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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兮作者:路人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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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
    他还这么说,像是梁徵一定还活着似的。
    “要我开口,除非你给我再不杀人的保证。”谢欢说,脸色并没有变化,连刚才隐忍不了的痛楚都消失了。
    烈云眼中的渐渐染开了血红,“我保证。”
    “我不信。”谢欢还是说得很快,“除非你再不能杀人。”
    那血红愈盛,烈云猛然转身掠向人群。
    他袭击的第一个目标仍然是梁徵。梁徵还被越岫半扶半抱着,身携一人,要迅速闪避已不可能,越岫侧身挡过,想像刚才一样硬扛他一击,但掌风带声,与刚才威力相比,似乎又大有不同。
    越岫心中一抖,只道自己一命休矣,抬头要去看水瑗,但一掌却并没击在他背上。
    烈云手臂被一剑刺穿。
    “师兄!”
    连羽在不远处大喊,似乎被刚才吓得魂飞魄散。
    他手中长剑已经掷出,全力一击,又是烈云不备,居然得手。虽然只刺过皮肉,不是什么重伤,但已阻得烈云一阻。
    越岫才得稳当握剑在手。
    “你怎么来了?!”水瑗惊得呆了呆,回过神来,虽是庆幸,也忍不住喊过去。
    连羽身后远一点的位置跟着他托付连羽的华山弟子们,只是比连羽要慢多了。
    还是师父教得好,他和越岫教人武功。总是太放纵他们玩耍了一些。如果还有以后,可要严格一点了。
    拔剑而起去相助越岫时,水瑗不知怎么还这么想着。
    “同为华山弟子,师父身亡,师兄危急,我们怎能安然避在一旁!”连羽回答他,他手中没有剑了,但还是飞身上来要帮忙。
    烈云把连羽踢翻在地,一脚踩上,两手要去杀死越、水二人,中途却又掠出一剑。
    乔子麟不知何时苏醒了。
    烈云杀气剧增,拔了还陷于自己臂上肉中的那柄连羽的剑,横剑杀开。
    他不是不会用剑。
    一剑劈上水瑗的腹部,越岫抓了他疾往后,才避免被拦腰斩为两段。烈云没有追击,但手肘已经撞下乔子麟。
    “到地府阴司,你都会后悔。”谢欢说。
    他并不是叫喊,声音凉薄,但烈云听得到。
    我杀了你们所有。
    他没有说,但是那么行动。
    扈怀早他的第一轮屠杀暂时停止时已经招呼众人退后,但烈云赶了上去,这回手里有剑,虽然下手不够痛快,但杀人更为容易。
    像是为报复谢欢再不杀人的提议。
    像是毫无目的的滥杀本身就是乐事。
    谢欢想要呕吐。
    “只见见他就好不是吗?”他抓着树干要站起来,绝望地想要提醒烈云,喉咙的疼痛一点没有减弱,“真的成为一个疯子,你只是在离他越来越远。没有儿子想要痛恨自己的爹……”
    烈云在一次用力过度的挥剑中把连羽的剑折断。
    被惊醒似的,他愕然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我不太好。越岫传音说,没到必要时,他一直没有正面去看烈云。
    水瑗没说话。越岫总是避免与人动武,今日早已过头了,何况在这样修罗场一样的环境中。但是绝不能在现在有事……
    他四下寻望之前被烈云打落的金针,也许那对越岫也会有用。
    漫长一夜大半过去,天已熹微,可即使日渐有光,小小一枚金针何其难寻。
    如果我不能控制,就杀了我。越岫的思绪传达过来。
    不。水瑗拒绝。
    我至少会记得不对你出手。越岫继续表示。否则一切就……白费了。师父,师兄,小梁,小连,谢公子……
    酸楚难当,水瑗稳不住自己表情,只能扭头别开目光。不,你必须没事。
    “你必须告诉我!”烈云徒劳地朝谢欢命令。
