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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媚倾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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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们是兄弟,不该这样!”
听到“兄弟”二字,他神情有刹那的呆滞,随后又被浓浓恨意笼罩,他阔袖一挥,脸色阴冷;“就是兄弟,就是因为兄弟,本王才让他得去了一切,同时也让他毁了一切。”
“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这不是本王想要的!”他咆哮着,然后冷冷的凛向她;“他是皇上,可以随意颁发指令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也可以轻易夺走我喜欢的女人,这一切我可以不怪他,但为什么,他没有珍惜她?让她远嫁他国,还让她被熊熊烈火焚烧至死。是的,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死。如果当初的帝位是我的,本王一定会让她完美的过完今生,而不是带着满腔遗憾死去!”
听了他的话,苏念尾的心微痛,眼前的他眼眸如发狂的野兽,唇角畔勾起愤怒的火焰,可以看得出,他的血液正迅速沸腾。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而他口中的那个“她”也是自己吗?如果真是,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演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是的,他把昔日最尊崇的皇兄,像死敌一般仇视这全是因为自己。他一定不知道,出嫁乌礓,逃离东秦,这全是自己的要求,而他却以为是东陵褚天的旨令。所以,他恨自己的皇兄,恨他的召令,恨他自己无法登上那个宝座,而改变这所有的一切。
原来,他们之间的仇恨,全因自己而起。而她,此刻却无法跟他解释。
她痛苦的蹲下身,脸色满是愧疚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并非他真正的意愿,也许是那个女人自己要出嫁乌礓?”
“不,她不会的,她不可能喜欢那个混帐像蠢猪一样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圣旨,她是不会远嫁它国!”
“可是,你……”
“你不用多说了,你只需回答本王,你去还是不去。”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冷冷一笑,在他的手里,她只是个奴隶,似乎选择权并不在她手里。
“你放心,只要你为本王办成此事,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听着他那充满交易的话语,苏念尾的心很沉很痛,她为一切的改变想哭,可是她又无法将泪流出来;“不知王爷认为,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扬了扬下巴说;“女人无非是虚荣,名份,富贵……”
“原来在你心目中,女人都是这样?”
“不,除了她!”
他眼神坚定的望着她,似乎在异常肯定自己内心,除了那个女人以外,天下没有谁能相提并论。
苏念尾一时间觉得可悲又可笑,他浑然不知,他所说的那个人正是眼前他不屑的自己。
“你的神情为何如此?”他锐利的眸光,有种挫败之色。
“没有,我只是在笑,命运很会捉弄人。不过被捉弄之人一切都不知道,否则他会感到自己活着是一个莫大的悲哀。”
“你想说什么?”他上前一步,被她那不以为意的笑弄得有些愠怒。
苏念尾止住笑声,脸色坦然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王爷你又错了,你方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本王应该猜到,你不会看上那些东西,毕竟你也算不一般的女人。”
“噢,王爷既然认为我的为人,那不知王爷可否知道我想要什么?”
“本王不知道你究竟要什么,但本王可以在事成之后给你王妃之位,这个条件本王觉得一定超过了你心里所有想要的东西,你说对吗?”他眼神充满诱惑的向她望去,她不置可否的笑了。
“错了,我要的不是它!”
“那你要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否认自己猜论,而且还推却了莫大王妃之衔的女人,东陵雪寒一时颜面又些挂不住,黑瞳不免闪过一丝怒意。
“我想要王爷身上一样东西!”
“何物?”
“封尘珠!”
原以为她不想要虚浮的地位,名份,应该会像世俗女子那般讨他的那一颗心,或是讨他的爱。
而她的回答,竟如多年前“她”的回答一般,要一颗微不足道的珠子而已。
再一次,输给封尘珠的自己,东陵雪寒有种狠狠的失落与不甘。他傲然怒视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仿佛这句为什么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多年前寄托在苏念尾身上的情感。他想知道一个答案,想知道一个结果,为什么不愿接受他的真心,而为一个珠子费神。
“因为需要,所以要它!”
