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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叶凡微微一笑。“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啊?!少年呆了一下,不知叶凡是在对着谁说。
“前面那个家伙很不好处理,你打是打不过他,逃也逃不开他,你现在要怎么办?”叶凡很有耐性地再问一遍。
少年立时脸色下沉,剑眉倒竖。可恶,居然敢用现在的危险来威胁他闭嘴!这家伙……这家伙……
裂帛声起,惊心动魄!少年虽及时运功护住了心脉,仍是为琴声嘎止时搀杂的强大内力所伤,一声闷哼,满口甜腥之气哽住气脉。他在此时还顾及叶凡不谙武功,不知会受到怎样伤害,却见叶凡虽然神色微带不悦怒视‘祈世子’,却是针对少年受伤一事,本身并没受到什么伤害。
‘祈世子’推琴起身,含笑迎客,目光在少年与叶凡身上来回。“两位能够平安无事地来到此地,区区甚感欣慰,看来……你还是宝刀未老啊。”
叶凡一手搭在少年脉门上,确定他的伤势无大碍,这才松手,颦眉微笑,笑中带冷。“客气了,有劳阁下如此挂念,我们受宠若惊,担当不起。”
‘祈世子’笑容依旧,一双利眸终于停在叶凡身上,慢慢叹气。“我是真的感到高兴,你怎反而生气?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般莫名其妙地针锋相对吗?现在的你与我,已经不再是当年势不两立的处境,何必这般倔强,不如改变一下态度?”
“你的高兴我无福消受,而我的态度既不需要改变,也不曾想过改变。”叶凡漠然冷声,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我与你从来就不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少年眨着眼看看叶凡又看看‘祈世子’,唇角下撇……可恶!为什么一对着这家伙叶凡就会变得火气十足,他一向都很冷静镇定的……
‘祈世子’凝目细瞧叶凡,突而笑起。“唉,可惜你脸上总爱戴个劳么子,不然你此时的脸色想必是我最爱瞧的了。啧,三年不见,你的修养好像变糟了。”
叶凡一惊,突然将目光转向,不再与‘祈世子’对视,心下已是百思千转,利害想遍。
“久违三年,我也不愿你我再次相见又这是这般场面。”‘祈世子’看着叶凡垂下的长睫,轻笑了声。“只是形势比人强,你我皆是自作自受,果然怨不得人。不过……你三年前曾应我一事,没忘了吧!本来还想着你我若能再次见面,定是风光旖旎……”
叶凡耳根一阵火辣,眨了下眼,趁少年还没听懂之前,淡淡打断。“形势比人强……说得真是好。就不知伊祁何辜,也成了自作自受?”
“伊祁?!”‘祈世子’本是从容微笑着的,此时却是一怔,眼睛扫过少年,隐隐有着奇怪光芒。“他竟会告诉你他的真名……”顿了片刻,突然又吃吃笑道:“看来你的魄力依旧,就算没了昔日的光环,见到你的人,还是会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你身边。”
语气不知是妒是羡,是喜是厌,玉扇不知何时又拿了出来,刷地一声打开,逍遥轻挥。
“有么?过奖了。”叶凡无谓地笑笑,背脊却已寒起,心下警惕。最怕轩辕这般不冷不热无喜无怒地说着话,每当如此,都是轩辕放任本性的时候。此人性烈激傲,有着剑走偏锋的险与算无遗策的狠,身为帝王时,清明圆和,以天下大局为重,常抑制着本性的狂、险、狠,所计所为大皆以治国之道为主,深得圆融二字。但一旦解开帝王的枷锁,任性而行时,谁也不知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都是面上带笑,喜乐无限,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生怕错过一丝细节造成失败。轩辕虽心中早有成竹,但面对着才霸天下的昔年旧敌,再小心上百倍也是值得的……如果能一举擒下二人的话。
双方对峙,场面话都已说尽,只剩下暗潮涌动。少年自觉此时自己不宜插手,虽是不悦叶凡与祈世子间那么多自己无法插入的往事,但还是静立一旁。就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啵地发出一声细响,极轻极细,但随之而起的,却是大量烟雾,借着西南风的吹拂,顷刻间便弥漫了小径方圆十数丈内的视野,浓雾蔽天。
异变横生,双方虽不知插手者何人,但都应变极快。轩辕在听到声响时便欺身上前,右手劲道先身而发,凌空袭向叶凡胸前紫宫。叶凡虽是同时侧身,可惜内力尽失,反应上总不如轩辕之快,虽偏开紫宫穴,却避不开劲气临身,胸前衣衫破处,一道红痕应声而现。
