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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掌门看着她们,悄悄转头抹了一把脸。
水悠然看陆萍明明认出了自己,却仍不开口说话,而她看向慕容皓轩的目光里明显带着厌恶与恐惧。水悠然摆摆手,示意慕容皓轩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他苦笑,都是这张脸惹的祸。
陆掌门道:“自从骆盟主来了以后,他的治疗,使萍儿的病有了起色,只盼着她能早日康复,我死也瞑目了。”
骆容瑾淡然道:“陆萍是大富大贵的命数,命中有此一劫,但会平安度过,不必过于着急。”
几人都是一怔,陆掌门明显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水悠然又一次听到骆容瑾讲陆萍的命数,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骆容瑾是从天华山出来的人,天华山那个神奇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门派自己从来没有过问,但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洞悉天机的人,而自身又有着强大的能力,仙人一般的存在。
“盟主不必安慰老夫了。”陆掌门声音有些发抖:“萍儿清白被毁,恐怕难以嫁的好人家。”
水悠然和慕容皓轩沉默了,这个时代,确实将女人贞洁看的很重。陆萍这个样子,能嫁入寻常百姓家也就不错了,何谈大富大贵?
“谁说陆萍清白被毁?”骆容瑾一语惊人。他淡淡说道:“她脉象显示,仍旧是处子之身。”
“真的?”三人全部呆在原地。
水悠然瞪大眼睛:“明明…。。我们明明是从白渊的红帐找到她的……她身上还有那些紫痕……”
确实,那日慕容皓轩,桑睿离,齐朗他们三人是从红帐将陆萍救出的,而且,就在他们闯入红帐的当时,还有几个猥琐男人趴在另外几个女人身上做着起伏,而陆萍却是衣衫不整缩在一个角落,满身於紫,她又似受到什么大的刺激而呆呆傻傻的。那个情形,谁能想到陆萍没受到侵犯?
“不会错的。”骆容瑾继续说道。“她这个样子不是受到什么刺激,而是被人压了一缕魂。而现在收她魂的人似是受了重伤,无力再禁锢她的魂魄,所以她的魂魄自动回归本体,可以认得人了,再过几天,她就会恢复正常。我对她的治疗,只是治她离开风智这几个月一直奔波没被好好照顾而虚耗的身体。”
他表情极其认真,不由人不信。且不说他这番话在陆掌门心里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这压人魂魄一说,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水悠然和慕容皓轩却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名字:白渊。只有他会这么做了。他和齐朗自滹沱山脉消失后一直没什么消息。现在骆容瑾说白渊受伤,那么齐朗呢?
齐朗对上白渊,会不会受伤?水悠然隐隐有些着急,但也终于放开一个心结,由衷的替陆萍开心。
小童看着陆萍去休息了,水悠然转向陆掌门,说道:“陆伯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您了解不了解。”
陆掌门知道女儿没被人毁去清白,而且她的神智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早移去心中巨石,不由的人也精神起来。听水悠然问起,他呵呵一笑:“您请问,小老儿知无不言。”
“您派中密道口的那个龙形机关是怎么来的,还有,正堂那个雕塑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上次来时就想问了,只是那时陆萍被劫没时间细问,拖到现在。她自从知道齐朗和白渊都是龙族时,又回忆起齐朗看到那座雕塑时的异样,就存了心思,这座雕塑到底是什么来历,是否和云灵儿有关?
在滹沱山脉关于自己的身份是确定了的,是大云女帝的一分灵识。可是,大云女帝本身是什么物种?人类是不可能活一千年的。而这个问题随着雷启的袭营而没有得到答案。
陆掌门没有接腔,却带头向正堂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座雕塑,仍是那只浴火凤凰。
水悠然又开始心中狂跳,她注意到这只凤凰的眼睛,竟然带着深深的忧伤与不舍。
她有意识的避开这只凤凰的眼睛,心中却是深深震撼。凤凰与龙一样,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关于龙和凤凰的模样,人们也只是从古书中才能查到,而竟然有人将这传说中的凤凰雕刻的这般栩栩如生。
“陆伯伯,这座浴火凤凰的雕像,看着色泽甚是饱满,是近几年雕成的么?”水悠然围着雕像转了一圈,细细摸那刻划的纹路。她不知道,她在这里看雕像,骆容瑾却看着她,目中带着悲悯之色。
“不,这座雕像在这里已经有了千年之久”陆掌门说起雕像甚是骄傲,居然有些神采飞扬。
水悠然骇然变色:“已经千年?”
