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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他此刻这样颓败的处境。
契言突然推开沈崇宇,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沈崇宇。
“你想死?”
他震怒。,吼出。
月光下,嘴角流出的血迹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明显。
口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契言望着沈崇宇。
望着他眼里的那一片寒冷和恨意。
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寒冰里。
他眼里盛满了痛苦。
崇宇啊崇宇,你到底有多恨我?
以至于你宁愿咬舌自尽。
然后他突然笑。
在这月光下大笑。
老天爷,我契言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滚。”契言冷冷开口。
沈崇宇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嘴角眼红的血液,是那么耀眼。
然后他缓缓走向欧阳秀雪,拉着还是呆滞状态的欧阳秀雪,消失在了契言的视线里。
契言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
他的眼里,露出一种颓败和悲伤。
当然,还有深深的痛苦。
他的心,如撕裂般的疼。
原来,被背叛,被丢弃,是这种滋味。
那种在他很小的时候的感觉又来了。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他的母亲苍白的脸,已经那张苍白的脸上灿烂的笑容。
同样是红得耀眼的衣服。
同样是红的耀眼的血液。
同样是染满鲜血的利剑。
“啊————”
契言突然仰天吼出。
这些压在他心里的恨,心里的怨,心里的苦,在那一刻,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他一直很坚强。
坚强的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脆弱。
甚至,当他亲眼看见母亲惨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因为他知道,眼泪从来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他从不曾哭。
他几乎已经要忘了,自己原本还能够哭。
好像连老天也感觉到了他的痛苦。
天空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有什么顺着眼角留下,慢慢落入泥土。
契言已经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泪,还是雨。
然后他浑浑噩噩,颤颤巍巍地向着前厅的方向走了去。
那里,正有一件事等着他去了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终曲尽
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个结局。
所有的人,都要有一个归属。
所有的故事,也都一定要有一个结局。
而所有的阴谋,也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而现在,正是所有的谜底揭晓的时刻,
当欧阳戈看见出现的御颜的时候,他就知道,答案来了。
可是,他心里却没有震惊。
他甚至还很平静。
这简直就不应是他的反应。
他难道不该震怒,不该惊讶,或者是胆怯害怕?
他筹谋十八年,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此刻却已付诸东流。
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
他的模样,也太过于平静。
他的反应,也太冷静。
这简直就不应该是他的反应。
所以,御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是欧阳戈。”
他明明早已知道这个人就是欧阳戈,可是他却还是要问。
这就是一种气势。
或许大多数人都喜欢问别人一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
御颜自然也不例外。
欧阳戈抬眼,他那双犀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契言,然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五个字。
“虎父无犬子”
这算是赞扬的话。
可是这句话从欧阳戈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些奇怪。
“你错了。”御颜突然道。
“哦”欧阳戈抬头,望着御颜。
他好像有些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御颜轻笑一声,淡淡开口道,“朕是龙,天上的龙。主宰万物的龙。”
短短一句话,由他口中说出,却凭的生出一种霸气来。
欧阳戈微眯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御颜。
那一刻,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他好像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同样的夜。
同样的月。
同样的时日。
同样的,那个风华绝代而有充满霸气和骄傲的男人。
难道,果然是父子么?
连同那骄傲的语气,周生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御颜突然道。
他那双犀利如鹰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欧阳戈缓缓道,“哪里?”
“你太沉溺于过去。”御颜淡淡开口道,“在面对过去,你还不够果断,不够执着,不够心狠。”
他抬头,望着欧阳戈苍白的脸,以及他那双干枯的手,继续道,“你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契言,可是你忘了,契言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又怎会发现不了他的改变,他的野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然后他抬起头,望着天上那轮圆圆的明月。
“你一错,错在将这个计划交给契言,你不该将他选为你的接班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或许你自己也已知道,契言太骄傲,也太自负。他虽然聪明,可是却不够狠。他虽然很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可是他不知道,人不是物品,人都是有感情的。而感情,也是最容易误事的。”
欧阳戈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
此刻,那双干枯的手上已布出了青筋。
“自然,人也是有弱点的。契言的弱点,就是赵挺之。”说到这里,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痛。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他的视线从天边的那轮明月移开,重新落在了欧阳戈那张苍老的脸上。“其实,朕比你预想的还要先知道你们的计划。你记不记得,八年前的那场战役?”
说到这里,欧阳戈突然震惊的抬起头。
他有些惊愕的望着御颜。
八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战役。
那场和疆国的战役,是大靖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役。
那场战役印在很多人的记忆里。
欧阳戈自然也知道那场战役。
可是,这场阴谋和那场战役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场战役还和这场阴谋有关?
欧阳戈望着御颜,冷冷开口道,“那时候你就已知道?”