轩辕也无意凭此一击就制住叶凡,只是先发制人令叶凡无法分心旁算,止住他的行踪。叶凡这一稍顿,已让轩辕靠近二人。玉扇再次点向叶凡紫宫穴。
少年自知能力不足,但更不愿见叶凡被轩辕所伤,见状不顾心脉受损,硬是凝起真气强行冲开哽住气脉的内伤,同时双指一骈,碎星指对上玉扇,劲气冲击劲气,大有舍了左手不要也要保护叶凡。
这种不在计算中的鲁莽,让叶凡神色大变。没想到少年对自己如此重视,早超过最初的预计,甚为后悔。而轩辕也没料到少年会这般玉石俱焚,心下微怒,又有所顾忌,叹息了声,玉扇一斜,临时变招收回真气。
若在往日,临时收招倒是无妨,此时他身上带伤,又急着制住二人,这一招至少花了八成真力,急速收回下,纵他真力已达返朴归真的境界,亦不由脸色发白,身形稍钝。
雾气沉沉,终于掩去了所有的身影。下一个霎间,四周不断传来掠空之声,呼喝来去,夹杂着暗器破空之声,轩辕侧身相避,与此同时,近在咫尺的叶凡与少年双双消失在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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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现在呢?”
依然远远缀着冷观林间异变的两人中,有人问话了。
“不行,还不到时间。”年轻人摇头,撩着鬓边垂发。“此事有些奇怪,我们再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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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子但请放心,我们绝无恶意。”
“好说好说。”
“此时处境尚险,我们不方便坦言相告,还请两位忍耐片刻。”
“无妨无妨。”
“为了方便行动着想,我们要点两位的……”
“请便请便。”
两位紫衣人一人抱着少年一人抱着叶凡,逆风急行,似对雁荡极为熟悉,高起低落,下脚之处绝不迟疑,几个转瞬间便已远离那片树林。
见‘祈世子’未曾追上,紫衣人们明显地松了口气,额际微汗。他们此时才有闲情与少年及叶凡解释,只是没想到叶凡好说话地过了头,事先想好的解释对白全用不上场,一时哑然。
叶凡笑眯眯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紫衣人。“说起来独孤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只不过萍水相逢居然就要帮我们这么多,我们受之有愧,因此,无论两位有什么条件晚生与舍弟都会尽力达成。”
紫衣人下意识地摇头。“这倒不必……”话一出口就知不对,忙道:“不不不,我们不是奉独孤先生之命……”
“唉,你该先解释说你不知道谁是独孤先生,问我他是什么人才对。”叶凡认真教着紫衣人该怎么说谎。
紫衣人张口结舌,脸上的神情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他……他……”
叶凡又叹息了声,谆谆教诲。“现在问我他是谁好像已经太晚了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才三两句紫衣人就苦着脸,看向抱着少年的同伴,眉目传情,很想与他交换对象。但他那同伴深谙何者谓之沉默是金,三缄其口,死不回头,早就径自往前狂奔。
烫手山芋……不,不是山芋,而是烤了一大堆烫手山芋的烫手火炉又在微笑,“放心,晚生不是多口之辈,自然不会将无名教的人插手神仙府一事说出来。”
“说出来你是找死!”紫衣人开心地发现自己终于有话可说了。正想籍机重振威风,却被叶凡打断。
“那么晚生能请教独孤先生下了什么命令么?”
“抱歉,无名教的命令一向不外传。”紫衣人瞪着怀中这个白痴,无名教一向以神秘闻名,哪可能将上级的命令说给一个外人听。
“晚生也听说过,不过目下情况不一样啊。你们救了晚生,可是晚生也知道了个致命的秘密,总有资格知道自己的下场吧。你们若不说个清楚,横竖是死,信不信晚生马上大叫,大家要死死一起。”叶凡说着真的就想大叫起来。
紫衣人脸色大变马上就要点叶凡的哑穴,却见叶凡手中拿了个东西。“恩人哪,你东西怎么都不收拾好就这么随便放着,哽得晚生好痛,相信恩人也很痛,所以晚生就拿出来了。咦,这个东西样子看起来好奇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通信讯花?听说只要拉开下面这条引线就能通知方圆百里之内的人自己行踪所在,不知这传说是不是真的?”
