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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属下曾在桦王爷府上见过此人。就是他与另一个男子走后,王爷就一病不起了。”
暗卫中显然有人是被派在“延临亲王”府上的细作,直到此时方才认出了元梦华一来是因为元梦华和缇雅素性深居简出都极少出现在王府其他地方,二来皇甫桦也下过严令不允许任何不相干的人接近他们,这才鲜有人知。
“是他?”
皇甫烨不认为以桦弟的眼光能看上这么个面貌平庸才情普通,性格也谈不上讨人喜欢的家伙。哪里搞错了吧。
暗卫自然听得懂皇帝话中之意,忙凑上前解释道,“王爷衷情之人天姿国色世间无双,此人只是常常出现,陪在那人身边。”
“既然如此,捉活的,日后皇弟醒来寻人还要着落在此人身上。”
未免后患无穷,杀人灭口的动作可以缓缓进行,当务之急是“请”到莫问天,手段自然不重要。
“是。”
得到默示的暗卫训练有素地包抄上前,试图将元梦华围而擒之。
人说先礼后兵,皇甫烨自认以礼相待过了,人家既然不领情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任他们像耗子般四下里乱窜,元梦华都只是低垂着头一脸凝重之色,不言不语不怒不笑,出没在精灵王身边为博佳人一笑而甘当丑角的元梦华常常让人遗忘掉他最初的身份。
梦的巡境者,承袭了虹的梦之力量,最为“特殊”的“神”。
能使用元素力量的都是由创始神而来的最为“纯粹”的神,元梦华是唯一的特例,以第二度空间中“人”的本质闯入虹神座“梦”的领域,被赋予了“梦”所特有的灰色力量,成为了除了虹以外唯一一个能进入“梦”之境的存在,而那正是棠梦寐以求而不可的的。
(注解:元素的力量只有两种,光与暗,棠是创始之神,他的力量过于纯粹了,所以他无法侵入代表了“灰色中和”的梦之境。虹是棠的半身,承受了棠绝大部分的负面力量,与他本身的元素之力融合之后就形成了特有的“灰色”,也就是“梦”之力的原始状态。自他们以下无论是人还是神都只能以单一力量为渊源,自此分割出了风、火、水、土等小元素,精灵一族的种族就是以小元素为划分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习惯于嬉笑扯皮的无赖型人物霎时化身为醒狮,懒懒地打着哈欠盘桓在敌人重围之中,好整以暇地欣赏对他来说形同“垂死挣扎”的绝佳戏码,等待施与敌人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皇甫烨眼中的元梦华就是这么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个平日里完全温柔无害,摇身一变却如此可怕的对手,他孤身一人阻挡住了皇家黑暗卫,为之战栗的却是看起来明显人多势众的他们。无法击败的对手,或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么?神秘莫测的人,外表看来还维持着少年的样子,眼底淌过的死寂竟给人刹那间阅尽千帆,跨越千年时光的沉重。
“朕的目标不是你,你一定要与朕为敌么?”
皇帝听似为对方的飞蛾扑火无奈地叹息,莫名的,更好像在哀悼己方的不自量力。
“此地已是神之领域——‘望月山庄’的范围,吾给汝最后的机会,退出此地,否则,永眠于此。”
有如来自远古的喝斥自四面八方涌来,响彻树林回音不绝于耳,仿若千万年岁月积淀的悠远深长,又岂是一个少年所能传达的。此人必不是寻常人,皇甫烨和一干暗卫不约而同地产生相同的念头,不详的阴霾慢慢笼罩过来——要走下去,就得做好一去不复返的觉悟。
“皇上,接下来的就交给臣等。皇上静待佳音即可。”
暗卫的使命就是效劳皇帝,唯皇帝之命是从,皇帝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哪怕是无谓的牺牲他们一样不得抗旨。今日之势已难善了,皇帝不会下旨暂退,前方的敌人没理由对他们手下留情,成为炮灰在所难免的话至少不能让皇帝也被牵连进来。或许有了前车之鉴,下一次皇帝能找到破解的对策。
皇甫烨沉默不语,退与不退,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退,前功尽弃;不退,前途未卜。甚至还弄不清对手会使用什么样的招数之前便即不战而败,非但帝王的颜面扫地,桦也再无生机。
帝王的威仪不容他后退,兄弟的性命也不容他后退,然而,丢下一干死命效力的暗卫作为一试究竟的踏脚石,实在令人寒心不是。前方是一片迷雾,或许穿过去就是伸手可及的希望,或许,是条不归路。
不,不行,皇甫烨,醒醒,快醒醒,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还未交手先言败,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说不定这小子只是看上去比较吓人,虚张声势迫退他们而已,实际上不堪一击,若他们此时胆怯了退走,不正中他的下怀么!
