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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地义之事,我不会为他说情,只会觉得可惜。我当初之所以放他离开珏剑门,也不过是为了少些伤亡罢了,且我相信他,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定会知道自己怎么赎罪的。
我第二天再次回到魔界,私底下寻了长老,与其商议如何处理玄骨追魂枪,长老称魔界有一地下封印,可将其封印在此,免绝后患。我毫不犹豫地与长老过去封印了玄骨追魂枪,把一切悲剧的源头深深地埋进了地底。
。
最后的一位朋友也离我远去,我不知他是生是死,但至少我会骗我自己,他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我已经痛到了极致,对于生离死别已经麻木,我甚至已经哭不出来了,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是血。
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陪伴我的是九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安慰我的也是九幽。
帝曜呢?他除了甩甩袖,潇洒离去还留给我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的人生真是可笑,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去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葬送了自己青春。
现在该到了我亲手埋葬爱情的时候了。
我不再想着成仙后去与他双宿双栖,只想着成仙后朝他身上挥上一拳,以泄我心头之恨!
这样的怨念,促使我拿出了那本被我深藏的修仙秘籍,翻开这本秘籍,斩断所有的情爱,潜心修行。
。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我斩断了所有情丝,断绝了一切情感,将自己包裹在冰冷的世界里,成为一个面冷,心也冷的人。
我再也没有笑过,无论多亲近的人,也得不到我一个笑容。
我将我所居的浮空山,更名为孤浩山,意味着我的孤独与寂寞。
我每日除了管理门派之事外,就是修炼,除此之外,别的都不放入眼底。
九澈这孩子,许是天生与我不合,我与他并不亲厚,我本想将他视为舒诀对待,可是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而九澈的性子也过于偏激,他总以为我是害他与九幽分离的坏人,总想害我。
我曾解释给他听,他偏不听信,总是闹腾,后来我实在说不动,就放任不管了,就让其在山上打杂,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我以为随着时间过去,我终有一日便能修炼成仙。然而,在我修炼的第一千个年头,我愤怒地发现一件事,我体内的天谕印给了我穿界的同时,也封印了我突破最后一境的要穴,令我无法突破大关,修炼成仙。
我在发现这个真相的一刻,疯狂地砸碎了桌上的器具,恶狠狠地冲出了孤浩山,在无人的荒野舞剑,发泄所有的怨恨。
帝曜,你成功了,成功地让我恨了你!
。
暴风雨后回归平静,我忽然想通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生气?就像陈几一样,我怀揣着满腹怨气,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伤痛,得到了仇恨。
我还不如忘记那个人,忘记苦与痛,将感情再次收起,回到我冰冷的壳内,就让这些不该有的感情,被冰冻结吧。
我大彻大悟,回到了我的掌门之位上,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收了一批新弟子,培养出了许多人才,我还趁着闲时走遍了大江南北,结识了许多人。当然,我也意外认识了人界之主,宿君。不过我可没忘记他以前派人追捕我的事情,所以我与他并不深交,甚至甚少来往。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枯燥地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平淡的生活重新燃起了火苗。
