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名:帝心
作者:流年忆月
我与他相遇那年,我年仅十八。
与他再遇那年,我已三千八。
帝心,谁人可测?
1V1,HE,第一人称,主受!
高冷上神攻X前期温润,后期冰冷受
本文与是兄弟文,可单独观看,不受影响。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青、帝曜 ┃ 配角: ┃ 其它:
==================
☆、 第一章·亲王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冷。
我早早便被冻醒了,只是昨日亲王大摆筵席,我受邀到王府抚琴,整整一天一夜没喝过水;停过手,刚回到屋内就倒下睡了,实在困乏得很,无力起身重燃火盆,只将单薄的棉被往身上裹了裹,抱紧双臂蜷起身子,想着熬一会儿,就能暖了身。
可是老天爷还真是无情,冷风将寒意挤入房内便罢,夜半还轰隆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嗒嗒嗒的落水声,把我彻底惊醒了。
我随意抓了件衣裳披上,躲被窝里暖了暖身,还是觉得有股寒意从衣衫与肌肤的缝隙里钻入,贴在皮肤上。
实在无法入睡;我打了个呵欠,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将窗户紧紧扣上,再把火盆重新燃起。做完这一切,我觉得全身气力被冷风给顺走了,脚下的路都变成了棉花,绵软而不着力。
这时,闪电在我眼底划过一道白光,刺得我眯上了双眼,在微弱的光线里,我看见一金光的球体,划破天际,迅速往地面方向坠落。金球速度太快,只来得及在我眼底留下一道残影,便消失了。
后来我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但那与我无关,我只想阖上眼,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我好像梦到了筵席的场景,依稀听到许多准备上台演出的人,像被条鞭抽似的,急急忙忙地赶赴台前,吵吵嚷嚷没个安歇。
等我醒来时,就见到舒诀埋头在我床底下,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他追随我也几年了,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十之八。九是抱怨我昨夜炭火不够,却没告诉他。
“舒诀。”
舒诀抬起了头,嘴巴扁得都能挂上油瓶了:“公子,您昨夜可是冷得起了身。都怪我,睡得太死,没顾上您。”
“你陪我在王府忙活了一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歇息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正好起来如厕,顺带点了火盆。”我没有怪责他,昨日他为了联络即将上台演出的队伍,没少在我与队伍之间奔跑,今晨一回来,他只跟我告了一声,就跌倒在床上,打着轻鼾睡了过去。
舒诀唇畔一扬,就笑了:“多谢公子!”
我笑而不语。
舒诀服侍我起了身,一面伺候着我吃早膳,一面给我按揉昨日弹得累极的手指,还不忘抱怨几声:“公子,下回您就别接那重活了,届时累倒的是您,便宜的是他们。”
“这话你同我说便罢,可别说出去。毕竟人家是亲王,哪容得我说不接便不接的。”
“公子,我倒听说这亲王是个酒囊饭袋,没啥本事,平日没少嚣张跋扈地欺负百姓。若非他与圣主有些皮毛血缘关系,哪配得上这位置。我只望哪天老天有眼,把他收了去,或者哪位修仙的高人,替我们老百姓出口恶气,省得他祸害人间,浪费粮食。”
我拈起一块甜点轻咬了一口,味道清淡;正是我喜欢的口味;于是笑容更深了:“生死有命,老天爷的心谁都不懂。况且圣主乃人界第一高手,作为其亲属的亲王又岂是平庸之辈;哪是普通修仙高人能对付得了的。这事便这么过了,你去忙吧,我一会要谱新来的曲子。”
“诶。”
看着舒诀推门而去的背影,我忍俊不禁,到底是少年心性,就想着什么都靠老天爷,可老天爷哪听得来那么多的人怒人怨。
我只望着那昏庸亲王的寿命,能尽早定格在鬼界的死簿上。
然我万万想不到,我竟一语成谶。
新谱的曲子刚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音;舒诀就撒了欢地闯进来;扬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喜悦:“公子公子,报应来了!”