甩甩头抛开心里头的怯意,年轻的帝王率先拉缰纵马横剑相对。
“朕不会退走的,且让我们一较高下吧。”
元梦华似被迷雾笼罩的眼眸扫过他,扫过周围围攻的黑暗卫,唇角划开一道诡异的弧度:“好。”
肃杀的气氛笼罩四周,元梦华没动,抱定主意静观其变来找拆招的皇甫烨也没动,四周静得出奇,除了树林深处蜿蜒而来的七彩雾气。
雾来得极快,前一刻看来还远得很,下一刻就到了跟钱,他们□的骏马从不安暴躁渐渐地安静下来,到任凭主人如何驱策都不为所动,像人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七彩迷雾扩散开去,逐渐没到马上众人的脚下,迷花了他们的眼,是错觉吧,怎么□的马儿消失不见了,他们莫不是坐在了空中?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神之精灵王脚下圣土不染鲜血,皇甫烨,这一次放过你们性命,再有下次,有来无回。”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望月山庄”,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提到这座被冠以“神秘”二字的山庄,周遭的百姓无不摇头叹息。都说树林深处有这么座不为人知的山庄,可从来只见过人进去,再没见人出来,间或会有飘渺的音乐从传说中山庄的方向飘来,华美悦耳犹若天籁,竟似能平息人心的愤懑不安。
寻仙之人不知凡几,无不痴心妄想闯入林中的山庄觅仙踪,寻佳人,林外的百姓也曾劝过一意孤行的奇人异士们莫要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可人人都觉得自己将会是打破传说的第一人,不信邪的后果不言而喻,被隐隐的死亡阴霾笼罩下的“望月山庄”平添了几分吓人的深沉。
林中的一场争斗早已惊动了百姓们围在林外观望,明刀明枪的打斗是生活在这片与世无争的乐土上的他们从没见过的,对于这些个同样不听劝告闯入林中的大人们,百姓们也有自己的说法,所猜测的无非是这大批的人马能不能从林子里退出来之类,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地争了半晌,倒有一点大伙儿出了奇的意见统一——除非“望月山庄”允许,否则没人能跨进山庄一步。
心已成灰,颇为恼怒的皇甫烨方才退出林子就听见当地的乡民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尽管谁都没能说出个自子丑寅卯来,可好歹听到了一个重点,不管试上多少次,他都没可能进得去。
都是才吃了败仗,心情不好的不止是皇帝,还有那些个号称所向无敌的皇家近卫们这次遇上一连串的邪门事儿,吃了个不小的亏,心里头正憋着老大的火头没处发,听得人说他们必败无疑还全无翻身的余地,心里头的邪火蹭蹭蹭地直往脸上冲,不少脾气冲动的抄起兵刃就要赶人。
“谦言,管束好你的手下莫要闹事。”
他们还在“望月山庄”的眼皮子底下,要是乱杀百姓被安上个涂炭生灵的罪名,很难想象山庄里头的人会以此做借口怎么报复他们。
人世间的帝王固然富有四海,雄踞天下,一旦涉及神鬼之事也只有“鞭长莫及”、“望洋兴叹”,皇甫桦的姓名还指望着莫问天伸以援手,万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他们。
“臣遵旨。”
萧谦言一路伴驾而来,自幼侍候的这位陛下心情之不快已界压抑不住的境地,这个时侯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给了他发泄的时机,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手下的侍卫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才,随意折损在皇帝的怒意之下着实不值。当下匆匆走开寻到几个领队的悄声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周遭一片鸦雀无声,
静下心来细细想来,这个地方着实诡异得很,自称是元梦华的人明明使的是妖法,周遭的百姓却不惧怕他们,反倒一味地劝说他们莫要轻易涉足“望月山庄”,元梦华到底是什么人,“望月山庄”究竟是何来历,无疑都是个迷。
