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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相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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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骗他的。”楚绿腰淡然道:“我怎会为仇人生孩子……阴烛龙叛宫,本就是阿西和我算计他设下的圈套。一步错步步错,他既走了邪路,难道还能回头?阴烛龙此人,糊涂了一辈子,也讨人厌了一辈子,如今他死了,我也就安心啦。”
  叹了口气,道:“这许多年……真难熬啊!阴烛龙杀我全家,辱我如犬豕,你们也从未把我当人看……七星湖死绝了才好。”
  叶鸩离听得直犯恶心,只觉阴烛龙就是个狗~娘~养的,楚绿腰更贱,是被狗~娘~养的日~了又日的,一时揉了揉耳朵,只道:“错刀待姑姑不薄,他腿疾要用的药,姑姑可都炼成了?都给了阿离好不好?”
  那日怀龙山,自己跃入水潭,将一瓶夜未莲炼制的药丸尽数捡回,但用了这些时日,业已告罄,越栖见入湖后,又从雪鹄派求来了些旧年的夜未莲,让楚绿腰炼制成丸,上次自己来帮黄吟冲取药,见她已磨好了药粉,却不知如今制成没有。
  楚绿腰自然是要杀的,但这些药得先弄到手,叶鸩离沉吟片刻,笑吟吟的劝道:“楚姑姑,当阿离求你了,错刀的腿筋是你抽的,他可从未怪过你半分,你主管医舍,仁心仁术,总不能看着错刀腿疼得直哭吧?”
  楚绿腰微微一笑:“阿离,你是来杀我的。”
  叶鸩离持刀而笑:“是啊,楚姑姑看着我长大,猜得一点都不错……只不过,给了我药,我就给姑姑一个痛快,否则,姑姑会儿女满堂相公也满堂,活足一百岁长命无绝衰。”
  他杀人如拜寿,楚绿腰摇了摇头:“天性残忍刻毒,阿离……你以为错刀有了阿西,还会喜欢你这样的恶鬼夜叉?”
  叶鸩离气坏了,二话不说,一掌便掴了下去,这一掌之重,楚绿腰脸骨当即裂开,鼻梁折断,登时满面批血,一张清丽的面孔已不成人形。
  身形踉跄几步,正要摔倒在地,已被叶鸩离一把拎起。
  叶鸩离气哼哼的笑道:“姑姑小心些……脸已毁了,再摔成个瘸子跛子,不扮何仙姑,改扮铁拐李么?还是干脆演那张果老的毛驴被人骑?”
  楚绿腰不作理会,慢慢走过去,从一小柜中取出一只三寸来高的琉璃瓶,一手递过去,嘴里尽是血,话音便有些含糊:“阿西助我得偿心愿,他又对错刀用情至深,这瓶药,就当是给阿西的谢礼罢。”
  药瓶白色琉璃所制,里面清清楚楚大半瓶米粒丸药,再听楚绿腰言语,想是别无玄机,叶鸩离伸手便接,嘴边笑容恰如初引桐叶上的清露闪烁。
  手指刚触到药瓶,桌下地板里,突有人影爆起,一片刀光卷出,如精亮的闪电,直斫叶鸩离!
  这一刀完全是杀人之技,更迥异于中原武功。
  此人出自东瀛,名唤百地猿飞,他只为每次杀人的那一刻而存在,平日戒酒、戒色、戒荤腥、戒一切享乐,比苦行僧更无求无欲,因此能使得所有的精力元气乃至三魂七魄,尽于刺敌的一刀中淋漓释放。
  如无防备,叶鸩离必死。
  但叶鸩离却早有防备。
  百地猿飞精研忍术,忘生忘死无念无意,本已在地下伏了整整一日,神鬼莫觉,但偏偏时值夏日,偏偏他遇上的又是叶鸩离。
  他忘生忘死,蚊子却忘不了吸血的挚爱本职。
  他无念无意,叶鸩离却是意念直觉如林中兽。
  叶鸩离一边与楚绿腰言语往来,早竖着耳朵听见地板下的蚊子细弱却密集的嗡嗡声。
  百地猿飞在等待时机,叶鸩离却也在等他自投罗网。
  就在刀光已现而劲力未达这一微妙至极的时隙中,叶鸩离手中长刀径直劈出,刀尖未抵而刀气已厉,似后而实先,一刀致命。
  只差毫厘一线,百地猿飞的刀就会斩断叶鸩离的颈子,奈何命已衰竭,眉心到胸口一道细细的血痕骤然裂开,整个人仰天倒下。
  几乎是同一瞬间,药瓶交接,楚绿腰一松手,瓶塞即刻激射而起,空中炸开,一蓬杨柳也似的绿烟腾然四散。
  这一刻危机刚过强敌横尸,正是叶鸩离最松懈的时候。
  而方才那闪电厉魂也似的一刀,只不过是为这出其不意的一刻做铺垫题跋。
  叶鸩离反应极快。
  可就在反应的一刹那,心头蓦的一动,庄生蛊突有所感,不由得浑身一僵,蛊虫在心头的气息,竟是从未有过的迟滞而微弱,错刀……有险!