“不知您可信世上真有神鸟凤凰?说起凤子,与这神鸟也有关系。”陆掌门表情有些无奈:“可惜凤子让那人夺走了。”水悠然默,凭白渊的灵力,自己根本别想从他手里抢回凤子。
“我年轻的时候,自然是不信的,因为谁都没见过也对门派里有座凤凰雕像感到奇怪,却是没敢问。只是做了掌门后,在藏书阁无意间看到一本手誊古籍,古籍最后一页竟然署着祖师爷的名讳。
这本古籍记述了祖师爷在山中采药时失足掉落深渊却被凤凰鸟托起,救回山上的事情。其时,凤凰鸟叹口气,口吐人声,说是有一枚凤子要祖师代为保管,千年后交予有缘人。
祖师震惊于鸟可说人话这件事情,无法说话,只余点头的份。只见那凤凰口一张,吐出一物,红光晶莹,竟似活物,那红光将整个山谷都照亮了。祖师爷正发怔间手中落下一羽,眨眼间便变成一圆形物体将凤子裹住,那耀眼的红光也随之被封住。
凤凰鸟又交代一番后,便催着祖师离去。祖师意识似是一直被凤凰主宰,等到出谷后,才惊觉自己遇到了什么。看看手中的凤子,他确定不是梦境,一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奇又返回山谷。不想却看到凤凰鸟在引吭高歌,全身却着了火。一条巨龙围着凤凰盘旋不休,口中吼声震破山谷。
祖师昏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看到巨龙震惊的昏倒还是被那龙发出的吼声震昏的。总之,当他醒来的时候,山谷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除了手中的凤子。
祖师极擅丹青,他回来后将凤凰浴火的那一刻画了下来,并做成了雕塑。那密道也是祖师修建的,并在门口画上了巨龙的样子。”
陆掌门一口气说完,却看到水悠然已呈呆滞状态。他轻咳一声:“大致过程就是这样了。”
水悠然透过这座雕像,却看到了当时的山谷,看到了那只爱而不得,满心愤懑的凤凰,还听到那条巨龙口中发出的似悲似悔的吼声。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水悠然心里发胀,两行热泪从脸上滑过,她吸吸鼻子:“你们都知道?”
陆掌门一愣,知道什么?却听骆容瑾和慕容皓轩齐声道:“是。”
水悠然猛地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人,突然嘶声道:“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却不告诉我,让我像个白痴一样过了这么长时间像个白痴一样寻找答案,像个白痴一样”
她脑子轰的一下,突然升起一股热浪,像是积淀了很久的情绪就在这一瞬间爆发。她冲出屋子发足急奔,却没听到慕容皓轩的叫声,更没看到骆容瑾瞬间变色的脸。
第一百零五章 劫
乌蒙山高万丈,半山腰飘飘渺渺的云雾环绕。
水悠然奔跑在吊桥上,眼泪横流。这段时间里,前世与现实碰撞的惶然,心痛的刻意压抑,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她跑着跑着,竟然不知为何要奔跑。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只浴火凤凰的眼睛,而它身上的火似乎烧到了自己身上,不断催促她,奔跑,奔跑,向着宿命奔跑。
不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它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它的曾经就是我的过去。它被烈火燃烧,我必然会感到疼痛。
水悠然感觉心里发胀,渐渐地脑中竟也混沌起来,身体也似乎被高温烤的感觉迟钝了。
“悠悠小心”
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唤划破那混沌进入耳中,水悠然脚步一顿。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何我浑身这么烫?她迟疑地转过身看到慕容皓轩疾奔过来,大声叫着什么,目眦欲裂。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焦急?水悠然脑中浆糊一般,只呆呆看着他越奔越近,口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为何身后有疾风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慕容皓轩已经赶到,伸手一把抱住她,把她拉到了身后。随后,水悠然听到“夺”的一声闷响,一簇红雾喷到了她的脸上。