御颜轻笑一声,道,“那一战,实在败得太离谱。所以,后来,朕命人暗中查了朝中参与了这场战役事件的官员,别说,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那一战,御颜几乎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他当时已心灰意冷。
他一直不相信,赵挺之会遇害,他知道,他的廷之那么厉害,以他在军事方面的造诣,远远不能作出如此荒唐的判断,也不能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后来虽然知道是主将李广严的决定。
可是他知道,李广严虽然骄傲自负,可是在这种关头,也不该犯如此严重的错误。
他一直觉得,这一战太蹊跷。
所以,他命人细查当时朝中参与这起事件的官员。
之后,让他发现一个震惊的秘密。
朝中居然有人与疆国买通,里应外合。
当真是不怕死的主。
他当然知道那个不怕死,野心勃勃的是谁。
可是他却隐忍着没有动那个人。
因为他知道时机还未到。
可是他知道,这不单单只是一起通敌卖国的罪名那么简单。
这里面一定还藏着什么别的阴谋。
所以他一直隐忍。
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是内里不知道已是如何波涛汹涌了。
那时候,他的势力也已经遍及了朝廷和江湖。
也是在那时候,他发现江湖上有一个新起的名为‘暗夜’的组织。
这个组织虽然明着看是一个江湖的组织。
可是这个组织却又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动声色,借由他江湖上的势力,开始慢慢着手勘察这件事情。
之后,他发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这是一个秘密。
关于已故魔教教主司空望的秘密。
也是到那时候,他才震惊的发现,这之后的阴谋是什么。
关于十八年前的那场叛乱,在他心中自然已不是什么秘密。
关于内里的原因,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是御颜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可是那并不代表他没有记忆。
这也是他为什么很他的父皇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了那个关于十八年前,父皇起兵谋反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争夺这万里江山。
而只是为了禁锢那一个人。
这是一场血缘的禁忌。
也是一个皇家的秘密。
一段禁忌之恋,牵扯出的谋反的叛乱。
只有拥有这万里江山,站在最高位,他才可以俯视天下,横看人生的百态,掌握世人生死。
他的父皇,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只在乎那一个人的。
甚至,看着自己的母后难产而死,那个人也不曾看过最后一眼。
却日日留恋在那个故人已不在的太子宫殿。
御颜冷笑。
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个人,那么,我且要毁掉你在乎的一切。
你加之与我的,我且还给那人的骨肉。
御颜冷血,且狠。
他冷静,且懂得隐忍。
所以,他慢慢不下局,引着他的猎物慢慢步入自己的局。
他是一个下棋的高手,也是一个布局的高手。
别人以为他在自己布下的局中,却不知,自己已在局之中。
听到这话,欧阳戈的脸色已有些苍白,然后他淡淡开口道,“看来,我们都看错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变得有些苍老。
他也突然发现,自己实在已老了。
他的腿已废了。
甚至他的眼睛也已看的不够清澈,他的耳朵也已听得不够清楚。
十八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将自己推入别人布下的陷阱。
他以为敌人在自己的局中,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敌人的局中。
而敌人站在局外,观察着局内自己的百态。
他突然觉得可笑。
所以他突然大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开始喘息。
大口的喘息。
这一刻,他第一次那么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已老了。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故意布局,战败,让疆国胜利,为的,就是让我们失去防备?”
御颜只笑,却不说话。
欧阳戈叹了口气,道,“张大老板能够得手,也是你故意设计的?”
这一次御颜却不笑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然后他淡淡开口道,“你错了。”
“哦?”
“朕怎么会让他犯险?朕又怎么舍得让他受那样的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温柔的,甚至他脸上也是温柔的神色。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张大老板会成功,只因为那个人想要中那一剑,他实在用苦肉计。”说到这里,他眼里突然有些痛苦,连他的心也泛着疼,“他处在中间,太难。他不忍心看见我们之中一人受苦,所以他选择让自己受苦。”
这句话太难懂,可是欧阳戈却已懂了。
沈重山也懂了,所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同样叹气的还有一旁的白鹤里。
然后御颜苦笑一声,道,“他好像,从来都以为朕很坚强,却不知道,朕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苍茫。
他的眼里有着隐隐的疼。
欧阳戈突然大笑,道“当真是一石三鸟的妙计。我真真是小瞧了你。”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道,“此生,或许注定,我欧阳戈,终将败在你们父子手中。”
这是一句感叹。
发自内心的感叹。
“你也不错。”御颜突然道,“这一战,是朕遇上的前所未有的一站。有你这样一个对手,也算是我御颜的福气。”
他说福气。
是啊,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
就如高手和高手之间,总有着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
这就是智者之间的决斗。
欧阳戈轻笑一声,道,“我也是。”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御颜,一字一句的道,“你早就知道琴陵是太子遗孤。”
“比你早知道一点。”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头,望着单曦。
单曦此刻脸色自然已有些不好看。
他的眼里,也是痛苦的。
御颜自然知道单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