上神帝玄下界了。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如果能找到帝玄,便能有望见到帝曜,那我这一拳就能挥到帝曜脸上了。
于是我带着我的弟子们,以去寻找帝玄真身冥虚,到死灵界历练为由,带着他们到了死灵界寻找。
可惜我一无所获,不过我倒是遇到了一个人,孟云诀。
因缘巧合,他成为了我这一生中陪我到最后的朋友。
我会接近他,是感觉得到他身上有种吸引我的气息,我分辨不出是什么,所以我带他回了珏剑门,让他留在这里。
我不爱说话,他也是,有时相看两无言,但是我却觉得他会懂我的人,因为他听出了我曲中的苦意。
我依然还用着素玥琴,每当心伤时,会用其弹奏一曲。自从帝曜离去后,我再弹不出别的曲了,只会那首自己编的曲。
那首曲不是写给帝曜的,而是写给寂寞的自己。
当我胸中苦闷无处可发时,我便会弹奏这首曲,抒发内心情感。
孟云诀是第一个听出这意味的曲,他说我太寂寞了。
我怔然,久久不能言一语。
我是太寂寞了,这么多年来,入眠时,孤独最忠诚的朋友,清醒时,寂寞是最长情的伙伴。
我除了寂寞,便是孤独。
其实我真想离开这个糟心透了的世界,了此残生,而不至于耗费数千年的光阴,去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
但是,我走了,九澈怎么办?我答应了九幽,要照顾好九澈,哪怕九澈怨我恨我,我也不能毁诺。
可是我把一切事情想得太好了,我死不了,不代表别人不想杀我。
试灵大会当日,突然有魔物出现,原来当年九幽被禁后,魔界与人界的通道依然存在漏洞,魔界五大君为了争夺王位,而前往各界寻找助力,其中黯君便来到了人界。
我掉入了地底深渊之中,遇上了被上神镇压的四面兽,迫于无奈与其打斗起来。
而在这时,我最得意的大弟子被魔物操控,狠狠地朝我命门刺了一剑,令我猝不及防,灵力大溃。
当钻心的痛深入骨髓之时,我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解脱。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从这孤独的世界里,解脱了……
可惜,我死不了。
天谕印护住了我的心脉,帮我愈合了重伤。
这场大战后,九澈与大弟子不知所踪,我也无心寻找。后来听孟云诀说,我与四面兽的打斗,是九澈暗中捣的鬼,他就是想要我的性命。
我闻言后,心凉透了。
我为了一个承诺,将一个随时会扑上来咬死自己的魔物留在身边,却换来被魔物咬伤的下场。
如果我有一日能见到九幽,我一定跟他说,你的孩子我照顾不起了,请你将他带回去,抱歉。
可是九幽身在何处,他还在不在这世上,我都无从得知。
这一场大战,让我对这世界彻底绝望,我想是否有另一种方式,能让我解脱?我后来发现孟云诀体内的噬魂冥兽离开了,这让我终于下定决心,采用一种从未试过的极端方式,去获得救赎。
是的,孟云诀体内有噬魂冥兽的魂魄,我是意外发现的,我很想杀了噬魂冥兽替九幽王妃报仇,但是我不想伤害我朋友的身体,因此一直静观其变。
如今噬魂冥兽已经离开,那我便可放手一搏了。
只是,我没把这一切告诉孟云诀。
我既然孤独地来到了这里,便让我寂寞地离开吧。
我将这场大战的始作俑者——黯君引入了我的寝居,布下天罗地网将其困住。此刻,黯君体内有噬魂冥兽的魂魄,只要我将他们一魔一兽的魂魄吸入自己体内,再自爆己身,便能替九幽王妃报仇,替珏剑门惨死黯君手下的弟子报仇。
而我,也能解脱了……
当我动用全身灵力自爆的一刻,我听到孟云诀嘶声裂肺的叫喊,我朝他望去,露出了千年来第一次展露的笑容。
我的朋友,你无需为我悲哀,你当庆幸,我从那爱而不得的寂寞里,解脱了……
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里HE……
☆、 【番外】·重生
我与他相遇那年,我年仅十八。
我与他再遇那年,我已三千八。
帝心,谁人可测?
反正,我不懂。
我从死亡深渊上走了一遭,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一个在过去我日思夜想却见不到的人。
帝曜,如今他就在我的面前,正在向我输送灵力,助我凝塑形体。
我心底冷笑。
我自爆躯体的方法堵对了。
我体内有天谕印,无法冲破大境,成仙自然是虚妄。唯有自爆,重塑躯体,方有可能摆脱天谕印的束缚。
我本以为帮我塑体的会是孟云诀,没想到,竟然是帝曜——帝曜作为生界的上神,要复活一个人并不难,哪怕我只剩下了一根头发,他也能帮我塑形,让我重生。
不过,我不会感激他,相反我还会——
砰!