“什么报应?”我看着手里的羊毫,漫不经心的回道。这支羊毫跟了我也些许年份了,笔尖早已打了卷,可我舍不得丢弃,以致落笔的字都打了岔。
“公子!”舒诀的声音把我扯回了现实,他刚扬声出了一个“亲”字,又把声音压低了,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道,“那亲王死了。”
亲王死了?这消息不过在我耳里打了个转,就轻飘飘地穿了出去。亲王是生是死,其实我都不关心,只是见舒诀眉开眼笑,一时倒也被他牵引,起了好奇之心,也不知这亲王是怎么丢了这条高贵的命。
舒诀于是滔滔不绝地给我解释,原来昨夜里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金光,降到亲王的寝宫,生生穿透坚实的房顶,劈在亲王高贵的身躯上。
当时在场的侍卫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赶进房里时只见亲王身上包裹着金光,以为他要羽化登仙而去,却见他痛苦地大声嘶吼,只不过挣扎几下,就歪了脖子断了气儿,而那镶金的床脚下,赤。裸。裸地嵌着几个遒劲的大字:“昏聩无能,天行其道。”
而亲王之死,也在百姓口耳相传下,愈发玄乎,更甚者传闻在亲王死亡时,王府上出现了一位淡金色长发的男子,仙姿卓然,容颜俊美,如仙人凌世,举手投足充满着高雅的气息。
我听罢只淡淡一笑,仙与神,向来瞧不起灵力低微的人类,又怎会下界而来,亲自去处理一个毫不起眼的亲王。我只当是天灾人祸,亲王不幸,恰好被天雷劈中罢了。
舒诀不信,非说是上天来了仙神,要我去王府那看看,我拗不过他的执拗,跟着他去了。
只远远见到寝宫顶上黑了一大片,被打穿了一个洞,其他也没见着,就被王府的侍卫赶走了。舒诀的好奇心没能满足,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走几步就往回头看,好似非要看出一位仙神才肯罢休。
我只笑不语。我以为这事会随着时间流逝,湮灭在人们的记忆里,却没想到,我因此事而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亲王再不济也是皇眷,他的死亡方式与理由太过狼狈,因此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必须要有一个借口来掩盖肮脏的真相。
而很不幸,我这个第一个进入王府,最后一个出王府的外人,便成为了“刺杀亲王的罪魁祸首”。
我听闻风声的时候,就立刻收拾了包袱,带着舒诀挑小道连夜奔走,可偌大的城门却讽刺地横在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待在城内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全然忘了夜间出城需要通令,而我恰恰缺少那东西。
正在我思量该如何办时,忽闻奇怪的啸声穿透空气,我惊诧望去,只见远处鎏金的皇宫大殿上,一庞然大物冲上云霄,继而展开淡金色的双翼踏月而来,流光溢彩,光华倾泻,在月色黯淡的夜里流下一道道美丽的光影。
那是一只龙首狮身的巨兽,双翼一展,其宽度可囊括半个皇城,它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高楼建筑而行,东张西望地像在观察着什么。幸而这时的夜深,它双翼扇动的声音只当是股风行,不会惊扰到安睡的居民。
我扫了眼提枪戒备的守门侍卫,估量了一下那巨兽飞行的距离与方向,放开了胆子,带着舒诀冲进了城门附近的高楼客栈,一径跑到最高层,从廊间的窗户爬到了房顶上。
彼时巨兽已经飞近了客栈,我深吸口气,鼓足了胆量拉着舒诀纵身一跳,重重地摔到巨兽的身上,还没能爬起,巨兽忽然冲天高飞,我身体一失衡,就往下方滚去。
我惊呼一声,拉紧了舒诀的手,仓惶间四处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下坠感停止了。从冷汗中抬起头来,只见我与舒诀身体腾空,只我的右手抓住了巨兽的长尾,命悬一线。
下方排排房屋像被置云层里,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惊然发现,我们竟已在高空之中,而皇城也离我们远去。
但我却笑不出来,看着仍在飞行的巨兽,我不知它何时会将我们扔下去——
☆、 第二章·巨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到了巨兽的愤怒,他时而冲到云层,时而突然下降,我刚适应上升的稀薄空气,又得感受一把失重感,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出秽物,只是多年来的教养,让我保持了最后一分仪态,强将那一分呕意给咽了下去。
舒诀却不行,他早早就失了礼仪,哇地一声吐到了巨兽的毛发上。这举动更将巨兽惹火了,他飞得更加起劲,上下颠簸不已,但奇怪的,却没有将我们甩下来。
我真不知是要感谢他的仁慈,还是要恼他的坏心了。
我被折腾得骨头都散了,好不容易巨兽平息了怒火,在不高的空中水平前飞,我与舒诀才得以喘了口气,活了过来。
地面离我们仍遥不可及,我看了眼口吐白沫的舒诀,鼓足了勇气,拉着他的手,小心地带着他往巨兽身上匍匐而去。
“嗯?”
