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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准噶尔现下的情况倒是很清楚,那么朕告诉你,朕要的不是一时的退让,是斩草除根,彻底地解决漠西蒙古的威胁,凭你和十四弟,你觉得可以?”
胤禔目光直直迎向胤礽:“若是皇上信任臣和十四弟,臣自然会全力以赴,想必十四弟也是如此。”
胤礽跟他对视了片刻,突然弯起嘴角,笑了。
有意思。
而胤禔心中莫名一动,移开了目光。
胤礽摆弄着手里的镇纸,慢条斯理地说道:“直郡王想问的应该不止是这个吧。”
一旁的胤祯敏锐地察觉到了俩人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低下了头决定不沾惹是非。
“皇上为何不让谨郡王前去?”
“朕为何要让他去?”
“谨郡王所想皇上定是心中有数,臣只是好奇而已。”
胤礽撇了撇嘴,嘲讽道:“你对弘皙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既然你问了,朕告诉你也无妨,该派他去的时候朕自然会派他去,不是现在。”
果然是这样,胤禔的手用力握了紧,到头来也不过是去给他人做嫁衣罢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给自己机会。
而胤祯也立刻明白了胤礽话里的意思,垂下了眸子遮去了眼里那点失望。
“若是无其他事,直郡王便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单独和十四弟谈。”
胤礽示下,胤禔也无意再逗留,行礼便退了出去。
胤祯还跪在地上,对胤礽单独留自己下来的举动惴惴难安。
“起来吧,你还真惶恐上了,昔日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十四弟可不是这副模样。”
“皇上也说那是昔日,如今臣弟……”
“如今如何?”胤礽打断他:“朕有绑着你圈着你?朕有故意给你安罪名处置你?”
“……没有。”
“那便是了,”胤礽玩味的目光在小心翼翼的胤祯身上流连,片刻之后,突然眯起了眸子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胤祯心中疑惑,往前挪了挪身子,然后就被胤礽用力一拉,按着肩膀在他面前坐了下去。
“别动。”
“皇上这……”
“无事,就这么坐着。”
胤礽坐在炕上,胤祯坐在他面前的地上,这种怪异的姿势让胤祯觉得分外的别扭,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十四弟,你说,朕封你个贝勒,不,朕封你个郡王可好?”
胤祯惊讶抬头:“臣弟当不起。”
“怎么当不起?你八哥十哥都是贝勒,你却连个爵位都没有,你的才能,也不比他们差,怎么会当不起?”
“皇上当真要这么做?”
“为何不可?”胤礽捏住胤祯下颚,微弯下了腰,俩人四目相对,胤祯身子一颤,胤礽勾起嘴角:“你和胤禔同为主帅,他是郡王而你没有爵位,你不怕受制于他?”
胤祯苦笑:“皇上让臣弟和大哥同去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吗?皇上原本就没想过要要真正信任我们吧?在皇上看来这不过是把我和大哥撵出京城的一个机会而已,就像八哥一样……”
“你还说自己惶恐呢,”胤礽脸上的笑意愈深:“倒也真敢说,可惜这么漂亮的容貌配上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当真是糟蹋了。”
“臣弟却是惶恐,只是臣弟仍然想听皇上说句实话。”
“实话?”胤礽的手指抚上了他的侧脸,轻轻摩挲:“实话就是朕舍不得朕的宝贝弟弟被人欺负了去,你为何不信朕呢?”
最后一个字吐出,胤礽的嘴唇已经凑到了胤祯耳边,胤祯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无力提醒道:“皇上请自重……”
“自重?”胤礽先是一愣,之后大笑,撤回身子放开了他:“十四弟,除了皇阿玛你可是第一个让敢朕自重的人呐……”
胤祯脸上神色一变,突然就想起这么多年来私下里一直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胤礽的那些坏毛病,他这话的意思算是间接承认了?