热的?水悠然呆滞的用手抹了一下脸,想看看这是什么。她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血,还有,从慕容皓轩胸前刺出的箭尖。而慕容皓轩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伸出手欲抚向她的脸:“悠悠,小心……”
最终他的手也没够着水悠然的脸,无力的垂下,身子一歪,从吊桥坠了下去。
水悠然呆怔了数秒,只听又是“夺”的一声,一阵剧痛袭来,她看见了吊桥另一端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她再低头看看胸前的箭。箭?箭
水悠然脑中似劈过一道闪电,神智完全清明。慕容皓轩中了箭他掉下了万丈深渊
心脏突然抽成了一团,她“啊”的一声,这一声,直欲撕裂天地。她纵身跳下吊桥,扑向正在下坠的慕容皓轩。不行,你不能走,你说过要陪着我,你不能走你走,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跟着你
似乎已经没有痛感,她的唯一一个目标就是,我要抓住他,即便死,也要死在一起。
突然,一道火光从她胸前中箭的位置喷发出来,转眼变成了熊熊火焰,将她整个包围,而她出口的叫声变成了凤鸣,这声音,如金玉交击,灵动如仙乐。
山顶吊桥旁的两个人突然露出震骇的表情,桑文熙蹬蹬蹬倒退了三步,声音发抖:“你……你看见没?她……她、她变成了一只鸟。”
齐朵收起手中的长弓,表情僵硬:“那不是普通的鸟,是凤凰,就算是凤凰,这次她也必死无疑”她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凄厉:“我终于杀死她了我终于杀死她了……”
她的笑声加上深谷中不断悲鸣的凤鸣声,使桑文熙毛骨悚然。
山中渐渐恢复了静寂,桑文熙看看深不见底的山谷,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应该已经粉身碎骨了,我们走吧。”
不等齐朵回应,突然他们身边多了两个人。齐朵大惊:“大哥?轩?”
齐朗和白渊齐齐站在那里,齐朗看着她,目中冰冷。齐朵突然惊恐万分,向后退去:“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绑着你只是为了不让你去追云灵儿,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在那边是不是没钱花了?你放心,我会给你烧好多好多纸钱,你不要抓我走”
看着齐朵语无伦次,白渊不耐烦地抓住她的肩膀:“云灵儿去哪了?”
“轩?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呵呵,我杀掉她了,你知道吗?我杀掉她了这次你再也不用为她伤心难过了,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齐朵伸出双手去抱白渊,却只听见“咔”的一声,齐朵双臂无力下垂,显然已被卸的脱臼了。
齐朗无奈的看着陷入狂乱的齐朵,转身盯上自他们出现就陷入恐慌的桑文熙。只见他指着白渊哆哆嗦嗦道:“刚才,刚才你不是掉下去了么?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怎么没有受伤?”
齐朗目光一凝,揪住桑文熙的衣领:“你说什么?刚才谁掉下去了?怎么受的伤?”
“慕容皓轩啊,还有云帝,不,是一只着火的凤凰……他们,他们中了我们的箭了……”桑文熙还未说完,便看见身边没了两人的踪影,只听见齐朗说了一声:“齐朵,下山去吧。”突然两人射向谷底的身影眨眼间变成了两条怒卷的巨龙。当他刚刚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时,其中一条巨龙突然摆了一下尾巴,他不由自主就直向谷中栽去。
巨龙的速度比桑文熙的速度快百倍的消失不见了。桑文熙的惨叫声也再听不到,齐朵呆呆地看着那深谷:“你们都走了,我也走。”她笑了笑,一步迈向深谷。
不一会儿,崖边又出现一人,却是骆容瑾。他面色苍白,两手微微颤抖着,目中有着浓烈的担心:“悠然,这一劫你若过去,便是永生。”
水悠然忍受着烈火焚心的剧痛和眩晕向下欲抓住慕容皓轩,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一对翅膀,这对翅膀正在燃烧,一寸寸缩短。看着紧闭双眼面如金纸的慕容皓轩,痛撕心裂肺的痛
脑中闪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初识时,一袭红衣的他眸中波光潋滟,“她的酒钱,我付了。” 某个情动的黄昏:“悠悠,你心里是有我的。”还有无回谷断崖上的誓言:“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