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令我顿了一顿,我分辨得出,声音是巨兽发出的。但凡有些灵性的灵兽,都可说人语,化人形,对此我也毫不惊诧。
只是今日,也知自己是哪根筋被拨乱了,明知道此举十分失礼,还是壮了胆子,同巨兽道了声歉,拉着晕阙的舒诀爬上了巨兽的背。
没了垂落空中的晃动,舒诀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我也顾不上去理会巨兽,从怀中取出了手帕,帮舒诀擦拭唇边的秽物,再从包袱里拿出一壶水,喂了几口给舒诀,助他缓缓气。
舒诀毕竟年轻,很快又恢复了朝气蓬勃的模样,冲我龇牙一笑,我笑着给他擦拭干净嘴角,抬眼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巨兽身上,而他一直都没打扰我。
我不禁对巨兽心生了几分好感,慢腾腾地走到巨兽庞大的脑袋前,轻声对着他的耳朵道:“多谢。”
巨兽没有说话,倒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记冷哼,大抵是视为给我的回答。
我不禁莞尔,这巨兽看似凶猛,实则并非坏人。
我与舒诀随着巨兽不知飞了多久,苍茫大地铺开在我的脚下,高山流水,山川湖泊,绵延百里地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之中,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仿佛我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毁灭。
浮云亲昵地在我身边游走,飞鸟高鸣地展翼徘徊,我不由得心生一阵畅快恣意的感触,甚至忘却了此刻的处境,站了起身,伸手往天空探去。
听闻天上居住有仙神,却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是否再站得高一些,便能见到传说中不识人间烟火的神祗。
“呵……”
什么声音?我惊讶地低头,刚才若是没听错,有人的笑声。
“是你么?”我怀揣着一份小心,问着巨兽道。
可惜茫茫云海,只有拂耳而过的风声,不听一丝人音。
我颇有些失望,听闻有些灵力不俗的巨兽,会说人语,但我未曾见过,因此今日好奇得很,很想瞧瞧会人语的与一般的究竟有何不同,是否比一般灵兽更具玲珑心。
但直到巨兽降落在一处荒郊野外,把我与舒诀甩了下来,我也没听到巨兽发出任何一声响。
巨兽双翼一展,只在高空上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与巨兽相会,只希望这善心的巨兽能一切安好。
我把舒诀靠到了大树上,待他醒来后,就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巨兽把我们放到的地方,离附近的城市不远,可不幸的是,我们要进城就必须出示通令,我们没有这东西,是以如何进城成了困扰我的一个难题。
舒诀想了想,倒是提出要我偷进城门,我无奈一笑,城门如此之高,我与他又身无灵力,如何进城门,只怕只能挑近路,寻寻附近有没有乡村之地,可供我们生存吧。
然而,我刚从树底下走出,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回头一看,竟是两块入城通令。
我与舒诀奇异地对视了一眼,舒诀先我一步过去,捡起入城通令,而我则走到大树底下往上看,只见树枝纵横交错,树叶茂盛,交叉的枝桠上只有月光,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这通令从何而来,竟还碰巧地是两块。
我不敢随意拿取,与舒诀靠在树上等了一宿,见实在没有主人来领;才揣着一份小心;进了城。
有了通令,我们进城十分顺利,我与舒诀挑了间毫不起眼的客栈入住,歇息了一个早上后,舒诀就打听消息去了。
我一人待在房内无趣,便给舒诀留了书信,出外晃晃。
我无父无母,自小便被一老琴师捡回家抚养长大,我师父过世后,我便承了他的衣钵,且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