胤礽逗弄够了,见胤祯傻愣愣的模样,挥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又叫了何玉柱进来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等到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还有些喧哗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一起跪了下来请安。
胤礽饶有兴致的目光在一众兄弟之间来回扫,之后叫了胤祉和胤裪坐到自己身边来,再让其他人依次落座。
胤祉和胤裪的目光对上又同时尴尬地移开了眼。
胤礽倒是不介意,笑着示意人给自己斟酒。
“十四阿哥请坐这边。”小太监按照顺位把他请到胤祥旁边的位置坐下。
“朕不是说了吗,十四阿哥从今天起封恂郡王,你这奴才的记性呢?”
胤礽轻描带写的一句话却让在座各人脸上都有了微妙的表情变化,小太监自己掌嘴:“奴才愚笨,请恂郡王勿怪。”
胤祯满脸尴尬,胤礽似笑非笑的模样总给人一种他跟胤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才换来了这郡王之位的错觉,身边几位看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探究,而他,百口莫辩。
弘皓被嬷嬷抱了出来,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胤祉低声问胤礽:“皇上,十四弟他……”
“注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
胤礽冷冰冰的一句话让胤祉瞬间白了脸,胸腔蓦地一阵闷痛。
一旁的胤裪看着也是心中苦笑,在胤礽眼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过是他兴之所至时的取乐对象,根本就没有一丁半点的分量。
只不过,他早就清楚明白并且心甘情愿,而胤祉,还在自己骗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动了心的小受们其实都挺可怜的… …
☆、第 18 章
胤祥自从得了胤礽的谕旨,就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宝船的建造中。新建的船厂在城北,除非胤礽传召,胤祥几乎整日都待在这里。
宝船的建造没有胤礽想象中的容易,建船的工艺虽然书中都有讲解,但某些关键细节还是语焉不详,胤祥和工部一众人多次商讨探研都难得突破。
胤礽建船的目的虽然没有明确交代,朝中大臣却大多都心中有数,反对之人必然是不少的,只不过迫于胤礽狠绝的作风都不敢出声而已。
昔日满人入关之后就设置了海禁,直到台湾收复形势缓和才开放了四个港口,然则海上贸易却限制重重,而就是这样的四个港口仍然遭到不少保守派人士的不待见,没少上奏怂恿过天子彻底闭海,唯恐大清遭人觊觎了去。
却其实,闭得了关锁得了国,却仍然挡不住他人的狼子野心。
而胤礽,不但没想过闭海,还打算等时机成熟之后彻底开放东南沿海一带。
至于会不会气死某些人,他就不打算管了。
“朕方才进来,怎么看着外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懒洋洋的似乎很闲?”
胤礽的声音突然想起,胤祥手一颤,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就想跪下请安。
“免了吧。”胤礽走到桌边,随意翻看着满桌的图纸,都是胤祥修修改改画出来的。
“皇上来这里怎么也不先派人来告诉一声,臣弟有失远迎了,请皇上恕罪。”
“朕是微服私访,何须劳师动众。”胤礽随口答道,轻笑着夸赞:“没想到十三弟对船体构造倒是挺了解。”
“皇上说笑了,臣弟愚笨,不勤快多学一点唯恐耽搁了进度。”
“外面那些人呢?”胤礽突然收敛住了笑意:“朕不养闲人,他们若是没本事或是偷懒就直接撤了,再换有本事的来,满人不行就换汉人,有不平的就说是朕的意思。”
“……臣弟知道了。”
“你也不需太紧张了,”胤礽见胤祥小心翼翼满脸严肃的模样,又换上了轻佻的口吻,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朕说的是那些外人,对你朕是绝对相信的,谁让你是朕的宝贝弟弟呢。”
“臣弟谢皇上信任。”胤祥直接忽略了最后那句话里的深意。
“谢朕?怎么谢?”
胤祥一愣,这句话原本就是场面话,但是面前带着暧昧和玩味笑意的胤礽摆明了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放过你的架势,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臣弟……臣弟只是……”胤祥支吾了半天,最后一弯腰一抱拳,求饶道:“皇上您就放过臣弟吧。”
胤礽大笑,再次用力拍了拍胤祥的箭,之后手顺势下滑到了他的腰上,往自己这边一拉,毫无防备的胤祥就这么跌进了他的怀里。
“要谢朕自然是有法子的,朕给你时间慢慢想。”胤礽在他耳边低语,搂在腰上的手暧昧揉掐,胤祥身子一颤,垂下了头,不敢再想他这话的意思。
从船厂出来,何玉柱上来欲扶胤礽上马车,他却冲不远处的另一处院子抬了抬下巴,问道:“那边是火器营?”