“望月山庄”身处江湖之远声名不惊,若非一路跟过来到了左近,竟无人知晓这么一座神秘莫测的大宅邸的存在,此地的地方官员也无从探查山庄的来历,此为之一怪;寻常人食五谷杂粮,再怎么自给自足,偌大的宅邸少说也有上百口人,却从未听说过有车马进出采买,难道说里头的人都不用吃东西的么,此为之二怪;既然迷雾森林断了前路,也曾令萧谦言率人马向后侦察,结果却是大失所望,依山傍水而建的山庄竟整个儿被奇诡的迷雾罩了个严丝密合,哪怕从后面山顶上往下望,同样是一片白茫茫,人畜难行,更甭论笼满方圆数里的湖面,此为之三怪。
堂堂帝王之师居然被拒于鬼神之术下,人力所不能及固然不错,可也是奇耻大辱了。皇甫烨自认文成武就难遇敌手,一面忧心远在京城的弟弟,一面自己心高气傲,哪能接受不战而败,一个人闷头苦思,誓要拿下碍眼的“望月山庄”以泄心头愤懑。
“谦言,去请几个当地百姓来,朕有话要问。”
该问的都问过,当地百姓很难能再说出些什么有趣的线索来,萧谦言满心疑惑。
天高地远的荒僻所在,连县衙里的差官都难得一见的百姓几时见过皇帝的排场,几个被“请”来的当地土人唯唯诺诺地跪着,偶尔偷偷瞟一眼上座的贵人们,不知道素来老实本分的他们哪里招惹到了官家帝王。
随驾的臣子们面面相觑,弄不明白皇上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瞧他老大一脸高深莫测,真能从当地百姓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嗯哼,乡亲们莫慌,朕,朕听到些有趣的传闻,无非想跟你们证实一下而已。”
乡民们谁都不敢搭话,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候着,胆小的心里那个慌啊,唯恐跟戏文里说的那样,不小心说错话害得自己脑袋瓜咕噜一声就落地了。
“朕听说几年前你们村子里头有个孩子闯进过‘望月山庄’,过了几天又回来了,是否真有此事?”
跪着的几个人照样一声不吭,打摆子的打得更狠,连常常吹嘘见过世面的村长也缩在一边儿不见吱声,小小的御帐内竟是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得不到回应的皇帝脸色也越发难看。
“大胆,皇上问话为何不答!”
臣下的作用立显无疑,萧谦言断喝一声,吓得几个乡民浑身一激灵就差没抱作一团哭爹喊妈,为首的村长哆哆嗦嗦抖着嘴皮子不住地磕头,可就是怎么都不开口说话。
“谦言,莫吓着他们。”这种荒蛮之地的百姓好多一辈子都没踏出过这山旮哒,不管怎么吓唬都只会让他们更害怕,皇甫烨要的不是害怕,而是答案,能让他们顺利进入“望月山庄”的法子,要是把这些人吓死了,谁给他们答疑解惑。“乡亲们,朕不会害你们嘛,朕的弟弟病了,朕是真心诚意地向山庄里的高人们求医来的,苦于寻不到进庄子的办法,倘若你们把那孩子失踪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朕自当重赏。”
文绉绉的话书没读过半天,字不认得半斗的乡里人哪能听得懂,独独“重赏”二字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一个个眼镜都亮了。哎呀呀,不必干活说几句话就能捞到好处的事儿不干都是傻子,反正庄子里的活神仙们也没说不许把那孩子的事儿说出去,送上门来的钱财硬是要推出去才叫傻呢。
几个村民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御帐里登时又乱哄哄地闹成一团,乖乖不得了,整个一炸了窝的鸡棚啊。
且不说皇甫烨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赶集似的热闹场面,就是手下的臣子将领们也受不了这个闹哇,三两下让他们挨个儿排好队,一个个地说,若是漏了的再由旁人补充,允诺了个个都能得到赏赐,几个村民这才不闹了,眼巴巴瞅着村长,看他如何讲述曾经被他们全村子的人引以为“神迹”的故事。
其实,故事的开头很简单,四五岁的孩子最是顽皮不过,父母下地干活去了,孩子便偷偷跑出家门与同伴嬉戏,玩着玩着跑跑跳跳地就到了迷雾树林边,年幼的孩子记得父母的叮嘱不肯再往里走,其他的几个则一个劲儿地鼓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