    “我只要你一个保证。只是口头的,我不信。”留在山崖边不再有意义,谢欢向他走过来。也许不是向他,反正都相隔尚远,他们中间至少还有梁徵,越岫,水瑗,乔子麟和连羽。
    烈云狠厉地瞪着他。
    “你别无选择。”谢欢说,他由行走变为奔跑,比起在场武人而言,当然仍是缓慢,不能立刻靠近任何人。
    可他像是赌定了这件事,然后不惜一切。不管是以他自己的性命或是梁徵的性命,都不能叫他动摇。
    赌其实没有人能比谢公子更加固执与疯狂。
    烈云的神情像是在狂乱与冷静之间左右摇荡,忽然之间却转为苍然,“我与你结识多年,哈。我一直对你留手,原来谢公子这般狠绝。”
    谢欢无法辩解。
    烈云抬起手中断剑,平平伸直了另一只手,手上紧握成拳。
    谢欢脚步顿住。
    烈云将自己手臂斩断的动作,与杀人一样利落。
    越岫猛然回头。
    无视自己臂上喷涌的鲜血,烈云又把断剑猛力抛往空中。
    越岫身上一抖,水瑗紧紧抓住他双臂,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烈云仰起头,向右平伸剩下的手臂,直到断剑从空落下时,一顿不顿地切断了他的手。
    “这够了吗?”他问谢欢。
    这场面如同噩梦一般。
   
    “还不够的话,要我把腿也留在这里吗?”烈云说,身如怨鬼,脸上的平静比疯狂更令人心惊。
    扈怀低低对身边的几人吩咐了什么。
    “……足够了。”谢欢说,虽然被这场面惊吓,但迅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只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出来。
    我刚才,其实没有说假话。
    他犹豫的时间不长,烈云保持了站立的姿态等待。
    谢欢想知道越岫是不是愿意。在烈云这样的,这样的屠戮,与这样的诚心之后。
    烈云脑后忽起风声。
    两名方才听过扈怀吩咐的持刀者各占一边,左右齐向烈云发难——趁他失却双臂,此时不斩,更待何时。
    水瑗右臂用不上力,越岫突然挣开他时,一只手无法牵扯住。
    “师兄!”水瑗仍出声想要阻止。
    一旦一切亮明,无论今日过后是生是死,你都……不能回头了。
    烈云甚至也并没有把这两刀怎么放在心上。
    但越岫已出剑将左边的刀斩断,剑势不停,向右一转,第二把刀也是同样下场。
    谢欢已终于来在梁徵身边,跌坐下来。
    烈云做出了选择。
    越岫也是。
    之后如何,我是再也无能为力了。
    越岫封过了梁徵几处穴道,他胸前狰狞的伤口并没有再涌出血来,他依然在呼吸,即使微弱。
    谢欢不敢移动他。
    我丢弃了承天玉。
    毫无办法,只有伸手碰到他的脸颊。梁徵全身浴血,脸上同样沾染血迹,尚是温热,一片潮湿黏腻。
    “……求求你。”他极力地轻声,强忍下眼泪。
    ……大概真的是死去了,一心只感到空虚,好像失去身体,漂浮在某个不存在之处,无声无息,无光无影。怎没有黑白无常,鬼卒鬼判,幽幽亡魂奔走森罗殿前。
    面颊上依约还有冰冷的,温柔的触感,却比胸前腹部的疼痛更加鲜明。
    求求你。
    那声音轻飘,有如虚幻。
    求我……什么?
    不要死。
    我不会死。我下定决心。我话说那样笃定,怎能转眼就抛你独自投死。
    可是从脚底,从手心,从四肢百骸泛起的凉意似是要将他冻僵,层层叠叠的麻木堆积成满身的沉重感。这沉重感,即使在昏昏之中,也知是死亡。
    谢欢以脸颊碰到他的额头。不应在人前显露的亲密,可时至如今哪里顾得一分颜面。束手无策,只剩得恳求。
    你不能死。
    五脏六腑之中似是什么都绞作一团,分不清疼痛究竟是源于肉体还是心头,眼前发昏,恨不得一同倒在当场,失却意识,也解这无底之痛。
    可是不行。哪怕仅存三分清醒,也非得保住十分镇定。
    他重新抬头。
    “越岫,你这是什么意思?”扈怀远远地喝问出来,“华山派果然是要跟魔教做定了一党不成?”