我狠狠地一拳砸到帝曜脸上,泄了我的心头之恨。
我的身体方塑形,还有些难以操控,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这张大得不可思议的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就要离开。
“穆青。”然,我的手被抓住了。
帝曜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
我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关你何事。”
帝曜拦在我面前,脸上显露出几许慌乱:“你方塑形,不可乱动。”
我站着不动,又是一拳挥到了帝曜脸上,他没有躲开,但我不会因此消气,反而多打了几拳上去:“我多打几拳便可。”
“你若高兴,随意。”
帝曜的话一落,我便收回了手,留个背影给他:“世上再无可让我高兴之事。”
帝曜追了上来,脸上浮现几分担忧,但这些神情对我来说,就像故意作假的一样,假惺惺:“你刚塑形,不可乱走。”
我也不看他,错开他又继续往前走。
有帝曜在的地方,定然便是虚空界。
我因为靠帝曜重塑形体,体内都是帝曜的灵力,因此我不会受到虚空界强大灵力的压迫。
我原以为虚空界会是一片繁花盛景,万树争春的美景,可是一眼望去,除了我所在的宫殿外,便是万里浮云,单调得只有单一的白色。
真是寂寞的颜色。
我没有理会跟在我身边的帝曜,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殿门,只见一株高大的巨树扎在云端,向着四面八方展开宽大的叶脉。
“神木。”帝曜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我没理他,径自走向神木。听闻神木是天地九界生物之源,一旦神木出现什么异动,九界的生物定将出现或大或小的问题,有些甚至可能会死亡。
越是走近神木,我越是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生命力从中透发,浸透入我的体内,助我身体恢复气力。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之感,感觉全身毛孔都扩张了,血液循环得愈发顺畅。
我不自禁地想更靠近一些,以获得更强的生命力。
“勿近!”帝曜喊出这声时,我已经跨前了一步。
霎那,我感觉到一股蛮横的力量闯入体内,几乎要将我五脏六腑撕碎!
“嗯……”我痛哼一声,随即身后一暖,我被帝曜拥在了怀里。
“神木灵力过强,不宜接近。”帝曜冷冷地丢出一句话,带着虚弱的我后退了数步,远望神木,“只可远观。”
灵力透过他的手输送向我,我恢复了一点灵力,便推开了他。曾经我多么渴望的拥抱,现在才不惜给我,呵,可惜我已不稀罕。
神木刚才那一击给我造成了很大负担,我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了,眼看即将溃散时,帝曜又输送了一些灵力给我。
我很不想要他的施舍,可是我能在这里,全靠他的灵力支撑,只要我的形体塑成,我一定第一时刻离开帝曜,回归我寂寞的生活。
“不准走。”心里的话就像被人窥视一般,帝曜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我愣住了。
“你窥视我。”
“你的神情泄露了。”帝曜的话依然冰冷。
我轻蔑地扯动唇角:“是么?我去哪儿,与你无关。”
“不给你输送灵力,你走不了。”帝曜道。
“呵……”我嘲讽地道,“你可是嫌,亏欠我的太少?”
“不。”帝曜低头道;“吾想弥补。”
我轻蔑地道:“破镜无法重圆,失去的亦无法弥补。”
“那你为何要自爆?”帝曜不解地道。
“你莫将自己当回事。”我冷眼道,“我不过是想摆脱你的天谕印。”
帝曜突然沉默了,他静静地凝望着我的眼睛,表情似乎很受伤。
我视若无睹,回到了醒来的那个房间,躺了上去,闭目休养。帝曜给我的灵力是外在的,就像皮肤一样,如果没有内在的骨头支撑,这人是无法行动的。而我内在的骨头——我的灵力,我自爆时将其存在了灵核处,但此刻它太虚弱,无法响应我的呼唤,释放出灵力。
只能等我身体好些了。左右我短期内是无法离开这里,不如趁还能见到帝曜之时,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朝他脸上多挥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