“它对你究竟有什么用?”
“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把我当成一个完成你心愿的工具,那我也能把你当成能满足我条件的主人,从现在起,你我只是互利关系,再也没有别的!”
“难道,你对本王就没有其他的吗?”
她不买帐的瞋笑,冷视;“没有,从今往后,再也没有!”
他气恼的扬起手,当大掌随风发出呼啸之声以后,他突然想起方才她吟唱时的悲伤表情。心,瞬间被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盯得生疼,他的手想要收回,却无力回天。一切似乎大局已成,无法改变。
“啪——”的一记耳光,清晰的落在她的脸上。
事出突然,惊愕之余的苏念尾被打得措手不及。她强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抬起纤纤素手将瞬间膨胀的右边脸颊捧了起来,讷讷的望着他数秒,才返过神来。
由最初的愠怒,渐渐平息下来的东陵雪寒,很快被冷静与理智所取代。他望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她,蓦地想起方才的荒唐行径。一时间,他被她盯得发怵,他想要挽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疏离的眸光就彼此对峙着,直到乌云密集,天空暗沉,下起了丝丝凉意的小雨,他才看到她转身离去的身影,以及在走之前,她呢喃的诗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耳畔,她吟的诗似有魔咒一般,响应不停。她的声音就如这雨丝一般,丝丝冰凉,泌人心脾,引人心醉。
他仔细的回味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诗,脑海却出现那张模糊的容颜,一张白纱遮面,一张倾国之颜,慢慢的交织,重叠,最终又离他完去。他茫然的伸出手,想要抓牢什么,却只是陡然。
………………………………………………………………………。
进宫那天,苏念尾忽然想起多年前,东陵修也是与她订下交易,前往皇宫,潜伏在东陵褚天的身边当一个细作。现在,她又重蹈覆辙,再次踏上了这条路。只不过,这次的人换成了东陵雪寒,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入宫的那些天,苏念尾没有与东陵雪寒说过一句话。他以为她恨他,其实那巴掌下去,他狠不得砸断自己的手臂。他不该打她,他不该看到她绝然而空洞的眸子,他不该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那份情谊。是的,那次她把她缝好的衣裳交到他的眼前时,他第一次明白幸福的滋味。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那样美好而短暂的幸福,却被他亲手撕碎了。
他悔不当初的同时,一切也挽救不了那些曾经。当她毅然的跨入皇宫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又再一次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
她离开了,她又奔向了皇兄的身边。此她,非彼她,可是在无形之中,他已经完全将她与她融入了。这样做,是正确的吗?他迷茫得像个孩子一样。
到了宫中,文德殿上,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他们眼里的惊艳,有陶醉,有贪恋,有痴迷……。亦如当年她首次入宫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倍受折磨,又被东陵修冷落欺压的小丑罢了。当时,受尽那些贵妇千金的嘲讽责骂。而今日,她又改头换面,示必要在众人眼前抬头。她,已不再是从前的苏念尾。
九龙尊椅上,不再是从前那个调皮贪玩的天真少年,而是沉稳内敛的睿智天子。
她跪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灼热的眸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眼里的激动,与慌乱,仿佛要跃然而出。是的,再一次,自己被他认了出来。天下,也唯有他,在自己千变万变之下,能一眼找到自己。就连快要迷失的她,也瞬间从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瞳中,看到昔日的模样。
她漠然的跪在地上,他却黯然的站了起来。
她说;“民女苏忘尘参见皇上!”
他颤抖的挥袖;“平息!”简短的话语,却包含了一切复杂情感。
她说;“谢过皇上!”
他面色越发激动的喊道;“你还是来了,朕的尾儿!”
她撇开头,冷声道;“皇上,小女是韩王府上的奴婢,自幼弹得一首好曲,今日前来,是为皇上献艺的!”