  身不由己的微微一个恍神中,绿烟已氤氲缭绕开,方圆数丈的空气如海绵扔到了水里,迅速浸透为绿色,人便如身处一方滑腻温软的碧水之中。
  叶鸩离眼睛一酸,忙闭目飞身急退!
  他身法奇妙迅捷,这一倒纵,后背如被巨力拉扯着,一手兀自牢牢攥着琉璃瓶,另一手不忘将长刀掷出,锋刃过处,楚绿腰猝不及防,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及展开,头颅已落地。
  叶鸩离直掠出药圃之外,到得溪水边,方离了毒烟所覆之地,双足落地,正要鞠一捧溪水洗洗眼睛,但睁开眼时,已是一片绿成油的碧色。
  叶鸩离心乱如麻,心跳如擂硬生生砸在肋骨上,还模模糊糊的奇怪着,天色怎么会发青?活似要给本座戴绿帽也似……
  无意识的伸手就去揉眼睛,手指刚碰到眼皮,眼珠就刀割也似的锐痛,心中一道闪电狰狞,猛然惊觉,是碧萝瘴,自己中的竟是碧萝瘴。
  碧萝瘴并非最绝最致命的毒,却是用心最险恶的毒,烟瘴遇气即融触肌而入,首当其冲便是眼睛,烟一碰眼即刻目盲,目盲三日后,毒气进脑,从此或痴或傻沦为牲畜,若三日内壮士断腕将眼珠挖掉,毒气却滞留面部,腐蚀容貌,从此不人不鬼。
  用这味毒药来对付叶鸩离,正是八月十五送月饼,宝马饰金鞍,不问可知,必是越栖见的手笔。
  叶鸩离跌跌撞撞行得两步,险些撞上一棵树,有些茫然的侧过头,难道……真的瞎了么?
  可错刀又遇上什么事了?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无论如何,水里火里,自己都得去找他、救他,和他在一起。
  叶鸩离仰头,把眼泪忍了回去,瞎了有什么要紧?七星湖就是自己的家,就算看不见,也不会在家里迷路。
  摸索着撕下一块衣袖塞住瓶口,将药瓶小心放在怀里,握着一柄短匕,循着路,往西一峰而行。
  苏错刀脸色惨白,嘴唇干燥毫无血色,连一向黑如点漆的眼眸,也仿佛宣纸上的墨泡到了雨水里,黑得有些破败而浅淡了,但即便脸痛得抽搐,因容貌太美,反而更增一种妖异残忍的诱惑力。
  鞠千江内息运转一个周天后,便起身负手,在一旁兴味盎然的静静看着,见宋无叛只一副叫花子吃死蟹的猴急发狠模样儿,眼珠通红雏儿也似只知埋头打桩,一下下怒捣硬~操,不禁有暴殄天物之憾。
  半晌熬不住技痒,伸出手摸了上去,一根保养得十分光滑细腻的手指,在股间慢慢滑过,延至两具身体相连的所在,抵住轻探而入,旋转着配合宋无叛的进退,一点一点插入进去,冷嘶了一口气,喃喃道:“七星湖之主……别有洞天人间佳境啊。”
  苏错刀因陡然加重的疼痛抖得厉害,浑身虚汗淌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痛,但比起经脉之伤,咬咬牙也忍得过去。
  宋无叛却忍不过去了,突如其来的咬合紧缩使得他整个人舒服得直打冷战,发出一声既爽且不甘的闷哼,在苏错刀体内一泄如注。
  鞠千江手指却不收回,指尖勾起,邪恶而无微不至的抚摸受创的内壁,笑道:“宋大侠龙精虎猛,鞠某好生艳羡哪。”
  宋无叛好比个从没吃过好饭食的乞儿,原本只想来俩白面馒头蘸蘸糖,结果从天而降鲍参翅肚四大件,吃完了吧唧一下嘴,肚子倒是饱了,心犹未足。
  一时很有几分愿意与这位花丛前辈交心详谈,擦了擦额头辛勤的汗水,客套道:“哪里哪里,久闻鞠城主御~女有术,城中宠妾号称十八学士,俱有倾城之貌。”
  鞠千江含笑叹气:“年岁大了,不及宋老弟勇猛精进啊……鞠某的十八学士算什么?与苏宫主一比,尽是粪土瓦砾之流。”
  略一斟酌,别有意味的笑道:“若单论容色,倒也有一两个能给苏宫主提鞋着衫,但……她们可没一个是七星湖的宫主,老弟可懂其中的意思?”