叶凡一口一个恩人说得温和恭敬无比,手上把玩着烟火弹,小指勾在引线上随时都可挑开,笑吟吟地看着紫衣人,有几分跃跃欲试。紫衣人这下子脸色不是发青而是发黑了,如果让无名教特制的烟火弹腾空,通知了神仙府无名教的人也在,那他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紫衣人挫败地大……叹息……他还不敢先叶凡吼出声。
“恩人这么说晚生很惭愧的,好像是被晚生要挟逼不得己才说。要挟威胁这等小人行踪,圣贤不为,晚生虽不敢自比贤圣,亦饱读诗书,恩人当明白孟夫子常云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之理……”
眼见着叶凡还要涛涛不绝地教导下去,紫衣人满口脏话骂在心底,勉强堆出个笑来。“我没有受你威胁……所以,请你有问题尽管问吧,我很乐意解答。”
“可是你看来不像很乐意的样子?”叶凡指着紫衣人额际的青筋实话实说。
紫衣人闭上眼,狠狠地,用力地在心底把姓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个遍,这才睁开眼,哈哈,哈哈地小笑。“我的小爷,求求你,问吧……”
少年被另一紫衣人抱着奔在前方,风声甚大,听不清后面两人在说什么,只听得两人似乎很开心地谈笑着,顿时愤愤不平起来,看他红青白相间三花脸便可知个大略……白脸涨红,红脸气青,青脸痛白,循环交替。一条路气怒下漫长无比。
天色y已近黎明,彤云重重,霜风凄紧,天际数点寒鸦映得冬色分外凋敝黯然。遥望山下,星火点点都是追踪搜索着众人的士兵,看情形人数似乎有更增加的趋势,漫山遍野都是,但方向却是越离越远了。
清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现在我们已经回到北雁荡了,过了这座峰,就是括苍山脉,那边兵力不多,终于可以逃开雁荡了。”
紫衣人停下脚步,少年偏首,叶凡微笑地站在两人身后,原先抱着他的那个紫衣人脸色惨白,远远站着如避瘟神。少年挣了挣,想自己也站下来,却被叶凡阻止。“不行,你先受了琴声所震,八脉紊乱,后来又强行冲破气脉,伤了心脉。现在能不动最好不动……”
少年闻言静了下,突然又挣扎起来,一脸的倔强。叶凡眉毛一动,自紫衣人怀中接过少年,含笑道:“两位累了一个晚上,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吧?舍弟就由晚生自己照顾如何。”
见少年老实地绻在叶凡怀中,整个晚上冰冷刺人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紫衣人耸耸肩,放手不管……不只是同伴被叶凡逼得不好过,自己也被这少年瞪得不好过耶,不过若要选择,他还是宁可选择少年,被瞪至少不会像同伴般被逼得欲哭无泪,生死两难。
当下四人便在山路旁稍作停息。
“这次逃得太顺利了,你说会不会有问题?”少年看着远远坐着好让两人有空间说话的紫衣人,有气无力地嘟哝,将想了一个下午的疑问向叶凡提出。
叶凡怀抱少年傍着石头坐下,闻言微微一笑。“你瞧着只有两个人,似乎很轻松。那么你可知道,他们要在那树林中放烟雾弹,需得计算多少资料,环境、风向、距离、对方有可能的陷阱,无一不可错估,只要一环稍误就会惊动‘祈世子’而功败垂成……不过这也因为那人重伤,不然再精密的算计也无法成功……”叶凡说到这一顿,不知省起何事,过了会儿又道:
“他们又留下多人来缠住‘祈’的追击,多人为我们行踪掩饰,扫去我们一路行来的痕迹,引向岔途,多人以暗号指示两人应走的方向,就算原先计划好了道路,在瞬息变化的情况下还是得不断修正,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