“朕知道!”他走下金色台阶,一脸深情的来到她的身前。
她望着殿下所有官员,委婉的转过身,朝堆放乐器的厅座走去。东陵褚天,请宽恕她的欺骗,在这里,她无法告诉他一切真相,纵使被他认出,她也只能用眼前这个身份漠然应对。
她纤指抚上古琴,微微朝众官施了一礼,这才轻浅的弹起。
然而,一直观看这场好戏的东陵修眸光渐渐从苏念尾身上收回,他有些傲然的侧头对左畔的东陵雪寒道;“看来,他完全把这个女人当成她了。虽然她们是有相似之处,但怎么也并非是同一人。”
东陵雪寒听罢,放下手中的酒盏,眸子一直盯着那个静坐的人儿身上,声音低沉道;“也许,你觉不觉得,她们会是同一个人?”是的,除了模样,与年龄以外,她几乎完全与她相似。而且,那日他早已知道,她躲在他书房里,还拿了那个他亲自雕刻的木偶。如果她不是“她”,又岂会对那个雕有她名字的木偶感兴趣?而且,她又岂知,他与皇上之间的一切?越发察觉事情真相的他,脸色渐渐阴深下来。
“不可能,她曾被本王亲手毁去了容颜,现在这个女子有着一张闭月羞花的脸,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东陵修口气坚决的否定这个事实以后,同时却不由自主的用曾看她的目光,朝那个叫忘尘的女子望去。
“是你毁了她的脸?”他语气很淡,不着痕迹的问道。
“我也是无心之过!”回答这句话的时候,东陵修猛的饮下一口酒,像是表示自己的歉意。
东陵雪寒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继而又把目光转向了苏念尾。
这时,那个安静得如一朵淡菊的人儿,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畅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
场面一片寂静,所有人用心聆听。同时,那惊叹的眸光,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着细致乌黑的长发,素雅的披落在双肩之上,略显柔美。白皙晶莹的额前,几缕松散的长发,微微垂下,微风抚起,显出一种别样的的妩媚风采。那种突然由典雅变得调皮可爱之态,让人顿时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清丽,绢秀的姿容如天仙般撩人,弯弯柳眉增添的那抹愁思,更是韵味十足。
如果说她的琴声醉人,那么她的歌声就像寂寞中的秋雨,微冷,却让人无法自拔。
她唱;“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那年,月光就像狼牙的颜色那样涂抹上一层略带斑驳的米黄,笼罩在夜色下。
那年,她与他携手月下,对着无限美景许下誓言。
那年,当你转身离开时,香肩上飘起如丝般的华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竟宛如雪白的霜雪如瀑布般流泻而下,在那如梦如幻的气氛中,竟然美化了当年我们那段伤痛欲绝的离别。那时,在我心里虔诚为你祈祷的声音,并不奢望有谁能听到,或者要刻意去感动谁,那只不过是我在做我当下想要做的事情罢了……
那年;你那如丝般的华发,究竟受到什么恶毒的诅咒,竟然一夕之间就白发苍苍,衰老的如此不堪,我对这突如其来的骤变感到震惊和感伤,眼泪如冬雪般漫天而降。此时,我不禁要问,到底我这一生一世的痴痴等待,是蹉跎了你年轻的岁月,还是反而担误了我的年华。在这红尘俗世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世道中,清醒而无怨无悔的为你雕琢那块“永世爱你”的碑文。
那年,那面被擦拭的耀眼夺目的青铜古镜,正清淅的照映着你年少时的单纯和无邪,我至今还记得你当时扎马尾的青涩模样。
是的,如果可以回到那年,她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世俗的权利追逐。如果可以回到那年,她希望能看到他们依旧能一起玩耍,任性和对她撒野。如果真的可以那样,那她宁愿用这一生永远都不要醒来,她愿沉醉在半梦半醒之间,带着宿醉的眼光遥望梦中的故乡,回到挥之不去的那年。梦中的她,将带着前世的记忆轻轻涉过小溪,缓缓地穿过竹林,然后推开飘着松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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