  宋无叛懂得,一只皮毛华美的山中兽王沦为猎物,染着血奄奄一息却还抹不去骨子里的气势与骄傲,这样的猎物,自然格外的令人血气翻涌精~气激荡。
  当下颔首:“若一个勾栏院的婊~子长这一张脸,花些银子嫖也就嫖了,可苏宫主……不一样。”
  两人心领神会,喜笑颜开,执手相望,相逢恨晚,弹着琵琶跳井,越谈越深。
  随后鞠千江彬彬有礼的掏出那物:“宋老弟介意么?”
  宋无叛大方的侧身谦让:“鞠兄请。”

  ☆、第六十五章

  鞠千江也不客套;满满的连根都直抵了进去;一时如饮醇酒,仰着脖子微微闭目;钻筋入骨的爽利抽~送数十下,却放缓了动作;奇道:“老弟为何干站着啊?”
  宋无叛一愣;鞠千江已道:“老弟太过忠厚老实啦,同~穴之雅口舌之鲜,莫非还不曾尝过滋味?”
  宋无叛还真不知竟有这等玩法,他自出世便背负家丑;对自己严苛无比,只一心殚精竭虑经营声名;便有采补,也是不问皮相颜色,一概只以练功计,此时惊闻妙音醍醐灌顶,只觉身陷一个最荒唐却又最痛快的梦境里,心头怦怦大跳,深感死前的断头饭里能有这一味,也算是额外惊喜天意不薄。
  何况男人之间总有些撒尿都要比远的攀比心,操~这等大事,更要暗地里使力气,拼个谁举而坚坚而久久而能~射~高|潮迭起一夜七次郎。
  当下忙撸了两把,道:“妙极!”
  鞠千江目光在越栖见身上一盘旋,却低声道:“且慢……老弟,愚兄倒有良言相劝,这位越楼主,三言两语哄得我迷了心窍也似,来了这趟七星湖,这也不必说了,总是我身在局中不免贪心的缘故……但此人纵然伤重,却智计无双,手段更是狠辣,防不胜防啊!”
  “长夜虽寂寞,却有苏宫主作陪,照我说干脆将越楼主杀了,岂不是玩也玩得后顾无忧?”
  宋无叛一蹙眉头,稍有迟疑,他原意是要将越栖见痛加折磨再残杀,死前一段待死无望的时间,自然拖得越久越好,但鞠千江的话极有道理,此人不能以常理揣测,否则区区一个越家遗孤,怎能行至一肩既担割天楼,一手又掌七星湖的地步?若自己一时大意,釜中鱼肉翻了身,便是黄泉路上也犹有余恨了,当即道:“好!但我得先将他弄醒,若不是他这番好算计,他的心肝儿苏宫主何至于此?何况他对苏宫主情根深种,总得让他亲眼瞧上一场再死才好。”
  宋无叛赤~身~裸~体,窜至越栖见身边,轻轻一掌拍向他百会穴。
  真气甫一灌入,越栖见即扬手一掌,啵的一声,正中宋无叛。
  越栖见神色如夜空优雅深沉,目光里哪有半分昏迷初醒的迷惘散乱?但见清亮无边,通达明澈,一掌之下,力挟千斤而无一丝外泄,尽数击在宋无叛膻中要穴。
  骨骼碎响,五脏爆裂,宋无叛双目圆睁,嘴里吐出最后一声似悲似笑的叹息,仰面栽倒,倒是一副人死鸟朝天的壮烈死相。
  越栖见一掌击出,不做半点停滞,身未起而形已动,燕子穿帘,转瞬即至鞠千江身侧,五指箕张,生挖向他的胸口。
  惊变眼前,鞠千江忙从苏错刀体内抽身而出,仓促一掌架于胸前,咔嚓一声,臂骨折断,一股蓬勃强悍的真气直冲奇经八脉,登时半身酥~麻,但另一手却抵上了苏错刀的命门穴。
  危境之中,鞠千江举止不复风度翩翩,白面变绿脸,凤目成了斗鸡眼:“楼主……做个交易!”
  越栖见收手,白衣素袖,菩提树也似端秀妙姿,柔声道:“好。”
  鞠千江多年养尊处优声色犬马,猛然吃得这一记亏,只痛得额头冷汗直流,却不敢丝毫懈怠:“敢请楼主先下山去……”
  话音未落,突感心脏一个缩胀,浑身骨肉登时一轻,飘飘然羽化登仙了也似,迷惑的低头看去,但见一簇橘色火苗钻入腹中,湮灭无迹。
  却是越栖见袖中做了乾坤,将火折子引燃,携一股廿八真气,化作滔滔火线,螺旋也似取气海穴,气化为质,俨然一柄利刃贯腹而过,而刃上所带劲气,早将五脏彻底绞碎。
  昔日苏错刀予他一句胜在格局眼界,如今看来,越栖见临机而动之处,亦毫不逊色叶鸩离,此时若设身处地换作叶鸩离,也不会有比这更妙手天成的一击。
  鞠千江一死,越栖见再撑不住,双手哆嗦得几乎解不开捆着苏错刀的银链,苏错刀低声道:“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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