,就算你不看在你死去嫂子的份上,也看看我之前照顾萱儿她爹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哼~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说的话,能相信吗?你都敢放火烧我程家坑了,我又怎能把你留下?我可不敢做程家坑全村人的罪人。”
程彩云抿着嘴,板着脸,一脸不可商量的模样。
“不能留在程家坑,那我走,我走就可以了。不要砍我的手脚,不要送我进官府。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水湾镇,我保证,行不行?”凌旺财害怕的不行。
“放不放你,不是我说了算,就要看大伙儿的意思。”程彩云将自己的手脚,衣衫从凌旺财的双手中抽出。
这时刚好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的凌华醒来了,听到程彩云这话,连忙跪着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求求你们了,求求各位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呜呜呜……我凌华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不能留,我们程家坑容不下这样的人。而且既然能在我们程家坑放火杀人,肯定也会去其他的地方这样做。”
“就是这样的人留不得,明天送官府查办。”
“送官府,不过先打一顿消消气再说吧。”
……
凌旺财和凌华虽然听不懂周围的人说什么,但听着那激动的情绪,就知道没好话。顿时害怕的瑟瑟发抖。
“怎么办,大伯,不是我不帮你。你也听到了,这是我们程家坑的村民不愿意放过你们。我想要不就这样吧,你们先让他们打一顿,明天送官府去吧。我和他们商量一下,手脚就不用砍了。”
程彩云一副好商量的模样,虽然她心里也恨得要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凌旺财痛哭流涕。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吧,你们先给他们打一下吧,我保证你们不被砍断手脚,明天就直接送官府查办了。”
凌华听到这,顿时跪着走到程彩云身边,抱着她的腿,哭道:“婶子,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可是我娘唯一的儿子,求你看在我娘的份上,帮帮我。”
程彩云看到凌华痛哭流涕的声音,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孩子虽然13岁了,但被教育的无法无法,连亲娘都打,都想杀。
看着程彩云不说话,凌旺财又在地上猛磕起头来,只听“咚咚咚”的声音响来:“求求你,帮帮我,求你看在我那死去的弟弟份上,还有孩子他娘的份上帮帮我。”
程彩云终究是个心软的,看着这样,心里也涩涩的。但和村长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情绪,顿时明白了意思。
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个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要不你们问问村长把。”
看着两人又转向程文强,再次痛哭流涕起来。只听程文强说道:“这样吧,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又刚失去了娘亲。也是我们小花姑姑夫家的亲戚,这件事,我们程家坑就不参与了。
但只是说我们程家坑的人不打你。明天一早依旧送官,至于官府怎么判,就看大人的意思了。”
凌华和凌旺财一听不用被殴打,不用被砍断手脚刚松了一口气,但一听明天还得被送去衙门,顿时再次哭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只要去了县衙,指不定被关个三年五年的。进去的人,没有几个可以好好的活着出来的。
程彩云第一次将他们接到了小花家,住的是下人房。尽管他们如愿的住进了梦寐以求的小花家,却笑不起来。
因为晚上一过,等天一亮,自己的命运将在黑暗的牢笼中,以后想要再见到太阳,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早上程彩云准备了好的吃食,他们都没有胃口了,这等于是临死的一顿饱餐。
程彩云始终不说话,凌萱对于出现在家里的大伯和堂哥一点好感都没有。小小的年纪,依然记恨当初大伯和堂哥是怎么样对待娘的。
看到桌上的两人,自行拿了一个馒头走了,这两个是坏人。娘说他们要烧死大伯娘,他们是坏蛋。
没多久,捕快就来了,凌旺财父子看着祠堂的方向,还有些烧过的痕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顿时哭得不能自己,为了以后自己的悲惨命运。
程彩云也跟着去了,曲大人在开审之前,程彩云和程文强已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