    “偷袭重伤之人,倒不知道扈先生是什么意思?”谢欢信口驳斥。他不知道梁徵是否愿意在烈云这样绝无退路的保证之后说出答案来,也不知道越岫是不是愿意。
    水瑗只是盯着越岫。
    “三十一年。”越岫说。
    他出口的话还是少到难以理解。
    烈云甚至没有留心听。
    水瑗不想代为解释。
    “爹。”越岫低声说。
    烈云似乎是没听清,面目漠然,但那一声也许徘徊良久,终于真的转入他心里。
    他蓦然回头。
    这样看来,这人眉目间,依稀是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但我的儿子,怎会是荀士祯嫡传弟子。
    头一个谢欢说是假,怎么又一个,还是如此。
    他又去看谢欢,谢欢没有任何表示。但那也是表示了什么,或在告知他,是,或不是,他本该自己确定。能说的无非如此。
    越岫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烈云又来看他。
    即使是烈云,如此大量的失血也一样会带来晕眩。再也站不住,他往地下跪倒,越岫扶了他一同跪下。
    “你是我儿?”烈云问。
    “是。”越岫说。
    扈怀远远一声冷笑,我不知道信是不信。尚存的人们或是纷纷陷于恐惧与迷茫,并没有喧哗声起。
    “你要是我儿,就该把你眼前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杀掉——以报此仇!”烈云说。
    “不。”越岫摇头。
    烈云脸上一阵动荡,继而大笑:“我哪有这样儿子?杀人都是不肯,你认我作甚!”
    越岫不答。
    水瑗不知越岫的理智还能撑到几时。越岫不说,他自然也知道。就算荀士祯执意遮掩他身份,可如今烈云为找他,不惜再返江湖,不惜断送残生,不惜自绝双臂,眼见性命无几,再要不认,如何忍心。
    越岫何尝不曾好奇自己父亲。
    烈云猛喷了口带血唾沫在他脸上。
    “我哪有这样儿子!”
    越岫不做声地擦了。
    若烈云有心,一口唾沫已可杀人,这一下只是微疼而已。至于侮辱之意,此时忍便忍了。决不能从他这话,即使满心蠢蠢欲动,真心想要动手。不过是隐忍,早已熟练。
    若是活到这个岁数,仍不能抵挡这本性,岂不正中荀士祯半生所忧,枉叫师父留他一命。
    岂不枉费师兄弟一片苦心体贴,枉使阿瑗多年,所为一切。
    烈云瞪视着他。
    越看越是像了,年轻时他也曾与心中杀意抗衡,不同是,荀士祯一定早早告诉这个人一切都是错误,而他知道这不过平常,只是因为他与这些人都不同。
    他的孩子,应该是他仅有的同类。
    原来是自己的孩子,看到其实会知道的。刚刚以为是水瑗时,他还能谨慎地怀疑,但现在看着眼前人,只会越看越是确定而已。
    “扶我起来。”他说。
    越岫对这个要求听命了,因为他顾虑失去大半截手臂而分外小心,烈云亦是起身缓慢。
    “你和他们不同。”烈云在站起时。
    我想要和他们一样。这句话传音而过,只向生父的坦白。我知道不一样,但是我想。
    忽然从他接触烈云的掌心皮肤处传来发麻之感,全身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已从外涌来不可思议的浑厚内力。这几乎是袭击,越岫心内一空,不由自主便朝烈云身上倒,烈云撑住了他。
    “何需隐藏自己的力量,你应该无所不能。”烈云说,那道内力正飞快地,所向无敌地贯穿越岫的全身血脉,将所有刻意压抑阻隔之处一一打通。
    无所不能?爹为何倾尽全力,仍不知我在何处。越岫想要抗拒,即使彻底力不从心,唯有一句传音想要反驳,可烈云的一生功力正汹涌而入,毫不温柔地驱赶了他用以遮盖火烫杀心的冷淡表情。
    越岫向下滑倒。
    “你不就在这里!”
    烈云大声喝道,把他踢开,全身暴起离了原地,竟直直向谢欢袭来。他把大量功力用以冲破荀士祯多年使越岫练功封闭的血脉心神,余力不足,又失双臂,断然不能再血洗当场,唯有对谢欢一时恨意已极,不能放过。
    谢欢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不能死。
    一点不能这样作想。死亡何其轻松,可我与你那些道理,岂不一概做了虚谎。今生一别,奈何桥头难逢再遇。
    我若一死,谁能护你周全。
    一剑穿过烈云胸口。
    无双剑,纵是铜皮铁骨,一样是削骨如泥。
    那一瞬间中烈云似是被钉在半空。
    谢欢惊得肝胆欲裂,愕然迎面看着烈云。无双剑原在谢欢腰上,千钧一发,是梁徵拔剑抬手。
    寂静之中,闻得烈云口中咬牙之声。他不需双手,不需再逼近,就是临终一唾,也够玉石俱焚。
    可一口喷出前,他头颅已然滚落一边。
    梁徵力竭垂手,烈云尸身向旁歪倒,露出烈云身后方才挥刀的连羽。
    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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