“回皇上,正是。”
“过去看看。”
胤礽话说完,抬脚大步走了过去。
京中的火器营专职制造鸟枪,炮弹等各类火器,平日里也有八旗兵在此操练,地方不大,人也不多,大部队跟着去了西北,更显冷清。
胤礽被守门的营兵拦住了路,何玉柱连忙上前亮明身份,两个小兵吓得脸都白了,一个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另一个进去通报,片刻之后院门大开,火器营统领大臣海善带着众人出来迎驾。
“奴才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跪在最前头匍匐着身子头垂得很低的那个就是海善,恭亲王常宁的第三子,恭亲王死后袭了和硕贝勒位,康熙驾崩后被胤礽指派来统领火器营。
胤礽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海善握紧了拳,何玉柱过来客气道:“贝勒爷您起来吧。”
海善犹豫片刻,爬起来跟了进去。
胤礽让众人不用顾着伺候他,该操练的操练便是,只让海善跟着,随意地在营区内闲逛。
海善亦步亦趋跟在胤礽身后,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胤礽把玩着手里的鸟枪,回头就见他这副赔小心的模样,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手中的鸟枪口对准了对方,眯起了眸子:“别动。”
海善吓得双腿都在打抖就要跪下去被胤礽喝止住:“不许跪,就这么站着!”
“皇……皇上……”
胤礽弯起嘴角:“怎么,知道怕了?”
“奴……奴才不敢……”
“不敢什么?”
“不敢……不敢惹皇上生气。”
“你哪里惹朕生气了?”
胤礽追着他的话逼问,海善腿一软还是跪了下去。
胤礽撇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孬种来了?你以前不是挺能耐的,昔日朕还是皇太子的时候你倒是敢顶撞朕,如今见了朕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一般?”
“以前是奴才莽撞了,奴才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莽撞?”胤礽冷哼:“朕看你本事得很,知道朕为什么把你调来火器营吗?”
“奴才愚笨,请皇上明示。”
“你不是说朕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你吗?如今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证明给朕看从前是朕看低了你。”
海善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以前倒是天不拍地不怕连胤礽都没怎么放在眼里过,当着他的面就敢顶撞而被胤礽掌掴过,只不过如今形势变了,胤礽成了真正的万人之人,他也终于是明白过来自己一个人死不可怕,连累全家老小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只不过海善原以为胤礽是个心胸狭隘的,从他不顾朝臣反对强硬地撤了孝昭,孝懿的皇后封位就看得出来,他一直以为胤礽不定会怎么着自己,虽然其实他并没有依附过其他的X爷党,不过谁知道胤礽会怎么想呢,于是从胤礽登基之后他就闭门谢客做起了透明人,却没想到最后圣旨下来,不但没有处置他,反而把火器营交到了他的手里。
所以胤礽到底在想什么,他其实真的猜不透。
“皇上愿给奴才这个机会,奴才定当尽心竭力。”
“你也算是个人才,虽然你曾经对朕不恭,不过朕看你倒不是趋炎附势之辈,你若是肯忠心替朕办差,以前那些朕可以不追究。”
“奴才一定……”
“先别答应得那么快,”胤礽打断他:“你先听好了,朕可以告诉你,日后朕会重用火器营,但是现在这样的规模还有这些配备还差得太远,你得想办法帮朕壮大火器营的声势,还有那些把骑射看得比天大的迂腐的老家伙你得负责帮朕堵他们的嘴。”
“……奴才遵旨。”
“你都听明白了?”
“奴才听明白了。”
“既然这样,你起来吧。”胤礽知道海善是个聪明人,自己的意思想必他是很清楚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说。
“奴才谢皇上。”
这样一惊一乍的,海善已然是全身冒汗,起来的时候腿仍然软着,一个趔趄差点就再次跌跪下去,而站在他面前的胤礽顺手就扶了他一把。
“奴才失礼了。”海善说着就想退开身子却被胤礽按了住。
胤礽一手扶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